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相遇 前
阳光伴随着雾气一同造访了石门赕，屋内李孟伴着一律暖阳醒来时发现小虎早已在小院里劈起柴，女主人正在一旁生着灶火，透过窗户眺望，连远处家里男主人正挑着水往家中走来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忽然想起昨晚说过今日要一同出门李孟赶忙起身摸了枕边，还好那把匕首没被动过，整理好衣着将匕首别在身内侧，心想着活动下筋骨便去了院子向小虎提出由他来劈柴，小虎也乐得轻松才不管一旁母亲呵斥把斧子递给了李孟。
拿过斧子又取了最粗壮的一段老木找准一点，本想分两次劈开却不料没用多大力挥下那老木就断成了两截，一旁小虎连连称奇还拉着李孟让他教自己诀窍，可李孟此时自己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全身充满轻盈，四肢好像充满力量。
为了确认是否是木头的问题，李孟又连着劈了好几段，都是这么轻松，小虎也乐得轻松在一旁吹起小曲儿在准备早饭的女主人被这一番曲声吸引过来，见小虎在偷闲便将他喝去搬陈粮，又见李孟已将柴火劈足忙劝他歇着。
小虎却说自己是在搬不动那么多，拉着李孟要一同去，李孟正觉得一身力气没处使也喜和小虎去了。
女主人取了推车来给二人，正撞上他两人出来，那山蛮子竟一人两肩扛着所有要晒的陈粮袋子大气不喘的走了出来。看他这么强的力气不禁惊叹了一声，上前拍着他背问道：
“没想到你这么能干呢，今年咱们这儿收成特别好，能攒不少粮。你要是没地儿去了，要不就给咱家做长工吧？”
小虎听这话高兴的很，这村里的男孩子要么比他小，闹腾的慌，要么就是比他大，不爱搭理他。李孟这人又是有趣又有功夫，要是留下了不仅是个玩伴指不准还能教上几手功夫，以后自己也能出去闯荡一番就赶忙接话：
“是啊大哥哥，你连名字都没有，不如留下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叫小虎，你就是大虎，我们一起去找山货一起去镇子里卖钱，再一起去闯荡江湖……诶哟！”
一听出去闯荡的话小虎娘亲结实地给他头上来了一下，揪着小虎耳朵教训道：
“你这皮实孩子，不知道你脱籍了咱全家都要被流放或者充军啊，咱家都已经住在边地啦，再流放去哪儿啊？去化外野地和黑齿奴一起吃土吗？”
突然小虎娘意识到说错了什么，尴尬地对李孟解释说：
“我不是说你们地不好啊，说顺嘴了，你千万别误会啊。”
李孟只笑笑直道无事，其实自己心里也对黑齿人没什么特别的感情，毕竟从小就没多少接触，再说除了习俗有较大的差别，和那些长相差别大的火奴、胡蛮甚至异种妖兽比起来黑齿人和天朝人也没多少区别，所以平日也不在意。
正巧男主人挑着水回到了院中，见家里气氛有些许尴尬便问起了自己出门后发生了什么，小虎娘亲把前后事由都说了一通，李孟在中间压根儿插不上话，而小虎爹一听要收留李孟做长工立马喊道：
“啊？不行，去年灾年我们只三口人都差点没熬下来，再多一张嘴吃饭万一再受灾了那时候粮食怎么够吃？”
小虎娘也不甘示弱反驳道：
“你刚才没见他劈柴，力气大着呢，多他一人像多头牛，就能开荒地，不是说了吗，开出的荒地都是自家的，田多了粮食不也多了么？”
小虎爹听这番话就凑到小虎娘耳边轻声道：
“是，他力气大，可吃的多啊，他昨天一餐吃了三升粟米，何况还是个蛮子。”
小虎的娘一听这话很不乐意，声音大了几分回道：
“蛮子怎么了，我们刚来的时候，还有灾年的时候要不是他们分了些野兽和山货我们早全饿死了。”
眼看着他们越吵越烈，李孟只得赶紧插话道：
“二位，二位，感谢你们的好意。我其实还有想去的地方，并不打算在此久留。”
意识到竟然忽视了当事人，夫妻二人顿觉有些难堪，红着脸向李孟道歉。李孟也并不在意，为岔开话题问道：
“昨日夜里曾说今天要去什么地方，不知我们要去何处？何时动身？”
小虎爹一拍脑袋道：
“诶呀，瞧我，都忘了这茬了，我们先吃早饭，吃了和我一起走。”
一旁的小虎娘亲也去帮着小虎把鸡驱回笼里，在院子里支上矮方桌，拿出四个马扎放在四方，李孟此前在书中看过这是四方蛮夷和勿合剌人的餐饮习惯，早年四方与黑齿人交往密切，应是那时候将这种习俗带到了南方群山，可天朝人为何也有这习俗？
见李孟站在一旁发着呆不落坐小虎便上前拉着李孟到自己位子上坐下，小虎母亲给李孟盛上一碗杂粮饭，小虎父亲又递上一叠放在陶碟里的干萝卜，看着李孟总在看这方桌小虎爹便讲解了起来
“是不是好奇为何天朝人也用这东西？”
李孟点了点头，小虎爹得意一笑道：
“这桌子和这矮墩子都是和山中的精灵换来的。”
听这解释李孟倒更懵了，看着小虎爹等着进一步解释
“我们这儿啊只要带些丝布铁器什么的到你来时的山上一个巨大的独岩那儿摆着，过个一两天我们摆的东西就会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山货或者像这样的大物件。本地的大户也听闻了这事儿，他家里人读过书，说这应是山中精灵在和我们玩闹呢。”
“那么村中可有人亲眼见过那山灵？”
“嚯，这说来可就奇了。我们曾经在岩石那儿蹲守过，从没见过有人来拿，可人一走，第二天就又发生这变换，你说奇怪了不是。还有更厉害的呢，后来传闻越传越神之后，有患了怪病的乡人无处医治就到独岩那儿乞求山灵帮助，
连着去了三次后那乡人在岩石下收到了用扇仙叶包裹的药丸，里面有字写着每日吃两次，吃完后，嘿，那全身起疮的病还真就好了，大家也就都信了山中有灵了。”
李孟此时脑中复现了一种猜想，四方部原本盛极一时，本性纯良不习兵戈又擅于医术商贸，黑齿人掌控此地时曾长期保持着半独立的地位生活在自己的一方天地内，可后来不知缘何整个部族销声匿迹。
其消失的时间段正是天朝南征的时候，也许是为了避战乱而躲入深山，如今用这种奇妙的方式与外界保持着联系，既不至于暴露自己也能获得自己部落不会制造的织物，等他日自己大仇得报自要游历天下，亲眼去验证书中记载和自己的奇妙猜想。
早餐就这么在奇事怪谈中结束了，小虎爹扛起农具，李孟也帮着拿了篓筐水袋带着小虎一同往田间走去，李孟这时才问起去处，小虎爹笑着道：
“去找你的同族人，还有一位神人。”
忽然想起昨晚说过今日要一同出门李孟赶忙起身摸了枕边，还好那把匕首没被动过，整理好衣着将匕首别在身内侧，心想着活动下筋骨便去了院子向小虎提出由他来劈柴，小虎也乐得轻松才不管一旁母亲呵斥把斧子递给了李孟。
拿过斧子又取了最粗壮的一段老木找准一点，本想分两次劈开却不料没用多大力挥下那老木就断成了两截，一旁小虎连连称奇还拉着李孟让他教自己诀窍，可李孟此时自己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全身充满轻盈，四肢好像充满力量。
为了确认是否是木头的问题，李孟又连着劈了好几段，都是这么轻松，小虎也乐得轻松在一旁吹起小曲儿在准备早饭的女主人被这一番曲声吸引过来，见小虎在偷闲便将他喝去搬陈粮，又见李孟已将柴火劈足忙劝他歇着。
小虎却说自己是在搬不动那么多，拉着李孟要一同去，李孟正觉得一身力气没处使也喜和小虎去了。
女主人取了推车来给二人，正撞上他两人出来，那山蛮子竟一人两肩扛着所有要晒的陈粮袋子大气不喘的走了出来。看他这么强的力气不禁惊叹了一声，上前拍着他背问道：
“没想到你这么能干呢，今年咱们这儿收成特别好，能攒不少粮。你要是没地儿去了，要不就给咱家做长工吧？”
小虎听这话高兴的很，这村里的男孩子要么比他小，闹腾的慌，要么就是比他大，不爱搭理他。李孟这人又是有趣又有功夫，要是留下了不仅是个玩伴指不准还能教上几手功夫，以后自己也能出去闯荡一番就赶忙接话：
“是啊大哥哥，你连名字都没有，不如留下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叫小虎，你就是大虎，我们一起去找山货一起去镇子里卖钱，再一起去闯荡江湖……诶哟！”
一听出去闯荡的话小虎娘亲结实地给他头上来了一下，揪着小虎耳朵教训道：
“你这皮实孩子，不知道你脱籍了咱全家都要被流放或者充军啊，咱家都已经住在边地啦，再流放去哪儿啊？去化外野地和黑齿奴一起吃土吗？”
突然小虎娘意识到说错了什么，尴尬地对李孟解释说：
“我不是说你们地不好啊，说顺嘴了，你千万别误会啊。”
李孟只笑笑直道无事，其实自己心里也对黑齿人没什么特别的感情，毕竟从小就没多少接触，再说除了习俗有较大的差别，和那些长相差别大的火奴、胡蛮甚至异种妖兽比起来黑齿人和天朝人也没多少区别，所以平日也不在意。
正巧男主人挑着水回到了院中，见家里气氛有些许尴尬便问起了自己出门后发生了什么，小虎娘亲把前后事由都说了一通，李孟在中间压根儿插不上话，而小虎爹一听要收留李孟做长工立马喊道：
“啊？不行，去年灾年我们只三口人都差点没熬下来，再多一张嘴吃饭万一再受灾了那时候粮食怎么够吃？”
小虎娘也不甘示弱反驳道：
“你刚才没见他劈柴，力气大着呢，多他一人像多头牛，就能开荒地，不是说了吗，开出的荒地都是自家的，田多了粮食不也多了么？”
小虎爹听这番话就凑到小虎娘耳边轻声道：
“是，他力气大，可吃的多啊，他昨天一餐吃了三升粟米，何况还是个蛮子。”
小虎的娘一听这话很不乐意，声音大了几分回道：
“蛮子怎么了，我们刚来的时候，还有灾年的时候要不是他们分了些野兽和山货我们早全饿死了。”
眼看着他们越吵越烈，李孟只得赶紧插话道：
“二位，二位，感谢你们的好意。我其实还有想去的地方，并不打算在此久留。”
意识到竟然忽视了当事人，夫妻二人顿觉有些难堪，红着脸向李孟道歉。李孟也并不在意，为岔开话题问道：
“昨日夜里曾说今天要去什么地方，不知我们要去何处？何时动身？”
小虎爹一拍脑袋道：
“诶呀，瞧我，都忘了这茬了，我们先吃早饭，吃了和我一起走。”
一旁的小虎娘亲也去帮着小虎把鸡驱回笼里，在院子里支上矮方桌，拿出四个马扎放在四方，李孟此前在书中看过这是四方蛮夷和勿合剌人的餐饮习惯，早年四方与黑齿人交往密切，应是那时候将这种习俗带到了南方群山，可天朝人为何也有这习俗？
见李孟站在一旁发着呆不落坐小虎便上前拉着李孟到自己位子上坐下，小虎母亲给李孟盛上一碗杂粮饭，小虎父亲又递上一叠放在陶碟里的干萝卜，看着李孟总在看这方桌小虎爹便讲解了起来
“是不是好奇为何天朝人也用这东西？”
李孟点了点头，小虎爹得意一笑道：
“这桌子和这矮墩子都是和山中的精灵换来的。”
听这解释李孟倒更懵了，看着小虎爹等着进一步解释
“我们这儿啊只要带些丝布铁器什么的到你来时的山上一个巨大的独岩那儿摆着，过个一两天我们摆的东西就会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山货或者像这样的大物件。本地的大户也听闻了这事儿，他家里人读过书，说这应是山中精灵在和我们玩闹呢。”
“那么村中可有人亲眼见过那山灵？”
“嚯，这说来可就奇了。我们曾经在岩石那儿蹲守过，从没见过有人来拿，可人一走，第二天就又发生这变换，你说奇怪了不是。还有更厉害的呢，后来传闻越传越神之后，有患了怪病的乡人无处医治就到独岩那儿乞求山灵帮助，
连着去了三次后那乡人在岩石下收到了用扇仙叶包裹的药丸，里面有字写着每日吃两次，吃完后，嘿，那全身起疮的病还真就好了，大家也就都信了山中有灵了。”
李孟此时脑中复现了一种猜想，四方部原本盛极一时，本性纯良不习兵戈又擅于医术商贸，黑齿人掌控此地时曾长期保持着半独立的地位生活在自己的一方天地内，可后来不知缘何整个部族销声匿迹。
其消失的时间段正是天朝南征的时候，也许是为了避战乱而躲入深山，如今用这种奇妙的方式与外界保持着联系，既不至于暴露自己也能获得自己部落不会制造的织物，等他日自己大仇得报自要游历天下，亲眼去验证书中记载和自己的奇妙猜想。
早餐就这么在奇事怪谈中结束了，小虎爹扛起农具，李孟也帮着拿了篓筐水袋带着小虎一同往田间走去，李孟这时才问起去处，小虎爹笑着道：
“去找你的同族人，还有一位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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