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傻姑娘的糖果
10月6日，天气晴，这是陈藏书来到竹林的第三十六天。
“老师，祁隆特勤部那边传来信息，仓阳县春山村上报可能有妖物出现，在我们附近，想请我们过去帮忙看一下。”
宋北拿着他那小屏幕手机，一边看信息一边给庄夫子汇报道。
庄夫子此刻手中捧着一卷经书，闻言抬了抬眼皮，问道：“仓阳分部的特勤呢？”
特勤部门遍布全国各地，县级分部至少配备一名修士，可确保每一起特异事件都能及时处理，只有人手不足的时候才会请一些同道介入帮忙。
“好像是前段时间樱岛国间谍事件中牺牲了，新人暂时没有上任，目前仓阳县的案件都是祁隆市分部在处理，估计忙不过来。”宋北解释道，祁隆分部的几人他都认识，而且颇为相熟。
庄夫子摆了摆手，“那你就和小六跑一趟吧，刚好让这孩子出去放松一下。”
宋北闻言大喜，终于又等到机会离开这糟糕的老头子了，昨晚他居然以弯不下腰为由让自己给他洗脚，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脚有多臭吗？
“小师弟，有任务，十万火急！”宋北扯着嗓子朝院子里正安静看书的陈藏书喊道。
半个小时后，两人已经步行在一条山路上。
陈藏书无奈地看着走走停停的五师兄，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欺骗。
你一副出来郊游踏青的悠闲架势哪里像有十万火急的任务，你就是不想帮老头子洗脚故意找的理由，肯定是！
“五师兄，您不是说十万火急吗？”陈藏书耷拉着脑袋问道，实在是两人的前进速度太慢了。
宋北背着双手，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沿途风景，一边回道：“小师弟不用着急，仓阳县的妖物习惯夜晚作案，我们在天黑前赶到即可。”
那你这么着急拉我出来干嘛，陈藏书心里腹诽道。
“五师兄，除了御器飞行，你有没有适合用来赶路的神通。”
“自然是有的。”宋北微微一笑，“好吧，既然小师弟你这么着急，那师兄带你一段。”
宋北右手拉着陈藏书，左手竖起剑指，轻轻挥了一下。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陈藏书还没反应过来，顿时感觉身体一轻，沿途的树木飞快地向他身后移动，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师兄，撞上了……撞上了!啊！……”
……
“不行，我要吐了，我真吐了！”
……
“师兄，我错了，我再也不着急了。”
……
十几分钟后，宋北才停下了神通效果，两人的身影逐渐减速，慢慢停下脚步。
陈藏书感觉自己坐上了十倍速的过山车，从开始的惊慌，到难受，到绝望，到崩溃，到求饶。
他扶着路边的树木干呕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宋北也不着急，笑眯眯地在一旁等着。
这里离案件事发地春山村还有几公里，两人以正常的速度继续步行前往，陈藏书还有点晕术，浑浑噩噩地跟上。
很快，他们见到了对接的警察同志。
“我是祁隆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仓阳支队长凌海峰，请问两位是否特勤部派来协助办案的同志？”警察同志朝两人出示了证件，客气问道。
宋北双手插袖，做了个揖，礼貌回应：“我是宋北，这是我师弟陈藏书，受特勤部袁玉树同志委托，前来协助调查。”
陈藏书配合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凌海峰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确认过身份后，立即递过手中文件，开始介绍情况。
“两天前，庆柏镇派出所接到报案，春山村有两个老人莫名死在家中，死状怪异，全身有撕咬的痕迹，初步判断是某种野兽造成的，但是无法确定是什么野兽，而且整个村子都没有野兽走动的痕迹，屋子里没有打斗的迹象，周围的邻居也没有听到异常。”
宋北静静翻看着档案，思考了片刻，神色恍然道：“难怪上报特勤部，这伤口，看着不简单啊。”
凌海峰点了点头，盯着宋北意味深长地说道：“是的，我问过附近的村民，都说没见过这样的伤口。”
这件案子他查了一天一夜，也毫无头绪，却突然接到上头通知，要将案子移交给特勤部来查。
只是没想到来人是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斯斯文文穿着一身长袍，一副文弱书生的打扮，唯一能给人信心的，可能只有其中一个年轻人背后捆着的那柄剑。
这个年代，还有人使剑，难不成真是藏在深山里不出世的高人？也忒年轻了一点。
想起上头一再交代要恭敬对待，凌海峰只得强忍不满，耐着性子给他们讲解情况。
宋北把档案递给陈藏书，“你也看下。”
陈藏书仔细翻阅，只是除了尸检结果，并没有其他有用信息，而且他也不是警察，对办案是一窍不通。
“先去村子里看看吧。”宋北建议道。
幸好凌海峰开了警车出来迎接，他们不用再继续走路。
春山村是个小地方，整条村加起来也只不过一百多人，都是老弱妇孺为主，年轻人都在外打工，这也是所有农村的常态。
三人进村后，很快引起了村民的注意，凌海峰为了这个案子在这里待了两天，村民们都认识，只是很好奇旁边两个年轻人是干嘛的。
凌海峰带着两人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异常。
“那几个人，看起来不像村民。”陈藏书指着远处几个年轻男女问道。
他们衣着时尚，男的高大帅气，女的性感漂亮，无论穿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都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与这个贫困的小山村格格不入。
“他们是来这里旅游的大学生，这里有一座山很出名，叫望峰涯，在山顶能看到云海，时不时会有人来这里游玩。”凌海峰解释道。
“这么巧刚好发生命案，会不会与他们有关。”陈藏书嘀咕道。
凌海峰听见了，摇了摇头，说道：“案发当晚，他们都在一家民宿里烧烤唱歌，很多人可以作证，应该跟这个案子无关。”
“那可未必。”宋北却是若有所思道，但没有过多解释。
见两人没有其他异议，凌海峰继续说道：“走，我带你们去案发现场看看。”
“死者是一对夫妻，都是58岁，为人老实，以种地为生，有一个女儿，18岁，有一定程度的智力障碍，案发的时候在民宿那边看热闹，没在家，躲过了一劫，唉，这孩子也是命苦，之前都是老夫妻在照顾，现在老人去世，只怕生活都有难度。”
凌海峰一边走一边继续介绍情况。
不一会，几人来到一个破旧的泥砖房前，房子占地面积不足30平，屋顶盖的还是瓦片，门口正坐着一个穿着老式棉袄蓬头垢面的长发女孩。
女孩脸上脏兮兮的，眼神有点呆滞，看到陈藏书三人，便冲她们傻笑。
“小芬，我们来看看你家。”凌海峰用这里的方言朝小姑娘喊道。
“好滴，好滴。”傻姑娘小芬傻笑道。
“她知道她爸妈没了吗？”陈藏书压着声音悄悄问道。
凌海峰点了点头，“知道，但脑子对这事不是很清晰，就是有时候突然想起来，会掉眼泪。”
陈藏书默然，给小姑娘回应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他们走进屋子，里面的摆设破烂陈旧，充分体现了这家人的困苦生活，此时地面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只是还画着两个老人倒地的身体痕迹。
仔细勘察了一遍屋子，并没什么异常，陈藏书对这些也不懂，便独自走出屋子，在傻姑娘旁边坐了下来。
“你爸妈呢？”陈藏书小心翼翼地尝试着问道。
小芬握着小木棍在地上画圈，画了一圈又一圈，嘴里嘟囔道：“被抬走喽，爸妈不要小芬了，小芬不乖。”
陈藏书追问道：“小芬有看到什么吗？”
以他看过多部侦探类影视剧的经验来看，往往这些痴傻之人身上会有意想不到的突破口。
小芬转过头看着陈藏书，一双黑亮的大眼睛透着一些迷茫，“小芬去给猫猫找吃的，回来爸妈就不动了，好多血。”
小芬怔怔地回想，突然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角流出来，却没有哭出声音来。
陈藏书不敢再问，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静静地看着。
只是没过多久，小芬止住了眼泪，重新在地上画圈。
果然是个傻姑娘，陈藏书心里想道。
五师兄还在里面勘察现场，陈藏书没有再进去，陪着傻姑娘在门口傻坐着。
突然小芬从口袋翻出一个糖果，递给陈藏书，“哥哥，你吃糖吗？”
陈藏书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问道：“为什么要给我糖？”
小芬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认真说道：“妈妈说家里来了客人要招待好，小芬只有糖果，请哥哥吃。”
陈藏书轻声道：“你请哥哥吃糖，哥哥帮你找出凶手，如果有能力，哥哥帮你报仇。”
小芬听不懂这陌生的哥哥在说什么，咧着嘴笑了一下，又低着头在地上画起圈圈来。
眼看着日落西山，天色渐暗，几人离开了小芬家，凌海峰带着两人在一家小餐馆吃了饭，本来还想给两人找个住所的，被宋北拦住了，说他们师兄弟俩自己搞定，让凌海峰先回去。
凌海峰为了这个案子两天没合眼，早已经疲惫不堪，只好先行离开。
“老师，祁隆特勤部那边传来信息，仓阳县春山村上报可能有妖物出现，在我们附近，想请我们过去帮忙看一下。”
宋北拿着他那小屏幕手机，一边看信息一边给庄夫子汇报道。
庄夫子此刻手中捧着一卷经书，闻言抬了抬眼皮，问道：“仓阳分部的特勤呢？”
特勤部门遍布全国各地，县级分部至少配备一名修士，可确保每一起特异事件都能及时处理，只有人手不足的时候才会请一些同道介入帮忙。
“好像是前段时间樱岛国间谍事件中牺牲了，新人暂时没有上任，目前仓阳县的案件都是祁隆市分部在处理，估计忙不过来。”宋北解释道，祁隆分部的几人他都认识，而且颇为相熟。
庄夫子摆了摆手，“那你就和小六跑一趟吧，刚好让这孩子出去放松一下。”
宋北闻言大喜，终于又等到机会离开这糟糕的老头子了，昨晚他居然以弯不下腰为由让自己给他洗脚，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脚有多臭吗？
“小师弟，有任务，十万火急！”宋北扯着嗓子朝院子里正安静看书的陈藏书喊道。
半个小时后，两人已经步行在一条山路上。
陈藏书无奈地看着走走停停的五师兄，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欺骗。
你一副出来郊游踏青的悠闲架势哪里像有十万火急的任务，你就是不想帮老头子洗脚故意找的理由，肯定是！
“五师兄，您不是说十万火急吗？”陈藏书耷拉着脑袋问道，实在是两人的前进速度太慢了。
宋北背着双手，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沿途风景，一边回道：“小师弟不用着急，仓阳县的妖物习惯夜晚作案，我们在天黑前赶到即可。”
那你这么着急拉我出来干嘛，陈藏书心里腹诽道。
“五师兄，除了御器飞行，你有没有适合用来赶路的神通。”
“自然是有的。”宋北微微一笑，“好吧，既然小师弟你这么着急，那师兄带你一段。”
宋北右手拉着陈藏书，左手竖起剑指，轻轻挥了一下。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陈藏书还没反应过来，顿时感觉身体一轻，沿途的树木飞快地向他身后移动，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师兄，撞上了……撞上了!啊！……”
……
“不行，我要吐了，我真吐了！”
……
“师兄，我错了，我再也不着急了。”
……
十几分钟后，宋北才停下了神通效果，两人的身影逐渐减速，慢慢停下脚步。
陈藏书感觉自己坐上了十倍速的过山车，从开始的惊慌，到难受，到绝望，到崩溃，到求饶。
他扶着路边的树木干呕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宋北也不着急，笑眯眯地在一旁等着。
这里离案件事发地春山村还有几公里，两人以正常的速度继续步行前往，陈藏书还有点晕术，浑浑噩噩地跟上。
很快，他们见到了对接的警察同志。
“我是祁隆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仓阳支队长凌海峰，请问两位是否特勤部派来协助办案的同志？”警察同志朝两人出示了证件，客气问道。
宋北双手插袖，做了个揖，礼貌回应：“我是宋北，这是我师弟陈藏书，受特勤部袁玉树同志委托，前来协助调查。”
陈藏书配合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凌海峰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确认过身份后，立即递过手中文件，开始介绍情况。
“两天前，庆柏镇派出所接到报案，春山村有两个老人莫名死在家中，死状怪异，全身有撕咬的痕迹，初步判断是某种野兽造成的，但是无法确定是什么野兽，而且整个村子都没有野兽走动的痕迹，屋子里没有打斗的迹象，周围的邻居也没有听到异常。”
宋北静静翻看着档案，思考了片刻，神色恍然道：“难怪上报特勤部，这伤口，看着不简单啊。”
凌海峰点了点头，盯着宋北意味深长地说道：“是的，我问过附近的村民，都说没见过这样的伤口。”
这件案子他查了一天一夜，也毫无头绪，却突然接到上头通知，要将案子移交给特勤部来查。
只是没想到来人是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斯斯文文穿着一身长袍，一副文弱书生的打扮，唯一能给人信心的，可能只有其中一个年轻人背后捆着的那柄剑。
这个年代，还有人使剑，难不成真是藏在深山里不出世的高人？也忒年轻了一点。
想起上头一再交代要恭敬对待，凌海峰只得强忍不满，耐着性子给他们讲解情况。
宋北把档案递给陈藏书，“你也看下。”
陈藏书仔细翻阅，只是除了尸检结果，并没有其他有用信息，而且他也不是警察，对办案是一窍不通。
“先去村子里看看吧。”宋北建议道。
幸好凌海峰开了警车出来迎接，他们不用再继续走路。
春山村是个小地方，整条村加起来也只不过一百多人，都是老弱妇孺为主，年轻人都在外打工，这也是所有农村的常态。
三人进村后，很快引起了村民的注意，凌海峰为了这个案子在这里待了两天，村民们都认识，只是很好奇旁边两个年轻人是干嘛的。
凌海峰带着两人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异常。
“那几个人，看起来不像村民。”陈藏书指着远处几个年轻男女问道。
他们衣着时尚，男的高大帅气，女的性感漂亮，无论穿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都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与这个贫困的小山村格格不入。
“他们是来这里旅游的大学生，这里有一座山很出名，叫望峰涯，在山顶能看到云海，时不时会有人来这里游玩。”凌海峰解释道。
“这么巧刚好发生命案，会不会与他们有关。”陈藏书嘀咕道。
凌海峰听见了，摇了摇头，说道：“案发当晚，他们都在一家民宿里烧烤唱歌，很多人可以作证，应该跟这个案子无关。”
“那可未必。”宋北却是若有所思道，但没有过多解释。
见两人没有其他异议，凌海峰继续说道：“走，我带你们去案发现场看看。”
“死者是一对夫妻，都是58岁，为人老实，以种地为生，有一个女儿，18岁，有一定程度的智力障碍，案发的时候在民宿那边看热闹，没在家，躲过了一劫，唉，这孩子也是命苦，之前都是老夫妻在照顾，现在老人去世，只怕生活都有难度。”
凌海峰一边走一边继续介绍情况。
不一会，几人来到一个破旧的泥砖房前，房子占地面积不足30平，屋顶盖的还是瓦片，门口正坐着一个穿着老式棉袄蓬头垢面的长发女孩。
女孩脸上脏兮兮的，眼神有点呆滞，看到陈藏书三人，便冲她们傻笑。
“小芬，我们来看看你家。”凌海峰用这里的方言朝小姑娘喊道。
“好滴，好滴。”傻姑娘小芬傻笑道。
“她知道她爸妈没了吗？”陈藏书压着声音悄悄问道。
凌海峰点了点头，“知道，但脑子对这事不是很清晰，就是有时候突然想起来，会掉眼泪。”
陈藏书默然，给小姑娘回应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他们走进屋子，里面的摆设破烂陈旧，充分体现了这家人的困苦生活，此时地面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只是还画着两个老人倒地的身体痕迹。
仔细勘察了一遍屋子，并没什么异常，陈藏书对这些也不懂，便独自走出屋子，在傻姑娘旁边坐了下来。
“你爸妈呢？”陈藏书小心翼翼地尝试着问道。
小芬握着小木棍在地上画圈，画了一圈又一圈，嘴里嘟囔道：“被抬走喽，爸妈不要小芬了，小芬不乖。”
陈藏书追问道：“小芬有看到什么吗？”
以他看过多部侦探类影视剧的经验来看，往往这些痴傻之人身上会有意想不到的突破口。
小芬转过头看着陈藏书，一双黑亮的大眼睛透着一些迷茫，“小芬去给猫猫找吃的，回来爸妈就不动了，好多血。”
小芬怔怔地回想，突然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角流出来，却没有哭出声音来。
陈藏书不敢再问，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静静地看着。
只是没过多久，小芬止住了眼泪，重新在地上画圈。
果然是个傻姑娘，陈藏书心里想道。
五师兄还在里面勘察现场，陈藏书没有再进去，陪着傻姑娘在门口傻坐着。
突然小芬从口袋翻出一个糖果，递给陈藏书，“哥哥，你吃糖吗？”
陈藏书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问道：“为什么要给我糖？”
小芬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认真说道：“妈妈说家里来了客人要招待好，小芬只有糖果，请哥哥吃。”
陈藏书轻声道：“你请哥哥吃糖，哥哥帮你找出凶手，如果有能力，哥哥帮你报仇。”
小芬听不懂这陌生的哥哥在说什么，咧着嘴笑了一下，又低着头在地上画起圈圈来。
眼看着日落西山，天色渐暗，几人离开了小芬家，凌海峰带着两人在一家小餐馆吃了饭，本来还想给两人找个住所的，被宋北拦住了，说他们师兄弟俩自己搞定，让凌海峰先回去。
凌海峰为了这个案子两天没合眼，早已经疲惫不堪，只好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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