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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鸳鸯无心

    沈若鸿出发前又做上易容妆扮,只是这一次只涂黄了面孔,眉眼五官却未做修饰。

    江游之瞧见后笑道:“沈姑娘,你虽然涂黑了肤色,可还是一样的好看,这番易容可不大成功。”沈若鸿心中一喜,也不去理他。

    三人出平沙城一路向东,往东都城去的这一路,马老三是走惯了的,路上饮马打尖之处,他了如指掌。如今三人轻装快马,行路尽可多拣捷径,比马老三跟车来时快了数倍。

    平沙城以东原本就属关内,行至平沙城外二百多里,路边炊烟民舍已时常可见,比之西北城外多了不少人气。三人一路疾行至此,跨下的马匹已显疲惫。

    马老三指着前方说道:“前面不远处有几个小摊子,咱们去那歇歇脚。”

    果不多时,路边出现几个摆摊卖饭的小铺,摊边都摆着矮桌,几口大锅冒着腾腾的热气。三人在荫凉处饮马喂食,随后在一个面摊前坐下。

    马老三赶路时还不觉热,此刻一坐下来,登时觉得身上大汗淋漓,抬手不停地擦汗。他转眼去看江游之和沈若鸿二人,发现这两人神情自若,脸上连滴汗珠都没有,不由得啧啧称奇。

    在等面煮好的工夫,半空中突然响起一声声细挑尖锐的声音,似是笛声,却比笛声细,似是哨声,又比哨声轻。

    一声悠长夹着一声急促,似乎是从远方传来,但又难以分辨出来自哪个方向。

    马老三练的是外家功夫,善使拳脚却无甚内力,只能听到那急促之声,却听不到悠长之音,江游之和沈若鸿倒是将这长短二声明明白白的听在耳中。

    空中响声未歇,沈若鸿突然皱眉道:“不好。”

    马老三问道:“怎么了?”

    沈若鸿不答话,心道:“是哪个师兄在附近?遇到什么麻烦了?”

    她情急之下不待细想,伸手一摸便放在嘴边,这一下动作很是利落,马老三只看清她手里多了个直管小哨,却没看清是从哪摸出来的。

    马老三正感到诧异,然后听到沈若鸿用那小哨吹了个变调,和方才空中传来的声音竟极其相似。

    坐在旁边桌上的客人笑道:“原来是吹的哨子声,哈哈声音可真怪,传的这么远……昨天我在庆州城里也听到过,还以为是什么怪鸟,仰头看了半天连个鸟影都没见着……”

    听见他说的话,沈若鸿呆呆地想了一会,突然抬起手“咚”得一声敲了下脑袋瓜儿,恨恨道:“哎呦,我真笨,上了当啦!”

    这会工夫,江游之看到她一阵担忧一阵呆滞一阵感叹,举止神情憨得可爱,忍不住笑道:“你这是怎么了,上什么当了?”

    沈若鸿解释说,这哨声是她门中传讯的秘法,先前那段是本门弟子遇到麻烦时发出的求援讯号,她发的那几声,是询问求援者的身份和位置。

    沈若鸿摸摸头说道:“我是被骗啦,肯定是哪个臭师兄在故意引我出来,这下子他们知道我在附近了。”

    江游之问道:“你师兄?你不想见他们么,为什么要骗你出来?”

    沈若鸿不好意思道:“我这趟回家,师傅让几个师兄陪着我,我嫌他们烦,想了个法子偷偷地溜了……他们一定是追去了东边找我不到,又从东边找回来了……”

    马老三一脸不解,江游之却哈哈大笑,江游之说道:“你一个姑娘家也太顽皮了,他们找不到你得多担心?我要是你师兄,非好好教训你一顿……”

    沈若鸿笑道:“哈哈你想得美!你要是我师兄,你看我不……”

    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心道:“你要是我师兄,兴许我还真打不过你,搞不好是要被教训一顿。”

    接着她又想:“我那些师兄可没他这个本事……”

    她没好意思说下去,扮个鬼脸,得意道:“他们太不顶用,我才用不着他们跟着,嫌他们累赘。”

    三人碗里的面还没吃完,路上踢踢哒哒跑过来一匹快马,马上的人看到沈若鸿正坐在摊边跟两个男人有说有笑,赶紧拍马落地,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来。

    江游之抬头一看,来人是个半大小子,年纪和沈若鸿相仿,模样清秀,肤色黝黑,眼神清澈,看起来十分的忠厚老实。

    那小伙子惊喜道:“我可算找到你啦!”

    沈若鸿笑道:“六师兄,几天不见了,庆州城里好玩么?”

    小伙子满脸诧异,问道:“咦?你怎么知道……”

    沈若鸿道:“嘻嘻,我什么都知道,我还知道找我的这主意,是三师兄想出来的,对不对?你可想不出这办法……”

    小伙子挠挠头,略显尴尬道:“对对对,你什么都知道,你快点吃,吃完咱们赶紧出发,师兄们还在到处寻你呢,大家都急得不得了……”

    沈若鸿摆手道:“你自己去吧,赶紧回去跟师兄们说一声,我好得很,不用担心我……我也不用你们陪着啦,这两位大哥跟我顺路,我和他们一道走。”

    小伙子听闻大惊失色,转头看看江游之,又转头看看马老三,惊慌道:“不行不行,这……这怎么可以,你你你……”说着又指了指江游之和马老三:“他们……他们……唉这像什么样子……”

    沈若鸿瞧见他窘迫的样子,乐得哈哈大笑,说道:“这位是江公子,这位是马大哥,什么你你你又他们他们的,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小伙子也觉得自己太过失礼,对着二人拱手打了招呼。江游之二人也笑着还礼,都觉得这小伙子老实客气,又见他被沈若鸿一番捉弄,心中有些好笑。

    小伙子对沈若鸿招招手说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沈若鸿笑着站起身跟他走到一旁。

    小伙子低声道:“小师妹,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随便跟两个大男人结伴赶路?成何体统……”

    沈若鸿“呸”了一声,羞怒道:“瞎说什么,什么随便?他们都是我认识的朋友……我一个姑娘家,跟你们结伴就成体统了?你们不是男人?”

    小伙子急道:“那……那怎么能一样?”

    沈若鸿诘问道:“怎么不一样了?你们是男人,他们也是男人,你们是我师兄,他们是我朋友,还不是一回事。”

    小伙子生性老实,沈若鸿又能言善辩,纵是有十个他加起来也辩不过沈若鸿,他自知说不过,干脆摇头道:“不行,说什么都不行,师傅吩咐了,让我们一路保护你回去……你不跟我走,师兄们早晚也跟得上你……”

    沈若鸿不耐烦道:“哎呀,你烦死了……”说着她心思一转,笑嘻嘻道:“六师兄,你本事又没我大,人又没我机灵,咱俩到底是谁保护谁?”

    沈若鸿不待他反驳,紧接着说道:“你想,师傅明知道这样,还让你们跟我一起,你猜是为什么?”

    小伙子摇头道:“我猜不准,想必师傅是不放心你独自上路。”

    沈若鸿笑道:“对啦,就是这么回事!现在你看到了,我和朋友一道,并不是独自赶路,他们人又好本事又大,我这一路上就安全得很啦……所以你回去跟师兄们说说,大家伙儿就送到这罢。”

    小伙子还是觉得不妥,却又讲不出什么道理,支支吾吾道:“可是师傅他说……”

    “师傅那里,我到时写信跟他说明白就行了,他绝对不会怪你们的……实在不行,你们就随便走走随便玩玩,大家难得出门一趟,你们就把好玩的地方都逛一逛,回去就说完事啦,已经把小师妹平安送到家啦!”

    小伙子吓了一跳,紧张道:“不不不……我们怎么敢对师傅撒谎?”

    沈若鸿见他呆头呆脑油盐不进,心里也来了气,冷“哼”一声说道:“好,你不听我的话是吧?那我也不回家了,咱们这就回去见师傅……哼!我见了师傅,正好也有话要说。”

    小伙子觉得奇怪,疑惑道:“你有什么话要对师傅说?”

    沈若鸿道:“我见了师傅,就对他讲:‘师傅,您老人家派师兄们陪我回家,那本来是很好的,可是有人半道上却不干正事,哼,我瞧了生气,干脆又回来啦!’师傅肯定要问:‘什么不干正事?你说的是谁啊?’那我就要跟师傅讲:‘启禀师傅,是二师兄、四师兄和六师兄……那天我们一到了雁关城,他们三个晚上就偷偷去了’……”

    小伙子“啊”得一声,登时满脸涨红,羞惭道:“你……你知道了?”

    沈若鸿俏脸一红,仰头道:“你们晚上鬼鬼祟祟地出去,以为我没发现么?我清清楚楚看到你们去了……呸!”

    小伙子方寸大乱,急急解释道:“不不不!是二师兄、四师兄带我去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小师妹,我求你别跟师傅说……”

    沈若鸿威胁道:“你们不跟着我,我就不跟师傅说,你们要是执意跟着……哼,我就算到了家,也要写信向师傅告状。”

    小伙子犹豫半天,又是叹气,又是摇头,他脑海中浮现出师傅严肃的面孔,冷箭般的眼神正直直地瞪着自己,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沈若鸿悄声欢呼,对他笑道:“你回去跟师兄们说罢……对了,你吃饭了没?我请你吃碗面再走。”

    小伙子沮丧道:“不吃了,师兄们还等着呢,唉……小师妹,你路上可要多加小心,你这……这……”

    他说到这又是半天讲不出话,沈若鸿看到师兄关怀的神色,心中感动,悄声说:“你们放心好啦,我心中有数的。”

    小伙子招招手转身就要离去,突然又转过来盯着沈若鸿瞧了瞧,疑惑道:“咦?小师妹,你今天的易容妆可化得不对,只涂了脸有什么用……”

    沈若鸿脸上又是一红,“啐”道:“走你的路罢,要你多管闲事!”

    待到第三日午间,三人行至临沧城,往下便该转向南去,再有一日路程即可至东都城。

    临沧城东倚太岳,西临黄河,地处沧河之滨,因而得名。城外东南三十里有一胜岭名曰“不显山”,岭势悠长连绵,岭上草树葱郁,两道溪水分流南北,在东岭下交叉合流。

    相传古时有位游侠访遍天下名山,从太岳尽兴归来后途径此处,见眼前似山非山,似岭非岭,与太岳之雄壮奇异相较甚远,便没了上山的念头。

    游侠心中痴痴回味着太岳美景,走了不知多久,他突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又在此山登顶。他不由得感慨此山势头甚缓,以致于步步登高却如履平地。

    游侠放眼望去,见到山上景色秀丽,山下流水淙淙,四周却浩浩荡荡渺无人烟。此般雅致无人问津,因此便留名“不显山”。

    一路上马老三多在沉思,江游之和沈若鸿二人话也不多,除了日常交谈,便是低头赶路。沈若鸿几次想同他二人多说几句,但一路上也没什么趣事,终究没想到话题。

    江游之在城门前二十里处停下马,沈若鸿和马老三知他有话要说,双双驻足看着他。

    江游之说道:“沈姑娘,我这一路上思来想去,觉得我二人此番若是能得你助力,当可十拿九稳,但……须得跟你说明,此事十分凶险,不知你愿不愿意帮手。”

    他突如其来这一句话说出,沈若鸿既惊喜又疑惑,几日相处下来,她早摸清了二人脾性,心中认定他们要做的不会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于是沈若鸿说道:“朋友之间帮忙,凶险又算的了什么,只是……我都不明白你们要做什么,贸然答应你也不大合适……你别见怪。”

    江游之便将前去解救马老三幼子的事跟她说了,马老三知他自有安排,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在一旁静静点头。

    沈若鸿听清了原委,兴奋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个忙一定要帮!”

    接着她又欣喜道:“你早该跟我说了,害得我一路上又是好奇又不敢问,难受死了……”

    江游之看着她,严肃道:“沈姑娘,我可是认真在跟你说,你别太小瞧那些歹人了,正因我越想越觉得只有我二人前去,把握不够大,才不得不请你帮忙……这其中有多危险,你得想清楚了再决定。”

    沈若鸿笑道:“你如果想让我害怕,又何必请我帮忙。你认真在跟我说,难道我是在跟你闹着玩儿么?”

    江游之看她眼神坚定,心中自是下定了决心,赞许道:“好,既然如此就方便了,我带你们去见个人。”

    江游之说罢,便勒马转身继续前行,沈若鸿和马老三紧紧跟在后面。

    三人出了临沧城又驰行小半日,来到了不显山下。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西边黄光大放,照得溪面波光粼粼,斜阳辉映之下山间树影错落,耳边又听来鸟啼虫鸣,别有一番韵味。

    江游之带着二人骑马直直地向山上走去,说道:“咱们到啦,那人就住在这山上。”

    沈若鸿心想:“此处景色虽美,可着实有些偏僻,江游之这小子自己就有些古里古怪,不知又是他认识的哪个奇人异士隐居于此……”

    到了山上平地,一座大院赫然立在三人眼前。在沈若鸿的想象中,那人住的应该是间小小木屋,院里或许搭着间草棚,但她实在没想到,这偏僻山岭之上,竟立这一座豪宅。

    这座大屋高墙大院,红瓦青砖,虽然不及城中富人的宅院奢华,但与周边的环境已是格格不入。沈若鸿和马老三二人暗暗称奇。

    院门敞开着,江游之也不唤人通报,向着沈若鸿二人招招手,率先走了进去。沈若鸿踏进院里,发现四周各处静悄悄的,连个出入里外的仆人都见不到。

    此时天色渐暗,各间屋里都房门大开,却不见一丝灯光,沈若鸿在这古怪的氛围中正暗自心疑,突然听到江游之提声叫喊,把她吓了一跳。

    江游之喊道:“万大哥,万大嫂,兄弟来啦!”

    半晌不见有人回应,江游之提高声音又喊了一遍:“万大哥,你们在家么?”

    过了好一会儿,后院里传出一个柔媚的声音,是个年轻女子。那女子叫道:“别鬼叫啦!在这里,你进来罢。”

    三人穿过前厅朝后院里走去,沈若鸿和马老三都心想这样直直进到人家的后院不大合适,但见江游之从容自若地走在前面,便没说什么,老老实实地跟在他后面。

    进了后院,只有主屋里亮着灯光,江游之笑道:“嫂嫂,万大哥在屋里么,赶快叫他出来,我找他有事。”

    这句话仿佛石沉大海,屋里又没了声息。江游之三人都觉得奇怪,隔了一会,江游之又叫了一声:“万大嫂?”还是没人回应。

    过了一会,屋里突然有个女子“啊”的一声大叫,声音甚是尖锐,江游之大惊,抬腿便要去开门,他又一想,此举太过冒失实在于礼不合。

    于是他转头对着沈若鸿说道:“沈姑娘,你赶快进去看看,一定要小心。”言语间颇为忧虑。

    沈若鸿应声开门进了屋,突然也在屋里“啊”的叫了一声,然后从屋里急急地冲了出来,出来后又转过身,“砰”的一声把门带上。

    江游之惊奇地问道:“怎么了?”

    沈若鸿满面通红,一直红到了耳后,慌张道:“没……没什么……”然后又羞又恼,狠狠地瞪了江游之一眼。

    马老三瞧她那副模样,暗暗好笑,心想:“小姑娘没见识,定是撞见了人家夫妻间的房事……”

    马老三猜对了一半,沈若鸿确是撞见了别人好事,但不是一对夫妻。看得她惊慌羞恼,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多会,房门开了,一个容貌俏丽的小姑娘红着脸聘聘袅袅地走出来,一身小丫鬟装扮。她向着三人福了一礼,轻声道:“江公子,夫人请你和这位姑娘在书房相候。”

    小丫鬟又转头看向马老三,客气地说道:“这位爷,请您暂去前厅用茶。”她说完恭敬地福了一礼,然后便退下去了。

    江游之和沈若鸿到书房坐定,沈若鸿此时脸上红晕未消,瞥向江游之的眼神里还带着恼火,心里骂道:“没用的臭小子,都怪你!平时装得什么都懂,今天却犯了糊涂……还让我去看,你自己怎么不去?”

    她又想起出来之后,马老三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顿时心中大羞:“啊呦,他一定看出古怪了……这大胡子也不是好东西。”

    沈若鸿心里正骂个不休,一个女人姿态妖娆的从门口走进来。沈若鸿细细一看,那女人姿容妩媚体态婀娜,白嫩的脸颊上透着两团红晕,眼里水汪汪带着媚笑……身上穿着内居的薄衫,轻纱雾绕朦朦胧胧的,倒是能把里面瞧个大概……

    那女人笑道:“小江子,你来看姐姐啦。”

    沈若鸿看到她这般模样,登时大怒,心道:“这妇人忒不知检点,只有我在也就罢了,他也坐在这里,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呸!好不知羞……”

    她知道此来有事要办,低下了头,心中强忍着怒火不去发作。

    江游之笑道:“说实话,这次倒不是专门来看嫂嫂,有点事要找万兄帮忙。”

    那女人埋怨道:“没心肝的小子,说话倒是直来直去,也不怕人伤心……”

    她正撒着娇,顺带着向沈若鸿瞥眼看去,瞬间惊住了,连连娇呼道:“啊,这是从哪来的小姑娘,哎呦好美,生的这样娇美,让别人可怎么活。真是的,好好的干嘛把小脸涂黑了,如此美的脸上怎么能乱涂……真是美得不像话。”

    那妩媚妖娆的女人看着沈若鸿,眼中满是惊艳,兴奋的笑容里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沈若鸿见她风骚的模样,心中怒极,冷冷道:“不敢当,你才是真正的不像话。”

    那女子“咯咯”笑了起来,江游之见沈若鸿生气,也看出她俩不大对头。他与此间夫妻二人相识多年,早已经见怪不怪。

    这女子名叫白真匀,是滇池虫草谷药王白不活的后人,早年人称“百药灵”,曾有言此生只治百人百病,多一人不救,治过的病再也不理。

    她的丈夫乃“万事通”万无识,出身来历不详,神通广大无所不晓,只是此人素来隐秘,在江湖中鲜有人知。

    万无识风采超然,白真匀淑媚娇艳,这二人郎才女貌,各俱本领,本应当是天作之合,然而白真匀虽美,却爱女子;万无识俊雅,却好男风。

    两人不知为何结成了夫妻,做了一对表面鸳鸯,两相风流互成美事,也各自安逸。

    越是如此,夫妻二人反而多年来感情更深祸福不弃。如今他们又在这山中做了一双佳偶,情爱之奇者,二人此般情分算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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