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郁家的危机似乎随着莫氏资金的注入、银行的放贷一并解除了，郁南初想趁热打铁的把婚结了，可是满心欢喜的等着家人的赞同时，饭桌上却忽然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老爷子扫了眼自个的儿子、媳妇，这才开口道：
“这事儿先放一放吧。”
“爷爷？”郁南初很是不解，爷爷不是很喜欢阿姝么？怎么反应这么冷淡。
“南初。这事儿不急。”
“爷爷，你…什么意思？”
“南初啊，你是我们郁家的独苗苗，爷爷自然想你开开心心的，阿姝很好，可是爷爷瞧着橘颂也不错。咱们不急，再缓缓。”郁南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爷爷说什么？他以为是娥皇女英么？
“爷爷你在胡说什么？这和橘颂有什么关系？”郁母似乎有些看不下去，这才拉了郁南初一把，看向老爷子说道：
“爸，你和孩子说这些做什么？”老爷子瞪了她一眼，吓得她急忙垂下了眼眸。
“就是你们把孩子惯的，还孩子？几岁了？我在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一个人掌家了！”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郁南初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又说不上来。
“以前莫家莫橘颂和莫与姝两姐妹算是平分秋色、各有千秋，你喜欢谁爷爷都觉得不错。你喜欢阿姝，爷爷也赞成，毕竟那孩子是个好的，有了我们家的帮衬拿下莫家是早晚的事，可是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爷爷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郁父看不下去了，怒其不争的说道：
“你傻不傻？现在莫橘颂见你们俩订婚了，转头就搭上了景少禹。以前还不足为惧可是现在不一样的了。”
“不一样？”见他一脸茫然，郁父只能继续道：
“以前景少禹在景家是个透明，纨绔富二代，现在可不一样了，现在景家他说了算，他和莫橘颂联手，我们可就不一定会赢了。”
“爷爷，你把我……当做筹码？”
“你这孩子，怎么和你爷爷说话呢？”
“让他说。”
“我以为你是真心疼爱我！我以为我和他们都不同！”
“南初，爷爷是不是真心疼你，你感受不到？我要不是真心疼你，会让你去美国学什么鸟不拉屎的医生？”
“什么叫鸟不拉屎！医生是很高尚的职业！”
“是，谁都没说它不高尚，可是你告诉我，他再高尚能赚钱么？你吃的喝的用的，哪样不是最好的，没有郁家，没有我们，就凭你那点工资够干什么？”
“我可以不要！”
“不要？你以为你这些成就是哪里来的？你那高昂的学费都是遍地开花自己蹦出来的？人天真也要有个限度啊郁南初。”
“爷爷和他们不一样，你喜欢玩滑板爷爷就让你去，你想学钢琴爷爷也没说什么。你不喜欢的我逼你去了？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哪一个有你这么自由。就连陆梓尧，也一样。”
“我不是陆梓尧！不要拿我和他比！”
“是，你不是陆梓尧，所以人家在辛苦打拼的时候你还在美国求学，过的轻松惬意，知道为什么么，那是因为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
“你看看你爸，他就不是个做生意的料。”
“爸！”郁父有些难堪，却也不敢真反驳他爸。
“做什么？我说的不是实话？你自己弄的烂摊子这才收拾好就尾巴又上天了？”
“爸，孩子都在，你翻旧账做什么。”
“我是让他好好想想。这一次郁家大起大落他也应该心里有些数了。”
“什么意思？”
“你这次去美国处理这件事，就没点发现？”
“公司内部有漏洞，老人动不了，新人上不去。”
“说的不错。还有呢？”
“还有？”
“你这孩子就是天真，平日也不爱管公司的事，你爸妈也不上心，我有时候想，我老了啊，要是我去了，这个家你们能撑几天。这郁家是几辈子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毁了啊。”
“爷爷你胡说什么，您身子健朗着呢。”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知道么？这大上海啊，到处都是虎视眈眈的毒蛇。你以为这次郁家的事就没他们的份？呵。天真。”
“爷爷的意思是？他们动的手？”
“不是。确实是你爸的决策失误，内部出了篓子，但是陆氏插了一手，景家踢了一脚，连林家都想分一杯羹，想的还挺美。”说完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就连你最敬重的莫氏，你以为人家没插手？”郁南初一愣，连忙道:
“怎么可能！”
“不可能？是了，你看人家又是注资，又是放贷，真是还帮了你一把，连女儿都打算嫁给你，怎么，就觉得她莫怡是好人？年轻人，你要学的还很多。”
“莫董…也插了一手？那她为什么帮我们？”
“既然是有她的目的了。我认识她的时候你还没出身呢。那丫头小时候和你有些像。莫少年把她当宝贝一样护着，最后护的太好了，这才摔了那么大一个坑。我猜她出后帮我们，大概是因为看到陆氏出手了，有些人，有执念。陆珂、陆氏，就是她的执念。”
“我不懂。”
“你不用懂，那是老一辈的事，他们会自己解决。倒是你，也应该看清现状，郁家的危机是过了，但是郁家早就不比当初了。空心壳子而已，莫家就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南初，爷爷希望你清醒点，不管是莫橘颂还是莫与姝，我要的媳妇，是莫氏的掌家人。”
“爷爷！我不是郁家的工具！”
“可是你是郁家的孙子。”
“我只会娶阿姝！”
“可以。”
“爸？”连郁父、郁母都愣了，这突然而来的转变是什么鬼？刚才不是还是那个意思么？他们怎么有些跟不上。
“怎么，觉得我突然很好说话？”
“爷爷，你到底怎么想的，我怎么看不懂你？”
“你还想看懂我？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有什么都些在脸上，不被别人看懂就不错了，还想看懂谁？我看你连莫家两姐妹都没看懂过？”
“阿姝怎么了？”
“你还真当人家是天真的小姑娘？”
“爷爷！阿姝不是那样的。”老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这孙子什么都好，要人品有人品，要学识有学识，要长相有长相，也不是说他不聪明，很多是他也是看的出来的，可就是希望看好的一面，也不知道那坏的一面是怎么被他屏蔽的。
“我没说她不好，你看看莫橘颂，长了张可爱的娃娃脸，可是她下手整治别人的时候可是半点没手软，和景少禹说恋爱就里恋爱了，你以为人家单纯的玩过家家呢？她一个人回上海打拼，大半江山都是她打下来的，你以为她肯拱手让人？就算她和莫与姝关系再好，也没有蠢到把自己的钱分出去吧？”郁南初皱了皱眉想反驳，可是老爷子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再看看莫与姝，看着能柔和一人，脾气好，性格好，说话都温温柔柔的，在美国把一帮老爷们喝趴下的人不是她？吃了人家公司的人不是她？你要和我说天真？善良是真善良，天真也未必全是天真。我说两个个有千秋也是认真的，莫橘颂有实力、有能力、有野心，也会来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大概说的就是这种人，顶着那张脸，大概别人被忽悠的了还在帮她数钱。至于阿姝，确实是个好姑娘，但是为人不够狠，商场上，也许比不过莫橘颂，但是论人品，平心而论，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
“那爷爷为什么不让我结婚？”
“我没有不让，我只是希望你结婚的对象是莫氏真正的总裁。真正的。”
“爷爷你的意思是？要让阿姝和橘颂去争权。”
“如果你想娶她的话，你就去说服她。”
“可是……”
“郁南初，没有可是，二者只能择其一，要么你娶莫氏总裁，要么你就乖乖继承郁家。当然，包括婚姻。”郁南初没说话，他一时间没有办法消化这么多。他一直以为自己生在一个自由的家庭里，没想到也全都是假象。
“我…我要想想。”说完就推开椅子快步离去，几乎可以算的上是落荒而逃了。
“爸？就让他这么走了？”老爷子怒其不争的看了眼自己的儿子道：
“不然呢？还是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你但凡有点用，我用的着这么逼他么！”
“可是南初毕竟……”
“就你这个当妈的心疼他我这个爷爷就不疼？人呐，不管是谁，什么身份，处于什么境地，都要活在现实里。”而他这活了大半辈子的年纪，那个女孩的眼神清晰的告诉他，她不会嫁给他。不管因为什么帮了他，那一定不是爱情。所以他的孙子啊，要么从一开始就认清现实，娶一个不会爱自己的人，终其一生都是平平淡淡。要么脱胎换骨，从一开始就断舍离。
“可是…爸，你到底怎么想的？”
“你看不懂？”
“看不懂。”
“呵，笨！幸好那是个聪明的姑娘，她懂。”说完就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往外走。他也年轻过，可是他该奋不顾身的时候犹豫了，所以他偏爱自己的儿子，纵容自己的孙子，可惜，谁身上都有卸不掉的责任，他最大限度的保护他们，也无奈的禁锢他们。他希望他孙子幸福，如果一切都能刚刚好的话。可惜，世界上少了很多如果。
莫橘颂在公司看到郁南初的时候很是诧异。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他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一句话都没和自己说。那僵在半空的手有些尴尬的收回，她看了眼郁南初的背影勾唇笑了笑。看来人心会变，连郁南初都一样。莫与姝刚挂断电话就见秘书一脸尴尬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郁南初。
“莫总，抱歉。”
“没事，你先出去吧。”待秘书走出办公司，这才看向对面的郁南初问道:
“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这么冲的郁南初她倒是有些莫名。
“你怎么了？”他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很不对劲。
“阿姝，我能问你个事么？”
“什么？”
“我们是不是订婚了？”
“嗯。”
“你知道爷爷的意思么？”莫与姝一愣，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却告诉他他是知道的。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大概吧。”
“你知道爷爷想让你争夺莫氏的股权？”
“知道。”
“你会争？”
“应该吧，毕竟是钱啊。”
“我以为你会说不会。”
“你太高看我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
“重要么？”
“你觉得不重要？”
“不重要。”
“你觉得不重要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即便是订婚了，你最后也不会嫁给我是么?”这也是他从爷爷的话里感悟出来的。莫与姝没有说话，因为她不想撒谎。
“阿姝。我对你不够好吗？”
“南初，你真的很好。我也很努力。可是……”
“可是你不爱我，是么？”莫与姝忽然觉得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享受被追逐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对她来说格外的难以承受。
“你还爱陆梓尧，是吗？”
“我不爱他。”
“你是不爱他，还是不会爱他？”前者是心之所愿，后者是人心所控。
“都是。”
“呵。你想和我解除婚约？”
“如果你同意。”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南初？”
“莫与姝，你看我像什么？像不像你们手中的工具？”
“你……”
“我家里人压的我喘不过气，我在你这儿似乎也只是个挡箭牌。你用我挡的是谁的剑，莫董的？还是陆梓尧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想？”
“不然呢，你想我怎么想？啊对了，你不是为了那些人，你是想帮我，我还要感激你是不是？”
“郁南初，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们到底谁过分！你说会试试！是不是你说的！”
“我……”
“你要是努力试了，最后结果我都认，可是你试了么？你明明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撤退，不是么？”
“你不要这么偏激。”
“我喜欢你这么多年守了你这么多年都算偏激的话，那你告诉我，什么样才算不偏激？”
“南初，我说过很多次……”
“我知道，你说的很明确，你不喜欢我，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是我固执！我知道！”说着啪的一声，把她桌上的东西全部摔了下去。莫与姝看着粉碎的笔记本无奈道：
“你不要闹了。”回应她的是他摔门而去的声音，以及外面雅雀无声的办公室。
“怎么了？”老爷子扫了眼自个的儿子、媳妇，这才开口道：
“这事儿先放一放吧。”
“爷爷？”郁南初很是不解，爷爷不是很喜欢阿姝么？怎么反应这么冷淡。
“南初。这事儿不急。”
“爷爷，你…什么意思？”
“南初啊，你是我们郁家的独苗苗，爷爷自然想你开开心心的，阿姝很好，可是爷爷瞧着橘颂也不错。咱们不急，再缓缓。”郁南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爷爷说什么？他以为是娥皇女英么？
“爷爷你在胡说什么？这和橘颂有什么关系？”郁母似乎有些看不下去，这才拉了郁南初一把，看向老爷子说道：
“爸，你和孩子说这些做什么？”老爷子瞪了她一眼，吓得她急忙垂下了眼眸。
“就是你们把孩子惯的，还孩子？几岁了？我在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一个人掌家了！”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郁南初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又说不上来。
“以前莫家莫橘颂和莫与姝两姐妹算是平分秋色、各有千秋，你喜欢谁爷爷都觉得不错。你喜欢阿姝，爷爷也赞成，毕竟那孩子是个好的，有了我们家的帮衬拿下莫家是早晚的事，可是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爷爷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郁父看不下去了，怒其不争的说道：
“你傻不傻？现在莫橘颂见你们俩订婚了，转头就搭上了景少禹。以前还不足为惧可是现在不一样的了。”
“不一样？”见他一脸茫然，郁父只能继续道：
“以前景少禹在景家是个透明，纨绔富二代，现在可不一样了，现在景家他说了算，他和莫橘颂联手，我们可就不一定会赢了。”
“爷爷，你把我……当做筹码？”
“你这孩子，怎么和你爷爷说话呢？”
“让他说。”
“我以为你是真心疼爱我！我以为我和他们都不同！”
“南初，爷爷是不是真心疼你，你感受不到？我要不是真心疼你，会让你去美国学什么鸟不拉屎的医生？”
“什么叫鸟不拉屎！医生是很高尚的职业！”
“是，谁都没说它不高尚，可是你告诉我，他再高尚能赚钱么？你吃的喝的用的，哪样不是最好的，没有郁家，没有我们，就凭你那点工资够干什么？”
“我可以不要！”
“不要？你以为你这些成就是哪里来的？你那高昂的学费都是遍地开花自己蹦出来的？人天真也要有个限度啊郁南初。”
“爷爷和他们不一样，你喜欢玩滑板爷爷就让你去，你想学钢琴爷爷也没说什么。你不喜欢的我逼你去了？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哪一个有你这么自由。就连陆梓尧，也一样。”
“我不是陆梓尧！不要拿我和他比！”
“是，你不是陆梓尧，所以人家在辛苦打拼的时候你还在美国求学，过的轻松惬意，知道为什么么，那是因为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
“你看看你爸，他就不是个做生意的料。”
“爸！”郁父有些难堪，却也不敢真反驳他爸。
“做什么？我说的不是实话？你自己弄的烂摊子这才收拾好就尾巴又上天了？”
“爸，孩子都在，你翻旧账做什么。”
“我是让他好好想想。这一次郁家大起大落他也应该心里有些数了。”
“什么意思？”
“你这次去美国处理这件事，就没点发现？”
“公司内部有漏洞，老人动不了，新人上不去。”
“说的不错。还有呢？”
“还有？”
“你这孩子就是天真，平日也不爱管公司的事，你爸妈也不上心，我有时候想，我老了啊，要是我去了，这个家你们能撑几天。这郁家是几辈子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毁了啊。”
“爷爷你胡说什么，您身子健朗着呢。”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知道么？这大上海啊，到处都是虎视眈眈的毒蛇。你以为这次郁家的事就没他们的份？呵。天真。”
“爷爷的意思是？他们动的手？”
“不是。确实是你爸的决策失误，内部出了篓子，但是陆氏插了一手，景家踢了一脚，连林家都想分一杯羹，想的还挺美。”说完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就连你最敬重的莫氏，你以为人家没插手？”郁南初一愣，连忙道:
“怎么可能！”
“不可能？是了，你看人家又是注资，又是放贷，真是还帮了你一把，连女儿都打算嫁给你，怎么，就觉得她莫怡是好人？年轻人，你要学的还很多。”
“莫董…也插了一手？那她为什么帮我们？”
“既然是有她的目的了。我认识她的时候你还没出身呢。那丫头小时候和你有些像。莫少年把她当宝贝一样护着，最后护的太好了，这才摔了那么大一个坑。我猜她出后帮我们，大概是因为看到陆氏出手了，有些人，有执念。陆珂、陆氏，就是她的执念。”
“我不懂。”
“你不用懂，那是老一辈的事，他们会自己解决。倒是你，也应该看清现状，郁家的危机是过了，但是郁家早就不比当初了。空心壳子而已，莫家就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南初，爷爷希望你清醒点，不管是莫橘颂还是莫与姝，我要的媳妇，是莫氏的掌家人。”
“爷爷！我不是郁家的工具！”
“可是你是郁家的孙子。”
“我只会娶阿姝！”
“可以。”
“爸？”连郁父、郁母都愣了，这突然而来的转变是什么鬼？刚才不是还是那个意思么？他们怎么有些跟不上。
“怎么，觉得我突然很好说话？”
“爷爷，你到底怎么想的，我怎么看不懂你？”
“你还想看懂我？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有什么都些在脸上，不被别人看懂就不错了，还想看懂谁？我看你连莫家两姐妹都没看懂过？”
“阿姝怎么了？”
“你还真当人家是天真的小姑娘？”
“爷爷！阿姝不是那样的。”老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这孙子什么都好，要人品有人品，要学识有学识，要长相有长相，也不是说他不聪明，很多是他也是看的出来的，可就是希望看好的一面，也不知道那坏的一面是怎么被他屏蔽的。
“我没说她不好，你看看莫橘颂，长了张可爱的娃娃脸，可是她下手整治别人的时候可是半点没手软，和景少禹说恋爱就里恋爱了，你以为人家单纯的玩过家家呢？她一个人回上海打拼，大半江山都是她打下来的，你以为她肯拱手让人？就算她和莫与姝关系再好，也没有蠢到把自己的钱分出去吧？”郁南初皱了皱眉想反驳，可是老爷子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再看看莫与姝，看着能柔和一人，脾气好，性格好，说话都温温柔柔的，在美国把一帮老爷们喝趴下的人不是她？吃了人家公司的人不是她？你要和我说天真？善良是真善良，天真也未必全是天真。我说两个个有千秋也是认真的，莫橘颂有实力、有能力、有野心，也会来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大概说的就是这种人，顶着那张脸，大概别人被忽悠的了还在帮她数钱。至于阿姝，确实是个好姑娘，但是为人不够狠，商场上，也许比不过莫橘颂，但是论人品，平心而论，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
“那爷爷为什么不让我结婚？”
“我没有不让，我只是希望你结婚的对象是莫氏真正的总裁。真正的。”
“爷爷你的意思是？要让阿姝和橘颂去争权。”
“如果你想娶她的话，你就去说服她。”
“可是……”
“郁南初，没有可是，二者只能择其一，要么你娶莫氏总裁，要么你就乖乖继承郁家。当然，包括婚姻。”郁南初没说话，他一时间没有办法消化这么多。他一直以为自己生在一个自由的家庭里，没想到也全都是假象。
“我…我要想想。”说完就推开椅子快步离去，几乎可以算的上是落荒而逃了。
“爸？就让他这么走了？”老爷子怒其不争的看了眼自己的儿子道：
“不然呢？还是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你但凡有点用，我用的着这么逼他么！”
“可是南初毕竟……”
“就你这个当妈的心疼他我这个爷爷就不疼？人呐，不管是谁，什么身份，处于什么境地，都要活在现实里。”而他这活了大半辈子的年纪，那个女孩的眼神清晰的告诉他，她不会嫁给他。不管因为什么帮了他，那一定不是爱情。所以他的孙子啊，要么从一开始就认清现实，娶一个不会爱自己的人，终其一生都是平平淡淡。要么脱胎换骨，从一开始就断舍离。
“可是…爸，你到底怎么想的？”
“你看不懂？”
“看不懂。”
“呵，笨！幸好那是个聪明的姑娘，她懂。”说完就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往外走。他也年轻过，可是他该奋不顾身的时候犹豫了，所以他偏爱自己的儿子，纵容自己的孙子，可惜，谁身上都有卸不掉的责任，他最大限度的保护他们，也无奈的禁锢他们。他希望他孙子幸福，如果一切都能刚刚好的话。可惜，世界上少了很多如果。
莫橘颂在公司看到郁南初的时候很是诧异。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他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一句话都没和自己说。那僵在半空的手有些尴尬的收回，她看了眼郁南初的背影勾唇笑了笑。看来人心会变，连郁南初都一样。莫与姝刚挂断电话就见秘书一脸尴尬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郁南初。
“莫总，抱歉。”
“没事，你先出去吧。”待秘书走出办公司，这才看向对面的郁南初问道:
“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这么冲的郁南初她倒是有些莫名。
“你怎么了？”他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很不对劲。
“阿姝，我能问你个事么？”
“什么？”
“我们是不是订婚了？”
“嗯。”
“你知道爷爷的意思么？”莫与姝一愣，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却告诉他他是知道的。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大概吧。”
“你知道爷爷想让你争夺莫氏的股权？”
“知道。”
“你会争？”
“应该吧，毕竟是钱啊。”
“我以为你会说不会。”
“你太高看我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
“重要么？”
“你觉得不重要？”
“不重要。”
“你觉得不重要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即便是订婚了，你最后也不会嫁给我是么?”这也是他从爷爷的话里感悟出来的。莫与姝没有说话，因为她不想撒谎。
“阿姝。我对你不够好吗？”
“南初，你真的很好。我也很努力。可是……”
“可是你不爱我，是么？”莫与姝忽然觉得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享受被追逐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对她来说格外的难以承受。
“你还爱陆梓尧，是吗？”
“我不爱他。”
“你是不爱他，还是不会爱他？”前者是心之所愿，后者是人心所控。
“都是。”
“呵。你想和我解除婚约？”
“如果你同意。”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南初？”
“莫与姝，你看我像什么？像不像你们手中的工具？”
“你……”
“我家里人压的我喘不过气，我在你这儿似乎也只是个挡箭牌。你用我挡的是谁的剑，莫董的？还是陆梓尧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想？”
“不然呢，你想我怎么想？啊对了，你不是为了那些人，你是想帮我，我还要感激你是不是？”
“郁南初，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们到底谁过分！你说会试试！是不是你说的！”
“我……”
“你要是努力试了，最后结果我都认，可是你试了么？你明明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撤退，不是么？”
“你不要这么偏激。”
“我喜欢你这么多年守了你这么多年都算偏激的话，那你告诉我，什么样才算不偏激？”
“南初，我说过很多次……”
“我知道，你说的很明确，你不喜欢我，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是我固执！我知道！”说着啪的一声，把她桌上的东西全部摔了下去。莫与姝看着粉碎的笔记本无奈道：
“你不要闹了。”回应她的是他摔门而去的声音，以及外面雅雀无声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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