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消毒手套
孙浩汤只是看了看，并没有上手试验。
整个下午，他忍着空洞洞的饥饿，只补了一个盒饭。挨到晚上下工，还完账，手头只剩下18块钱。
刚回到居民区，他就已经四肢绵软、头昏眼花，看谁都像是红薯。
矿区出入口就在居民区东南角，和农场入口方向相反，所以这附近的商业都是贴合他们这些壮劳力打造的。
正对矿区的六个‘里’，被整体修建成了大场馆，是整个大区唯一的消金窟。
周围临街的店铺也有很多肉食店、豆制品店、棋牌室。
在出站口有公共浴室，矿工们可以免费把自己洗刷干净再回家。人们很喜欢这种便民设施。
不过孙浩汤觉得，建造这浴室的初衷不是便民，而是避免煤灰把白墙弄脏，以及方便一些人下工后马上钻进消金窟去享受。
实在是饿得如皮包枯骨，浩汤草草冲了几下就出来了，耳朵后、手指缝里还是黑的。
他走向一家牛肉店。
大盆大盆的卤牛肉和牛杂，在他眼中泛着微光，样子甚至有些狰狞，和喷香扑鼻的气味很是不搭。
那冒火的眼神……店家一眼就能看出，这少年还是个雏，禁不住诱惑来尝这第一口毒品。
浩汤花3块钱买了一斤牛肉，提上布袋，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蹲下。
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心中祈祷着手里的魔鬼能顺利变成天使。
他按照小白讲的方式，手掌在布袋上摩挲，向左三圈，再向右三圈。
只见自己双手皮肤闪动，牛肉上的微光快速聚合，流进了手套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听见手套满足的呻吟。
然后布袋里那一整块牛肉就恢复了正常，切口处殷红的肉色呈现出诱人的光泽，好似少女饱满的红唇。
咕咚——
强忍着欲望，，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吃，吃了妈妈能闻出来，这件事就瞒不住了。
随即又想到，也没必要瞒，以后小白还要给妈妈诊脉，他们早晚会知道的。
而且提前让妈妈知道了戒指和小白的存在，能让她心存希望，支撑得更久一些。
于是，
少年飞快地将肉块拍到嘴边，咬下一大口……一瞬间，从未感受过的鲜美滋味充斥满整个口腔，软烂的肉丝在齿舌间游荡……
他不自觉地哭了。
狼吞虎咽。
空虚的身体肆无忌惮地吸收食物中的营养，一股浓厚的气血涌向全身，牢牢地粘在每一个细胞上。
筛子一般的身体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四肢恢复了力量，头脑不再昏沉。
一斤肉进肚，比他吃三斤红薯饭还要解气。血肉有情之品，最是滋养人身。
可是吃完还是饿。他又跑去羊肉店、猪肉店，分别买了一斤羊腿肉、半扇猪头肉。
羊肉的膻、猪肉的腥，此刻在他嘴里都是鲜香绝美！
嚼着满嘴的猪头肉，他鼻梁一阵酸楚，泪水控制不住涌出，和着鼻涕混进了嘴里。
如果爸爸当年有这副手套，他就不会得癌症了，他当时吃肉的心情，也会和现在的自己一样。
是纯粹的幸福。
犹记得小时候，父亲背着他走街串巷。趴在父亲宽厚的背上，是满满的安全感，全区的流氓没有一个敢欺负他们。
而父亲去世后，他就只能去小学揍一揍欺负弟弟的同学以及他们的哥哥，还有去中学揍一揍欺负土豪的同学以及他们的哥哥。
三四斤肉下肚，并没有撑胀感，只觉得浑身充满爆炸性的力量。
他觉得自己现在有资格和拳台上那些选手较一较力。
擦干净脸，他又去买了一斤牛肉，准备带回家给弟弟妹妹吃。
三种肉里，只有牛肉是中正平和的。
羊肉辛，吃完有点燥热。
猪头肉最鲜美，但是感觉气血涌向了下面，竟然让他……
“只剩下5块钱，明早买不起豆腐了……”
“呸！流氓！”每次那啥，总是想起人家嫩红的小脸儿、白嫩的脖颈、锁骨的阴影，，，（甩头）呸呸呸！
待会儿怎么进家门，还是要好好筹划一下。
推开家门。
弟弟正窝在床上和数学题较劲。
波波正在喂妈妈吃红薯，小胖手捏下来一小块，递进妈妈嘴里，然后自己咬上一大口。
妹妹从来没有挑食过，喂啥吃啥，吃不够。现在换她来喂妈妈了，她很有成就感。哥哥说，妈妈会好起来的。
三人扭头向浩汤看来。
此时的浩汤光着膀子。那个圆环好像萤石一样散发着微光，镶嵌在初具规模的胸肌之间，很是好看。
波波眼神一亮，放下红薯跑了过来，伸手摸他的胸口。“好好看啊！这是什么？”
“呀！”发现是长在身上的，她瞬间两眼噙泪，带着哭腔：“哥哥疼不疼？”
“哥哥不疼。”他抱起妹妹，让她坐在自己胳膊上。妹妹凑过脸来闻他，有一点点嫌弃的样子。
孙浩汤就站在门口，慢慢地、详细地跟妈妈说了这两天发生的事，就连偷东西也没有隐瞒。
只不过修饰了一下，说是去偷医书，而不是因为没钱买药。
妈妈听后异彩连连，没有责备他偷东西。
他把消毒手套摘下来，给妈妈戴上，然后从门外拿进来牛肉。
妈妈双手捧着那块牛肉，看见上面的微光，顿时痛哭失声，枯瘦的脸颊淌满了泪水。
波波赶忙拿手帕去擦。
浩汤握着母亲的手在布袋上摩挲几下，微光被手套吸收，香喷喷的肉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妈妈现在信了，而弟弟和妹妹趴在床边不明所以。
浩汤接过牛肉，逆着纹理用小刀切成薄片。他捏起一片递到小波波嘴边，那里早就洪水泛滥了。
弟弟浩淼两眼瞪得溜圆。而波波一口咬住………………
满眼小星星！
再递给弟弟一片，弟弟背过手去，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他10岁了，啥都知道。
“吃吧，没事儿，没有毒了。”
弟弟犹犹豫豫接下，看了又看，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小星星！
两个孩子一口接着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软烂的肉丝，软糯的牛筋，哪怕已经吃过了晚饭，可是那种鲜美浓郁的香味像是带着魔力，不断挑逗小孩子的味蕾。
嘴里塞得满满，嘴边油光光，小脸红扑扑。
妈妈看两个孩子幸福的样子，也恢复了笑容。
波波拿肉片给妈妈吃，但妈妈没吃，她现在消化红薯都有些困难。
小白说，得把牛肉煮成肉糜，撇一些清汤给她喝。
‘两小只’吃了一半，剩下的浩汤用陶罐煮了一些肉汤，慢慢喂给母亲。喝完肉汤，妈妈的脸色微微红润了一些。
这期间，门窗都关得紧紧的，打开了排风扇，防止肉香味飘散到巷子里。
浩汤还叮嘱弟弟妹妹好几遍，必须保守秘密，千万不要跟别人说。
罗列了他能想到的所有情况，比如别人闻到他们身上的肉味、他们脸色比别的孩子红润，等等。
各种问话要怎样回应，都跟他们说了，还考了一遍。不然以小孩子的心智，很容易说漏嘴。
以后每天吃肉时，他都会再考一遍加深印象。
吃完饭，小白又交给他一件法宝：
“庖丁的斩骨刀”
特性：锋利无比。
一尺来长，刀身比较窄。怎么看都是肉店的解牛刀啊，为什么叫斩骨刀？
小白再三叮嘱，两件宝贝都是当年的残次品，有一些恼人的缺陷，正因如此才被扔在空间里残存了下来，让他小心使用。
至于什么缺陷，小白只是瘪瘪嘴，没说。
整个下午，他忍着空洞洞的饥饿，只补了一个盒饭。挨到晚上下工，还完账，手头只剩下18块钱。
刚回到居民区，他就已经四肢绵软、头昏眼花，看谁都像是红薯。
矿区出入口就在居民区东南角，和农场入口方向相反，所以这附近的商业都是贴合他们这些壮劳力打造的。
正对矿区的六个‘里’，被整体修建成了大场馆，是整个大区唯一的消金窟。
周围临街的店铺也有很多肉食店、豆制品店、棋牌室。
在出站口有公共浴室，矿工们可以免费把自己洗刷干净再回家。人们很喜欢这种便民设施。
不过孙浩汤觉得，建造这浴室的初衷不是便民，而是避免煤灰把白墙弄脏，以及方便一些人下工后马上钻进消金窟去享受。
实在是饿得如皮包枯骨，浩汤草草冲了几下就出来了，耳朵后、手指缝里还是黑的。
他走向一家牛肉店。
大盆大盆的卤牛肉和牛杂，在他眼中泛着微光，样子甚至有些狰狞，和喷香扑鼻的气味很是不搭。
那冒火的眼神……店家一眼就能看出，这少年还是个雏，禁不住诱惑来尝这第一口毒品。
浩汤花3块钱买了一斤牛肉，提上布袋，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蹲下。
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心中祈祷着手里的魔鬼能顺利变成天使。
他按照小白讲的方式，手掌在布袋上摩挲，向左三圈，再向右三圈。
只见自己双手皮肤闪动，牛肉上的微光快速聚合，流进了手套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听见手套满足的呻吟。
然后布袋里那一整块牛肉就恢复了正常，切口处殷红的肉色呈现出诱人的光泽，好似少女饱满的红唇。
咕咚——
强忍着欲望，，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吃，吃了妈妈能闻出来，这件事就瞒不住了。
随即又想到，也没必要瞒，以后小白还要给妈妈诊脉，他们早晚会知道的。
而且提前让妈妈知道了戒指和小白的存在，能让她心存希望，支撑得更久一些。
于是，
少年飞快地将肉块拍到嘴边，咬下一大口……一瞬间，从未感受过的鲜美滋味充斥满整个口腔，软烂的肉丝在齿舌间游荡……
他不自觉地哭了。
狼吞虎咽。
空虚的身体肆无忌惮地吸收食物中的营养，一股浓厚的气血涌向全身，牢牢地粘在每一个细胞上。
筛子一般的身体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四肢恢复了力量，头脑不再昏沉。
一斤肉进肚，比他吃三斤红薯饭还要解气。血肉有情之品，最是滋养人身。
可是吃完还是饿。他又跑去羊肉店、猪肉店，分别买了一斤羊腿肉、半扇猪头肉。
羊肉的膻、猪肉的腥，此刻在他嘴里都是鲜香绝美！
嚼着满嘴的猪头肉，他鼻梁一阵酸楚，泪水控制不住涌出，和着鼻涕混进了嘴里。
如果爸爸当年有这副手套，他就不会得癌症了，他当时吃肉的心情，也会和现在的自己一样。
是纯粹的幸福。
犹记得小时候，父亲背着他走街串巷。趴在父亲宽厚的背上，是满满的安全感，全区的流氓没有一个敢欺负他们。
而父亲去世后，他就只能去小学揍一揍欺负弟弟的同学以及他们的哥哥，还有去中学揍一揍欺负土豪的同学以及他们的哥哥。
三四斤肉下肚，并没有撑胀感，只觉得浑身充满爆炸性的力量。
他觉得自己现在有资格和拳台上那些选手较一较力。
擦干净脸，他又去买了一斤牛肉，准备带回家给弟弟妹妹吃。
三种肉里，只有牛肉是中正平和的。
羊肉辛，吃完有点燥热。
猪头肉最鲜美，但是感觉气血涌向了下面，竟然让他……
“只剩下5块钱，明早买不起豆腐了……”
“呸！流氓！”每次那啥，总是想起人家嫩红的小脸儿、白嫩的脖颈、锁骨的阴影，，，（甩头）呸呸呸！
待会儿怎么进家门，还是要好好筹划一下。
推开家门。
弟弟正窝在床上和数学题较劲。
波波正在喂妈妈吃红薯，小胖手捏下来一小块，递进妈妈嘴里，然后自己咬上一大口。
妹妹从来没有挑食过，喂啥吃啥，吃不够。现在换她来喂妈妈了，她很有成就感。哥哥说，妈妈会好起来的。
三人扭头向浩汤看来。
此时的浩汤光着膀子。那个圆环好像萤石一样散发着微光，镶嵌在初具规模的胸肌之间，很是好看。
波波眼神一亮，放下红薯跑了过来，伸手摸他的胸口。“好好看啊！这是什么？”
“呀！”发现是长在身上的，她瞬间两眼噙泪，带着哭腔：“哥哥疼不疼？”
“哥哥不疼。”他抱起妹妹，让她坐在自己胳膊上。妹妹凑过脸来闻他，有一点点嫌弃的样子。
孙浩汤就站在门口，慢慢地、详细地跟妈妈说了这两天发生的事，就连偷东西也没有隐瞒。
只不过修饰了一下，说是去偷医书，而不是因为没钱买药。
妈妈听后异彩连连，没有责备他偷东西。
他把消毒手套摘下来，给妈妈戴上，然后从门外拿进来牛肉。
妈妈双手捧着那块牛肉，看见上面的微光，顿时痛哭失声，枯瘦的脸颊淌满了泪水。
波波赶忙拿手帕去擦。
浩汤握着母亲的手在布袋上摩挲几下，微光被手套吸收，香喷喷的肉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妈妈现在信了，而弟弟和妹妹趴在床边不明所以。
浩汤接过牛肉，逆着纹理用小刀切成薄片。他捏起一片递到小波波嘴边，那里早就洪水泛滥了。
弟弟浩淼两眼瞪得溜圆。而波波一口咬住………………
满眼小星星！
再递给弟弟一片，弟弟背过手去，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他10岁了，啥都知道。
“吃吧，没事儿，没有毒了。”
弟弟犹犹豫豫接下，看了又看，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小星星！
两个孩子一口接着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软烂的肉丝，软糯的牛筋，哪怕已经吃过了晚饭，可是那种鲜美浓郁的香味像是带着魔力，不断挑逗小孩子的味蕾。
嘴里塞得满满，嘴边油光光，小脸红扑扑。
妈妈看两个孩子幸福的样子，也恢复了笑容。
波波拿肉片给妈妈吃，但妈妈没吃，她现在消化红薯都有些困难。
小白说，得把牛肉煮成肉糜，撇一些清汤给她喝。
‘两小只’吃了一半，剩下的浩汤用陶罐煮了一些肉汤，慢慢喂给母亲。喝完肉汤，妈妈的脸色微微红润了一些。
这期间，门窗都关得紧紧的，打开了排风扇，防止肉香味飘散到巷子里。
浩汤还叮嘱弟弟妹妹好几遍，必须保守秘密，千万不要跟别人说。
罗列了他能想到的所有情况，比如别人闻到他们身上的肉味、他们脸色比别的孩子红润，等等。
各种问话要怎样回应，都跟他们说了，还考了一遍。不然以小孩子的心智，很容易说漏嘴。
以后每天吃肉时，他都会再考一遍加深印象。
吃完饭，小白又交给他一件法宝：
“庖丁的斩骨刀”
特性：锋利无比。
一尺来长，刀身比较窄。怎么看都是肉店的解牛刀啊，为什么叫斩骨刀？
小白再三叮嘱，两件宝贝都是当年的残次品，有一些恼人的缺陷，正因如此才被扔在空间里残存了下来，让他小心使用。
至于什么缺陷，小白只是瘪瘪嘴，没说。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