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如果是我，番茄锤烂
“线索嘛，也不是没有。”
精灵对他笑了笑：“我在想一件事情，为什么奥里斯对外宣布武器被毁掉之后，就不再死人了。”
壮汉试图反驳他的观点：“怎么没死，这不一次性死光光了吗！”
精灵赏赐了他一个白眼，然后转头看向泰尔兰：“我想，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诅咒，而是有人故意在这整件事情里捣乱。”
“您看我做什么？！”
泰尔兰显得有些惊恐：“老族长死的时候，我跟姐姐还在外面流浪呢！”
“你心虚个屁，我当然知道不是你！”
精灵冲他笑了起来：“我只是在想你刚才说过的话。”
“如果按照我的推断，既然有人从中作梗，而奥里斯也没有毁掉这柄武器，那么，他会不会用一种别的方式将武器保留了下来，使用障眼法骗过了那个人？”
“障眼法？”
壮汉接过了话，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你的意思是，这把武器很有可能就摆在我们眼前？！”
“当然，你们别忘了，奥里斯家族是靠什么发家的。”精灵提醒道。
“锻造？！”
泰尔兰也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把武器确实有可能被重新改变了模样！可是它会被铸造成什么样子呢，我们这一路上过来也没见过什么武器之类的啊。”
“怎么没有，不是就在楼下吗？”
精灵的笑容在阳光里显得那么睿智。
“楼下？！”
泰尔兰和壮汉互看了一眼，他们同时反应了过来：“铜像！”
两人不约而同地跳了起来，飞奔出门，直往楼下而去。
精灵冷哼了一声，两根手指在空中虚捏了一根烟假装抽了一口，然后淡淡地轻笑着：“啧啧，寂寞啊！”
说完转身跟着出了门。
三人来到楼下。
大厅的正中央，金色的骑士铜像身披着闪亮的铠甲，脚踩着被血染过的猩红色地板，他的手中，一柄半人来高的锋利双刃剑直插入地面。
雕像的双眼凝视着前方，眉宇间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乍看之下，真的犹如血战而归的猛士站在面前一般。
壮汉站在铜像的正面，凑到近处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看来看去，终于在剑的握柄处发现了线索。
他向精灵大喊道：“是真的，是真的，这把剑跟铜像是分离开的！”
泰尔兰也凑过去看了看：“嗯，确实！剑柄与手掌之间镶嵌得严丝合缝，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精灵走过来摸了摸铜像，又摸了摸剑身，然后说道：“真是巧夺天工的手法，如果只凭肉眼，根本无法区分剑和铜像的材质。”
泰尔兰点点头：“是啊，我在庄园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几乎每天都能看见这个铜像，却从未怀疑过它就是那柄闪光白金之锤。”
“灯下黑，这位泰尔兰先生也是个聪明人。”
精灵说着，冲着铜像掳了掳嘴：“试试能不能取出来。”
泰尔兰赶忙往后退了两步，站到了门口，口中笑道：“不，先生，我说过对这东西没有兴趣，我就绝对不会碰它，您还是自己动手吧。”
精灵满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抖了抖眉毛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好吧，那我们自己来。”
他说完，跟壮汉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估计两人是在商量由谁来拔剑。
最后还是决定由精灵亲自上阵。
他先把剑往上提了提，纹丝不动。
然后又摆弄了一会儿铜像的手，也没什么作用。
最后仔细研究了一阵，似乎发现了什么诀窍，露出欣喜的表情。
他站到铜像的正面，双手握住凸在两边的剑格，用尽全身力气往下一压。
“咔！”
剑柄处发出轻微的响声，剑尖往地板里插得更深了。
壮汉见状，急忙阻止了这家伙的愚蠢行为：“喂，我们是要把它取出来，不是埋进去！”
“你慌什么！”精灵松开手，自信地笑了笑。
话音还没落地，只见面前的铜像竟然动了起来。
“咔咔咔——”
它的手臂缓慢地往上抬起，连同手中的剑一并提了起来，直到手臂高举过头顶才渐渐停下来。
“你看，这不就拔起来了吗？”
精灵看着面前被举起的长剑，笑嘻嘻地说道。
“哼，算你厉害行了吧！”壮汉不屑地撇了撇嘴，“赶紧取下来啊！”
精灵点点头，双手再次攀上剑格，双脚离地，整个人都吊在了上面，远远看去，好像即将被骑士刺死在剑下一般。
“呃啊啊啊啊——”
精灵双脚蹬在铜像的肚子上，使出了吃奶的劲往下拔着那柄长剑。
与此同时，门外，一个身影突然凭空显现出来，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她挥舞着锋利的指甲，以极快的速度往铜像杀来。
“咔——”
“咻！”
在长剑即将被拔下来的时候，如刀刃般锋利的指甲也逼近了精灵的后背。
与此同时，一根闪烁着幽幽萤光的弓箭，也正以极快的速度飞向门口。
“铛！”
恶灵逼不得已，又飞了回去，利爪一挥，格挡开了空中的箭矢。
“别动！”
壮汉冷冷地盯着泰尔兰，手中的弓箭又拉成了满月，箭尖所指的目标正是泰尔兰的脑袋。
“咔嚓——”
一声轻响过后，长剑终于被拔了出来，连同精灵一起落到了地上。
精灵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然后捡起长剑，轻轻笑着，连看都没看一眼门口张牙舞爪的恶灵。
“喂，傻妞，这玩意儿还真是一把好东西啊，你猜猜它是什么品质？”
“不准叫我傻妞！”壮汉愤怒地咆哮着，手中的弓箭始终瞄准了泰尔兰，“什么品质啊？”
“传说级！”
精灵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剑身。
“什么？！那……那我们不是赚翻了！”壮汉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呃，很遗憾地告诉你，并没有！”精灵叹了口气，“这上面写着‘任务限定’。”
“啥……啥叫任务限定？”壮汉懵了。
“就是仅限于做任务时使用咯，带不走的。”精灵解释道。
“法克！那搞个屁啊！这不是让我们白费劲吗！”
壮汉怒骂了一句，然后盯着泰尔兰，眼中闪着寒光：“丑八怪，我警告你别轻举妄动，老娘现在非常生气！”
“？？？”
泰尔兰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冷笑了一声：“两位，我劝你们还是把东西交给我，仅凭两个人，是挡不住她的！”
“哦？”精灵终于正视了他，“你不是只对财物感兴趣吗？”
泰尔兰不屑地哼了一声：“财物？我要是贪图那些黄白之物就不会回来了，奥里斯家族的金库里早就没有什么钱了！”
精灵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我觉得也是，要不然整个屋子里怎么连一件像样点的珠宝都没有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早就把这儿洗劫一空了吧？”
泰尔兰没有回答，但这已经说明了精灵的猜测是正确的。
“啧啧，泰尔兰先生，你还真是好算计啊！”
精灵冷笑连连：“不过我不太明白，既然你把奥里斯家族的东西全都据为己有了，为什么不花些钱聘人来帮你寻找这把武器？为什么你非要在酒馆里扮成一副落魄的模样呢？”
“当然是怕人怀疑到我身上！”
泰尔兰不屑地撇了撇嘴：“提尔镇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是唯一的生还者，如果这个时候再大张旗鼓地招人，岂不是自漏马脚，我可不想被教廷追查一辈子！”
“就这么简单？”精灵戏谑地看着他。
“那不然呢！”泰尔兰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他下意识地躲避着对方的目光。
泰尔兰很清楚，这个精灵是有些本事的，他不想别人说出他心里藏着的秘密，尽管对方或许已经猜到了什么。
但事与愿违，精灵还是开口了：“你其实更怕别人知道，你是一个会邪术的巫师，对吧？”
“大张旗鼓当然不如闷声发大财来得安全，完事之后，再把其他人处理掉，这世上就不会有人知道你的秘密了，你就可以带着钱财和武器远走高飞。”
“真是完美的计谋。”精灵讥讽地笑着，甚至还鼓起了掌。
“你……”泰尔兰紧咬着牙齿，恶狠狠地盯着他。
“怎么？她都出来了，你还不想承认？”精灵指了指面前的恶灵，很明显，这个恐怖的玩意儿就是泰尔兰召唤出来的。
泰尔兰审视他良久，终于开了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不知道，大概是踏入这个小镇的时候？”
精灵随意地玩弄着手上的长剑，口中轻描淡写：“但也有可能是刚才在书房里。”
然后他又笑着看向对面：“你知道吗，你的演技足以骗过很多人，但很遗憾，你遇见了我，我是开了外挂的！”
泰尔兰不明白这家伙在说什么，他有些气愤，恨不得马上让恶灵出手，但旁边壮汉手中的弓箭却一直对准了他，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精灵倒是很放松，他竟然在大厅里走动了起来，一点儿没有大敌当前的觉悟。
他一边走一边说着：“我知道你不服气，那我就来跟你说说整件事情里的漏洞。”
“首先，你扮成了一个贪财怕死的懦夫混迹于酒馆。
一来可以降低别人的防备之心，二来也方便你物色合适的人帮你寻找武器。
这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可以说你扮演得非常成功，连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连我也被你骗进去了。
既然是这样，你就该一直扮演好懦夫这个角色，至少要让我们觉得你不敢再踏入这个危险之地。
但相反，你却偏偏选了跟我们一起进入这座宅子。
当然，你可以说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
你也可以说，你是为了钱财才鼓起勇气跟我们同行的。
好，这没问题，咱们姑且先不把这一条算作怀疑你的理由吧。”
说到此处，精灵看着泰尔兰脸上那有些不屑的表情，摇了摇头。
他轻轻一笑：“既然你不服气，那么接下来，我就给你展示一条你无法反驳的铁证。”
他说着，用手指了指右侧的厨房，自信地笑道：“证据就是——番茄！”
“番茄？”
不仅泰尔兰，连一旁的壮汉都有点听不懂了。
精灵点点头，把真相娓娓道来：
“泰尔兰先生，你并不是生下来就是贵族，也曾在乡野间待过，怎么会忽略这个重要的东西呢？
我们在酒馆的时候，你跟我说——你是十天前到达的南隅镇。
我相信在这件事情上你不会说谎，因为有酒馆里其他人可以作证。
但是，当我们到达这里之后，我发现厨房里的番茄已经完全腐烂了！
你应该知道，番茄最佳食用时间是在十天内，而完全腐烂的时间一般是一个月左右。
我相信奥里斯家族的厨师不敢拿不新鲜的番茄给自家的主人吃。
也就是说，从事发当天到现在，即便是算上番茄储存在厨房里的十天时间，也至少应该过去了二十天！
那么泰尔兰先生，请问一下，在中间这段时间里，你在干什么呢？
你不会告诉我，你在路上耽搁了十来天吧？”
泰尔兰这次是真的被震惊了，他早在酒馆时就领教过对方的推理能力。
但那时候对方所猜测的一切，其实是自己想要展示给别人看到的，所以当时还不觉得有太多震撼。
但此刻他发现，这个精灵的观察力已经细致到了变态的程度。
精灵对他笑了笑：“我在想一件事情，为什么奥里斯对外宣布武器被毁掉之后，就不再死人了。”
壮汉试图反驳他的观点：“怎么没死，这不一次性死光光了吗！”
精灵赏赐了他一个白眼，然后转头看向泰尔兰：“我想，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诅咒，而是有人故意在这整件事情里捣乱。”
“您看我做什么？！”
泰尔兰显得有些惊恐：“老族长死的时候，我跟姐姐还在外面流浪呢！”
“你心虚个屁，我当然知道不是你！”
精灵冲他笑了起来：“我只是在想你刚才说过的话。”
“如果按照我的推断，既然有人从中作梗，而奥里斯也没有毁掉这柄武器，那么，他会不会用一种别的方式将武器保留了下来，使用障眼法骗过了那个人？”
“障眼法？”
壮汉接过了话，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你的意思是，这把武器很有可能就摆在我们眼前？！”
“当然，你们别忘了，奥里斯家族是靠什么发家的。”精灵提醒道。
“锻造？！”
泰尔兰也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把武器确实有可能被重新改变了模样！可是它会被铸造成什么样子呢，我们这一路上过来也没见过什么武器之类的啊。”
“怎么没有，不是就在楼下吗？”
精灵的笑容在阳光里显得那么睿智。
“楼下？！”
泰尔兰和壮汉互看了一眼，他们同时反应了过来：“铜像！”
两人不约而同地跳了起来，飞奔出门，直往楼下而去。
精灵冷哼了一声，两根手指在空中虚捏了一根烟假装抽了一口，然后淡淡地轻笑着：“啧啧，寂寞啊！”
说完转身跟着出了门。
三人来到楼下。
大厅的正中央，金色的骑士铜像身披着闪亮的铠甲，脚踩着被血染过的猩红色地板，他的手中，一柄半人来高的锋利双刃剑直插入地面。
雕像的双眼凝视着前方，眉宇间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乍看之下，真的犹如血战而归的猛士站在面前一般。
壮汉站在铜像的正面，凑到近处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看来看去，终于在剑的握柄处发现了线索。
他向精灵大喊道：“是真的，是真的，这把剑跟铜像是分离开的！”
泰尔兰也凑过去看了看：“嗯，确实！剑柄与手掌之间镶嵌得严丝合缝，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精灵走过来摸了摸铜像，又摸了摸剑身，然后说道：“真是巧夺天工的手法，如果只凭肉眼，根本无法区分剑和铜像的材质。”
泰尔兰点点头：“是啊，我在庄园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几乎每天都能看见这个铜像，却从未怀疑过它就是那柄闪光白金之锤。”
“灯下黑，这位泰尔兰先生也是个聪明人。”
精灵说着，冲着铜像掳了掳嘴：“试试能不能取出来。”
泰尔兰赶忙往后退了两步，站到了门口，口中笑道：“不，先生，我说过对这东西没有兴趣，我就绝对不会碰它，您还是自己动手吧。”
精灵满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抖了抖眉毛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好吧，那我们自己来。”
他说完，跟壮汉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估计两人是在商量由谁来拔剑。
最后还是决定由精灵亲自上阵。
他先把剑往上提了提，纹丝不动。
然后又摆弄了一会儿铜像的手，也没什么作用。
最后仔细研究了一阵，似乎发现了什么诀窍，露出欣喜的表情。
他站到铜像的正面，双手握住凸在两边的剑格，用尽全身力气往下一压。
“咔！”
剑柄处发出轻微的响声，剑尖往地板里插得更深了。
壮汉见状，急忙阻止了这家伙的愚蠢行为：“喂，我们是要把它取出来，不是埋进去！”
“你慌什么！”精灵松开手，自信地笑了笑。
话音还没落地，只见面前的铜像竟然动了起来。
“咔咔咔——”
它的手臂缓慢地往上抬起，连同手中的剑一并提了起来，直到手臂高举过头顶才渐渐停下来。
“你看，这不就拔起来了吗？”
精灵看着面前被举起的长剑，笑嘻嘻地说道。
“哼，算你厉害行了吧！”壮汉不屑地撇了撇嘴，“赶紧取下来啊！”
精灵点点头，双手再次攀上剑格，双脚离地，整个人都吊在了上面，远远看去，好像即将被骑士刺死在剑下一般。
“呃啊啊啊啊——”
精灵双脚蹬在铜像的肚子上，使出了吃奶的劲往下拔着那柄长剑。
与此同时，门外，一个身影突然凭空显现出来，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她挥舞着锋利的指甲，以极快的速度往铜像杀来。
“咔——”
“咻！”
在长剑即将被拔下来的时候，如刀刃般锋利的指甲也逼近了精灵的后背。
与此同时，一根闪烁着幽幽萤光的弓箭，也正以极快的速度飞向门口。
“铛！”
恶灵逼不得已，又飞了回去，利爪一挥，格挡开了空中的箭矢。
“别动！”
壮汉冷冷地盯着泰尔兰，手中的弓箭又拉成了满月，箭尖所指的目标正是泰尔兰的脑袋。
“咔嚓——”
一声轻响过后，长剑终于被拔了出来，连同精灵一起落到了地上。
精灵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然后捡起长剑，轻轻笑着，连看都没看一眼门口张牙舞爪的恶灵。
“喂，傻妞，这玩意儿还真是一把好东西啊，你猜猜它是什么品质？”
“不准叫我傻妞！”壮汉愤怒地咆哮着，手中的弓箭始终瞄准了泰尔兰，“什么品质啊？”
“传说级！”
精灵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剑身。
“什么？！那……那我们不是赚翻了！”壮汉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呃，很遗憾地告诉你，并没有！”精灵叹了口气，“这上面写着‘任务限定’。”
“啥……啥叫任务限定？”壮汉懵了。
“就是仅限于做任务时使用咯，带不走的。”精灵解释道。
“法克！那搞个屁啊！这不是让我们白费劲吗！”
壮汉怒骂了一句，然后盯着泰尔兰，眼中闪着寒光：“丑八怪，我警告你别轻举妄动，老娘现在非常生气！”
“？？？”
泰尔兰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冷笑了一声：“两位，我劝你们还是把东西交给我，仅凭两个人，是挡不住她的！”
“哦？”精灵终于正视了他，“你不是只对财物感兴趣吗？”
泰尔兰不屑地哼了一声：“财物？我要是贪图那些黄白之物就不会回来了，奥里斯家族的金库里早就没有什么钱了！”
精灵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我觉得也是，要不然整个屋子里怎么连一件像样点的珠宝都没有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早就把这儿洗劫一空了吧？”
泰尔兰没有回答，但这已经说明了精灵的猜测是正确的。
“啧啧，泰尔兰先生，你还真是好算计啊！”
精灵冷笑连连：“不过我不太明白，既然你把奥里斯家族的东西全都据为己有了，为什么不花些钱聘人来帮你寻找这把武器？为什么你非要在酒馆里扮成一副落魄的模样呢？”
“当然是怕人怀疑到我身上！”
泰尔兰不屑地撇了撇嘴：“提尔镇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是唯一的生还者，如果这个时候再大张旗鼓地招人，岂不是自漏马脚，我可不想被教廷追查一辈子！”
“就这么简单？”精灵戏谑地看着他。
“那不然呢！”泰尔兰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他下意识地躲避着对方的目光。
泰尔兰很清楚，这个精灵是有些本事的，他不想别人说出他心里藏着的秘密，尽管对方或许已经猜到了什么。
但事与愿违，精灵还是开口了：“你其实更怕别人知道，你是一个会邪术的巫师，对吧？”
“大张旗鼓当然不如闷声发大财来得安全，完事之后，再把其他人处理掉，这世上就不会有人知道你的秘密了，你就可以带着钱财和武器远走高飞。”
“真是完美的计谋。”精灵讥讽地笑着，甚至还鼓起了掌。
“你……”泰尔兰紧咬着牙齿，恶狠狠地盯着他。
“怎么？她都出来了，你还不想承认？”精灵指了指面前的恶灵，很明显，这个恐怖的玩意儿就是泰尔兰召唤出来的。
泰尔兰审视他良久，终于开了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不知道，大概是踏入这个小镇的时候？”
精灵随意地玩弄着手上的长剑，口中轻描淡写：“但也有可能是刚才在书房里。”
然后他又笑着看向对面：“你知道吗，你的演技足以骗过很多人，但很遗憾，你遇见了我，我是开了外挂的！”
泰尔兰不明白这家伙在说什么，他有些气愤，恨不得马上让恶灵出手，但旁边壮汉手中的弓箭却一直对准了他，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精灵倒是很放松，他竟然在大厅里走动了起来，一点儿没有大敌当前的觉悟。
他一边走一边说着：“我知道你不服气，那我就来跟你说说整件事情里的漏洞。”
“首先，你扮成了一个贪财怕死的懦夫混迹于酒馆。
一来可以降低别人的防备之心，二来也方便你物色合适的人帮你寻找武器。
这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可以说你扮演得非常成功，连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连我也被你骗进去了。
既然是这样，你就该一直扮演好懦夫这个角色，至少要让我们觉得你不敢再踏入这个危险之地。
但相反，你却偏偏选了跟我们一起进入这座宅子。
当然，你可以说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
你也可以说，你是为了钱财才鼓起勇气跟我们同行的。
好，这没问题，咱们姑且先不把这一条算作怀疑你的理由吧。”
说到此处，精灵看着泰尔兰脸上那有些不屑的表情，摇了摇头。
他轻轻一笑：“既然你不服气，那么接下来，我就给你展示一条你无法反驳的铁证。”
他说着，用手指了指右侧的厨房，自信地笑道：“证据就是——番茄！”
“番茄？”
不仅泰尔兰，连一旁的壮汉都有点听不懂了。
精灵点点头，把真相娓娓道来：
“泰尔兰先生，你并不是生下来就是贵族，也曾在乡野间待过，怎么会忽略这个重要的东西呢？
我们在酒馆的时候，你跟我说——你是十天前到达的南隅镇。
我相信在这件事情上你不会说谎，因为有酒馆里其他人可以作证。
但是，当我们到达这里之后，我发现厨房里的番茄已经完全腐烂了！
你应该知道，番茄最佳食用时间是在十天内，而完全腐烂的时间一般是一个月左右。
我相信奥里斯家族的厨师不敢拿不新鲜的番茄给自家的主人吃。
也就是说，从事发当天到现在，即便是算上番茄储存在厨房里的十天时间，也至少应该过去了二十天！
那么泰尔兰先生，请问一下，在中间这段时间里，你在干什么呢？
你不会告诉我，你在路上耽搁了十来天吧？”
泰尔兰这次是真的被震惊了，他早在酒馆时就领教过对方的推理能力。
但那时候对方所猜测的一切，其实是自己想要展示给别人看到的，所以当时还不觉得有太多震撼。
但此刻他发现，这个精灵的观察力已经细致到了变态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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