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些年那些事 一声爸妈

    回国之后，大部分时间还是和两位老人住在一起，而晗晗休班的时候，也是会和老人们一起吃饭。两位老人，也是那两位当成了自己的女儿。蓉蓉出国的时候，每年的假期她都会回来陪二老，而其他的时间，则是周末晗晗从海新区回市区来陪两位老人一起吃饭，帮老人做些家务。一开始也是一天来回，后来两位老人也是心疼，再三要求晗晗在家里住一夜，一来二去，小丫头和两位老人，就像亲人一样。每年晗晗过生日，两位老人都职业要给晗晗一个红包，晗晗本能地拒绝，而两位老人，也是说一定要收下，长了一岁，大吉大利。晗晗三十一岁生日，两位老人也是和特勤一站的同事，一起给了她一个惊喜，带了两车出勤归队，正好到了饭点，走到食堂，却发现桌上摆了一个大蛋糕，撒满了巧克力，望着两位老人，她直接抱住了两位老人，那一刻，她发誓，无论蓉蓉以后回国，她都要将两位老人视作自己的父母。

    蓉蓉的回国，让两位老人挺欣喜，这几年的春节，也是和老人一起度过。二零二零年，过年挺早，春节刚刚结束，津海还是很冷，两位老人坚持要送她到一附院，看着她和同事们上了大巴，车队远去久久不愿意回家，那五十天，蓉蓉坚持每次出病区，都要给在津海的两位老人打语音电话。一开始两位老人还有些好奇“闺女”怎么每次都不露脸，不过后来看了太多新闻，也是点破不说破。有一天打电话，明显觉得婆婆有些哽咽，再三追问，才知道，昨天，她忘打电话了。很突然的一个抢救，从胸外按压到上了体外膜肺，四个小时的班次成了七个小时，回到宾馆洗个澡，坐到床上写了一个总结等着第二天专家组开会时讨论，结果写完没两秒就睡着了，醒来已经第二天可以直接去江汉医院会议室了。而两位老人，只知“闺女”没打电话，一宿没睡着。这件事儿，蓉蓉也是自责了好久。

    正式回家已经是四月中旬，两位老人执意做了八菜一汤，也是等着晗晗休班。蓉蓉觉得有些“挂不住”，而两位老人则说，好久没两闺女都在家吃饭了，也是让蓉蓉和晗晗，真的很想哭。也是回国后才知道，自己不再津海的那些年，每次过年，特殊的职业性质，注定了晗晗不能陪两位老人吃年夜饭，不过她也是会提前或是补上，有一次，却也遇到了市消防局来探望两位老人的同事，晗晗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和副局长坐在一桌，陪两位老人补上一顿年夜饭……

    这些年，两位老人很知足，真的觉得，儿子李磊没能给二老的陪伴，蓉蓉和晗晗，给了他们，当然，他们也觉得，俩姑娘，也得有自己的感情生活，还是希望两姑娘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她们把自己当父母，二老也是把她们，当女儿。二零二一年的春节，两位老人也是正式和蓉蓉聊了这件事儿，这丫头，已经单身八年了，过了生日就三十八了。蓉蓉一开始在打哈哈，的确，八年了，其实也不是没有优秀体贴的男人抛来橄榄枝，只是她觉得，自己还是忘不掉他，尽管两人的婚姻，只有短短一年多，不过这些甜蜜，足以填满此生她对感情的所有念想。结果婆婆一把眼泪，公公一句“孩子，我和你妈，心疼啊。”她不仅瞬间想哭，真的是很想哭，两位老人，真的是把自己当亲女儿。包括父母莲莲，都劝过她，不过似乎都没有这一次，给自己的震动大。后来她才知道，两位老人，甚至还拜托了她的闺蜜何莉娟。

    至于晗晗，则是和钱一飞分手了，也是在八年前。那段时间，谭小晗其实很难熬，一边是受伤的男友，一边是经历了极大苦痛的姐姐，她知道，姐夫是跟自己男友一起出任务时殉职的，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不过她也是纠结之中定期去医院看他，陪他做复健，每次面对面，彼此都能体会到那种纠结。后来他出院了，不过终究，还是分了。两人都挺默契，把锅都留给了自己，堪称模范，前任。本以为彼此都不会再见，的确，她先从海河新区消防支队调任市消防局指挥中心，又从指挥中心调任津丽区消防（支）队的津丽站任副站长，从市局直属部门调入，难免会有一些心理落差，不过也是圆了自己想到一线消防站的梦想，而他则是调任海河新区空港园区消防站副站长，抬头就能看着飞机起降，已经不在一个区，真的感觉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不过至于后来第二次共事，则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