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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对 决

    此时,在中间的主位上有着一威严的老者,是为裁决主,其旁散散落落坐着九人,三人一堆,其中三人面罩无色,忽隐忽实,为欲之裁决使,另外三人面罩黑色,坚实密闭,隐有裂痕,为罪之裁决使,剩下三人面罩血浪翻腾,如流如逝,为恶之裁决使。

    只见一血纹女,伸着懒腰,格格笑道:

    “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啊,我早就说了,这里死气沉沉的,狂欢,才是我的最爱啊!”

    可黑烟男却毫无波动,一脸平静的说:

    “狂欢,不在场内,而在场外,这只是开胃菜!”

    有一隐袍女,托着自己下巴,略有些妩媚地说道:

    “可人家确实想看看嘛,真的好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

    看似三人语气淡淡,实则却在暗中交锋,又一黑色使者平静的说道:

    “这不合规矩…”

    上座老者听了,却呵呵一笑,手中拐杖轻击地面,平淡地说道:

    “黑蛇,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只有胜者才有规矩,这里的唯一规矩就是胜者进,败者退!就如这小子,过了三兽裁决,唯进无退。”

    众人不言,似乎老者很有威望,而那影色女子似乎有些不甚在乎,口中仍语:

    “这小家伙可真有趣呢!”

    随着说话,一口樱唇从隐袍下露出,红润欲滴,直想让人一口吞掉。

    下方的场地

    裁决者的耳中,听着裁决侍者向他传达上方的话语,他的心中了然,反而不再言语,只是仍站立桌旁。

    而这时,原本还势均力敌的两人,在这此起彼伏的叫声下,一人逮住时机大喊一声,压下手臂,胜,其心中情不自禁,在听到周围观众那仿佛对他获胜的认可,高呼对他的赞歌,他心中豪气顿生,双手握拳高举,脸带胜利豪笑,面向那些喝彩鼓励的观众,他环顾,他热泪,他骄傲,他知道这不是他一个人的胜利,而是这些所有为他加油,为他鼓气,为他庆贺的人的胜利,他振奋,极声大吼:

    “我叫极力,请记住我,我会带着你们的欢呼,奋勇向前,我爱你们!”

    随着他大吼,现场众人都不由被喊得一静,满脸问号,就连裁决者都被这小子吼得一呆,心想:这小子谁啊?有病吧!

    可他出于职业素养,口中仍平静的说道:

    “本场比赛极力胜,胜者进,败者退!”

    只见极力带着万般的豪气进入决斗门,他们百般支持,让我无以畏惧,暗道:我不会辜负你们期望的。

    原本统一的现象,被这一搅扰,有些气散,特别是被极力的一记飞吻,众人一脸吃了屎的难受,心中想道:原本是来看他们痛苦煎熬的,为什么现在自己这么痛苦?

    羊石不管其他,他只知道他的生命全在此一举,他从不寄希望于这些失败者的美好,他现在能依靠的仅剩自己。他缓步走向高台,他见裁决者并未阻止,顿时,心中胆气一壮,快步踏梯至桌前,慢慢拉着椅子坐下。他虽猜裁决者不会阻止,可他仍然心有忐忑,生怕临时有变,可当他坐在椅子上后,反而心无杂念,他知道他已别无退路,只此一搏,唯进而已。

    观众席上,众人见羊石迈步走向高台,直至坐下,裁决者都并未出言阻止,他们就瞬间激动起来了,又致力于大喊:

    “裁决!裁决!裁决!”

    那凶恶汉子原本要走,可当极力宛如满载胜利荣誉地撞开他向前跑时,他心中气急,他最恨这些光鲜亮丽的人,仿佛人类的宠儿般,到哪儿都能万丈光芒,引人支持。他又想到,他仅因长的丑恶,就被人嫌恶,鄙视,辱骂,他就感到一阵的不公平:

    “凭什么?凭什么?大家都是罪犯,就你这么能?凭什么!”

    心中恶念陡生,所以他想到他怎样对待那些美丽的人,他折磨他们,他凌辱他们,他饥饿着他们,看着他们像一条狗一样的在地乞食讨饶,踩着他们的头,看他们吃着屎一样的食物,还讨好般的对他说“谢谢”。

    他气恶怒极,快控制不住自己了,而当他看到那位之前挑衅他的人,现在正安稳地坐在桌前,裁决者也并未出言阻止,再听到周围的“裁决”声。

    他笑了,他笑得很开心,甚至都笑弯了腰,口中低语:

    “我真傻,嗯,我真傻!

    小狗仔,不就在这儿么?我该怎么让他绝望呢?不不不,不能这么快,给点希望,一点点摧毁,看他那奋力拼搏,直觉胜利在望,却又被我摧古拉朽般的战胜。嘿嘿,光是想一想,他那胜利前一刻的笑容,凝聚于脸上,却又顷刻间崩塌的呆滞消散,好快乐!嗯,要几次呢?这可是相当考验演技的呢,该怎么将他吞噬殆尽,让我好好享乐呢…”

    他边说边走至桌边,抽着椅子坐下,他现在满脸的笑容,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猎物,仔细看后,他的心中反而有些不快:

    “太瘦了!这可着实对我的演技是个挑战呢。”

    随着巨汉落坐,周围也逐渐安静下来。

    只见他温和地对羊石说道:

    “小伙子,我们本没仇,可是你却挑衅我在先,我只是应你反抗,实际上别看我丑,我的内心很是温柔。这些凶恶的表情,其实都是我的伪装,是我吓退坏人,对自己的保护,小伙子,你以貌取人了,你不应这样的,我们社会上是需要真善美的……”

    羊石被这丑汉一说,心中也有些犹豫,可是一想到家中老母,不由心中一硬,暗叹气:请原谅我的自私,我会为你立碑作传,磕头拜香的。

    羊石面色一缓,接着说道:

    “那请问先生是?”

    “鄙人良渚!”

    羊石听这名字有些熟悉,想到中午看到的新闻,史上穷凶极恶的名单时,陡得与一人名重合,牙齿中一字一顿的挤出:

    “暴民良渚!就你还社会中的良善!”

    羊石说到这儿,心中不由得一颤,身体血液都如冻住般,想到这人的残忍血史,心中实在后怕连连,想到自己之前准备为其上香做碑之事,更感羞耻。这是个恶人,还是个性格极其恶劣的人,若让那些受害者家属知道我打算为其做的这些事,那我还不得被他们给活剥了呀!

    而对面良渚闻说,笑容逐渐收敛:

    “哦,竟然被认出来了,怎么,是你那温柔的姐姐?可爱的妹妹?还是你那青梅竹马,却手都未牵的女友,与我之间发生了一些道不清说不明的纠葛啊!”

    “嗯,不是,如果是亲近之人,不会这么平静,那么看来是从报纸,哦,新闻上知道我了,荣幸,荣幸!”

    听到良渚说话,羊石本不想听,可听这恶汉如此冷静,却又有着条理的说话,他反而有些不安。

    良渚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他对对面的平静也是不爽,他原准备看对方心房被其攻破时的情态,可对面就如块石头一样,水淹不倒,油泼不进,很是难缠。可他却又心生一计:

    “看在你认识我的份上,我很高兴,反正我已经赢了一场,这场输了又能怎样,只要你胜了,我们都可进入下一场,下一场再真刀真枪的一决雌雄,我实在不想被当做猴看!之后,我稍微留力,你就将就全力,一下就赢了啊!”

    可羊石并不听,与其相信恶人的言语,那还不如去吃狗屎,虽然狗屎难吃,可至少不是还没毒吗?

    羊石不再接话,只将手架在台上,右手微张,口中说道:

    “你我之间,只能我胜!你败!”

    良渚见这石头样的人,脸上凶恶之气一闪,口中哈哈笑道:

    “我摊牌了,我不装了!”

    随后又靠近羊石,低声恶气地说道:

    “小子,你现在最好退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可你现在不退,只要让我赢了,我会出去找遍全球,也找到你家里,杀你全家,小子,你可得想好了!”

    当羊石听到对面良渚说到“杀你全家”时,他的心中也不由一惊,这是何等凶残的一个人,他现在根本不会相信良渚之言,心中差点被气哭,却也激起凶性。他眼睛暂闭,却又陡得睁开,他的心中已不再迷茫,他的视线也不再游离,他知道他已绝无退路,用胳膊肘轻击桌面,冷静坚定地话语:

    “我胜,你退!”

    这句话也让对面的大汉反而皱眉不语,他不知为何,心中总有种不安,以往他用这招总是无往不利,人总是有牵挂,有顾虑,他经常通过言语将恐惧深植他人之心,人一旦害怕失去,那他所谓的全力,就不会彻底,也会将自己的部分心神放于退路上。可是这小子很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根筋吗?不撞南墙不回头,一撞南墙血泪流。

    他有些想退去了,可是当他抬头看向裁决,只见裁决正静静地看着他,他原本还想问询下,可看这眼神,他有点心虚。虽然害怕,可一旦涉及到生死,哪怕几率很小,脸上臊的慌,也是硬着头皮向裁决提问:

    “大人,我胜了,我可以现在退出,进到裁决之门里吗?”

    观众们听到这儿,一阵“耶~”,顿时,一股鄙视之味扑面而来,可是良渚不管不顾,事关自己小命,哪管得了他人看法。

    裁决者收回眼神,稍往上看,口中淡漠出声:

    “上桌即是决斗,决斗必分胜负!”

    顿了顿,接着说道:

    “而你俩,未分胜负!”

    随着裁决者话落,本台下的落败者,眼中燃起熊熊希望之火,直盯着台上的两人。

    良渚听到裁决者说完,虽然早知道会这样,可是心中还是难免失望,有些泄气,心神飘忽。可他转眼看到对面那细胳膊细腿,他又笑了,怪自己太执魔,终究还是要靠硬实力,心想:就这?我小拇指都能赢他。接着又想到:稍微折磨下,就赶紧赢了吧!不要再将心力浪费在这样的垃圾上面了。

    上桌,握手。

    “开始!”

    良渚先压,觉得果然力小,心中瞬间放下大半。当逐渐压至小半,良渚见到对面有些力竭,心想:才不让你小子这么好受呢!努力吧,努力吧,努力的绝望吧!

    良渚慢慢收力,让对面渐渐占势,被小压,可他并不在意,他的心正放在对面,看着对面那憋着吃奶的劲在努力的样子,他好享受,也好得意。他想结束了,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对方的样子有点假,可能看到他眼中的神情仍是太过平静,没有喜悦,没有慌乱,更没有一种即将到手的胜利窃喜之意。

    可正当良渚准备发力,他的手上,那原本瘦弱的右手却陡然握力骤升,甚至握得他的手都发出“咯咯”声。可他刚感觉痛,还没反应,就见到自己的手被不可力敌的瞬间压下。

    “嘭”,靠桌,尘起尘落。

    “八十一号,胜!”

    良渚在一瞬间的呆愣后,猛地暴起:

    “大人,他作弊!我要重赛,我要重赛!我们都在桌上,决斗还可进行。大人,我原本胜的,是我胜的,我要进门,他要退的!大人,大人!”

    可裁决者也仅在初始的惊讶后,仍继续冷漠,而羊石也只站起,并未走。他也确实不敢不管不顾的就走,省得这得之不易的胜利出现变故,并且裁决者太强了,他总感觉那位总在吹嘘他曾经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老师,会被裁决者轻轻一个弹指,给消失于天际,再也不见。

    裁决者冷漠道:

    “你俩胜负已决,胜者进,败者退!”

    羊石听完,微一躬身,走至良渚身旁,正欲穿过,好走向门内。可这时良渚失心疯般的扑前,想要噬杀羊石,羊石简直连反应都做不到,可是良渚却被陡得定住,仿佛一个石雕,只是做出猛虎扑鹿状,唯有其眼睛不断转动,知晓其仍是活物,可他的眼中逐渐流露出恐惧之色。

    羊石终于反应过来,虽然惊魂未定,可仍是向裁决施以一礼,然后急忙向门内行去。

    而那些原本落败的台下者,见到羊石离去,此时却也大骂大喊:

    “混小子,站住!与爷爷大战八百回合!”

    “孙子,给…给…给爷爷回来!”

    “狗杂种……”

    羊石听了这些,根本不做回应,他只是在向前走。那些原本还在看热闹的胜利者,也一窝蜂地向门内行去。

    离门越来越近,那深邃的裁决之门,在羊石即将迈入门内时,他仍是偏头瞥到一双绿油油的怒眼,那是之前角力败给极力的可惜者,还有那手脚趴在地上,眼中透着誓死的仇恨,这是良渚,只见他大喊:

    “狗小子,我会从地狱归来,找你的~啊~”

    听到这话,羊石腿脚不由得一顿,可他仍是毫不犹豫地进到门内。未进门时,他的心仍跳得猛烈,耳边也在不断的喧扰着杂音,可当迈入门内,却是陡得一静,他有着不适应,更觉得好累,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靠坐在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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