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好大的诡异
“两位是不是迷路了？”
一道轻柔却又不包含任何感情的声音，随风而来，浮现身后。
“嗯？”
“谁？”
一高一矮两道黑影，感觉肩膀被一只柔软手掌轻轻拍了下，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身体就骤然片片崩解、化作飞灰。
“我本打算抓活口……往生教的手段还真是狠辣果决，一点空隙都不留下。”轻柔声音仍旧不显任何感情，随风化作无形。
此处屋檐阴影回归寂静，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回荡在寂静黑夜中的声响，仅剩下街道远处有两匹马疾驰而来。一身素白的少女、一身全黑的青年面色凝重，青铜腰牌随着马匹奔腾而剧烈摆动，其上书写三字：
镇诡司！
……
在两刻钟前。
一名腿脚最为利索的狱卒，快马加鞭赶到城西，连滚带爬冲入如巨兽蛰伏、哪怕看一眼都令人心生恐惧的镇诡司内。
恰好，有三位镇诡使正在距离大门不远处对峙。
其中一位左眼有横贯伤疤、络腮胡子、给人笑里藏刀之感的中年汉子，从腰间的银质腰牌可以确认：他是镇诡司在十二坊市的负责人、位列银牌镇诡使，名为“徐海源”。
另外两位……
挡在前面的黑衣肃杀青年，从铜制腰牌上可以看出是较低一级的铜镇诡司，隶属于第十九坊市，名谢云峰；
靠后位置亭亭玉立素白长裙少女，婴儿肥小脸气鼓鼓、胸前巨大宝箱上下起伏，如此童颜巨巨也是一位铜镇诡使。
她同样隶属十九坊市，名“谢兰芝”。
“徐银镇。你身为朝廷命官、一方主事，还请谨言慎行。”谢云峰面色铁青地告诫，极力克制冲动而使得身体紧绷如弓弦。
谢兰芝却是没这么客气，右边袖子中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散发森森寒意，“哥。你别拦着我。这老不羞的老是调戏我……我要撕烂他的那张臭嘴！”
“谢云峰。你妹妹这脾气太暴躁，可不好。你要是教不好……嘿嘿……本官倒是可以代为调教。”徐银镇丝毫不掩饰眼中淫邪，上下打量着谢兰芝娇躯，一副巴不得她动手的神态。
他所倚仗除了实力之外，还有“官大一级压死人”。
同镇诡使要是真敢袭击银镇诡司，无论结果是什么，后果都不是他们所能承担得起。
谢云峰深知这件事，哪怕如何屈辱都只能克制住内心愤怒，拦住妹妹不去做傻事。
“我们走。”他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谢兰芝气不过，还是听从自家兄长的话，先行一步就要离开，来个眼不见心为净。
“你们这就缩壳了？不想打我、杀我了？行行行。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两只小王八计较。”徐银镇摸着左眼上的横贯伤，讥笑带着阴狠：
“滚回去告诉你们那老猴子。这一爪之仇，我徐海源早晚会报。”
“孙爷爷当初就该把你狗眼珠子扣出来，免得四处乱看。”谢兰芝眸子圆瞪着回怼。
“小丫头不知所谓。等那老猴子死了，看老子怎么炮制你。”徐海源冷哼一声，“绝对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
“徐银镇管好自己就行。”
谢云峰打断谢兰芝的话，冷声回应后就要一同离开。
恰好，刑部死牢的狱卒迎面撞了上来，“大人们。大事不好……死牢……出……出现诡异……死伤惨重。”
“死牢？哪个死牢？”谢云峰一把搀扶住他，询问道。
狱卒上气不接下气，勉力回答：“刑……刑部死牢。”
“刑部死牢……”
谢兰芝低吟了一句，当即轻笑，“那不是十二坊市的辖区吗？某位银镇不务正业，辖区有诡异出现都不知道，还在这耍嘴皮子。可真是无能呢。”
“刑部死牢……本官这就去……”
徐银镇看谢家兄妹再不顺眼，辖区内出现诡异事件时仍不敢掉以轻心，就要动身前去处理。
“谢大人。时间紧迫，还请……”
狱卒话没说完。
徐银镇突然停下脚步，看向谢家兄妹的目光带有几分狡诈，“不巧，十二坊市的人手因为别的要事被调走。本官需要时间召集人手，就麻烦你们两位先去控制局面了。”
“你……十二坊市的诡异事件，凭什么让我们十九坊市帮忙？”谢兰芝第一个不服气。
“凭镇诡司律法第十二条第七项规定：诡异事件情形紧迫又人手不足时，各坊市主事有权就近调集镇诡使，协助处理。”
“这……哥。镇诡司律法真有这条？”谢兰芝看向兄长寻求确认。
“有。”谢云峰行动毫不迟疑，搀扶着狱卒往外走，不忘叮嘱妹妹，“如同往常那样，你在后方协助我。”
“呜……我们今天出门就该看黄历，怎么遇上了这么个扫把星、恶心鬼？”谢兰芝欲哭无泪，连忙跟上脚步。
兄妹二人快速翻身上马，化作一黑一白两道流光，往狱卒指向方向快马加鞭而去。
人困马乏的狱卒则是被远远甩在身后，很快就在浓浓夜色中失去了踪影。
……
从刑部死牢的老头老周受到上报，花费一段时间探讨事件是否属实开始；再到老周本着“面对诡异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信条，亲自带一干狱卒下到死牢控制局面；再到报信狱卒抵达镇诡司成功求援，在偌大京城最东和最西边一来一回……
所耗费的时间，不可避免超过了一个时辰。
“诡异——梦魇”刚晋升到高危层次，压迫感十足、黏糊糊恶心的一滩，行动中有摧枯拉朽之力、还具有极其恐怖的精神污染力；新生儿般初始行动速度缓慢，如龟爬，这才给了陈墨等人喘息时机。
饶是如此。
陈墨初看一眼那鬼东西，都差点就被清空了理智值，硬咬着牙才挺下来，借助狱卒们丢下的绳子将牢头拖出地下死牢。
众人在一路笔直的地上囚室中逃亡，路上有不少死囚或者是吓傻了，或者是无头苍蝇那般乱跑。
他们没能及时逃开诡异袭击，毫无意外都被诡异所吞噬，化作那滩巨型粘液的一部分，助长其力量。
这些受害者随之变成了畸形怪物从诡异身上剥离，恐怖嚎叫着袭击视野内的一切生物。
随着时间流逝，诡异力量更是不断变强，在牢房中横冲直撞的速度越来越快，一路将整个牢房夷为废墟。
可预见在众人逃出牢房之前，它就会碾压而来，把所有人化作恶心畸形的怪物傀儡，连死都不得安生。
二十米。
十八米。
十五米。
十米……
那山呼海啸般的威压倾斜而来，阴冷邪异的气息在耳边制造呢喃、在脑海轰鸣，在眼前充斥无数噩梦画面。
越来越多的人倒在路上，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成为它的食粮……亦或者称之为祭品。
陈墨一行人，连带狱卒、死囚和普通囚犯，原本有四五十人规模，短短半刻钟逃亡就死得仅剩下了十多人。
凡人在诡异的碾压性力量面前，何其弱小？又何其的无助？
刑部牢房又是单进单出的格局，完全不存在分头逃跑可能性。众人要嘛一路向前，要嘛死。
再过片刻，哪怕是“诡异——梦魇”散播的精神污染，也足以让这些个幸存者瞬间团灭。
“实在跑不掉，老子死也要给那鬼东西一刀！”陆离被彻底激发了凶性，怒目圆睁。
陈墨在蓝星玩魂系游戏，都没遇到这等开局难度……哪怕无用之人面对各位老师时都有个无敌翻滚、几口果粒橙，外加一根大棒。
自己从头到尾只有一本“说明书”，算怎么回事？
我渴望力……
这个念头刚起。
霎时间。
一道亮白于这诡异迫近、濒临死亡的关键时刻，如天外飞仙落凡尘，在黑暗中显露童颜巨巨姿容，恰似梦中人。
陈墨在这危急时刻，昏沉大脑中的想法为之被扭曲为了：我渴望柰子。
“好大的诡异！”
“墨哥儿！镇诡使来了！救星有了！镇诡使来了，我们有救了！”陆离声音乍现耳畔。
陈墨为之从方才惊鸿一瞥中惊醒，不等做出什么反应，身体就被带血牛筋一般的物体困住，猛地往出口拽飞出去。
他眼前所见是一只亮银飞爪，寒气森森不说，在其当是“手背”的位置长有一颗猩红眼球，“咕噜噜”转着……令人寒毛直竖。
“快逃命呀！刚觉醒了灵觉的大哥哥。”少女轻灵话音浮现耳畔，又骤然飘向诡异所在方向。
眼前景象随之迅速倒退，从牢房黑暗化作了外面的星辰漫天。
一同被拽飞出来的还有其余十来道人影，包括陆离、牢头老周、数位狱卒、两个死囚和数位普通囚犯……抓住他们的则是一道道黑烟化作的细长手臂，当是出自另一名镇诡使。
“不想死就逃得越远越好。”
众人摔落在死牢外的地面上，不等起身就听闻自身影子中传来的青年冰冷话语。
陈墨得到了额外关照……
“再乱喵舍妹，把你眼珠子扣下来。”青年方才还是不带感情的话语，免费附赠怒气。
[令妹今日救命之恩，我定当以身相许。一定要保重，大舅哥。]陈墨半腹诽半认真，同时双手撑在地上就要起身……
“呀——”的一声娇呼带着破空声。
陈墨当即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砸到后背上，身体再度和地面做了个亲密接触；剧烈撞击带来粉身碎骨般剧痛，让他差点没晕死过去。
“兰芝！你有没有受伤？”
“哥。我没事……这地面意外还挺软的，屁股不疼。”
“那个……你是没事……墨哥儿眼看是不行了。”
一道轻柔却又不包含任何感情的声音，随风而来，浮现身后。
“嗯？”
“谁？”
一高一矮两道黑影，感觉肩膀被一只柔软手掌轻轻拍了下，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身体就骤然片片崩解、化作飞灰。
“我本打算抓活口……往生教的手段还真是狠辣果决，一点空隙都不留下。”轻柔声音仍旧不显任何感情，随风化作无形。
此处屋檐阴影回归寂静，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回荡在寂静黑夜中的声响，仅剩下街道远处有两匹马疾驰而来。一身素白的少女、一身全黑的青年面色凝重，青铜腰牌随着马匹奔腾而剧烈摆动，其上书写三字：
镇诡司！
……
在两刻钟前。
一名腿脚最为利索的狱卒，快马加鞭赶到城西，连滚带爬冲入如巨兽蛰伏、哪怕看一眼都令人心生恐惧的镇诡司内。
恰好，有三位镇诡使正在距离大门不远处对峙。
其中一位左眼有横贯伤疤、络腮胡子、给人笑里藏刀之感的中年汉子，从腰间的银质腰牌可以确认：他是镇诡司在十二坊市的负责人、位列银牌镇诡使，名为“徐海源”。
另外两位……
挡在前面的黑衣肃杀青年，从铜制腰牌上可以看出是较低一级的铜镇诡司，隶属于第十九坊市，名谢云峰；
靠后位置亭亭玉立素白长裙少女，婴儿肥小脸气鼓鼓、胸前巨大宝箱上下起伏，如此童颜巨巨也是一位铜镇诡使。
她同样隶属十九坊市，名“谢兰芝”。
“徐银镇。你身为朝廷命官、一方主事，还请谨言慎行。”谢云峰面色铁青地告诫，极力克制冲动而使得身体紧绷如弓弦。
谢兰芝却是没这么客气，右边袖子中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散发森森寒意，“哥。你别拦着我。这老不羞的老是调戏我……我要撕烂他的那张臭嘴！”
“谢云峰。你妹妹这脾气太暴躁，可不好。你要是教不好……嘿嘿……本官倒是可以代为调教。”徐银镇丝毫不掩饰眼中淫邪，上下打量着谢兰芝娇躯，一副巴不得她动手的神态。
他所倚仗除了实力之外，还有“官大一级压死人”。
同镇诡使要是真敢袭击银镇诡司，无论结果是什么，后果都不是他们所能承担得起。
谢云峰深知这件事，哪怕如何屈辱都只能克制住内心愤怒，拦住妹妹不去做傻事。
“我们走。”他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谢兰芝气不过，还是听从自家兄长的话，先行一步就要离开，来个眼不见心为净。
“你们这就缩壳了？不想打我、杀我了？行行行。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两只小王八计较。”徐银镇摸着左眼上的横贯伤，讥笑带着阴狠：
“滚回去告诉你们那老猴子。这一爪之仇，我徐海源早晚会报。”
“孙爷爷当初就该把你狗眼珠子扣出来，免得四处乱看。”谢兰芝眸子圆瞪着回怼。
“小丫头不知所谓。等那老猴子死了，看老子怎么炮制你。”徐海源冷哼一声，“绝对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
“徐银镇管好自己就行。”
谢云峰打断谢兰芝的话，冷声回应后就要一同离开。
恰好，刑部死牢的狱卒迎面撞了上来，“大人们。大事不好……死牢……出……出现诡异……死伤惨重。”
“死牢？哪个死牢？”谢云峰一把搀扶住他，询问道。
狱卒上气不接下气，勉力回答：“刑……刑部死牢。”
“刑部死牢……”
谢兰芝低吟了一句，当即轻笑，“那不是十二坊市的辖区吗？某位银镇不务正业，辖区有诡异出现都不知道，还在这耍嘴皮子。可真是无能呢。”
“刑部死牢……本官这就去……”
徐银镇看谢家兄妹再不顺眼，辖区内出现诡异事件时仍不敢掉以轻心，就要动身前去处理。
“谢大人。时间紧迫，还请……”
狱卒话没说完。
徐银镇突然停下脚步，看向谢家兄妹的目光带有几分狡诈，“不巧，十二坊市的人手因为别的要事被调走。本官需要时间召集人手，就麻烦你们两位先去控制局面了。”
“你……十二坊市的诡异事件，凭什么让我们十九坊市帮忙？”谢兰芝第一个不服气。
“凭镇诡司律法第十二条第七项规定：诡异事件情形紧迫又人手不足时，各坊市主事有权就近调集镇诡使，协助处理。”
“这……哥。镇诡司律法真有这条？”谢兰芝看向兄长寻求确认。
“有。”谢云峰行动毫不迟疑，搀扶着狱卒往外走，不忘叮嘱妹妹，“如同往常那样，你在后方协助我。”
“呜……我们今天出门就该看黄历，怎么遇上了这么个扫把星、恶心鬼？”谢兰芝欲哭无泪，连忙跟上脚步。
兄妹二人快速翻身上马，化作一黑一白两道流光，往狱卒指向方向快马加鞭而去。
人困马乏的狱卒则是被远远甩在身后，很快就在浓浓夜色中失去了踪影。
……
从刑部死牢的老头老周受到上报，花费一段时间探讨事件是否属实开始；再到老周本着“面对诡异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信条，亲自带一干狱卒下到死牢控制局面；再到报信狱卒抵达镇诡司成功求援，在偌大京城最东和最西边一来一回……
所耗费的时间，不可避免超过了一个时辰。
“诡异——梦魇”刚晋升到高危层次，压迫感十足、黏糊糊恶心的一滩，行动中有摧枯拉朽之力、还具有极其恐怖的精神污染力；新生儿般初始行动速度缓慢，如龟爬，这才给了陈墨等人喘息时机。
饶是如此。
陈墨初看一眼那鬼东西，都差点就被清空了理智值，硬咬着牙才挺下来，借助狱卒们丢下的绳子将牢头拖出地下死牢。
众人在一路笔直的地上囚室中逃亡，路上有不少死囚或者是吓傻了，或者是无头苍蝇那般乱跑。
他们没能及时逃开诡异袭击，毫无意外都被诡异所吞噬，化作那滩巨型粘液的一部分，助长其力量。
这些受害者随之变成了畸形怪物从诡异身上剥离，恐怖嚎叫着袭击视野内的一切生物。
随着时间流逝，诡异力量更是不断变强，在牢房中横冲直撞的速度越来越快，一路将整个牢房夷为废墟。
可预见在众人逃出牢房之前，它就会碾压而来，把所有人化作恶心畸形的怪物傀儡，连死都不得安生。
二十米。
十八米。
十五米。
十米……
那山呼海啸般的威压倾斜而来，阴冷邪异的气息在耳边制造呢喃、在脑海轰鸣，在眼前充斥无数噩梦画面。
越来越多的人倒在路上，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成为它的食粮……亦或者称之为祭品。
陈墨一行人，连带狱卒、死囚和普通囚犯，原本有四五十人规模，短短半刻钟逃亡就死得仅剩下了十多人。
凡人在诡异的碾压性力量面前，何其弱小？又何其的无助？
刑部牢房又是单进单出的格局，完全不存在分头逃跑可能性。众人要嘛一路向前，要嘛死。
再过片刻，哪怕是“诡异——梦魇”散播的精神污染，也足以让这些个幸存者瞬间团灭。
“实在跑不掉，老子死也要给那鬼东西一刀！”陆离被彻底激发了凶性，怒目圆睁。
陈墨在蓝星玩魂系游戏，都没遇到这等开局难度……哪怕无用之人面对各位老师时都有个无敌翻滚、几口果粒橙，外加一根大棒。
自己从头到尾只有一本“说明书”，算怎么回事？
我渴望力……
这个念头刚起。
霎时间。
一道亮白于这诡异迫近、濒临死亡的关键时刻，如天外飞仙落凡尘，在黑暗中显露童颜巨巨姿容，恰似梦中人。
陈墨在这危急时刻，昏沉大脑中的想法为之被扭曲为了：我渴望柰子。
“好大的诡异！”
“墨哥儿！镇诡使来了！救星有了！镇诡使来了，我们有救了！”陆离声音乍现耳畔。
陈墨为之从方才惊鸿一瞥中惊醒，不等做出什么反应，身体就被带血牛筋一般的物体困住，猛地往出口拽飞出去。
他眼前所见是一只亮银飞爪，寒气森森不说，在其当是“手背”的位置长有一颗猩红眼球，“咕噜噜”转着……令人寒毛直竖。
“快逃命呀！刚觉醒了灵觉的大哥哥。”少女轻灵话音浮现耳畔，又骤然飘向诡异所在方向。
眼前景象随之迅速倒退，从牢房黑暗化作了外面的星辰漫天。
一同被拽飞出来的还有其余十来道人影，包括陆离、牢头老周、数位狱卒、两个死囚和数位普通囚犯……抓住他们的则是一道道黑烟化作的细长手臂，当是出自另一名镇诡使。
“不想死就逃得越远越好。”
众人摔落在死牢外的地面上，不等起身就听闻自身影子中传来的青年冰冷话语。
陈墨得到了额外关照……
“再乱喵舍妹，把你眼珠子扣下来。”青年方才还是不带感情的话语，免费附赠怒气。
[令妹今日救命之恩，我定当以身相许。一定要保重，大舅哥。]陈墨半腹诽半认真，同时双手撑在地上就要起身……
“呀——”的一声娇呼带着破空声。
陈墨当即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砸到后背上，身体再度和地面做了个亲密接触；剧烈撞击带来粉身碎骨般剧痛，让他差点没晕死过去。
“兰芝！你有没有受伤？”
“哥。我没事……这地面意外还挺软的，屁股不疼。”
“那个……你是没事……墨哥儿眼看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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