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饮血

    龙血是什么味道,闻着有一秒诱人的腥甜,看着像浓稠的辣椒酱,喝下去,只有汹涌澎湃的炙热。

    系眼目睹了那怪鱼的全程异变,还选择直接饮龙血,毫无疑问是一个疯狂的举动。因为那条怪鱼的模样狰狞,根本已经不该称为鱼了,是一个畸变的物种。只是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一个老人又能怎么样呢?顶多把自己锁上,求一下心安而已。

    龙血入口的瞬间,沸腾的炙热从舌尖上蔓延,眨眼间,黄望的意识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环境当中,周围是一片红黑色的天色,甚至还闻到了一股硫磺的味道,充满着炽热与暴戾。

    极寒的霜雪与赤银般的血液在天空中泼洒,交织。

    龙与龙,无处不在。厮杀,吞噬,尽现暴虐。这是一场叛乱,更是一次变革。天空,有黑与白在尽情对奕。

    黄望无法理解,只能看着这片战争结束,暴虐的黑将白撕的破碎,染着猩红咆哮世间。

    黄望听明白了他的吼声,“你输了,我也输了。。。”

    黑色的皇帝站在世界的顶端之上,他带着神灵的光辉气息又带着恶魔的恐惧,各种各样的龙类都在他的下面跪拜着,白色的王用失败敲响了龙族们的警钟,这个王是战无不胜的,他的威严,他的强大,他的伟岸,都是遥不可及的。

    至德,至伟,至力,至尊

    黑色的洪流吞噬了一切,只余天地间的血色无法掩去,那是败者的痕迹,胜者荣光。

    画面一转

    黑皇帝在冰封的海面上划下了长达一百公里的两道裂痕,裂痕纵横交错,形成巨大的十字,他咏唱龙文,命令来自两极的洋流改变方向汇聚到那片冰海,把那片海变成世界上最寒冷的海,那是为白皇帝设置的“处刑之地“。

    一切生物被禁止进入,连鱼群的洄游都要改道;那片海被封冻了很久很久,永远不见天日,在漫长的岁月里,处刑之地的上方永远弥漫着黑云,咆哮的暴风雪不断地加固着那个冰囚笼。

    囚笼里,残缺的白色皇帝唱着龙族独有的挽歌

    经过漫长岁月的冰封,白皇帝的力量终于衰竭,于是黑皇帝将白皇帝和铜柱一起沉入海底的火山之中,把她化为灰烬,又吞噬了那些灰烬,取回了之前他赐予白皇帝的力量,认为自己已经彻底抹掉了白皇帝和她的血脉;

    但在吞噬白王之后,黑色的皇帝痛苦地吼叫着,飞到天顶最高处,又直坠入海底最深处,撞破严冬的坚冰,来回往复七次

    黄望凝视天空,这是源于内心的哀伤,无比悲痛

    画面再一转

    一棵巨大的树扎根在宇宙之中,它结出了九颗果实。时间更迭,树下出现了一头矫健的黑色巨龙,它诞生了很多年,但今天才睁开黄金瞳,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首先映入目中的是阿斯加德,黑龙看见它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它的意义:神国。阿萨神族居住的地方,位于世界之树的最上层,分为12个地区,也在其中,最大的城堡是一座金宫。

    同类居住的地方

    亚尔夫海姆:精灵之国,光明精灵居住的地方。

    蛆虫居住的地方

    米德加尔特:人类居住的地方。位于世界之树的正中央,因此被命名为中庭世界。这里有由冰、火、空气构成的三色彩虹桥,可以通往神国。意为凡人的家乡。

    同类仆从居住的地方

    华纳海姆:华纳神族居住的仙境,位于米德加尔特西方。

    奇怪的同类居住的地方

    约顿海姆:巨人之国,位于米德加尔特东方。大多数为冰霜巨人,少数为山地巨人。有一条叫伊芬格尔的河流将阿斯加德与约顿海姆分隔开,而人类世界跟约顿海姆之间的分界点是一个恐怖的“铁森林”。

    又是同类居住的地方

    斯瓦塔尔夫海姆:矮人国。侏儒居住的地方,位于世界之树下层。侏儒是厉害的巧匠,拥有种种神秘的力量和深遂的知识,他们打造出很多宝物。

    黑色蛆虫居住的地方

    赫尔海姆/海姆冥界:死人之国,和冥国女王海拉同名的国度,也翻译作“地狱”,位于世界之树最下层。赫尔海姆是一个冰冷多雾的地方,永夜的场所,只有亡者才能到达。

    无聊的地方

    火之国。火焰巨人居住的地方,由火巨人苏尔特尔守护的国度。是一个明亮又酷热,充满火焰和光亮,到处都在燃烧的世界。极高的温度使除火焰巨人外的其他生命都无法在此生存,因此其余世界的生命都不能进入这里。

    强大的同类居住的地方

    最终黑龙把目光放在脚下,尼福尔海姆:雾之国。这个世界被浓雾所笼罩,被积雪和冰层覆盖,没有光亮的寒冷黑暗世界。有着赫瓦格密尔之泉,是世界最初之泉,所有河流都是从那里来。

    尼德霍格又看向了其他的世界,自己似乎缺乏同类,形体上类似的同类。

    他思索间,又把目光投向了远方的虚空,萌生了探索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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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边升起了太阳,耸立在石岛上近三十年破旧石屋变成了废墟。

    爬出废墟的黄望将身上断裂的铁链扯掉,走到海边。

    湛蓝色的海水缓缓流动,倒映在水中的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

    只是这个老人的眼睛里,流转着碎金色的纹理。

    “好像身体充满了力气。”黄望摸了一把肚子,“但又很饿?”

    很强烈的饥饿。

    黄望返回废墟,挖出了两袋鱼干,大口咀嚼。

    鱼干很柴,喉咙很渴。石头做的水缸里面的水全洒了。

    黄望只能单手提着两袋鱼干走到石岛最大的淡水汇聚地,一个人工挖出来的小池塘。

    这里有简易的灶台和石锅。只要捡到一些树枝就可以生火。

    但黄望只是渴。

    一口淡水,三口鱼干。一直吃到了晚上,勉强吃饱。

    黄望仰望星空,乌漆麻黑,低下头来,身上已经出现了蠕动的鳞片。和那个雨夜巨龙一样的龙鳞。双手变异成利爪,轻轻的触摸就在坚硬的岩石上留下不浅的刻痕。

    怪物?

    无所谓了,自己还活着,虽然不知道还可以活多久,但感受全新的身体,黄望觉得自己在世的时间不会太短。

    起码也还有个十几年吧。

    现在活着,我该做什么呢?继续守着石岛养老?好像也挺好的,离开社会太久了,都不想回去了。而且这个鬼样子,也回不去了。

    池塘边上也有半间屋子,或者应该说是一个用石头围了三面的大亭子。里面的东西很多,很杂,但都有用。

    比如一杆自己制造的鱼叉。

    小池塘的水大部分是雨水,也有一部分是倒流的海水。这样的水质长期饮用,对身体不好。只是黄望不在乎罢了,因为这样的水可以养活一些鱼,作为自己的口粮。

    吃了多少年来着?二十年还是三十年?或者是四十年?

    早就忘了米饭和白切鸡的味道,或许在父母终老之后,自己就真的只是一个人了,而现在自己连人也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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