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人生反转
送走卢九德，张大山笑呵呵跑了过来：“当家的，我们追的快吧？”
“由埕口镇赶到九江，只用了十二天，虽然随行不过四百余人，但蒸汽机加装了三个挡位变速器后，效率大幅提升。”
“舰炮测试的怎么样了？”
木制蒸汽炮船，这是一种近似跨跃时代的设计，其中机械和武器性能，也是在更长的周期中进行完善，所以方楠十分在意各种设备的稳定性。
张大山挠了挠脑袋，“舰炮倒是没有问题，但是在航行中，颠簸幅度大，命中率下降不少，我和宋应星一直在琢磨，军舰用的炮瞄仪，但现在仍没有什么进展。
“军舰用的炮瞄仪，先不要研究了。”
张大山闻言一愣，不过随后就点了点头：“当家的有所不同知，在研制过程中，我们发现有很多问题都解决不了。”
方楠心想:舰用炮瞄仪，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都没有研制成熟，何况是在明末。
这时，江边传来一阵叫嚷声，方楠看到码头边聚集了百余个劲装武士。
在他们身旁，码头工人正在向船上装运粮食，而且不断的有马车，将粮食运来等待装船。
粮堆上的一个人影，引起了方楠的注意，他笑着指了过去：“秀才哥，你看那是谁？
牛聚明向前走了几步，看清那人后也是哈哈大笑。
“彪哥，认出来了吗？”
吴彪已经认出来那人是谁，立刻吹响铜哨，掷弹兵快速列队完毕。
粮堆上的那个人，见一队士兵压了过来，马上招呼手下抽出雁翎刀聚在一起。
“兄弟是九江府的粮商，不知几位军爷有什么事情？”
“呵呵呵呵”
“田见秀，好久不见了，到这里来只是为了运些粮食吗？”
方楠面色阴沉冷笑几声，“若不是黄浒山和牛聚明等人拼死维护，自己已经被流贼扔进山谷喂狼了。”
每每想到那些无情的嘴脸，方楠内心就会异常冰冷。
田见秀闻言愣了愣，他可没有想到，在九江会有人认出自己。
此时见方楠建壮英武，举手投足间，带着凛凛杀伐之气，分明就是一员统兵大将，虽然年纪轻了点，却掩饰不住那种率兵征战沙场，于千军万马中纵横驰骋的气度。
在这种局面下，田见秀又怎么会联想到队伍中，曾惊鸿一现的那个半死青年。
“说吧，到这里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田见秀见方楠没有动手，便由粮堆上一越而下，心想:这年头，官匪经常勾勾搭搭，为的不过是求财而矣，所以他也没有害怕，把刀插入鞘中，向前又走了几步。
看向方楠抱拳说道：“恕兄弟眼浊，军爷怎么称呼？”
“即然没有认出我们，那就不要再问了，说吧，来九江干什么？”
吴彪对他可没什么好感，如今身为参将，根本就没把田见秀放在眼里，冷眉寒脸一副吃定你的模样。
这时，翠衫骑兵突然出现在码头上，看到绿色罩袍，流贼们相互对视。
他们一路南行，在江湖同道口中得知，大明最近出现一支劲旅，在辽西曾袭杀数倍于己的蒙古控弦和八旗甲兵，现在对号入座，纷纷惊慌起来。
“怎么会遇到他们？”
田见秀发现翠衫骑兵，气势顿时弱了下来。
建奴八旗是什么战力？白甲兵有多强悍？他虽没有去衡量过，风闻传事，耳朵已经磨出了茧子。
田见秀举起右臂，止住手下骚动，他看清了眼下形势，面对数百翠衫骑兵和火铳手，自己手下别看人数不少，但是硬拼的话，都得交待在这里。
见对方没有急着动手，田见秀估计方楠定是有所图谋，或是要让他们干些黑活。
想到这里，田见秀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
“我们就是来这里收购粮食，即然遇到了，军爷就说个数吧！”
“呵呵呵”
“即然不愿意说实话，那就给你开个数，十个人吧！”
方楠笑得肆无忌惮，一想到在突围中死去的青壮百姓，他差点一刀砍了田见秀。
“啪，啪……”
连续十声铳响，流贼群中一阵骚动。
田见秀头也没回，他清楚十个手下肯定是没了。
稳了下心神，田见秀向方楠躬身一拜：“小人真是来运粮的。”
“呵呵呵”
方楠挥动手中折扇，面色阴沉一阵冷笑。
“二十”
田见秀心中一惊，马上举手阻止，但为时已晚。
“啪啪啪啪……”
成片铳声再次响起。
方楠一听便知，这回可不止是二十支火铳射击，他看到流贼被打死了三十多人。
田见秀这时心中发毛，急忙挥动双手：“这次来到江南，除了购进一批粮食，另外还要收购盐铁，并与一些大商帮建立连系，能够长期交易物资。
“恐怕不止干了这些事情吧？”
牛聚明感觉萧思音被劫，必是与田见秀有关，阴阳怪气指向粮堆：“看样子，你们这趟是不辱使命啊？”
田建秀尴尬一笑：事情也没有那么好办，转身看向粮堆：“总共弄到了五万石粮食，还是用一个女人，加上平价银两换到的。”
“哦”
“哈哈哈哈”
方楠闻言心中一动：“田大将军竟然还会贩卖人口，真是越来越长劲了！”
田见秀见他神色不善，也没隐瞒，将如何绑架刘宗周和萧思音的过程说了一遍。
原来他在河南，路遇刘宗周一行人，顺手便把他们控制起来。
但他没有想到，绑到的人是刘宗周，这个人虽然没钱，但名气不小，当时便想将他放了。
只是他们看到萧思音后，便改变了主意，萧思音容颜靓丽，如果送人的话，有助于打通关系。
但走了几天后，刘宗周笑着将萧思音的身份告诉他。
田见秀这才知道，抢了两个烫手的山芋，萧思音很受仕子们追捧，虽然能够用她轻易换到东西，但事后必然会被各方势力刁难。
如果在路上把两人杀了，田见秀估计肯定会有人追察到底，为了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女，在大明闹得人尽皆知，自己来江南什么事都没法干了。
所以他将刘宗周和萧思音放了，但刘老头说什么都不肯离开，说是路上不安全，跟着田见秀走放心。
这种嚣张的言论，直戳田见秀内心中的骄傲。
到了九江之后，田见秀总算是扔掉了这两个包袱，顿感一身轻松，便立刻连系汪福光买粮买盐，谁知他竟会推拖，要过段时间才会售卖。
说白了，汪福光怕麻烦，根本就不想与流贼做生意。
没有办法，田见秀找到萧思音所住的酒楼，把琴偷了出来。
汪福光看到琴，才相信他们劫持了萧思音，为了赎人所以卖出五万石粮食。
方楠听完田见秀的讲述，有些哭笑不得，看到他拱手弯腰，不住在偷瞄自己，想到了人生际遇出现了这么大的反转，心中不禁一阵唏嘘。
“带着你的人滚吧！”
方楠轻挥手中折扇，面色极为不耐。
他已经动了杀心，只是碍于此处并非是自己的势力范围，轻易杀掉几百人，各方言论肯定众说纷纭，那可是相当麻烦。
田见秀闻言带着手下，仓皇逃离了码头。
方楠看向波涛滚滚的江面，他此时思考另一个原因，那就是田见秀突然出现在江南，背后成因，绝非单是采购物资那么简单，必竟他们是股流贼，若没有某种势力支撑，恐怕很难过的了黄河，更别说还跑到九江。
“明末局势变幻，朝中形态纷纷纭纭，追其根由，后世难寻记载，各方力量角逐，史书中仅提到其中寥寥数语，难言时代变化端倪。”
方楠深深吸了一口气，眉宇之间，又增加几分凝重。
望着田见秀背影，牛聚明笑抚须道：“如果没有当家的带领，咱们怎么会有今天。”
“是啊！”
“如果没有当家的，兄弟们现在都不知道死哪了！”
吴彪眯前看向远方，似是想到了过往，轻叹了一声。
寻到萧思音下落，方楠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哈哈哈哈……”
看着流贼在视线中消失，几个人怀大笑。
“走，去汪宅看看。”
虽然得知萧思音安然无恙，但分别了大半年，方楠想马上看到她的现状。
这时，上百名手持刀枪棍棒的衙役捕快，和几百个衣着各异，手执长竿的家丁冲到了城外。
方楠在滑竿上挥手示意，众人停住脚步，一个三十岁左右，身穿四品补服的文官，携手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商贾，由人群中走了出来。
看见知府，方楠只好在小豆子搀扶下走出滑竿。
善自带领部队在辖区外活动，很容易遭人诟病，所以他必须要注重一下礼仪。
方楠首先拱手笑道：漕运总兵方楠有礼了。
“九江知府郭都贤”
“哈哈哈哈”
“今日得见方总兵真是幸会！幸会！”
“方某来到九江，还不曾过府拜访，失礼之处郭知府莫要见怪。”
“方总兵客气了，府上以经备好了薄酒，可否过府一叙？”
即然主家邀请，身处它地方楠不想爻了人家面子。
“呵呵呵”
“方某穿府过州，多有讨扰，恭敬不如从命。”
“由埕口镇赶到九江，只用了十二天，虽然随行不过四百余人，但蒸汽机加装了三个挡位变速器后，效率大幅提升。”
“舰炮测试的怎么样了？”
木制蒸汽炮船，这是一种近似跨跃时代的设计，其中机械和武器性能，也是在更长的周期中进行完善，所以方楠十分在意各种设备的稳定性。
张大山挠了挠脑袋，“舰炮倒是没有问题，但是在航行中，颠簸幅度大，命中率下降不少，我和宋应星一直在琢磨，军舰用的炮瞄仪，但现在仍没有什么进展。
“军舰用的炮瞄仪，先不要研究了。”
张大山闻言一愣，不过随后就点了点头：“当家的有所不同知，在研制过程中，我们发现有很多问题都解决不了。”
方楠心想:舰用炮瞄仪，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都没有研制成熟，何况是在明末。
这时，江边传来一阵叫嚷声，方楠看到码头边聚集了百余个劲装武士。
在他们身旁，码头工人正在向船上装运粮食，而且不断的有马车，将粮食运来等待装船。
粮堆上的一个人影，引起了方楠的注意，他笑着指了过去：“秀才哥，你看那是谁？
牛聚明向前走了几步，看清那人后也是哈哈大笑。
“彪哥，认出来了吗？”
吴彪已经认出来那人是谁，立刻吹响铜哨，掷弹兵快速列队完毕。
粮堆上的那个人，见一队士兵压了过来，马上招呼手下抽出雁翎刀聚在一起。
“兄弟是九江府的粮商，不知几位军爷有什么事情？”
“呵呵呵呵”
“田见秀，好久不见了，到这里来只是为了运些粮食吗？”
方楠面色阴沉冷笑几声，“若不是黄浒山和牛聚明等人拼死维护，自己已经被流贼扔进山谷喂狼了。”
每每想到那些无情的嘴脸，方楠内心就会异常冰冷。
田见秀闻言愣了愣，他可没有想到，在九江会有人认出自己。
此时见方楠建壮英武，举手投足间，带着凛凛杀伐之气，分明就是一员统兵大将，虽然年纪轻了点，却掩饰不住那种率兵征战沙场，于千军万马中纵横驰骋的气度。
在这种局面下，田见秀又怎么会联想到队伍中，曾惊鸿一现的那个半死青年。
“说吧，到这里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田见秀见方楠没有动手，便由粮堆上一越而下，心想:这年头，官匪经常勾勾搭搭，为的不过是求财而矣，所以他也没有害怕，把刀插入鞘中，向前又走了几步。
看向方楠抱拳说道：“恕兄弟眼浊，军爷怎么称呼？”
“即然没有认出我们，那就不要再问了，说吧，来九江干什么？”
吴彪对他可没什么好感，如今身为参将，根本就没把田见秀放在眼里，冷眉寒脸一副吃定你的模样。
这时，翠衫骑兵突然出现在码头上，看到绿色罩袍，流贼们相互对视。
他们一路南行，在江湖同道口中得知，大明最近出现一支劲旅，在辽西曾袭杀数倍于己的蒙古控弦和八旗甲兵，现在对号入座，纷纷惊慌起来。
“怎么会遇到他们？”
田见秀发现翠衫骑兵，气势顿时弱了下来。
建奴八旗是什么战力？白甲兵有多强悍？他虽没有去衡量过，风闻传事，耳朵已经磨出了茧子。
田见秀举起右臂，止住手下骚动，他看清了眼下形势，面对数百翠衫骑兵和火铳手，自己手下别看人数不少，但是硬拼的话，都得交待在这里。
见对方没有急着动手，田见秀估计方楠定是有所图谋，或是要让他们干些黑活。
想到这里，田见秀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
“我们就是来这里收购粮食，即然遇到了，军爷就说个数吧！”
“呵呵呵”
“即然不愿意说实话，那就给你开个数，十个人吧！”
方楠笑得肆无忌惮，一想到在突围中死去的青壮百姓，他差点一刀砍了田见秀。
“啪，啪……”
连续十声铳响，流贼群中一阵骚动。
田见秀头也没回，他清楚十个手下肯定是没了。
稳了下心神，田见秀向方楠躬身一拜：“小人真是来运粮的。”
“呵呵呵”
方楠挥动手中折扇，面色阴沉一阵冷笑。
“二十”
田见秀心中一惊，马上举手阻止，但为时已晚。
“啪啪啪啪……”
成片铳声再次响起。
方楠一听便知，这回可不止是二十支火铳射击，他看到流贼被打死了三十多人。
田见秀这时心中发毛，急忙挥动双手：“这次来到江南，除了购进一批粮食，另外还要收购盐铁，并与一些大商帮建立连系，能够长期交易物资。
“恐怕不止干了这些事情吧？”
牛聚明感觉萧思音被劫，必是与田见秀有关，阴阳怪气指向粮堆：“看样子，你们这趟是不辱使命啊？”
田建秀尴尬一笑：事情也没有那么好办，转身看向粮堆：“总共弄到了五万石粮食，还是用一个女人，加上平价银两换到的。”
“哦”
“哈哈哈哈”
方楠闻言心中一动：“田大将军竟然还会贩卖人口，真是越来越长劲了！”
田见秀见他神色不善，也没隐瞒，将如何绑架刘宗周和萧思音的过程说了一遍。
原来他在河南，路遇刘宗周一行人，顺手便把他们控制起来。
但他没有想到，绑到的人是刘宗周，这个人虽然没钱，但名气不小，当时便想将他放了。
只是他们看到萧思音后，便改变了主意，萧思音容颜靓丽，如果送人的话，有助于打通关系。
但走了几天后，刘宗周笑着将萧思音的身份告诉他。
田见秀这才知道，抢了两个烫手的山芋，萧思音很受仕子们追捧，虽然能够用她轻易换到东西，但事后必然会被各方势力刁难。
如果在路上把两人杀了，田见秀估计肯定会有人追察到底，为了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女，在大明闹得人尽皆知，自己来江南什么事都没法干了。
所以他将刘宗周和萧思音放了，但刘老头说什么都不肯离开，说是路上不安全，跟着田见秀走放心。
这种嚣张的言论，直戳田见秀内心中的骄傲。
到了九江之后，田见秀总算是扔掉了这两个包袱，顿感一身轻松，便立刻连系汪福光买粮买盐，谁知他竟会推拖，要过段时间才会售卖。
说白了，汪福光怕麻烦，根本就不想与流贼做生意。
没有办法，田见秀找到萧思音所住的酒楼，把琴偷了出来。
汪福光看到琴，才相信他们劫持了萧思音，为了赎人所以卖出五万石粮食。
方楠听完田见秀的讲述，有些哭笑不得，看到他拱手弯腰，不住在偷瞄自己，想到了人生际遇出现了这么大的反转，心中不禁一阵唏嘘。
“带着你的人滚吧！”
方楠轻挥手中折扇，面色极为不耐。
他已经动了杀心，只是碍于此处并非是自己的势力范围，轻易杀掉几百人，各方言论肯定众说纷纭，那可是相当麻烦。
田见秀闻言带着手下，仓皇逃离了码头。
方楠看向波涛滚滚的江面，他此时思考另一个原因，那就是田见秀突然出现在江南，背后成因，绝非单是采购物资那么简单，必竟他们是股流贼，若没有某种势力支撑，恐怕很难过的了黄河，更别说还跑到九江。
“明末局势变幻，朝中形态纷纷纭纭，追其根由，后世难寻记载，各方力量角逐，史书中仅提到其中寥寥数语，难言时代变化端倪。”
方楠深深吸了一口气，眉宇之间，又增加几分凝重。
望着田见秀背影，牛聚明笑抚须道：“如果没有当家的带领，咱们怎么会有今天。”
“是啊！”
“如果没有当家的，兄弟们现在都不知道死哪了！”
吴彪眯前看向远方，似是想到了过往，轻叹了一声。
寻到萧思音下落，方楠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哈哈哈哈……”
看着流贼在视线中消失，几个人怀大笑。
“走，去汪宅看看。”
虽然得知萧思音安然无恙，但分别了大半年，方楠想马上看到她的现状。
这时，上百名手持刀枪棍棒的衙役捕快，和几百个衣着各异，手执长竿的家丁冲到了城外。
方楠在滑竿上挥手示意，众人停住脚步，一个三十岁左右，身穿四品补服的文官，携手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商贾，由人群中走了出来。
看见知府，方楠只好在小豆子搀扶下走出滑竿。
善自带领部队在辖区外活动，很容易遭人诟病，所以他必须要注重一下礼仪。
方楠首先拱手笑道：漕运总兵方楠有礼了。
“九江知府郭都贤”
“哈哈哈哈”
“今日得见方总兵真是幸会！幸会！”
“方某来到九江，还不曾过府拜访，失礼之处郭知府莫要见怪。”
“方总兵客气了，府上以经备好了薄酒，可否过府一叙？”
即然主家邀请，身处它地方楠不想爻了人家面子。
“呵呵呵”
“方某穿府过州，多有讨扰，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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