第八十八章
所以第二天，陆梓尧第一件事就是让人赶紧去查，从美国的每一家医院查起！而第二件事，就是把秦秘书叫进了公司。秦秘书已经不在公司做很久了，陆梓尧一掌权就让他退休了，当然了，就像他说的，他儿子有了更好的发展。所以这一次他把自己叫来他还是很诧异的。
“陆总。”陆梓尧从文件里抬起了头，朝着秦秘书点了点头道：
“坐。”
“不知道陆总?”秦秘书有些忐忑，他知道陆梓尧的心机和手段，他可不想和他有太多瓜葛。
“你儿子在那边怎么样？”
“挺好的，给陆总办事是他的荣幸。”
“客套话就算了，互惠互利而已。让他好好干。是个有本事的。”陆梓尧这话说的算是直白了，他表达的挺清楚，他很看中自己的儿子。秦秘书的心放了下来，这才问道：
“陆总找我有事？”
“有些旧事想要问问你。”
“旧事？”
“我爸和莫心怡的事。”秦秘书一愣，呐呐的问道:
“怎么好好的突然想起问这个。”
“因为莫心怡回来了。”
“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是个厉害的。”
“这……我不太清楚。”
“秦秘书从一开始就跟着我爸了吧？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
“秦秘书，审时度势也是要看人的。”秦秘书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忽然想起凌子清的下场来，浑身一个激灵，急忙开口道：
“其实，现在的陆夫人是陆董的第二任妻子。”
“第二任？”
“是啊，陆总的前任妻子就是您刚才提到的莫心怡，以前莫斯集团莫少年的独女，他的掌上明珠。”
“怎么认识的？”
“真要细说起来，这莫家能算的上陆董的恩人。”
“恩人？”
“是的，陆董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就是个…额…就是穷苦人家出生的。那时候莫氏在上海是如日中天，莫家的小姐莫心怡人美心善，经常资质一些贫困儿童。”
“总不见得她资助的我爸吧？他俩差不多大，谁资助谁？”
“不是，是莫少年自她女儿出生就还是资助了，陆董就是受资助的其中一个孩子。后来他也算出息考到了上海。”
“不会这么巧？偶遇了恩人吧？”
“自然不是。我也是听说的，那时候我还是个小职员呢。听说是陆总特意买了东西去敲的莫家的门。”
“你还听说了什么？”
“我听说…他在大学的时候就有女朋友的。”
“你的意思是他那时候已经有了我妈，但是还自己贴上去勾搭了莫心怡？”
“这可不是我说的，我也是听说而已。”
“后来呢？”
“莫少年没有儿子，妻子有去的早，他也是个洁身自好的，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带着女儿，自己也没什么花花肠子，就想找个入赘女婿，既能继续照顾他女儿又能继承公司。”
“他选了我爸？”
“是莫心怡选了你爸。莫少年那时候听说是不肯的，觉得陆珂心术不正。但是你爸长得好，哄人也很有一套，莫心怡就是死活非要嫁给他。最后莫少年拗不过自己的女儿，这才同意的。”
“他既然看出陆珂他心术不够正，总不见得蠢到把自己的家财都给女婿吧？”
“自然，家财都是给了他女儿的，起初他坐镇的时候还能压得住你爸，后来渐渐身体就不行了，自然就管不到了。莫心怡那时候一门心思爱着他，又忙着照顾她爸，三哄两哄的就把自己的股权让了出去，莫少年知道后就被气着了。”
“气死了？”
“是啊。本来还有一口气，后来就被生生气晕了过去，就再也没起来。后来你爸就在公司站稳了脚跟，之后莫心怡的权力几乎就被架空了，她偶尔也是会来公司的，那时候她怀孕了。”
“你说莫心怡有孩子？”
“是啊，当初是怀了的。”
“孩子呢？”
“流了？”
“是啊。那天我和你爸在一起，你妈也怀孕了，你爸陪她去产检。莫心怡远远看见了，受刺激下动了胎气，孩子没留住。你妈…应该一直不知道，后来莫心怡去找了她，她一激动就早产了，后来呆了一年多，就走了。”
“所以陆珂是恩将仇报，吞了人家的家财并抛弃了人家？”
“额……”
“那他们离婚呢？总不可能是净身出户吧？”
“陆珂私下早就转移了不少财产，闹离婚的时候…找人去引诱了莫心怡，拍了些莫须有的证据，所以莫心怡是过错方，净身出户。”
“……”连；陆梓尧都不得不佩服他爸，高啊，整一个空手套白狼。
“所以，莫斯是陆氏的前身？”
“不止，早些年陆氏引以为傲的核心技术都是莫斯开发的，很多核心员工也都是莫斯的人，甚至…是莫少年曾经资助的孩子。”
“……”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庄淑仪那时候会想要逃走了，再深情的喜欢也挡住一个满是算计的心。她应该是害怕了吧，害怕自己的喜欢是他的进行算计，连孩子都成了绑住她的手段。
“后来莫心怡就走了？”
“是啊。后来就走了，再也没人见过她，倒是不知道，陆总你是在哪里见到的。”
“在莫氏。”
“莫氏？”
“莫心怡就是莫怡，莫氏就是第二个莫斯！”想起莫与姝的那句小心，看来莫怡果然是冲着陆家来的。咚咚咚，门外传来何盛的声音道：
“陆总。”
“进。”
“陆总，这是您要的资料。”陆梓尧也没有避开两人，径自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他看的不是别的，正是莫怡在美国的资料。
“你说莫心怡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时候的莫小姐漂亮、大方，有些娇纵，但是心眼挺好。”
“时过境迁啊。”是的，时过境迁，当初那个小姑娘在血淋淋的教训底下迅速的成长，能在美国混出一片天的来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善茬儿。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先走吧。”
“陆总。”
“还有事？”
“刚才你家里来电话了，说您电话关机了。”陆梓尧一愣，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果然是关机了。他刚才开了个会，会议结束倒是忘了开机。
“有事？”
“王婶说有人约了夫人出去。”
“谁？”
“不清楚，王婶说听见夫人叫她莫小姐。”
“莫？”莫与姝？还是，莫心怡？
“知道约了哪里？”
“闻尔。”
“你送秦秘书，我有点事，先走了。”说完拿起外套就急匆匆的往外走。而此刻他正担心的人人正安然的坐在莫怡的对面。莫怡看了她一下眼笑道：
“你似乎一点都意外我会找你。”
“不意外，我在等你。”
“等我？”
“是我，昨天见到你我就猜到，你回来找我。”
“你变了许多。”
“没有你变化来的大。”
“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快30年了吧?你儿子都那么大了。”庄淑仪低头看着手里的咖啡没有接话。
“如果我的孩子活着，应该和你儿子一般大吧，说不定一样优秀。你说是吗？”庄淑仪的手一顿。
“别碰我儿子。”莫怡有些诧异，她以为她更在乎陆珂的。
“我以为你会让我远离你的生活。尤其是陆珂。”
“我只想让你远离我的儿子，其他的，我并不在意。”
“你不是很爱陆珂么？”
“我原来也是这么以为的。我以为我很爱那个人，爱到可以不顾一切，可是我忽然发现，我爱的那个人好像已经面目全非了，可惜，我醒悟的有些晚。”说完认真的看向莫怡道：
“我大概猜到你为什么回来，但是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别让自己陷在泥沼里，得不偿失。”
“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么？我的一切还不都是你造成的？”
“莫小姐，我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那些当时想不明白的，后来也都明白了。”
“你什么意思。”
“我以前觉得对不起你，可是后来想一想，或许我才是真的傻。你那样的角色，当年再天真也不至于完全不知道我的存在，那么，我就想问你一句，你知道么？”莫怡没说话，而她的沉默就是再好不过的默认。莫怡的内心是诧异的，在她的印象里，庄淑仪似乎还应该是当年那个懵懂、天真、不知所谓的小姑娘，可是事实似乎狠狠的打了她一个巴掌。
“如果你知道，那么，从头到尾都是你抢夺了我的爱情，是你把我变成了一个第三者，也是你让我离开了我儿子那么多年。我说的对吗，莫小姐？”
“你聪明了很多。”没错，商场沉浮的孩子有几个真的单纯的良善着。她确实早就知道陆珂有女朋友，可是那又怎样，她喜欢陆珂，她想要，所以她去夺了。
“所以你该怪谁呢？谁你自己引狼入室，败光了莫家的家财，害了你父亲，甚至害了你自己。”？
“你说的都对，所以我的错，我认。所有关于我的，我愿赌服输，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对不起我爸。我爸欠他了？我爸对他不够好？他从小到大那件衣服不是我爸买的，上学的学费还是我爸出的，工作我爸给找的，我喜欢他是我犯贱，但是他动我的爸东西，就是不行。”
“我是喜欢他，也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可是那又怎样？事业和爱情里他想要前者，我顶多算是诱因。归根结底，是他的贪婪舍弃了你们。他想要钱、要权，所以他选择了我。我那时候终归是天真了些，我就该对你们赶尽杀绝，偏偏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才把自己弄到了那不田地。”
“那么，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呢？”莫怡一噎，是啊，她为什么要来和她说这些呢？因为忽然发现身边无人可言？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难不成想让我来安慰你受伤的心？那我真的是很抱歉，生活很黑暗，而我也没有光。”莫怡像是不认识她一样看着她。
“不要这么看我，要比装，谁不会?这些年摸爬滚打的走过来，该看透的早看透了，我不过是懒得说，得过且过而已。”
“陆珂知道你这幅样子么？”
“他？不重要。”
“不重要？”
“是的，不重要了。人总要向前看。”
“没错，我当年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没关系，会好的，人总要向前看。然后走着走着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如果不是遇到阿姝，也许我都没有发现我对陆珂有这么强烈的恨意。”
“你说阿姝？”
“就是你儿子喜欢的那个小姑娘。你儿子果然是陆珂的儿子，和他老子一个德行。”
“他不是！”
“不是？抛弃她的是他吧？害她丢了孩子的是他吧？不是一模一样么？”
“那里面有误会。”
“就像你说的，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不是吗？”
“你利用她？”
“谈不上。我捡到她的时候她都快没气了，我救了她，她回报我而已。”
“你救了她？”
“是啊，你还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吧？可是我不会告诉你，等你儿子哪天自己从她嘴里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大概会痛不欲生。”
“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你不知道都猜到了么，我要报复陆珂。”
“你要对付陆珂或者我，都冲着我们来，上一辈的恩怨，为什么非要把小辈们拖进泥沼里呢。”“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会疼啊。你说陆珂最在意什么？陆氏？那我就抢过来！抢不过来我就毁了，反正那本来也是我的。”
“啊对了，你们还有个了不起的儿子，商场精英是不是？我等着看，看他一无所有，看他求而不得，你说陆珂会不会觉得痛不欲生？就像我当年那样。”
“你…疯了？你简直是魔怔了。”
“是啊，我疯了，我早就疯了，疯了很多年了。如果你经历过我经历的，也许就不会这么说了。”
“你真是太可怜了。”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只是好奇，好奇这么多年你居然还和陆珂在一起。”
“那是我的事。”
“也是。”后来的二人不知道还说了什么，陆梓尧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妈！”庄淑仪一愣，看见她立即笑道：
“你怎么来了！”
“你没事吧？”说着上下扫了她一眼，确认没事后才看向莫怡道：
“莫董。”
“陆总。”
“不知道莫总找我妈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老朋友随便聊聊。”
“我觉得你还是和我爸比较聊的来。”莫怡一愣，随即笑了笑，毕竟也知道瞒不住这只小狐狸。
“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请便。”
陆梓尧拉着庄淑仪就往外走，庄淑仪却忽然回头看向莫怡道：
“我忽然发现，我的生活里还有光。而你，没有。”是的，她还有光，她的儿子就是她的光。
“那我祝你的光，常亮。”
“定然。”
“陆总。”陆梓尧从文件里抬起了头，朝着秦秘书点了点头道：
“坐。”
“不知道陆总?”秦秘书有些忐忑，他知道陆梓尧的心机和手段，他可不想和他有太多瓜葛。
“你儿子在那边怎么样？”
“挺好的，给陆总办事是他的荣幸。”
“客套话就算了，互惠互利而已。让他好好干。是个有本事的。”陆梓尧这话说的算是直白了，他表达的挺清楚，他很看中自己的儿子。秦秘书的心放了下来，这才问道：
“陆总找我有事？”
“有些旧事想要问问你。”
“旧事？”
“我爸和莫心怡的事。”秦秘书一愣，呐呐的问道:
“怎么好好的突然想起问这个。”
“因为莫心怡回来了。”
“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是个厉害的。”
“这……我不太清楚。”
“秦秘书从一开始就跟着我爸了吧？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
“秦秘书，审时度势也是要看人的。”秦秘书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忽然想起凌子清的下场来，浑身一个激灵，急忙开口道：
“其实，现在的陆夫人是陆董的第二任妻子。”
“第二任？”
“是啊，陆总的前任妻子就是您刚才提到的莫心怡，以前莫斯集团莫少年的独女，他的掌上明珠。”
“怎么认识的？”
“真要细说起来，这莫家能算的上陆董的恩人。”
“恩人？”
“是的，陆董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就是个…额…就是穷苦人家出生的。那时候莫氏在上海是如日中天，莫家的小姐莫心怡人美心善，经常资质一些贫困儿童。”
“总不见得她资助的我爸吧？他俩差不多大，谁资助谁？”
“不是，是莫少年自她女儿出生就还是资助了，陆董就是受资助的其中一个孩子。后来他也算出息考到了上海。”
“不会这么巧？偶遇了恩人吧？”
“自然不是。我也是听说的，那时候我还是个小职员呢。听说是陆总特意买了东西去敲的莫家的门。”
“你还听说了什么？”
“我听说…他在大学的时候就有女朋友的。”
“你的意思是他那时候已经有了我妈，但是还自己贴上去勾搭了莫心怡？”
“这可不是我说的，我也是听说而已。”
“后来呢？”
“莫少年没有儿子，妻子有去的早，他也是个洁身自好的，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带着女儿，自己也没什么花花肠子，就想找个入赘女婿，既能继续照顾他女儿又能继承公司。”
“他选了我爸？”
“是莫心怡选了你爸。莫少年那时候听说是不肯的，觉得陆珂心术不正。但是你爸长得好，哄人也很有一套，莫心怡就是死活非要嫁给他。最后莫少年拗不过自己的女儿，这才同意的。”
“他既然看出陆珂他心术不够正，总不见得蠢到把自己的家财都给女婿吧？”
“自然，家财都是给了他女儿的，起初他坐镇的时候还能压得住你爸，后来渐渐身体就不行了，自然就管不到了。莫心怡那时候一门心思爱着他，又忙着照顾她爸，三哄两哄的就把自己的股权让了出去，莫少年知道后就被气着了。”
“气死了？”
“是啊。本来还有一口气，后来就被生生气晕了过去，就再也没起来。后来你爸就在公司站稳了脚跟，之后莫心怡的权力几乎就被架空了，她偶尔也是会来公司的，那时候她怀孕了。”
“你说莫心怡有孩子？”
“是啊，当初是怀了的。”
“孩子呢？”
“流了？”
“是啊。那天我和你爸在一起，你妈也怀孕了，你爸陪她去产检。莫心怡远远看见了，受刺激下动了胎气，孩子没留住。你妈…应该一直不知道，后来莫心怡去找了她，她一激动就早产了，后来呆了一年多，就走了。”
“所以陆珂是恩将仇报，吞了人家的家财并抛弃了人家？”
“额……”
“那他们离婚呢？总不可能是净身出户吧？”
“陆珂私下早就转移了不少财产，闹离婚的时候…找人去引诱了莫心怡，拍了些莫须有的证据，所以莫心怡是过错方，净身出户。”
“……”连；陆梓尧都不得不佩服他爸，高啊，整一个空手套白狼。
“所以，莫斯是陆氏的前身？”
“不止，早些年陆氏引以为傲的核心技术都是莫斯开发的，很多核心员工也都是莫斯的人，甚至…是莫少年曾经资助的孩子。”
“……”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庄淑仪那时候会想要逃走了，再深情的喜欢也挡住一个满是算计的心。她应该是害怕了吧，害怕自己的喜欢是他的进行算计，连孩子都成了绑住她的手段。
“后来莫心怡就走了？”
“是啊。后来就走了，再也没人见过她，倒是不知道，陆总你是在哪里见到的。”
“在莫氏。”
“莫氏？”
“莫心怡就是莫怡，莫氏就是第二个莫斯！”想起莫与姝的那句小心，看来莫怡果然是冲着陆家来的。咚咚咚，门外传来何盛的声音道：
“陆总。”
“进。”
“陆总，这是您要的资料。”陆梓尧也没有避开两人，径自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他看的不是别的，正是莫怡在美国的资料。
“你说莫心怡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时候的莫小姐漂亮、大方，有些娇纵，但是心眼挺好。”
“时过境迁啊。”是的，时过境迁，当初那个小姑娘在血淋淋的教训底下迅速的成长，能在美国混出一片天的来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善茬儿。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先走吧。”
“陆总。”
“还有事？”
“刚才你家里来电话了，说您电话关机了。”陆梓尧一愣，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果然是关机了。他刚才开了个会，会议结束倒是忘了开机。
“有事？”
“王婶说有人约了夫人出去。”
“谁？”
“不清楚，王婶说听见夫人叫她莫小姐。”
“莫？”莫与姝？还是，莫心怡？
“知道约了哪里？”
“闻尔。”
“你送秦秘书，我有点事，先走了。”说完拿起外套就急匆匆的往外走。而此刻他正担心的人人正安然的坐在莫怡的对面。莫怡看了她一下眼笑道：
“你似乎一点都意外我会找你。”
“不意外，我在等你。”
“等我？”
“是我，昨天见到你我就猜到，你回来找我。”
“你变了许多。”
“没有你变化来的大。”
“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快30年了吧?你儿子都那么大了。”庄淑仪低头看着手里的咖啡没有接话。
“如果我的孩子活着，应该和你儿子一般大吧，说不定一样优秀。你说是吗？”庄淑仪的手一顿。
“别碰我儿子。”莫怡有些诧异，她以为她更在乎陆珂的。
“我以为你会让我远离你的生活。尤其是陆珂。”
“我只想让你远离我的儿子，其他的，我并不在意。”
“你不是很爱陆珂么？”
“我原来也是这么以为的。我以为我很爱那个人，爱到可以不顾一切，可是我忽然发现，我爱的那个人好像已经面目全非了，可惜，我醒悟的有些晚。”说完认真的看向莫怡道：
“我大概猜到你为什么回来，但是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别让自己陷在泥沼里，得不偿失。”
“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么？我的一切还不都是你造成的？”
“莫小姐，我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那些当时想不明白的，后来也都明白了。”
“你什么意思。”
“我以前觉得对不起你，可是后来想一想，或许我才是真的傻。你那样的角色，当年再天真也不至于完全不知道我的存在，那么，我就想问你一句，你知道么？”莫怡没说话，而她的沉默就是再好不过的默认。莫怡的内心是诧异的，在她的印象里，庄淑仪似乎还应该是当年那个懵懂、天真、不知所谓的小姑娘，可是事实似乎狠狠的打了她一个巴掌。
“如果你知道，那么，从头到尾都是你抢夺了我的爱情，是你把我变成了一个第三者，也是你让我离开了我儿子那么多年。我说的对吗，莫小姐？”
“你聪明了很多。”没错，商场沉浮的孩子有几个真的单纯的良善着。她确实早就知道陆珂有女朋友，可是那又怎样，她喜欢陆珂，她想要，所以她去夺了。
“所以你该怪谁呢？谁你自己引狼入室，败光了莫家的家财，害了你父亲，甚至害了你自己。”？
“你说的都对，所以我的错，我认。所有关于我的，我愿赌服输，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对不起我爸。我爸欠他了？我爸对他不够好？他从小到大那件衣服不是我爸买的，上学的学费还是我爸出的，工作我爸给找的，我喜欢他是我犯贱，但是他动我的爸东西，就是不行。”
“我是喜欢他，也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可是那又怎样？事业和爱情里他想要前者，我顶多算是诱因。归根结底，是他的贪婪舍弃了你们。他想要钱、要权，所以他选择了我。我那时候终归是天真了些，我就该对你们赶尽杀绝，偏偏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才把自己弄到了那不田地。”
“那么，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呢？”莫怡一噎，是啊，她为什么要来和她说这些呢？因为忽然发现身边无人可言？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难不成想让我来安慰你受伤的心？那我真的是很抱歉，生活很黑暗，而我也没有光。”莫怡像是不认识她一样看着她。
“不要这么看我，要比装，谁不会?这些年摸爬滚打的走过来，该看透的早看透了，我不过是懒得说，得过且过而已。”
“陆珂知道你这幅样子么？”
“他？不重要。”
“不重要？”
“是的，不重要了。人总要向前看。”
“没错，我当年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没关系，会好的，人总要向前看。然后走着走着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如果不是遇到阿姝，也许我都没有发现我对陆珂有这么强烈的恨意。”
“你说阿姝？”
“就是你儿子喜欢的那个小姑娘。你儿子果然是陆珂的儿子，和他老子一个德行。”
“他不是！”
“不是？抛弃她的是他吧？害她丢了孩子的是他吧？不是一模一样么？”
“那里面有误会。”
“就像你说的，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不是吗？”
“你利用她？”
“谈不上。我捡到她的时候她都快没气了，我救了她，她回报我而已。”
“你救了她？”
“是啊，你还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吧？可是我不会告诉你，等你儿子哪天自己从她嘴里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大概会痛不欲生。”
“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你不知道都猜到了么，我要报复陆珂。”
“你要对付陆珂或者我，都冲着我们来，上一辈的恩怨，为什么非要把小辈们拖进泥沼里呢。”“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会疼啊。你说陆珂最在意什么？陆氏？那我就抢过来！抢不过来我就毁了，反正那本来也是我的。”
“啊对了，你们还有个了不起的儿子，商场精英是不是？我等着看，看他一无所有，看他求而不得，你说陆珂会不会觉得痛不欲生？就像我当年那样。”
“你…疯了？你简直是魔怔了。”
“是啊，我疯了，我早就疯了，疯了很多年了。如果你经历过我经历的，也许就不会这么说了。”
“你真是太可怜了。”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只是好奇，好奇这么多年你居然还和陆珂在一起。”
“那是我的事。”
“也是。”后来的二人不知道还说了什么，陆梓尧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妈！”庄淑仪一愣，看见她立即笑道：
“你怎么来了！”
“你没事吧？”说着上下扫了她一眼，确认没事后才看向莫怡道：
“莫董。”
“陆总。”
“不知道莫总找我妈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老朋友随便聊聊。”
“我觉得你还是和我爸比较聊的来。”莫怡一愣，随即笑了笑，毕竟也知道瞒不住这只小狐狸。
“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请便。”
陆梓尧拉着庄淑仪就往外走，庄淑仪却忽然回头看向莫怡道：
“我忽然发现，我的生活里还有光。而你，没有。”是的，她还有光，她的儿子就是她的光。
“那我祝你的光，常亮。”
“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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