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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冰上行

    孙猴子本就是个得意忘形之辈,漫说该忍不得这口恶气,但是谁叫他一路待人不公,不得人心呢?唐三藏直教悟净背马,趁冰过河。幸好有陈老想起了灵感大王未灭之事,这取经团要是走了,陈家庄不成了发泄的对象了么?

    无奈又道:“莫忙,待几日雪融冰解,老拙这里办船相送。”

    可这事儿,就连沙僧也看不下去,别说那灵感大王看着就有背景,就是没有背景,陈家庄也比你车迟国其他地方好过得多,做法事的和尚都多上许多。于是折个中话道:“就行也不是话,再住也不是话。口说无凭,耳闻不如眼见。我背了马,且请师父亲去看看。”

    陈老十分无奈,只得心理安慰自己,终归是个神,好道明年就不该自家了呢?只得道:“言之有理。”教:“小的们,快去背我们六匹马来!且莫背唐僧老爷马。”这却是一点儿小心思了,若不能行,总还回到自己家来。

    果然,不一时一行人到了河边,勒马观看,真个那路口上有人行走。说实话,才冻上天把,论及常理,不该有人行走。唐三藏也懂,乃问道:“施主,那些人上冰往那里去?”

    可惜的是,他这里就真还有人是这样走路的。只听陈老半讥半讽说道:“河那边乃西梁女国,这起人都是做买卖的。我这边百钱之物,到那边可值万钱;那边百钱之物,到这边亦可值万钱。利重本轻,所以人不顾生死而去。常年家有五七人一船,或十数人一船,飘洋而过。见如今河道冻住,故舍命而步行也。”

    你以为因何此处过得比车迟国其他地方要好,不正是得了外贸的便宜么。同样,这话其实也在说取经团,特别是那孙猴子,救了眼前,却把后话不提,不也正是好名利之辈么。

    这话其实唐三藏听出来了,叹气慨然道:“世间事惟名利最重。似他为利的,舍死忘生,我弟子奉旨全忠,也只是为名,与他能差几何!”教:“悟空,快回施主家,收拾行囊,叩背马匹,趁此层冰,早奔西方去也。”

    这话既是对陈老的解释,也算是为那孙猴子开解了一波。那猴头哪曾得到过自家师傅这般儿的认可,笑吟吟的就答应了。

    说实话,其实这两日取经团内的氛围甚是怪异,那最爱吹牛的孙猴子说不上话,其他人言语间也是拿他打趣儿。而偏偏那猴头答应要找灵感大王麻烦,也成了空中楼阁,分明注定了大家走人,不再管这事儿。

    可现在,那吃了暗亏的孙猴子却笑着答应了,这一番却让沙和尚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若是论心机,沙和尚乃是万年的老怪物了,只是见识面儿太窄,左右就在玉帝前后。这一番那孙猴子其实是真心所发的,可在沙僧看来,那就是包藏祸心。

    于是沙僧道:“师父啊,常言道,千日吃了千升米。今已托赖陈府上,且再住几日,待天晴化冻,办船而过,忙中恐有错也。”

    三藏法师受了孙猴子的影响,这拿回了些话语权,也是得意忘形。就道:“悟净,怎么这等愚见!若是正二月,一日暖似一日,可以待得冻解。此时乃八月,一日冷似一日,如何可便望解冻!却不又误了半载行程?”

    其实猪八戒也是诧异,陈老那凡马也不大撑得住他,于是跳下马来:“你们且休讲闲口,等老猪试看有多少厚薄。”

    孙猴子这才话道:“呆子,前夜试水,能去抛石,如今冰冻重漫,怎生试得?”这番得了唐僧维护,却又涨了点儿德行,又叫了起来。

    猪八戒却道:“师兄不知,等我举钉钯筑他一下。假若筑破,就是冰薄,且不敢行;若筑不动,便是冰厚,如何不行?”

    这一番验证,果然是连底都锢住了,于是与众同回陈家,只教收拾走路。只苦了那两个老者留他不住,只得安排些干粮烘炒,做些烧饼馍馍相送。取经团也不受金银,可孙猴子反而放开了,恶名也不是一时才有的。

    他就用指尖儿捻了一小块,约有四五钱重,递与唐僧道:“师父,也只当些衬钱,莫教空负二老之意。”这钱到底还是扔到了猪八戒面前,着行礼装了。

    却不料,这不走还好,这一走那马蹄在冰上就滑了一滑,险些儿把三藏跌下马来。沙僧连忙扶着道:“师父,难行!”猪八戒这才讨个稻草,包着马蹄,方能不滑而行,免教他师傅跌下来。

    但行有三四里远近,猪八戒又把九环锡杖递与唐僧道:“师父,你横此在马上。”那孙猴子才得了猪八戒语言打击,就骂他躲懒。

    可猪八戒却道:“你不曾走过冰凌,不晓得。凡是冰冻之上,必有凌眼,倘或鱗着凌眼,脱将下去,若没横担之物,骨都的落水,就如一个大锅盖盖住,如何钻得上来!须是如此架住方可。”

    那猴头没打击到他,只得暗笑道:“这呆子倒是个积年走冰的!”

    其实从这一点来看,也是猪八戒更适合排兵布阵,毕竟见识见地都远高于众人。唐僧自然也是高看猪八戒一眼,但是他却没想过,在其位谋其事,若有不公,人还会尽心尽力么。

    这白茫茫一片,走了一日一夜,正行时,水中众妖精早在冰下等候多时,只听得马蹄响处,他在底下弄个神通,戳开冰冻。只见白马落于水内,唐僧就此到手。

    那灵感大王倒也说一不二,引群精径回水府,就立马厉声高叫:“鳜妹何在?”

    鳜婆一番推脱,到底还是成了兄妹,可论到吃唐僧肉时,却来了麻烦。原来,这灵感大王不是来吃唐僧肉的,那鳜婆也是个半道出家的和尚,根本不知道唐僧肉该怎么吃,是蒸还是煮。

    鳜婆只得再献计道:“大王,且休吃他,恐他徒弟们寻来吵闹。且宁耐两日,让那厮不来寻,然后剖开,请大王上坐,众眷族环列,吹弹歌舞,奉上大王,从容自在享用,却不好也?”

    那鱼怪懂不得这些,只依言,把唐僧藏于宫后,使一个六尺长的石匣,盖在中间。

    可河面上,猪八戒、沙僧在水里捞着行囊,放在白马身上驮了,分开水路,涌浪翻波,凫水而出,却只见孙猴子在半空中问道:“师父何在?”

    猪八戒此时也没慌张,却还开了个玩笑道:“师父姓陈,名到底了,如今没处找寻,且上岸再作区处。”

    果回到陈家庄上,陈老兄弟即忙接出门外,见衣裳还湿,道:“老爷们,我等那般苦留,却不肯住,只要这样方休。怎么不见三藏老爷?”

    猪八戒现在还不忘他的玩笑,道:“不叫做三藏了,改名叫做陈到底也。”

    这二老也听得他的玩笑,却实是难以笑出来,反是物伤其类,垂泪道:“可怜,可怜!我说等雪融备船相送,坚执不从,致令丧了性命!”

    唐和尚被捉了去,那孙猴子立马话语权到手,说道:“老儿,莫替古人担忧,我师父管他不死长命。老孙知道,决然是那灵感大王弄法算计去了。你且放心,与我们浆浆衣服,晒晒关文,取草料喂着白马,等我弟兄寻着那厮,救出师父,索性剪草除根,替你一庄人除了后患,庶几永永得安生也。”

    这话的意思倒也把那猴头留下的后患给除了再说。陈老闻言,也是满心欢喜,即命安排斋供,好让他兄弟三人,饱餐出力。可这水下的战斗,黑水河也有过,行得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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