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长路 下
那群黑影约莫十余人，行迹散漫没有组织，应当不是郭昭的斥候。如此确认后李孟也大胆的抓了一木棍潜入黑暗之中。
屋外，黑影慢慢散开对这石屋形成包围之势，正中之人正举手欲下令，忽觉身后一阵阴风袭来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黑影们循声望去，明月之下只见一人披头散发似野兽持棍立于杂草中，正面无表情眼神犀利地盯着他们，其中一人见来者是蛮人打扮便轻声道：
“兄弟，我们只找那里面的关中人，行个方便。”
李孟见那些隐于暗处的人都是黑齿奴打扮便联想到奉逸城中的变故，再加之近日诸事不顺一时一股无名怒火在心中烧起，也懒得费口舌，紧握木棍一个箭步向前又击倒一人，其余人见状上前围住了李孟。
“这几日憋了一肚子火，正手痒难耐呢，尔等一起上吧。”
受李孟这一挑衅那些黑齿人一拥而上，李孟旋转木棍逼退来者，再瞅准时机向前一击打的一人坐倒在地，两侧黑齿人欲夹击，李孟迅速横棍防下又左右出击正中手部，让一人丢了武器，乘那人捂手喊叫接着捅击头部打倒在地。
外围几个黑齿人见情势不妙，转身朝石屋奔去打算先擒住里面的关中人，李孟见之顿觉不妙，可自己已然身陷包围分身乏术，那些黑齿奴所持并非制式兵器应当不至于害了里面两人。
“破绽！”
一黑齿人大喊一声，几人随即与之一同出手，李孟连忙回神抵挡下几人却还是被击中手腕，手中木棍几欲脱手，好在李孟自幼习武身体强健很快稳住下盘，一咬牙抓紧了手中的棍，凭着对气息的感知快速打倒近身的几人。
之前看这些人像是流民，为了避免伤及性命此前出手处处克制，此刻石屋内情况不明，李孟已不再犹豫，所出每招皆直击要害，必须在自己体力耗尽前将眼前人都放倒，如此想着手上出招愈发迅速而凌厉，木棍破风声阵阵，每一下都有人应声飞出。
不出一刻后李孟手中本是为探路而制作的木棍已然打断，那些黑齿人也只有三人还站立着，李孟丢下已断了的半截木棍，两脚一前一后呈一字侧身，上身前倾重心下沉屏息运气，右手握拳压于腰侧，左手成虎爪势伸前准备与那剩余三人搏击。
三人见李孟架势有些畏惧，其中年龄较老者率先出手挥舞着石锤冲来，李孟向前突进一步左手迎头抓住挥下的锤头，挥锤的老者几次用力都不能挣脱，而李孟手部发力竟震碎了那石制的锤头，老者见此景受了惊吓瘫坐在地，而另外两人则四散逃去了。
李孟也顾不得这几人迅速冲进石屋里，却只见进屋的几人都睁着眼瘫倒在地，那书生则悠然侧卧草席上，身旁是忙着生火的书童。与战的浑身沾满泥土灰尘的李孟不同，那书生和他的书童皆一尘不染，还看着李孟指指身旁篝火笑道：
“兄可要来暖暖身子？”
李孟也忙不的搭话，心想得先抓几个舌头便再跑往屋外，在林中割了些藤曼来将他击晕几人的手脚都捆上。捆绑时没有控制好力度到半途把一年纪较小的给弄醒了，那少年黑齿人大喊大叫惊醒了几个还没来得及捆上的，虽然李孟马上补了一掌将他击晕可还是放逃了不少。
等李孟将这没跑成的几人一个个弄进石屋时书童已将营火燃起，那被击晕的少年也醒了过来，他和其他人有些不同，身上戴个块散发着奇异微光的蓝色石头。出乎李孟意料的是这些黑齿奴醒来也没有喊叫挣扎，反倒都乖乖低着头。身后那书生明明遭了袭此时却一言不发倒是烤起饼来，两方这般让夹在中间的李孟十分尴尬只得先开口问道：
“你们为什么袭击我等？”
那包围石屋时为首的黑齿人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盯着李孟带着讽刺的语气道：
“还好意思问，你这不知哪个部落的竖子！”
李孟听的一头雾水抽出匕首抵着那人脖颈道：“说清楚。”
那黑齿人轻蔑一笑道：“还不是你这家伙引着这俩平原人寻到我们，怎么，想赶尽杀绝么？”
听闻这话，李孟想起了在奉逸城时舍龙曾提及自己的部众在经过南郡时遭遇了劫掠，眼前这些人也许是被冲散的部众，由于信息交流不便他们也许还不知道奉逸城中的事，想到这里李孟心中生出怜悯，收了手中匕首道：
“我和这两平原人不过今日萍水相逢，连彼此名字都不知道。”
那几个黑齿人都一脸疑惑的望向了烤着饼的书生，书生只顾着取下插在木棍上的饼拍了几下，确认烤透烤脆后丢给了书童后应和道：
“他说的是真的，我不久前才遇到这蛮子兄弟的，啊，应该叫黑齿兄弟。”
被捆着黑齿人们面面相觑，还是先前被打晕的少年率先开了口
“那平原人，你是南郡的还是平夷军的？”
书生听了噗嗤一笑，将叉饼木棍扔入火中看着那熊熊燃起的火微笑着说：
“某可不是那种上人，不过是出自商贾之家的闲人罢了，最近在一边巡游一边了解下家里的生意。”
黑齿人们将信将疑，又看着李孟问
“那你呢？为什么一个人在外？”
李孟闻言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向篝火，边走边说：“部落没了，在外流浪。”
方才的打斗消耗了不少体能，此刻李孟正饥肠辘辘，来到篝火边掏出本打算明早使用的干面在火上随意加热一番就往嘴里塞，而一旁的黑齿人们看着他们都在吃着一个个不住地咽口水。
正当屋内陷入沉寂时书生忽然坐起身来望着天似是自言自语道：“那这些个人怎么处理呢？”随即带着微笑望向了李孟。
李孟心中不免有些生疑，这书生可是要试探自己什么？可没道理啊，想不出任何自己能引起对方兴趣或戒心地地方，莫非真是单纯要自己决定？这书生不是等闲之辈，得小心应对。
等待了一会儿见那书生也不打算再说些什么，李孟决定还是由自己来处理这些人，于是走到那些黑齿人身边盘腿坐下，深吸一口气平缓心绪后劝解道：
“如今看来诸位是与我等有些小误会，如果我放你们走的话可否以名誉保证不再回头袭击我等？”李孟决定在这些黑齿人注重名誉这一点上小赌一把，当然这是建立在自己有自信能再击退这些人的来犯的基础上。
几个黑齿人合计一番，领头的那人决定以自己的真名起誓不再骚扰李孟一行，李孟也信守承诺待到黎明时给那些人松了绑，而此前为了能安心休息又把他们锤晕了一次。
清晨的阳光透过破损的门照进了屋内，缓缓爬上了神像的脚底，在老师神像慈祥目光的注视下李孟放了那些黑齿人，看着他们中那个少年充满警惕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去，不知为何李孟忽然想起了舍龙。
虽然和舍龙相处并不久，但却是个让李孟同情的好汉，在时间不长的思考后李孟决定帮这些流离失所的人一把
“喂，你们等等。”
那些黑齿人以为李孟反悔都吓得僵住了。
“你们应该没有迁徙的目标吧？”
原来不是要取性命，那些家伙们皆是松了口气，为首的较老者回头潇洒地说道：
“天道自会指引我们的前路!”
李孟嘴角微微上扬，想不到决定踏上复仇之路后第一次稍觉轻松竟然是和刚刚还是敌人之人的对话，他仔细回忆了一番之前帮那大能绘制地图时看到的景象，一个地点在他脑海浮现。
“你们往北走，越过紫曦山，再跨过飞塬，那里有一片大山，水草丰茂，与世隔绝，你们可以在那里安生立命。”
李孟本想给他们也画个地图，可一想当朝明令禁止私绘地图，之前不得已之下已经犯了一次，不可再冒风险便作罢。
黑齿人们连连道谢后一纵身消失在了树影之中，屋内的书生也伸着懒腰走了出来，一手遮着阳光，一手搭着李孟打趣道：“想不到你还是位侠士哟。”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我与他们也算得上有些孽缘。”李孟边回答着，边推开了书生的手。
“你不是蛮子吧。”
书生脸上还是挂着亲和的微笑，言语却让李孟有些恐慌。
“诶呀，别紧张嘛，我只是觉得有趣罢了。你想去哪儿啊，与我两人搭个伴搞不好要方便多哦。”
李孟心想与其周旋不如直接应对便说：
“我要去南郡，有些事要去调查。至于通行，承蒙公子厚意，不过我一介草莽与二位同行恐才是不便。”
书生见李孟坦诚了起来有些欣喜，此时书童也收齐了行李走了出来，书生便向李孟一行礼道：
“如此我也不便强求，不过南郡对胡蛮可是出了名的苛刻，我觉得兄弟不妨先到步日城打探些情报换个身份，到了步日城你可至开昌号寻我，我叫陈夤。”
李孟听了开昌号的名号便意识到眼前的这公子可不是什么一般纨绔，而是天朝的巨贾之后，自己必须长个心眼。稍有犹豫后还是打算报上个假名号，拱手道：“在下……”
未等报上名号陈夤打断道：“欸，你自是有什么隐情不便报名号吧，不必为难自己。”说着向李孟挥挥手，一阵晨风吹来些篝火余灰，迷了李孟的眼，再睁眼只见面前萦绕起一片白雾，早已不见陈夤主仆二人身影。
“步日城……”轻声念着这地名李孟也背起行囊沿着溪水向前走去。
屋外，黑影慢慢散开对这石屋形成包围之势，正中之人正举手欲下令，忽觉身后一阵阴风袭来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黑影们循声望去，明月之下只见一人披头散发似野兽持棍立于杂草中，正面无表情眼神犀利地盯着他们，其中一人见来者是蛮人打扮便轻声道：
“兄弟，我们只找那里面的关中人，行个方便。”
李孟见那些隐于暗处的人都是黑齿奴打扮便联想到奉逸城中的变故，再加之近日诸事不顺一时一股无名怒火在心中烧起，也懒得费口舌，紧握木棍一个箭步向前又击倒一人，其余人见状上前围住了李孟。
“这几日憋了一肚子火，正手痒难耐呢，尔等一起上吧。”
受李孟这一挑衅那些黑齿人一拥而上，李孟旋转木棍逼退来者，再瞅准时机向前一击打的一人坐倒在地，两侧黑齿人欲夹击，李孟迅速横棍防下又左右出击正中手部，让一人丢了武器，乘那人捂手喊叫接着捅击头部打倒在地。
外围几个黑齿人见情势不妙，转身朝石屋奔去打算先擒住里面的关中人，李孟见之顿觉不妙，可自己已然身陷包围分身乏术，那些黑齿奴所持并非制式兵器应当不至于害了里面两人。
“破绽！”
一黑齿人大喊一声，几人随即与之一同出手，李孟连忙回神抵挡下几人却还是被击中手腕，手中木棍几欲脱手，好在李孟自幼习武身体强健很快稳住下盘，一咬牙抓紧了手中的棍，凭着对气息的感知快速打倒近身的几人。
之前看这些人像是流民，为了避免伤及性命此前出手处处克制，此刻石屋内情况不明，李孟已不再犹豫，所出每招皆直击要害，必须在自己体力耗尽前将眼前人都放倒，如此想着手上出招愈发迅速而凌厉，木棍破风声阵阵，每一下都有人应声飞出。
不出一刻后李孟手中本是为探路而制作的木棍已然打断，那些黑齿人也只有三人还站立着，李孟丢下已断了的半截木棍，两脚一前一后呈一字侧身，上身前倾重心下沉屏息运气，右手握拳压于腰侧，左手成虎爪势伸前准备与那剩余三人搏击。
三人见李孟架势有些畏惧，其中年龄较老者率先出手挥舞着石锤冲来，李孟向前突进一步左手迎头抓住挥下的锤头，挥锤的老者几次用力都不能挣脱，而李孟手部发力竟震碎了那石制的锤头，老者见此景受了惊吓瘫坐在地，而另外两人则四散逃去了。
李孟也顾不得这几人迅速冲进石屋里，却只见进屋的几人都睁着眼瘫倒在地，那书生则悠然侧卧草席上，身旁是忙着生火的书童。与战的浑身沾满泥土灰尘的李孟不同，那书生和他的书童皆一尘不染，还看着李孟指指身旁篝火笑道：
“兄可要来暖暖身子？”
李孟也忙不的搭话，心想得先抓几个舌头便再跑往屋外，在林中割了些藤曼来将他击晕几人的手脚都捆上。捆绑时没有控制好力度到半途把一年纪较小的给弄醒了，那少年黑齿人大喊大叫惊醒了几个还没来得及捆上的，虽然李孟马上补了一掌将他击晕可还是放逃了不少。
等李孟将这没跑成的几人一个个弄进石屋时书童已将营火燃起，那被击晕的少年也醒了过来，他和其他人有些不同，身上戴个块散发着奇异微光的蓝色石头。出乎李孟意料的是这些黑齿奴醒来也没有喊叫挣扎，反倒都乖乖低着头。身后那书生明明遭了袭此时却一言不发倒是烤起饼来，两方这般让夹在中间的李孟十分尴尬只得先开口问道：
“你们为什么袭击我等？”
那包围石屋时为首的黑齿人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盯着李孟带着讽刺的语气道：
“还好意思问，你这不知哪个部落的竖子！”
李孟听的一头雾水抽出匕首抵着那人脖颈道：“说清楚。”
那黑齿人轻蔑一笑道：“还不是你这家伙引着这俩平原人寻到我们，怎么，想赶尽杀绝么？”
听闻这话，李孟想起了在奉逸城时舍龙曾提及自己的部众在经过南郡时遭遇了劫掠，眼前这些人也许是被冲散的部众，由于信息交流不便他们也许还不知道奉逸城中的事，想到这里李孟心中生出怜悯，收了手中匕首道：
“我和这两平原人不过今日萍水相逢，连彼此名字都不知道。”
那几个黑齿人都一脸疑惑的望向了烤着饼的书生，书生只顾着取下插在木棍上的饼拍了几下，确认烤透烤脆后丢给了书童后应和道：
“他说的是真的，我不久前才遇到这蛮子兄弟的，啊，应该叫黑齿兄弟。”
被捆着黑齿人们面面相觑，还是先前被打晕的少年率先开了口
“那平原人，你是南郡的还是平夷军的？”
书生听了噗嗤一笑，将叉饼木棍扔入火中看着那熊熊燃起的火微笑着说：
“某可不是那种上人，不过是出自商贾之家的闲人罢了，最近在一边巡游一边了解下家里的生意。”
黑齿人们将信将疑，又看着李孟问
“那你呢？为什么一个人在外？”
李孟闻言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向篝火，边走边说：“部落没了，在外流浪。”
方才的打斗消耗了不少体能，此刻李孟正饥肠辘辘，来到篝火边掏出本打算明早使用的干面在火上随意加热一番就往嘴里塞，而一旁的黑齿人们看着他们都在吃着一个个不住地咽口水。
正当屋内陷入沉寂时书生忽然坐起身来望着天似是自言自语道：“那这些个人怎么处理呢？”随即带着微笑望向了李孟。
李孟心中不免有些生疑，这书生可是要试探自己什么？可没道理啊，想不出任何自己能引起对方兴趣或戒心地地方，莫非真是单纯要自己决定？这书生不是等闲之辈，得小心应对。
等待了一会儿见那书生也不打算再说些什么，李孟决定还是由自己来处理这些人，于是走到那些黑齿人身边盘腿坐下，深吸一口气平缓心绪后劝解道：
“如今看来诸位是与我等有些小误会，如果我放你们走的话可否以名誉保证不再回头袭击我等？”李孟决定在这些黑齿人注重名誉这一点上小赌一把，当然这是建立在自己有自信能再击退这些人的来犯的基础上。
几个黑齿人合计一番，领头的那人决定以自己的真名起誓不再骚扰李孟一行，李孟也信守承诺待到黎明时给那些人松了绑，而此前为了能安心休息又把他们锤晕了一次。
清晨的阳光透过破损的门照进了屋内，缓缓爬上了神像的脚底，在老师神像慈祥目光的注视下李孟放了那些黑齿人，看着他们中那个少年充满警惕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去，不知为何李孟忽然想起了舍龙。
虽然和舍龙相处并不久，但却是个让李孟同情的好汉，在时间不长的思考后李孟决定帮这些流离失所的人一把
“喂，你们等等。”
那些黑齿人以为李孟反悔都吓得僵住了。
“你们应该没有迁徙的目标吧？”
原来不是要取性命，那些家伙们皆是松了口气，为首的较老者回头潇洒地说道：
“天道自会指引我们的前路!”
李孟嘴角微微上扬，想不到决定踏上复仇之路后第一次稍觉轻松竟然是和刚刚还是敌人之人的对话，他仔细回忆了一番之前帮那大能绘制地图时看到的景象，一个地点在他脑海浮现。
“你们往北走，越过紫曦山，再跨过飞塬，那里有一片大山，水草丰茂，与世隔绝，你们可以在那里安生立命。”
李孟本想给他们也画个地图，可一想当朝明令禁止私绘地图，之前不得已之下已经犯了一次，不可再冒风险便作罢。
黑齿人们连连道谢后一纵身消失在了树影之中，屋内的书生也伸着懒腰走了出来，一手遮着阳光，一手搭着李孟打趣道：“想不到你还是位侠士哟。”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我与他们也算得上有些孽缘。”李孟边回答着，边推开了书生的手。
“你不是蛮子吧。”
书生脸上还是挂着亲和的微笑，言语却让李孟有些恐慌。
“诶呀，别紧张嘛，我只是觉得有趣罢了。你想去哪儿啊，与我两人搭个伴搞不好要方便多哦。”
李孟心想与其周旋不如直接应对便说：
“我要去南郡，有些事要去调查。至于通行，承蒙公子厚意，不过我一介草莽与二位同行恐才是不便。”
书生见李孟坦诚了起来有些欣喜，此时书童也收齐了行李走了出来，书生便向李孟一行礼道：
“如此我也不便强求，不过南郡对胡蛮可是出了名的苛刻，我觉得兄弟不妨先到步日城打探些情报换个身份，到了步日城你可至开昌号寻我，我叫陈夤。”
李孟听了开昌号的名号便意识到眼前的这公子可不是什么一般纨绔，而是天朝的巨贾之后，自己必须长个心眼。稍有犹豫后还是打算报上个假名号，拱手道：“在下……”
未等报上名号陈夤打断道：“欸，你自是有什么隐情不便报名号吧，不必为难自己。”说着向李孟挥挥手，一阵晨风吹来些篝火余灰，迷了李孟的眼，再睁眼只见面前萦绕起一片白雾，早已不见陈夤主仆二人身影。
“步日城……”轻声念着这地名李孟也背起行囊沿着溪水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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