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挖矿
“勇哥，外面有个小子说是张老板介绍的。”
陈立身前，一名灰斗篷领着他来到了门后的安保小屋，似乎是那位勇哥给他抛了根烟，灰斗篷弯腰接过以后，便又屁颠屁颠绕过陈立跑了出去。
也就是这时，陈立才看清了屋内这位翘这二郎腿的勇哥到底长什么样——
——约莫四十岁的年纪，一身健壮的肌肉将花哨的恤衫撑着满满当当，但要说最为瞩目的，还得是他那浓密的络腮胡，以及正修着胡子的那条由各色金属拼凑而成的义臂。
见陈立前来报到，勇哥只随手抛来一份表格，然后便照着镜子继续用义臂中伸出的长刀自顾自修剪胡须，“资料填一下，然后你就可以去挖矿了，”他抬手用刀尖指了指窗外三盏硕大的射灯道：“灯光所照的范围都是咱们矿场的范围，你捡到任何贵金属，都可以拿回来融，所有收获19分账……还有，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别去，死了不会有人帮你收尸，去吧。”
他毫不在意地说完基本规则，便朝陈立摆手让他离去。
事实上，他确实对于陈立，也一点没放在心上。
作为一名老练的矿场主，他们这里每年来来去去不知多少张新鲜面孔，老的老、死的死、每年失踪在这的也都不计其数，他根本没兴致记住来过的每一张面孔。
加之能往矿场来的，基本上都是走投无路的黑户……
工具嘛，能用就行，谁管它哪来的，怎么想？
勇哥的这些想法陈立自然无从得知，只是他的状况其实张老板已经分析得妥当，现如今，自己的出路大概也就只剩下这条了。
从安保小屋出来，陈立便马上感应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诸多审视目光，他没有扭头，而是顺着精神力反向探索过去，在普通人不可知的领域找到了这些目光的来源。
一批是来自安保小屋周边，那些全副武装的灰斗篷。
另一批则是来自更靠近矿场，坐在过道两旁的小混混。
这些小混混身上同样闪烁着不同颜色，不同材质金属反射出来的色泽，他们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上山工作，只围坐在两旁，盯着过道两旁来往的“矿工”看。
陈立装作若无其事从这些人身边走过，等来到那电子废品组成的山丘下时，所有窥探的视线才终于离他而去。
低头看了眼脚下那一块快或残缺，或破碎的电器碎片，叹了口气，陈立也只好弯身开始尝试寻找一些还有价值的残渣。
虽然他两世记忆对于这份工作都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不过那十余年的记忆，也还是让他对于物品价值有了最基础的认知。
比方说现在，他手上便抓着一块形似砖头的物品，一侧是电路板，一侧则装有两个类似风扇的装置，光一眼看过去，脑中便不由自主浮现出矿渣、害死人、以及空中飞人等字样。
尽管都不是什么正面的描述，但陈栎也知道一般这些电子元件中的芯片都会用到少量金银，只消拆开冷却装置，便应该能很清楚的看到其中的芯片。
只是……当他尝试着翻看这矿卡的螺丝口所在时，却发现手中这款矿卡早就超脱出他两百年前的认知范畴，这根本就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黑色砖头，甚至连正经的拆卸接口都找不到一个。
无奈，陈立只好双手用力，尝试豹力将风扇拆下。
谁料撕扯下来以后，看到的却还是一块一体成型的黢黑电路板，根本与他认知的显卡就不是同一回事。
不太死心地将电路板从中间掰成两半，陈栎瞄着中间裂开的板件看了半天，最后还是不得不将它丢到一边，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抬头看天，倍感无力地叹了口气，“这样下去，别说金银，哪样才是垃圾我都分辨不来啊……”
【叮，关键词检索成功……】
【正在为市民先生预装电器板块兴趣模组……】
【预装完毕！】
【系统正在为您扫描金银……】
脑海中突然传来的几道提示音打断了陈立的慨叹。
只见视野中有几个信息界面一闪而过，旋即陈立便见自己的原本黑压压一片的视野中，多出了一些金黄和银白色的光斑。
这些光斑零零散散地分布在他身周数米的范围中，探手取来一块残破电路板，陈立甚至能够清楚看到其中的线路排布以及金银含量。
【是否提取其中金、银元素？】
“还能这么搞？”
陈立颇有些惊讶地摸了摸下巴，很快打定主意，“提取。”
一言说毕，陈立便怔怔看着自己的右手不受掌控地自主抬起，五指虚握，食指伸出，旋即食指便翻盖似的从第一节指头处断开，露出里面的黢黑喷口，有青蓝色的火焰从管口喷涌而出！
前后不过十数秒的时间，陈立便怔怔看着手中电路板被烧成渣渣，只留下一颗花椒大小的银白色圆球还安躺在他掌中。
“问题要怎么带走呢？”
他瞥了眼不远处正在翻找垃圾的几名矿工，这些人身上大包小包的，清一色都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零件和电路板，显然与他目前遇到的情况就不是一个路子。
也就在他疑惑的同时，叮的一声，系统界面再次出现了一道声音。
【市民先生是否需要启用金属储备服务？】
【储备金属可以用做修补义体的备份，您只需将对应的金属放置在聚变炉内，便可以用作备份。】
说话之间，陈立腹部外壳骤然裂开两半，露出了里面那个散发着蓝紫色光晕的“熔炉”，他小心翼翼将那块银子放进去，不消片刻，便见炉子里多出了一滩银白色的液体。
不知怎地，这一瞬间陈立突然觉得，这两千多万好像也花的不那么冤了。
傍晚。
矿场里的矿工陆陆续续排起了长龙。
晚间便是各地飞船集中倾倒废品的时刻，因而安全起见，矿工们也一个接一个地收工离开。
陈立此刻便排在队伍的中央，手里抱着一堆不知从哪捡来的废置零件，周围不少人朝他看去，大多都只撇了一眼便跟前后的人说起了悄悄话来，似乎是在嘲笑他这位新人菜鸟的鲁莽行径。
过道两侧，那群小混混也从队伍前头开始逐一盘查，这些家伙边走边拿，从那些个排队矿工的手中抢走了不少东西，但绕过陈立身旁的时候皆是摇头晃脑，直接绕了过去。
不多会，队伍开始涌动，陈立跟着队伍来到一旁巨大的熔炉机旁，也将手上的废品放进了机器，三分钟后，下方小窗口处，才砰一下弹出半块龙眼大小的棱形杂色金属，惹得周遭众人齐齐发笑。
不过即便到了这里，也仍旧不是终点。
临出门前，还有一道安检门似的关卡需要通过，陈立颇为忐忑地站了上去，嗡嗡的警报声便瞬间伴随红光传来。
几名灰斗篷当即围了上来，排队众人也迅速退开，陈立捏了把拳头，口头禅差点就要脱口而出，才见身侧操控仪器的工作人员摇头摆脑地忒了一声，骂道：“滚吧滚吧，让这全身破烂的家伙赶紧滚蛋！”
……
……
陈立身前，一名灰斗篷领着他来到了门后的安保小屋，似乎是那位勇哥给他抛了根烟，灰斗篷弯腰接过以后，便又屁颠屁颠绕过陈立跑了出去。
也就是这时，陈立才看清了屋内这位翘这二郎腿的勇哥到底长什么样——
——约莫四十岁的年纪，一身健壮的肌肉将花哨的恤衫撑着满满当当，但要说最为瞩目的，还得是他那浓密的络腮胡，以及正修着胡子的那条由各色金属拼凑而成的义臂。
见陈立前来报到，勇哥只随手抛来一份表格，然后便照着镜子继续用义臂中伸出的长刀自顾自修剪胡须，“资料填一下，然后你就可以去挖矿了，”他抬手用刀尖指了指窗外三盏硕大的射灯道：“灯光所照的范围都是咱们矿场的范围，你捡到任何贵金属，都可以拿回来融，所有收获19分账……还有，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别去，死了不会有人帮你收尸，去吧。”
他毫不在意地说完基本规则，便朝陈立摆手让他离去。
事实上，他确实对于陈立，也一点没放在心上。
作为一名老练的矿场主，他们这里每年来来去去不知多少张新鲜面孔，老的老、死的死、每年失踪在这的也都不计其数，他根本没兴致记住来过的每一张面孔。
加之能往矿场来的，基本上都是走投无路的黑户……
工具嘛，能用就行，谁管它哪来的，怎么想？
勇哥的这些想法陈立自然无从得知，只是他的状况其实张老板已经分析得妥当，现如今，自己的出路大概也就只剩下这条了。
从安保小屋出来，陈立便马上感应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诸多审视目光，他没有扭头，而是顺着精神力反向探索过去，在普通人不可知的领域找到了这些目光的来源。
一批是来自安保小屋周边，那些全副武装的灰斗篷。
另一批则是来自更靠近矿场，坐在过道两旁的小混混。
这些小混混身上同样闪烁着不同颜色，不同材质金属反射出来的色泽，他们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上山工作，只围坐在两旁，盯着过道两旁来往的“矿工”看。
陈立装作若无其事从这些人身边走过，等来到那电子废品组成的山丘下时，所有窥探的视线才终于离他而去。
低头看了眼脚下那一块快或残缺，或破碎的电器碎片，叹了口气，陈立也只好弯身开始尝试寻找一些还有价值的残渣。
虽然他两世记忆对于这份工作都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不过那十余年的记忆，也还是让他对于物品价值有了最基础的认知。
比方说现在，他手上便抓着一块形似砖头的物品，一侧是电路板，一侧则装有两个类似风扇的装置，光一眼看过去，脑中便不由自主浮现出矿渣、害死人、以及空中飞人等字样。
尽管都不是什么正面的描述，但陈栎也知道一般这些电子元件中的芯片都会用到少量金银，只消拆开冷却装置，便应该能很清楚的看到其中的芯片。
只是……当他尝试着翻看这矿卡的螺丝口所在时，却发现手中这款矿卡早就超脱出他两百年前的认知范畴，这根本就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黑色砖头，甚至连正经的拆卸接口都找不到一个。
无奈，陈立只好双手用力，尝试豹力将风扇拆下。
谁料撕扯下来以后，看到的却还是一块一体成型的黢黑电路板，根本与他认知的显卡就不是同一回事。
不太死心地将电路板从中间掰成两半，陈栎瞄着中间裂开的板件看了半天，最后还是不得不将它丢到一边，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抬头看天，倍感无力地叹了口气，“这样下去，别说金银，哪样才是垃圾我都分辨不来啊……”
【叮，关键词检索成功……】
【正在为市民先生预装电器板块兴趣模组……】
【预装完毕！】
【系统正在为您扫描金银……】
脑海中突然传来的几道提示音打断了陈立的慨叹。
只见视野中有几个信息界面一闪而过，旋即陈立便见自己的原本黑压压一片的视野中，多出了一些金黄和银白色的光斑。
这些光斑零零散散地分布在他身周数米的范围中，探手取来一块残破电路板，陈立甚至能够清楚看到其中的线路排布以及金银含量。
【是否提取其中金、银元素？】
“还能这么搞？”
陈立颇有些惊讶地摸了摸下巴，很快打定主意，“提取。”
一言说毕，陈立便怔怔看着自己的右手不受掌控地自主抬起，五指虚握，食指伸出，旋即食指便翻盖似的从第一节指头处断开，露出里面的黢黑喷口，有青蓝色的火焰从管口喷涌而出！
前后不过十数秒的时间，陈立便怔怔看着手中电路板被烧成渣渣，只留下一颗花椒大小的银白色圆球还安躺在他掌中。
“问题要怎么带走呢？”
他瞥了眼不远处正在翻找垃圾的几名矿工，这些人身上大包小包的，清一色都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零件和电路板，显然与他目前遇到的情况就不是一个路子。
也就在他疑惑的同时，叮的一声，系统界面再次出现了一道声音。
【市民先生是否需要启用金属储备服务？】
【储备金属可以用做修补义体的备份，您只需将对应的金属放置在聚变炉内，便可以用作备份。】
说话之间，陈立腹部外壳骤然裂开两半，露出了里面那个散发着蓝紫色光晕的“熔炉”，他小心翼翼将那块银子放进去，不消片刻，便见炉子里多出了一滩银白色的液体。
不知怎地，这一瞬间陈立突然觉得，这两千多万好像也花的不那么冤了。
傍晚。
矿场里的矿工陆陆续续排起了长龙。
晚间便是各地飞船集中倾倒废品的时刻，因而安全起见，矿工们也一个接一个地收工离开。
陈立此刻便排在队伍的中央，手里抱着一堆不知从哪捡来的废置零件，周围不少人朝他看去，大多都只撇了一眼便跟前后的人说起了悄悄话来，似乎是在嘲笑他这位新人菜鸟的鲁莽行径。
过道两侧，那群小混混也从队伍前头开始逐一盘查，这些家伙边走边拿，从那些个排队矿工的手中抢走了不少东西，但绕过陈立身旁的时候皆是摇头晃脑，直接绕了过去。
不多会，队伍开始涌动，陈立跟着队伍来到一旁巨大的熔炉机旁，也将手上的废品放进了机器，三分钟后，下方小窗口处，才砰一下弹出半块龙眼大小的棱形杂色金属，惹得周遭众人齐齐发笑。
不过即便到了这里，也仍旧不是终点。
临出门前，还有一道安检门似的关卡需要通过，陈立颇为忐忑地站了上去，嗡嗡的警报声便瞬间伴随红光传来。
几名灰斗篷当即围了上来，排队众人也迅速退开，陈立捏了把拳头，口头禅差点就要脱口而出，才见身侧操控仪器的工作人员摇头摆脑地忒了一声，骂道：“滚吧滚吧，让这全身破烂的家伙赶紧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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