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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的平凡又不平凡的世界十五

    后来妹妹也上学了,每天上学放学我都是带着妹妹一起走。

    那时农村有两大人流盛景,一个是大队放电影。

    看电影的机会并不多,有时两三个月有时大半年大队部才迎来一次放电影。每逢放电影的时候,小孩子都翘首以盼大人们也是期待万分,傍晚早早地吃过晚饭,四面八方的人都往秤山村大队部走去。相约的人们一路上小孩欢呼雀跃,大人们谈笑风声。到了大队部大家都各自找好位置等待电影的开始,比任何盛会的人都多,熙熙攘攘热闹无比。偶有大人花一角钱在大队部的商店买几颗糖给孩子吃,惹得其他孩子羡慕不已口水长流。

    《刘三姐》、《南征北战》、《红日》、《阿诗玛》等等启迪了我们的心灵。小孩子常有的念头是打仗的时候,银幕后面会不会掉枪啊!我只知道电影从前面看也规规矩矩的在前面看,从来也没有到银幕后面去探过究竟。相反一些不守规矩的孩子偷偷跑到银幕后面去看过,没有枪,很失望。

    而电影结束的时候,火把电筒等亮了起来。夜幕下只见秤山上回家的各路大军浩浩荡荡,远望就像一条条发光的长龙蜿蜒而下,像极了战争电影里面夜里急行军的各路大部队。此情此景让小孩子们豪情万丈,仿佛自己就是那投身革命的英雄豪杰一样!

    另一个就是放学的时候,孩子们蜂拥而下成群结队的队伍。这是希望的队伍,无忧无虑的队伍,是散布在田地里劳动的父母眼中骄傲的队伍。

    有时下雨天,有些路很滑,温暖的季节少部分人穿着筒靴大部分光着脚板,踩在稀泥巴上不注意还会从脚趾缝中飙上来溅一身或脸上。但孩子们却是高兴的没有烦恼,就这样与大自然斗着茁壮成长。在冷天,晴天大家基本都是穿着胶鞋,雨天则是穿着筒靴上学,为了保暖,很多人筒靴里面会垫上谷草,也有少部分垫的是用废布扎成的鞋垫。

    有一个冷天,我中午回家煮好饭吃了,下午去上学的时候天却下起了小雨。我胶鞋打湿了,筒靴前些天破了还没有拿到街上去补,我没有其它鞋穿只好光着脚去上的下午的学。曹国民老师看着我的样子,眼里露出明显的心疼和同情。其实挨饥受冻很多人都遭遇过,但我一直记得这次是因为我体会到了曹老师对我们的爱惜。这些经历旁人看在眼里会觉得可怜,但事实这些磨难往往却锤炼着我们的心智。

    有一天,四爸家又是杀鸡鸭又是炖猪脚杆的,一家人忙得不要开交,准备招待春林哥哥要来家访的初中班主任。彼时春林哥哥在小河中游离家约8里路远的净果寺的学校上初中了,他在课堂上玩泥巴做泥人被老师发现了,班主任批评他时,春林哥哥理直气壮地说:“我没有错,我这是艺术!”班主任由此要来春林哥哥家家访。老师能来学生家,是个好事,虽然是因为春林哥哥这样的情形家访,四爸家也是觉得高兴的,趁此机会搞好与老师的关系。

    儒雅圆胖的班主任穿着明清时期教书先生的黑色长袍,一脸严肃的来访了。在四爸家酒足饭饱后,准备离开时边走边说道:“春林同学能有艺术之心是好的,但是要顾及时间,书还是要好好的读的。”四爸全家应承着,笑脸相送。春林哥哥的艺术特长也是传得远近闻名,让四爸家颇为高兴。

    净果寺有初中部,初一初二初三各两个班;小学部有6间教室,凡是附近各村小学该到读6年级的时候,就统一汇集在这儿上小学最后一学期。我在小学五年级,到净果寺的学校参加了全县的数学比赛,我们班的曹雪梅罗海兵也参加了。这是一件大事,爸爸丢下手中的活路,也专门守在学校考场外面。我在赛场教室里也并没有感到什么压力或紧张,有条不紊地做答。但有一道题转了几个弯,我思前想后很久才做答,耽误了一些时间,不过也是顺利交卷。

    铃想后曹国民老师,爸爸和其他参赛者的家人都早已迫不及待的等侯在了教室外,见我出来急切地问如何?我回答:“还算可以,不过有道题有些难!”我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心中的担忧。旁边一个参赛的同龄孩子,接过了话荐,如此这般的解说起来如何解答这道题,胸有成竹,对他来说显得很简单。我听后点了点头,其他老师也认为对,爸爸略为失望地看了我一眼。

    不过事后,我还是获得了二等奖,为曹老师和爸爸争了光,他们也非常高兴。我获得了奖状和奖品,听说班主任也会获得奖金呢!

    但没有拿到一等奖,我还是不大服气,不过同时自己心里也认识到,还有比我更厉害的人。于是,我更加努力地学习了。

    刚开始习作写短文的时候,我看到《少年先锋报》有一个栏目,专门刊登各种谚语,还专门发有招稿启事。我在阅读各种文意和著作时,深深折服于这些作者作家的才气,常梦想自己能发表文意什么的,于是我开始写作文时也非常认真,还不断收集各种谚语,希望汇集起来就可以投稿了。

    比如有一次春暖花开的时候,妈妈无意说了一句:“春风三月似剪刀!”我觉得好形象啊,是啊,春风像剪刀一样裁剪出了树叶,于是我记了下来。

    五六月间有一天,我看到同院子的柯年勤老汉在平桥那儿钓鱼,他比我父亲大五六岁吧,是个鳏夫。他是有老婆的,是8队一个姓陈的女人,但跑了很多年了。在幼时有一年他的妻子还回来了趟,我看到他们亲热的一同外出,但后来那女人又走了,从此再也没有见过。柯年勤老汉会很多手艺,是个石匠,也传承了他父亲我的柯万斗公公的手艺是个杀猪匠,还会编席子也算是篾匠了。

    我也喜欢钓鱼的活动,陪在他旁边耍。他用一根细长的水竹儿做鱼杆,用一节节鹅毛杆子做浮筒,把虫线(蚯蚓)钩在鱼钩上,投入水中,一会就钓上来一条三指宽大小的鲫鱼。

    我问年勤老汉:“勤老汉,什么时候最好钓鱼啊?”

    “大麦黄,钓鱼王!”他信心满满随口说出一句极有道理的句子,让我茅塞顿开不说还收获了另外一句顺口的农谚。四川的大麦成熟得早,五六月间就收割了。

    我就把这些写成一篇篇短文,给《少年先锋报》投稿了。

    有一天父亲从街上拿回了一封信,他并没有拆开,厚厚的是《少年先锋报》编辑部的来信,原来,我的“大麦黄,钓鱼王”被采纳刊发了!让我略显失望的是没有稿费,但赠送了当期的《少年先锋报》,我高兴得很啊,爸爸和家人也非常高兴,我的短文被发表又成了父亲被他人吹捧的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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