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坤先生
“咯咯咯咯咯咯……”
盘坐在蒲团上的坤先生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笑声，让李默郁更加胆战心惊了。
小伙子，别害怕，老夫叫坤，是医院里指导病人控制病毒的老师，你可以叫我坤先生。”
“坤先生……”李默郁看了他一眼，又恭敬的低下头去。随后坤先生的一句话，更是让他心头剧震！
“如你所见，我不是人类，我是一个黑门病毒的病原体。”
“什么！”李默郁瞠目结舌，在他的面前，竟然是一个活着的病原体！它为什么会在这里！医院为什么不消灭它！李默郁当下心思急转，最终选择沉默不语。
“知道你有很多疑问，若有机会我会告诉你其中缘由，现在，先让我看看你身体里，到底是哪个家伙。”
坤先生从蒲团上站起来，拖着灰色的长袍走到了李默郁面前，虽然是蜥蜴人，但坤先生站在李默郁面前，竟然比他还矮了一个个头。
“放轻松。”坤先生伸出蜥蜴的爪子，搭在了李默郁的肩膀上，在李默郁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带有蛇头的尾部已经迅速缠绕在他的脖子上，张开蛇口，一下就咬了下去。
李默郁只觉一阵剧痛从脖子蔓延至全身，一股暴戾的情绪如同火山般喷发了出来，他的左手瞬间变红，如同暴走的红色蛮兽，想要将眼前的坤先生捏碎。
但是，坤先生只是按着这只红色的手臂，它便纹丝不动！李默郁第一次见识到比红色鬼手还有强横的力量，它能够感受到红色鬼手的愤怒，莫名其妙的，连他自身也升起一股怒气，想要将坤先生撕碎！
“找到了”
坤先生原本那对沉寂竖眼猛地绽放出摄人心魄光彩，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他放开了搭在李默郁左肩的爪子，那只尾蛇也离开他的脖子，钻回了他的灰袍之中。
在尾蛇松口的时候，李默郁的左手也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只不过此刻他的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浸湿。
“你叫什么名字？”坤先生那张蜥蜴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和蔼表情。
“坤先生，我叫李默郁。”
“嗯，李默郁，他们检查出你体内的病毒是什么？”
“苏教授说，是鬼化病的变异体，兽化病。”李默郁老实回答道。
“兽化病……倒也贴切。”坤先生点点头道：“你这个病毒，很难控制啊。你发病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整条左臂成为了主导，占据了你的躯壳？”
“是的！”李默郁连忙点点头。
“它的破坏力很强，要是你不能及时掌握控制的方法，最多再次发病两次，你的精神会被它完全侵占，你到时候会变成一具完完整整的病死体了，”
“坤先生，请教我控制病毒的方法！”李默郁听了心中一惊，原来自己已经到了悬崖边上了！
“在这之前，我们来做个小小的测试。”坤先生突然伸出自己的爪子，在李默郁的额头上轻轻一弹，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却让李默郁的神经像是被大铁锤重重砸了一下，耳鸣、眩晕、接着他的世界开始颠倒。
猛地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窄的棺材内，周围被黑暗笼罩，只有一丝光亮从头上的缝隙中撒下。李默使劲推着着棺材盖，但它却纹丝不动。更可怕的是，外面响起了铲土的声音。
“哗”的一声，泥土和细沙从小小的缝隙中漏了下来，落在他的脸上。
有人正把他给埋了！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李默郁在棺材里大喊大叫，不断用手抓挠着棺材盖，木屑刺进指甲带出鲜血，在棺材盖上抹出一道道血痕。
可外面的人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依旧挥动铲子，用沙土填埋那唯一的光亮。
棺材内的氧气越来越少，李默郁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感觉死亡正一步步闭紧，而他只能在煎熬中等待着它的到来！
恐惧，无比的恐惧了，他不想被活埋！
“出来！你快出来啊！”他的左手握着拳头，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李默郁开始歇斯底里，严重缺氧让他眼睛凸起，面色发青，他渴求那只红色的鬼手出现，但无论他怎么呼唤，那红色的鬼手就是不出来。
“完了，真的完了……”他感觉呼吸不上了，肺部剧烈疼痛，喉咙仿佛要裂开一样。
“你在求它？你应该找到它，然后命令它！”
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在李默郁的脑海里响起，让他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很多。
“怎么找？怎么找！”李默郁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想着那只红色的鬼手。
“不对！不对！这不是祂！”恍惚中，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只红色鬼手，连接着的是那个东西。
漆黑之角，模糊的面容，黑色的鳞甲，长满眼睛的肉翅，然后才是两只细长的红色手臂！
想起了，李默郁完全记起来那只兽的模样！
就在他猛地睁开眼睛时，那只怪物竟又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李默郁明白了，这……就是带给他病毒的病原体！
那只怪物张开肉翅，上百只眼睛一同直视李默郁，一股强大的威压让他呼吸困难。
而怪物又一次伸出了自己的红色鬼手，覆盖在李默郁的脑袋上。
“啪！”的一声脆响，李默郁强忍着不适，竟然一巴掌把那个血红的鬼爪拍到了一边！
“你知不知道随便进入别人的身体很不礼貌啊！”
李默郁此刻怒火中烧，什么恐惧都抛到了一边。
就是因为这个怪物，他才会变成感染者，原本平凡的生活支离破碎，现在，这怪物又想将他的肉体以及精神完全占据，他怎么能淡定！
“吼！！！！”那怪物似乎被李默郁的举动激怒，再一次高高举起红色鬼手，向他拍了下去！
李默郁也发了狠，不退反进，捏着拳头迎着恐怖的鬼手，挥出了属于自己意志的一拳。
“闭嘴！”
“卡啦！”在拳与掌相互碰撞的一瞬间，周围空间出现了细密的裂缝，随后纷纷炸裂开。
李默郁看着自己的左臂，血红、细长，充满爆炸性的力量。
他向上挥了一拳，黑暗散去，世界又一次颠倒，坤先生正满脸笑意的站在他面前。
“不错不错，没想到第一次就成功了，你很有天赋。”
“我这是？”
李默郁能够确认，自己是清醒的，不受操控的，自由的。他抬起那红色的鬼手，动了动，如同原本的左手一样，是血脉相连的感觉。
“这一次竟然没有被它给操控！”他无比惊喜。
“想要控制病毒，第一步就是面对它，不能产生任何恐惧的情绪。这一点做到后，你才有和它博弈的资格。”
“第二步，是与病毒进行某种联系，将它以某种形态释放出来，可以是具象的，也可以是抽象的。其中的联系，只有病人自己知道。”
“第三步，要控制自己的情感，避免它们成为病毒的食粮，打破你们间的平衡，对于初级病人来说，要从控制自己的情绪练起。”
“做好这三点，便能基本稳定控制病毒，但你应该清楚，每次动用能力，你的病症都会加重，这无法避免。”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坤先生眯起眼睛，和颜悦色道。
“大概明白了，还有一些不明白。”李默郁默默记下坤先生的话。
“其中奥妙，只能你自己在与病毒交流中体会了。记住，平衡与理智很重要。”
坤老师转身坐回蒲团上，灰色的袖子一挥，李默郁便出现在了塔外。
“七日后再来找我。”朱红色大门关上前，传来坤先生最后一句话。
李默郁默默向他鞠了一躬，起身时，红色的鬼手已经消失不见了。
盘坐在蒲团上的坤先生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笑声，让李默郁更加胆战心惊了。
小伙子，别害怕，老夫叫坤，是医院里指导病人控制病毒的老师，你可以叫我坤先生。”
“坤先生……”李默郁看了他一眼，又恭敬的低下头去。随后坤先生的一句话，更是让他心头剧震！
“如你所见，我不是人类，我是一个黑门病毒的病原体。”
“什么！”李默郁瞠目结舌，在他的面前，竟然是一个活着的病原体！它为什么会在这里！医院为什么不消灭它！李默郁当下心思急转，最终选择沉默不语。
“知道你有很多疑问，若有机会我会告诉你其中缘由，现在，先让我看看你身体里，到底是哪个家伙。”
坤先生从蒲团上站起来，拖着灰色的长袍走到了李默郁面前，虽然是蜥蜴人，但坤先生站在李默郁面前，竟然比他还矮了一个个头。
“放轻松。”坤先生伸出蜥蜴的爪子，搭在了李默郁的肩膀上，在李默郁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带有蛇头的尾部已经迅速缠绕在他的脖子上，张开蛇口，一下就咬了下去。
李默郁只觉一阵剧痛从脖子蔓延至全身，一股暴戾的情绪如同火山般喷发了出来，他的左手瞬间变红，如同暴走的红色蛮兽，想要将眼前的坤先生捏碎。
但是，坤先生只是按着这只红色的手臂，它便纹丝不动！李默郁第一次见识到比红色鬼手还有强横的力量，它能够感受到红色鬼手的愤怒，莫名其妙的，连他自身也升起一股怒气，想要将坤先生撕碎！
“找到了”
坤先生原本那对沉寂竖眼猛地绽放出摄人心魄光彩，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他放开了搭在李默郁左肩的爪子，那只尾蛇也离开他的脖子，钻回了他的灰袍之中。
在尾蛇松口的时候，李默郁的左手也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只不过此刻他的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浸湿。
“你叫什么名字？”坤先生那张蜥蜴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和蔼表情。
“坤先生，我叫李默郁。”
“嗯，李默郁，他们检查出你体内的病毒是什么？”
“苏教授说，是鬼化病的变异体，兽化病。”李默郁老实回答道。
“兽化病……倒也贴切。”坤先生点点头道：“你这个病毒，很难控制啊。你发病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整条左臂成为了主导，占据了你的躯壳？”
“是的！”李默郁连忙点点头。
“它的破坏力很强，要是你不能及时掌握控制的方法，最多再次发病两次，你的精神会被它完全侵占，你到时候会变成一具完完整整的病死体了，”
“坤先生，请教我控制病毒的方法！”李默郁听了心中一惊，原来自己已经到了悬崖边上了！
“在这之前，我们来做个小小的测试。”坤先生突然伸出自己的爪子，在李默郁的额头上轻轻一弹，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却让李默郁的神经像是被大铁锤重重砸了一下，耳鸣、眩晕、接着他的世界开始颠倒。
猛地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窄的棺材内，周围被黑暗笼罩，只有一丝光亮从头上的缝隙中撒下。李默使劲推着着棺材盖，但它却纹丝不动。更可怕的是，外面响起了铲土的声音。
“哗”的一声，泥土和细沙从小小的缝隙中漏了下来，落在他的脸上。
有人正把他给埋了！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李默郁在棺材里大喊大叫，不断用手抓挠着棺材盖，木屑刺进指甲带出鲜血，在棺材盖上抹出一道道血痕。
可外面的人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依旧挥动铲子，用沙土填埋那唯一的光亮。
棺材内的氧气越来越少，李默郁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感觉死亡正一步步闭紧，而他只能在煎熬中等待着它的到来！
恐惧，无比的恐惧了，他不想被活埋！
“出来！你快出来啊！”他的左手握着拳头，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李默郁开始歇斯底里，严重缺氧让他眼睛凸起，面色发青，他渴求那只红色的鬼手出现，但无论他怎么呼唤，那红色的鬼手就是不出来。
“完了，真的完了……”他感觉呼吸不上了，肺部剧烈疼痛，喉咙仿佛要裂开一样。
“你在求它？你应该找到它，然后命令它！”
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在李默郁的脑海里响起，让他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很多。
“怎么找？怎么找！”李默郁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想着那只红色的鬼手。
“不对！不对！这不是祂！”恍惚中，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只红色鬼手，连接着的是那个东西。
漆黑之角，模糊的面容，黑色的鳞甲，长满眼睛的肉翅，然后才是两只细长的红色手臂！
想起了，李默郁完全记起来那只兽的模样！
就在他猛地睁开眼睛时，那只怪物竟又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李默郁明白了，这……就是带给他病毒的病原体！
那只怪物张开肉翅，上百只眼睛一同直视李默郁，一股强大的威压让他呼吸困难。
而怪物又一次伸出了自己的红色鬼手，覆盖在李默郁的脑袋上。
“啪！”的一声脆响，李默郁强忍着不适，竟然一巴掌把那个血红的鬼爪拍到了一边！
“你知不知道随便进入别人的身体很不礼貌啊！”
李默郁此刻怒火中烧，什么恐惧都抛到了一边。
就是因为这个怪物，他才会变成感染者，原本平凡的生活支离破碎，现在，这怪物又想将他的肉体以及精神完全占据，他怎么能淡定！
“吼！！！！”那怪物似乎被李默郁的举动激怒，再一次高高举起红色鬼手，向他拍了下去！
李默郁也发了狠，不退反进，捏着拳头迎着恐怖的鬼手，挥出了属于自己意志的一拳。
“闭嘴！”
“卡啦！”在拳与掌相互碰撞的一瞬间，周围空间出现了细密的裂缝，随后纷纷炸裂开。
李默郁看着自己的左臂，血红、细长，充满爆炸性的力量。
他向上挥了一拳，黑暗散去，世界又一次颠倒，坤先生正满脸笑意的站在他面前。
“不错不错，没想到第一次就成功了，你很有天赋。”
“我这是？”
李默郁能够确认，自己是清醒的，不受操控的，自由的。他抬起那红色的鬼手，动了动，如同原本的左手一样，是血脉相连的感觉。
“这一次竟然没有被它给操控！”他无比惊喜。
“想要控制病毒，第一步就是面对它，不能产生任何恐惧的情绪。这一点做到后，你才有和它博弈的资格。”
“第二步，是与病毒进行某种联系，将它以某种形态释放出来，可以是具象的，也可以是抽象的。其中的联系，只有病人自己知道。”
“第三步，要控制自己的情感，避免它们成为病毒的食粮，打破你们间的平衡，对于初级病人来说，要从控制自己的情绪练起。”
“做好这三点，便能基本稳定控制病毒，但你应该清楚，每次动用能力，你的病症都会加重，这无法避免。”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坤先生眯起眼睛，和颜悦色道。
“大概明白了，还有一些不明白。”李默郁默默记下坤先生的话。
“其中奥妙，只能你自己在与病毒交流中体会了。记住，平衡与理智很重要。”
坤老师转身坐回蒲团上，灰色的袖子一挥，李默郁便出现在了塔外。
“七日后再来找我。”朱红色大门关上前，传来坤先生最后一句话。
李默郁默默向他鞠了一躬，起身时，红色的鬼手已经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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