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老妖怪
“所以你就把人全拆了？”
电话那头，张老板听着电话那头的陈栎讲述的一切，仿佛在听什么恐怖故事。
本来这小子能活着出去，还打电话过来，他就已经觉得挺魔幻的。
结果接到电话后，跑出来一看……
好家伙！
成堆的义肢就就像垃圾一样堆在自家后巷，血淋淋的，还有电弧在上边啪滋作响。
这得是多能打，才能造成了这样的景象啊？
那小子……还是人吗？
胡乱的思绪充斥在张老板的脑海，呆愣愣站了半天，他才回过神把酒保喊了出来。
“怎么啦，老……卧槽！老板，你这是打劫了哪家义体仓库啊这……”
酒保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张老板，“你不是说咱不干这事的吗，还说干之前会通知我，让我好找个下家……这可是写在都合同里了啊！”
“滚滚滚……可不是我干的！”
“你想赖账？”
“赖你个头！鬼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何况那人你是见过的。”
“我见过？丧彪还是张麻子？没道理啊，他们连个战斗序列都考不上，哪来这能耐……”
“呵……你这么说，倒还真和他们有点关系。”
不知怎么地，看到酒保的表情后，张老板心里突然感觉畅快了不少，他从那堆杂物中翻翻找找，找出一条手臂跟大腿，便朝酒保丢了过去，“呐，你要的张麻子和丧彪。”
“什……什么！？”
酒保不可置信地举起那手臂，脸上神色不可谓不精彩。
这些可是自家的顾客，张老板自然不可能冒着砸自己招牌的风险干这种事情，否这酒保也不会跟在他身边那么长时间，这点信任他还是有的。
可这……酒保略带迟疑地翻了翻食指上的指甲盖，竟是真从里面翻出了一片半透明的晶片——那是他今早给张麻子搞的作弊器，除了他俩就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咕噜~
一下子，一个极其魔幻的答案，浮现在酒保的心头。
“你不会想说，是今早那小子……”
“嗯哼。”
“可他，他……卧槽！！”
咚咚咚~
205号别墅门前，酒保略显局促敲响了大门。
不远处的高空上，几台无人机悬挂头顶静静跟着他转。
尽管进门时安保只是笑着让他填表就放了行，但酒保也知道，一旦自己有什么异动，头顶的激光便会随时落下，但真正让他不安的却并非头顶上的无人机，而是院子里那看着人畜无害的少年。
此刻那少年就满身是血地躺倒在草坪上，背着身，仿佛在睡觉。
只是酒保一连敲了十几下门把，也没见对方有任何的动作，眼看着头顶的飞机在缓缓落下，慌乱中，酒保只好按着对方今早打来的号码又回拨过去，一连打了三次，这才见倒地的少年终于缓缓转醒，扭头朝大门看了过来。
“开门。”
随着他一声令下，别墅的大门总算被打开。
酒保忙不迭小跑进去，那无人机才总算从他头顶飞离，只是还不及他问话，便见那少年又失去意识再次躺倒在了地上。
“真是倒了血霉了！”
酒保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从一旁抄来撒花水管将少年身上血迹洗去，这才发现，对方身上油光锃亮几乎完好如新。
“你小子到底什么情况？搞了这么大的事情，机体居然连划痕都不见几道……”
他不住咽了口唾沫，旋即才将少年翻到背面，从工具箱中抄出数据线接在了对方的后脑勺上。
只见一道涟漪似的红光从对方体表闪过，旋即背脊处便传来滋啦滋啦的声响，整个背部沿着脊椎线裂成两半，露出了里面一条装满墨绿色液体的脊椎形透明管道。
酒保脸色微变，忙从工具箱里掏出几瓶浅蓝色脊髓液插进仪器，这才见对方脊椎内的墨绿色不断稀释，渐渐变回了淡蓝的模样。
“怪物，真是个怪物啊！”
他看着仪器中的数据，词汇库早已告急。
其实清醒状态下是不需要仪器来辅助更换脊髓液的，而且正常人只要一周更换一次就够，但这个一周其实也只是一个平均的数据，一般还是以浓度为参照物，脊髓液纯净度只要低于65%的临界点，体内器官便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症状。
正常来说，一个装配医用义体，从事脑力或者高强度体力工作的人，浓度提升速度会高于日常生活，但也就每天会多出1%-3%，总算还能接受。
可根据仪器显示，此刻陈立的脊髓液纯净度已经远低于临界点的65%，甚至已经来到50%上下，而且他全身也只有脑子这一个制造废物的器官。
这要是换个人，后不后遗症暂且不谈，9分熟应该没跑了的。
“这小子里头该不会是什么大宗师、序列1的老怪物，专门跑来扮猪吃老虎体验生活的吧……可真要是老怪物，怎么会连最基本的脊髓液浓度限制都不知道……”
酒保越想越不对劲，在脊椎液更换完毕，检测完对方生命体征一切无碍后，也不等对方转醒，连忙把那箱子脊椎液放好，便留下纸条匆匆离去。
“脊髓液已经送达，货款会等义肢出售以后一并结清……”
次日清晨，陈立再次醒来，才看见酒保留下的纸条。
说实话，其实他从春风街回来的时候，便已经感受到身体的强烈不适。
若不是自身精神力强大，支持他打完了那通电话，这一闭眼就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了。
要命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不适的原因，原本想的是用那堆货物跟张老板交易，让对方想想办法，倒是如今才知道，还有脊髓液纯净度这么一个说法。
而且对方不仅帮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甚至还交代好后续的合作，这就让陈立不得不对张老板再次刮目相看。
毕竟哪怕对方不提，他其实也毫无办法。
尽管此刻自己大概已经没有了心脏，但不知怎地，陈立还是感觉有股暖流在胸中流淌。
“不过按我这消耗速度，这批脊髓液怕也坚持不了多久……是时候去废品厂看看了。”
想起昨天从对方那得来的务工的信息，陈立当即抬手调出地图定好位置，又学着翻到个人页面，查看并确认了当前脊髓液纯净度足够，才将箱子藏在自家花圃里。
披上黑色兜帽，唤来小圆球，他一步踏出别墅便向着远方飞去。
城郊，第三区。
小圆球缓缓在一片废置厂房旁停下。
有别于城里开阔晴朗的天气，第三区的天幕灰灰蒙蒙一片，不时还隐约可见有巨大的飞行器在空中来回穿梭，陈立这才刚从小圆球走下，便感受到了一种犹如实质的窒息感扑面而来，就像被淹没在黢黑的湖底下，让他倍感压抑。
在几乎跟下水道没什么两样的巷道内穿行了近十分钟，终于，在一处狭窄的巷道外，陈立看到了地址上标记的废品厂所在——
——那是一片偌大的独立街区，被成排的蓝色铁皮隔断，仅马路正对面有一扇锈迹斑斑的黑色铁门用以通行，几名身穿灰色斗篷的混混此刻便在大门两侧抽烟打屁。从马路这边看去，还能看见铁门后的一间类似保安亭的小屋，有人翘着二两腿坐在里面，四周还有更多灰斗篷围在一旁，此刻这些人正齐齐望向更远处废品堆积成的“山丘”。有遮天蔽日的巨大飞行器在“山顶”盘旋，那堆积如山的废品便是来自它们机舱排出的废品，远远望去，陈飞便只依稀看见那一座座小山丘上，有形形色色，蚂蚁似的人影正不停来回穿梭。
……
……
电话那头，张老板听着电话那头的陈栎讲述的一切，仿佛在听什么恐怖故事。
本来这小子能活着出去，还打电话过来，他就已经觉得挺魔幻的。
结果接到电话后，跑出来一看……
好家伙！
成堆的义肢就就像垃圾一样堆在自家后巷，血淋淋的，还有电弧在上边啪滋作响。
这得是多能打，才能造成了这样的景象啊？
那小子……还是人吗？
胡乱的思绪充斥在张老板的脑海，呆愣愣站了半天，他才回过神把酒保喊了出来。
“怎么啦，老……卧槽！老板，你这是打劫了哪家义体仓库啊这……”
酒保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张老板，“你不是说咱不干这事的吗，还说干之前会通知我，让我好找个下家……这可是写在都合同里了啊！”
“滚滚滚……可不是我干的！”
“你想赖账？”
“赖你个头！鬼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何况那人你是见过的。”
“我见过？丧彪还是张麻子？没道理啊，他们连个战斗序列都考不上，哪来这能耐……”
“呵……你这么说，倒还真和他们有点关系。”
不知怎么地，看到酒保的表情后，张老板心里突然感觉畅快了不少，他从那堆杂物中翻翻找找，找出一条手臂跟大腿，便朝酒保丢了过去，“呐，你要的张麻子和丧彪。”
“什……什么！？”
酒保不可置信地举起那手臂，脸上神色不可谓不精彩。
这些可是自家的顾客，张老板自然不可能冒着砸自己招牌的风险干这种事情，否这酒保也不会跟在他身边那么长时间，这点信任他还是有的。
可这……酒保略带迟疑地翻了翻食指上的指甲盖，竟是真从里面翻出了一片半透明的晶片——那是他今早给张麻子搞的作弊器，除了他俩就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咕噜~
一下子，一个极其魔幻的答案，浮现在酒保的心头。
“你不会想说，是今早那小子……”
“嗯哼。”
“可他，他……卧槽！！”
咚咚咚~
205号别墅门前，酒保略显局促敲响了大门。
不远处的高空上，几台无人机悬挂头顶静静跟着他转。
尽管进门时安保只是笑着让他填表就放了行，但酒保也知道，一旦自己有什么异动，头顶的激光便会随时落下，但真正让他不安的却并非头顶上的无人机，而是院子里那看着人畜无害的少年。
此刻那少年就满身是血地躺倒在草坪上，背着身，仿佛在睡觉。
只是酒保一连敲了十几下门把，也没见对方有任何的动作，眼看着头顶的飞机在缓缓落下，慌乱中，酒保只好按着对方今早打来的号码又回拨过去，一连打了三次，这才见倒地的少年终于缓缓转醒，扭头朝大门看了过来。
“开门。”
随着他一声令下，别墅的大门总算被打开。
酒保忙不迭小跑进去，那无人机才总算从他头顶飞离，只是还不及他问话，便见那少年又失去意识再次躺倒在了地上。
“真是倒了血霉了！”
酒保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从一旁抄来撒花水管将少年身上血迹洗去，这才发现，对方身上油光锃亮几乎完好如新。
“你小子到底什么情况？搞了这么大的事情，机体居然连划痕都不见几道……”
他不住咽了口唾沫，旋即才将少年翻到背面，从工具箱中抄出数据线接在了对方的后脑勺上。
只见一道涟漪似的红光从对方体表闪过，旋即背脊处便传来滋啦滋啦的声响，整个背部沿着脊椎线裂成两半，露出了里面一条装满墨绿色液体的脊椎形透明管道。
酒保脸色微变，忙从工具箱里掏出几瓶浅蓝色脊髓液插进仪器，这才见对方脊椎内的墨绿色不断稀释，渐渐变回了淡蓝的模样。
“怪物，真是个怪物啊！”
他看着仪器中的数据，词汇库早已告急。
其实清醒状态下是不需要仪器来辅助更换脊髓液的，而且正常人只要一周更换一次就够，但这个一周其实也只是一个平均的数据，一般还是以浓度为参照物，脊髓液纯净度只要低于65%的临界点，体内器官便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症状。
正常来说，一个装配医用义体，从事脑力或者高强度体力工作的人，浓度提升速度会高于日常生活，但也就每天会多出1%-3%，总算还能接受。
可根据仪器显示，此刻陈立的脊髓液纯净度已经远低于临界点的65%，甚至已经来到50%上下，而且他全身也只有脑子这一个制造废物的器官。
这要是换个人，后不后遗症暂且不谈，9分熟应该没跑了的。
“这小子里头该不会是什么大宗师、序列1的老怪物，专门跑来扮猪吃老虎体验生活的吧……可真要是老怪物，怎么会连最基本的脊髓液浓度限制都不知道……”
酒保越想越不对劲，在脊椎液更换完毕，检测完对方生命体征一切无碍后，也不等对方转醒，连忙把那箱子脊椎液放好，便留下纸条匆匆离去。
“脊髓液已经送达，货款会等义肢出售以后一并结清……”
次日清晨，陈立再次醒来，才看见酒保留下的纸条。
说实话，其实他从春风街回来的时候，便已经感受到身体的强烈不适。
若不是自身精神力强大，支持他打完了那通电话，这一闭眼就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了。
要命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不适的原因，原本想的是用那堆货物跟张老板交易，让对方想想办法，倒是如今才知道，还有脊髓液纯净度这么一个说法。
而且对方不仅帮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甚至还交代好后续的合作，这就让陈立不得不对张老板再次刮目相看。
毕竟哪怕对方不提，他其实也毫无办法。
尽管此刻自己大概已经没有了心脏，但不知怎地，陈立还是感觉有股暖流在胸中流淌。
“不过按我这消耗速度，这批脊髓液怕也坚持不了多久……是时候去废品厂看看了。”
想起昨天从对方那得来的务工的信息，陈立当即抬手调出地图定好位置，又学着翻到个人页面，查看并确认了当前脊髓液纯净度足够，才将箱子藏在自家花圃里。
披上黑色兜帽，唤来小圆球，他一步踏出别墅便向着远方飞去。
城郊，第三区。
小圆球缓缓在一片废置厂房旁停下。
有别于城里开阔晴朗的天气，第三区的天幕灰灰蒙蒙一片，不时还隐约可见有巨大的飞行器在空中来回穿梭，陈立这才刚从小圆球走下，便感受到了一种犹如实质的窒息感扑面而来，就像被淹没在黢黑的湖底下，让他倍感压抑。
在几乎跟下水道没什么两样的巷道内穿行了近十分钟，终于，在一处狭窄的巷道外，陈立看到了地址上标记的废品厂所在——
——那是一片偌大的独立街区，被成排的蓝色铁皮隔断，仅马路正对面有一扇锈迹斑斑的黑色铁门用以通行，几名身穿灰色斗篷的混混此刻便在大门两侧抽烟打屁。从马路这边看去，还能看见铁门后的一间类似保安亭的小屋，有人翘着二两腿坐在里面，四周还有更多灰斗篷围在一旁，此刻这些人正齐齐望向更远处废品堆积成的“山丘”。有遮天蔽日的巨大飞行器在“山顶”盘旋，那堆积如山的废品便是来自它们机舱排出的废品，远远望去，陈飞便只依稀看见那一座座小山丘上，有形形色色，蚂蚁似的人影正不停来回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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