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看书虽好，别在死前
最后一个房间，书房。
三人进门便看见一个身穿华丽衣服的中年男人卧倒在屋子正中间，他胸口被掏了一个大窟窿，鲜血从他身上流出来染红了周围的地毯，他的手边滑落了一本书，书皮也几乎被染成了红色。
很显然，这位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庄园主奥里斯先生。
他大概是正在看书，突然被恶灵从背后偷袭而身亡。
泰尔兰二话不说，开始仔仔细细地搜寻屋子，这里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还找不到那柄锤子的话，旁边这两个人可能会把他打成猪头的。
精灵倒是不急，他充满好奇地捡起了地上的书翻看了起来。
壮汉站在旁边瞥了一眼书壳，书名写着：《沃野平原发展史》。
“沃野平原？”他皱起了眉头，“诺比尼尼有这块地方吗？地图上好像没有吧？”
“没有，”精灵目不转睛地看着书，头也不抬地答道，“所以我才想看看这里面的内容到底是写些什么。”
“行吧，那你看完跟我说说，我就懒得看了。”壮汉嘻嘻一笑，大摇大摆地在旁边沙发上坐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太阳已经移到了西山之上，下午的阳光终于从窗户外照了进来，让这个房间看起来不再那么阴暗。
壮汉斜躺在沙发上紧紧盯着泰尔兰的一举一动，突然，眼角的余光里，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转头一看，在对面书柜与地板之间的缝隙里，有一个玻璃瓶一样的东西在反射着太阳光。
旁边，泰尔兰正背对着门口，在书桌下搜查。
壮汉微微一笑，不露声色地走到对面，迅速从缝隙里捡起了那个小瓶子，然后悄悄回到了沙发上。
他看了一眼泰尔兰，那家伙正扭着肥屁股想要从桌子底下倒退着爬出来，但身子似乎被卡住了，正在挣扎。
好机会。
壮汉摊开掌心，看了看手里的东西。
这是个随处可见的小玻璃瓶，里面空空如也，外面贴了一张已经被撕毁的标签，隐约可见上面写了一些字：拉…公…试用品。
他看不太懂，于是交给了精灵。
刚好，精灵看完了手上的书，接过瓶子看了一番，然后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这可把大块头乐坏了，如果他是狗头人，此刻应该会得意洋洋地甩起尾巴来。
泰尔兰自然是没看到这两位的小动作。
他好不容易把自己从桌子底下拔了出来，有点丧气又有点畏惧地看了看精灵：“先生，很抱歉，我什么都没找到，这里看起来也不太像藏有密室。”
但精灵似乎看起来并不生气，他摆了摆手无所谓道：“没关系，我已经料到了。”
泰尔兰疑惑地看着他：“您是发现了什么新线索吗？”
精灵笑了笑，转身把书放回了书架，同时口中说道：“是有些眉目，不过还不足以解开谜团。”
他说着，转过身来看着泰尔兰：“但如果你能够把奥里斯家族的事情讲来听听，说不定我能从中发现些什么。”
泰尔兰不疑有他，点了点头：“没问题，虽然我曾经只是奥里斯家族的附庸，但对整个家族的事情还算是清楚。就是不知道您想了解些什么？”
精灵笑了笑：“不急，在此之前，我得先问问你关于这块土地的一些事情。”
泰尔兰似乎明白了他所指：“您是说失序荒野？”
“是的，”精灵点了点头，“你还记得在三十年前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那场灾难吗？”
“三十年前？”泰尔兰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您问这个做什么？”
精灵用手指了指书架上刚刚放回去的那本书，笑道：
“因为这书上写着，失序荒野在三十年前就叫做沃野平原，这里曾经水草丰美牛羊遍地，农夫甚至不需要如何劳作，地里就能种出上好的粮食。
但是灾难突然降临，一夜之间，曾经肥美的土地变成了荒野，从那以后，这儿就成为了土匪和强盗聚集之地，人们也不敢再走进这里。
我就想知道，那场灾难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整个平原都遭受了灾难，可唯独提尔镇完好无损？
这些问题书上并没有详说。
如果你能告诉我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许我能够猜到奥里斯家族的秘密。”
说完，精灵看向泰尔兰，对方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甚至看上去有些阴沉。
只听泰尔兰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
“秘密？哼，没有什么秘密，整个提尔镇的人都知道那件事！
奥里斯家族就是那场灾难的源头，这就是一个充满罪恶的家族，这是一群站在平民血肉之上的贵族！
你们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我也是受害者之一！”
泰尔兰很难得的硬气了一回，他严肃地看着精灵：“我本来就不是这个家族里的人，是奥里斯这个混蛋看上了我的姐姐，我是跟着她才加入这个家族来的！”
“哦！”
壮汉兴奋地大叫起来，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我知道了，你是奥里斯夫人的弟弟，对吗！难怪，之前提起她的时候，你表情怪怪的！”
“没错，她就是我姐姐。”
泰尔兰向他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了精灵：“您想知道三十年前的事情对吗，那好，我可以全部都告诉您。”
精灵依靠在书柜上，点了点头，嘴角弯起小小的弧度，似有深意地看着对方。
泰尔兰深吸了口气，微微皱起了眉头，脸色显得更加阴沉。
他开口缓缓讲诉着：“事情要从奥里斯家族的到来开始说起。”
“这个家族是以锻造武器发家的，按理说，他们是不可能来到沃野平原的，这里虽然非常适合种植庄稼，但根本没有任何矿脉供他们生产武器。
可他们偏偏就看上了这里，不仅搬来了整个家族，还在这里买下了大量农田，更花费了许多资金建造了提尔镇。
当然，这没什么不好的，毕竟有贵族在这里置办产业的话，大家都能去讨一份好工作。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奥里斯家族依旧做着他们的锻造买卖，大家也过着相安无事的生活，甚至很多家庭冬季的时候还会去他们的工坊里做做苦力赚点钱。
但仅仅三年之后，这个邪恶的家族就露出了獠牙。
有一天，河里的清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了，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绿色，有些粘稠，就好像是食人魔的呕吐物一样，还散发着臭味。
河水是从上游流下来的，而恰好，提尔镇就处于上游。
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是奥里斯家族搞的鬼！
大家没了水吃，都跑去提尔镇讨个说法。
可奥里斯家族的人告诉大家：这只是锻造过程中加入了一些特殊的材料所导致的，没有大碍，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同时，为了安抚民心，他们还给大家发了些钱。
平民哪懂什么锻造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而且看在钱的份儿上，这个事儿也就算了。
可是没想到，当天晚上灾难就降临了！”
泰尔兰说着，舔了舔因为干裂而有些出血的嘴唇。
他的眼中带着一丝愤恨，面目逐渐狰狞起来，口中继续说道：
“你们应该知道，河水流经沃野平原之后，会进入下游的灰泥沼泽，那里面居住着一些肮脏懒惰的黑皮兽人和食人魔。
本来，有王国卫兵所驻守的防御线，他们不可能来到这边。
但是那一晚，他们像疯了一样，彻底突破了卫兵的防线，杀入了平原。
普通平民哪里挡得住这些强壮的怪物，他们冲进了农夫的家里，像野兽一样把人活生生地撕咬致死。
整个平原，除了早有防备的提尔镇，几乎无一幸免。
我跟姐姐是杀了家里养的肥猪，躲在它们的肚子里，这才逃过了一劫。
后来，还是王国派遣了圣骑士军队过来，这才剿灭了那些毫无人性的野蛮人。
但是从那之后，沃野平原就再也种不出好的庄稼了，没有了良田，农夫们也不再愿意来这个地方，只有那些土匪和强盗，在外面生活不下去了，才会跑到这个地方来筑巢。
渐渐的，曾经的沃野平原也就被称为了失序荒野。”
讲完这一切，泰尔兰有些摇摇晃晃，他撑着身后的桌子才勉强不让自己倒下去。
看来这一段回忆对于当时年幼的他来说，是深深刻在脑海里无法抹去的恐惧。
“奇怪，既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为何王国不派人来调查？”壮汉单手托着下巴，疑惑地问道。
泰尔兰苦笑一声：“调查过，没有任何收获，河水里查不出魔法的痕迹，那些兽人的体内也没有什么炼金术的残留物，奥里斯家族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甚至因为护城有功，还得到了国王的褒奖。”
“哼，他们当然查不出来。”
旁边的精灵冷笑了一声：“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魔法或者炼金术，而是恶魔之血。”
这话把在场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难怪什么也检查不出来了。”
壮汉皱眉看着他：“可是这么多恶魔之血，他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精灵摇了摇头，又看着泰尔兰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柄闪光白金之锤，应该就是这个时候造出来的吧？”
“没错。”
泰尔兰脸上带着一丝惊讶看了看精灵，然后点了点头：“事情发生一个月后的某天夜里，奥里斯家族的锻造工坊突然冒出闪耀的白光，那光芒非常强烈，把黑夜都照亮了，整个平原都能看见。”
“然后隔天，他们就对外宣布锻造出了闪光白金之锤。”
听到这里，壮汉夸张地瞪起了双眼：“哇，不得了哦，天地异象啊，岂不是神器级别了？！”
“呵呵，诺比尼尼没有神器！”
精灵给了他一个白眼：“不过能引动这种异象，至少也是高等级的史诗级武器了。”
他说着，又转过头看向了泰尔兰：“奇怪，按理说，这种级别的武器应该是要被教廷收走的，为什么现在还保留在奥里斯家族？”
泰尔兰摇了摇头：“据说教廷确实来征收过这把武器，不过后来又空着手走了，具体是什么原因，没人知道。”
他顿了顿，犹豫了一下，然后皱眉说道：“不过，大家都说，是这柄武器给沃野平原带来了灾难，是被诅咒的不祥之物，教廷觉得没有收回的价值。”
“被诅咒的不祥之物吗？”
精灵若有深意地看着泰尔兰：“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不知道。”
泰尔兰低下头去：“或许真的是这个原因吧，自从那次灾难发生之后，奥里斯家族的生意虽然越做越大，但家族却是接二连三发生了许多诡异的事情。”
“诡异的事情？快说说！”
壮汉一听这个词，瞬间来了精神。
“先是老族长在第二年突然暴毙，然后由年幼的奥里斯先生接任了族长之位。”
泰尔兰说着，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男人，很明显，他口中的年幼奥里斯就是眼前这个死人。
“接着，家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莫名其妙地死去，而且往往死状凄惨，就像是得了什么怪病一般，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消瘦下来，到死的时候，全身上下几乎只剩了一副皮包骨。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十年前，因为家族内外的压力，奥里斯先生不得不对外宣布已经将这柄武器销毁。
从那以后，确实再也没人见过这东西。
那些诡异的事情也就不再发生了。”
泰尔兰说完，叹了口气。
精灵冷笑了一声，问道：“其实那柄武器并没有被销毁，对吗？”
“当然！”
泰尔兰点了点头：“我曾经亲耳听见奥里斯对我姐姐说过，这柄武器被他藏了起来。”
“不过……”
他说着，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精灵：“我真的不知道它被藏在了哪里。”
精灵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
旁边的壮汉看了他一眼，提醒道：“说了这么多陈年旧事，你到底有没有发现点儿什么线索啊，太阳都快下山了哦！”
三人进门便看见一个身穿华丽衣服的中年男人卧倒在屋子正中间，他胸口被掏了一个大窟窿，鲜血从他身上流出来染红了周围的地毯，他的手边滑落了一本书，书皮也几乎被染成了红色。
很显然，这位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庄园主奥里斯先生。
他大概是正在看书，突然被恶灵从背后偷袭而身亡。
泰尔兰二话不说，开始仔仔细细地搜寻屋子，这里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还找不到那柄锤子的话，旁边这两个人可能会把他打成猪头的。
精灵倒是不急，他充满好奇地捡起了地上的书翻看了起来。
壮汉站在旁边瞥了一眼书壳，书名写着：《沃野平原发展史》。
“沃野平原？”他皱起了眉头，“诺比尼尼有这块地方吗？地图上好像没有吧？”
“没有，”精灵目不转睛地看着书，头也不抬地答道，“所以我才想看看这里面的内容到底是写些什么。”
“行吧，那你看完跟我说说，我就懒得看了。”壮汉嘻嘻一笑，大摇大摆地在旁边沙发上坐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太阳已经移到了西山之上，下午的阳光终于从窗户外照了进来，让这个房间看起来不再那么阴暗。
壮汉斜躺在沙发上紧紧盯着泰尔兰的一举一动，突然，眼角的余光里，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转头一看，在对面书柜与地板之间的缝隙里，有一个玻璃瓶一样的东西在反射着太阳光。
旁边，泰尔兰正背对着门口，在书桌下搜查。
壮汉微微一笑，不露声色地走到对面，迅速从缝隙里捡起了那个小瓶子，然后悄悄回到了沙发上。
他看了一眼泰尔兰，那家伙正扭着肥屁股想要从桌子底下倒退着爬出来，但身子似乎被卡住了，正在挣扎。
好机会。
壮汉摊开掌心，看了看手里的东西。
这是个随处可见的小玻璃瓶，里面空空如也，外面贴了一张已经被撕毁的标签，隐约可见上面写了一些字：拉…公…试用品。
他看不太懂，于是交给了精灵。
刚好，精灵看完了手上的书，接过瓶子看了一番，然后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这可把大块头乐坏了，如果他是狗头人，此刻应该会得意洋洋地甩起尾巴来。
泰尔兰自然是没看到这两位的小动作。
他好不容易把自己从桌子底下拔了出来，有点丧气又有点畏惧地看了看精灵：“先生，很抱歉，我什么都没找到，这里看起来也不太像藏有密室。”
但精灵似乎看起来并不生气，他摆了摆手无所谓道：“没关系，我已经料到了。”
泰尔兰疑惑地看着他：“您是发现了什么新线索吗？”
精灵笑了笑，转身把书放回了书架，同时口中说道：“是有些眉目，不过还不足以解开谜团。”
他说着，转过身来看着泰尔兰：“但如果你能够把奥里斯家族的事情讲来听听，说不定我能从中发现些什么。”
泰尔兰不疑有他，点了点头：“没问题，虽然我曾经只是奥里斯家族的附庸，但对整个家族的事情还算是清楚。就是不知道您想了解些什么？”
精灵笑了笑：“不急，在此之前，我得先问问你关于这块土地的一些事情。”
泰尔兰似乎明白了他所指：“您是说失序荒野？”
“是的，”精灵点了点头，“你还记得在三十年前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那场灾难吗？”
“三十年前？”泰尔兰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您问这个做什么？”
精灵用手指了指书架上刚刚放回去的那本书，笑道：
“因为这书上写着，失序荒野在三十年前就叫做沃野平原，这里曾经水草丰美牛羊遍地，农夫甚至不需要如何劳作，地里就能种出上好的粮食。
但是灾难突然降临，一夜之间，曾经肥美的土地变成了荒野，从那以后，这儿就成为了土匪和强盗聚集之地，人们也不敢再走进这里。
我就想知道，那场灾难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整个平原都遭受了灾难，可唯独提尔镇完好无损？
这些问题书上并没有详说。
如果你能告诉我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许我能够猜到奥里斯家族的秘密。”
说完，精灵看向泰尔兰，对方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甚至看上去有些阴沉。
只听泰尔兰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
“秘密？哼，没有什么秘密，整个提尔镇的人都知道那件事！
奥里斯家族就是那场灾难的源头，这就是一个充满罪恶的家族，这是一群站在平民血肉之上的贵族！
你们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我也是受害者之一！”
泰尔兰很难得的硬气了一回，他严肃地看着精灵：“我本来就不是这个家族里的人，是奥里斯这个混蛋看上了我的姐姐，我是跟着她才加入这个家族来的！”
“哦！”
壮汉兴奋地大叫起来，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我知道了，你是奥里斯夫人的弟弟，对吗！难怪，之前提起她的时候，你表情怪怪的！”
“没错，她就是我姐姐。”
泰尔兰向他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了精灵：“您想知道三十年前的事情对吗，那好，我可以全部都告诉您。”
精灵依靠在书柜上，点了点头，嘴角弯起小小的弧度，似有深意地看着对方。
泰尔兰深吸了口气，微微皱起了眉头，脸色显得更加阴沉。
他开口缓缓讲诉着：“事情要从奥里斯家族的到来开始说起。”
“这个家族是以锻造武器发家的，按理说，他们是不可能来到沃野平原的，这里虽然非常适合种植庄稼，但根本没有任何矿脉供他们生产武器。
可他们偏偏就看上了这里，不仅搬来了整个家族，还在这里买下了大量农田，更花费了许多资金建造了提尔镇。
当然，这没什么不好的，毕竟有贵族在这里置办产业的话，大家都能去讨一份好工作。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奥里斯家族依旧做着他们的锻造买卖，大家也过着相安无事的生活，甚至很多家庭冬季的时候还会去他们的工坊里做做苦力赚点钱。
但仅仅三年之后，这个邪恶的家族就露出了獠牙。
有一天，河里的清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了，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绿色，有些粘稠，就好像是食人魔的呕吐物一样，还散发着臭味。
河水是从上游流下来的，而恰好，提尔镇就处于上游。
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是奥里斯家族搞的鬼！
大家没了水吃，都跑去提尔镇讨个说法。
可奥里斯家族的人告诉大家：这只是锻造过程中加入了一些特殊的材料所导致的，没有大碍，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同时，为了安抚民心，他们还给大家发了些钱。
平民哪懂什么锻造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而且看在钱的份儿上，这个事儿也就算了。
可是没想到，当天晚上灾难就降临了！”
泰尔兰说着，舔了舔因为干裂而有些出血的嘴唇。
他的眼中带着一丝愤恨，面目逐渐狰狞起来，口中继续说道：
“你们应该知道，河水流经沃野平原之后，会进入下游的灰泥沼泽，那里面居住着一些肮脏懒惰的黑皮兽人和食人魔。
本来，有王国卫兵所驻守的防御线，他们不可能来到这边。
但是那一晚，他们像疯了一样，彻底突破了卫兵的防线，杀入了平原。
普通平民哪里挡得住这些强壮的怪物，他们冲进了农夫的家里，像野兽一样把人活生生地撕咬致死。
整个平原，除了早有防备的提尔镇，几乎无一幸免。
我跟姐姐是杀了家里养的肥猪，躲在它们的肚子里，这才逃过了一劫。
后来，还是王国派遣了圣骑士军队过来，这才剿灭了那些毫无人性的野蛮人。
但是从那之后，沃野平原就再也种不出好的庄稼了，没有了良田，农夫们也不再愿意来这个地方，只有那些土匪和强盗，在外面生活不下去了，才会跑到这个地方来筑巢。
渐渐的，曾经的沃野平原也就被称为了失序荒野。”
讲完这一切，泰尔兰有些摇摇晃晃，他撑着身后的桌子才勉强不让自己倒下去。
看来这一段回忆对于当时年幼的他来说，是深深刻在脑海里无法抹去的恐惧。
“奇怪，既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为何王国不派人来调查？”壮汉单手托着下巴，疑惑地问道。
泰尔兰苦笑一声：“调查过，没有任何收获，河水里查不出魔法的痕迹，那些兽人的体内也没有什么炼金术的残留物，奥里斯家族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甚至因为护城有功，还得到了国王的褒奖。”
“哼，他们当然查不出来。”
旁边的精灵冷笑了一声：“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魔法或者炼金术，而是恶魔之血。”
这话把在场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难怪什么也检查不出来了。”
壮汉皱眉看着他：“可是这么多恶魔之血，他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精灵摇了摇头，又看着泰尔兰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柄闪光白金之锤，应该就是这个时候造出来的吧？”
“没错。”
泰尔兰脸上带着一丝惊讶看了看精灵，然后点了点头：“事情发生一个月后的某天夜里，奥里斯家族的锻造工坊突然冒出闪耀的白光，那光芒非常强烈，把黑夜都照亮了，整个平原都能看见。”
“然后隔天，他们就对外宣布锻造出了闪光白金之锤。”
听到这里，壮汉夸张地瞪起了双眼：“哇，不得了哦，天地异象啊，岂不是神器级别了？！”
“呵呵，诺比尼尼没有神器！”
精灵给了他一个白眼：“不过能引动这种异象，至少也是高等级的史诗级武器了。”
他说着，又转过头看向了泰尔兰：“奇怪，按理说，这种级别的武器应该是要被教廷收走的，为什么现在还保留在奥里斯家族？”
泰尔兰摇了摇头：“据说教廷确实来征收过这把武器，不过后来又空着手走了，具体是什么原因，没人知道。”
他顿了顿，犹豫了一下，然后皱眉说道：“不过，大家都说，是这柄武器给沃野平原带来了灾难，是被诅咒的不祥之物，教廷觉得没有收回的价值。”
“被诅咒的不祥之物吗？”
精灵若有深意地看着泰尔兰：“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不知道。”
泰尔兰低下头去：“或许真的是这个原因吧，自从那次灾难发生之后，奥里斯家族的生意虽然越做越大，但家族却是接二连三发生了许多诡异的事情。”
“诡异的事情？快说说！”
壮汉一听这个词，瞬间来了精神。
“先是老族长在第二年突然暴毙，然后由年幼的奥里斯先生接任了族长之位。”
泰尔兰说着，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男人，很明显，他口中的年幼奥里斯就是眼前这个死人。
“接着，家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莫名其妙地死去，而且往往死状凄惨，就像是得了什么怪病一般，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消瘦下来，到死的时候，全身上下几乎只剩了一副皮包骨。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十年前，因为家族内外的压力，奥里斯先生不得不对外宣布已经将这柄武器销毁。
从那以后，确实再也没人见过这东西。
那些诡异的事情也就不再发生了。”
泰尔兰说完，叹了口气。
精灵冷笑了一声，问道：“其实那柄武器并没有被销毁，对吗？”
“当然！”
泰尔兰点了点头：“我曾经亲耳听见奥里斯对我姐姐说过，这柄武器被他藏了起来。”
“不过……”
他说着，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精灵：“我真的不知道它被藏在了哪里。”
精灵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
旁边的壮汉看了他一眼，提醒道：“说了这么多陈年旧事，你到底有没有发现点儿什么线索啊，太阳都快下山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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