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奶奶的乖孙女
自那晚以后，纪思齐总是想尽办法躲着祁宇霖，两人的关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但两人却没有拆穿。纪思齐的期末考试也进入了冲刺阶段，她复习的比以往更加“长久”，可深层次的原因只有她知道，因为如果她不学习，祁宇霖就会有借口来打扰她，而祁宇霖也在耐心的等待一个时机希望能和她坐下来好好谈谈。
祁宇霖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在接受她冷漠的惩罚，尽管他内心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7月的蝉鸣，嘹亮的铃声，划破了闷热潮湿的空气，在一片粘腻和纷扰中纪思齐交上了卷子。她利索的收拾好书包，手捧着一落沉甸甸的书走到校门口，重重的交在了早在门外等候许久的祁宇霖的手上，今天的他戴着鸭舌帽似乎不想被认出来，毕竟作为优秀毕业生的他在老师们的口中一代又一代传承着，而他的照片也还挂在学校的门口，想不认识他都难，但祁宇霖每年期末都会来接纪思齐替她搬书。
祁宇霖主动打破了沉默的气氛，问道：“附近新开了家牛扒店，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不用了，我想回家吃，妈给我做了饭。”
“好。”他不再勉强，渐渐地他习惯了她的强硬，虽然这让他气不打一处来，有种拂了逆鳞的感觉，两人的关系也因此跌倒了冰点似乎一点即着。
车上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祁宇霖不再说话，因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再次伤害了她。
祁宇霖看着窗外的风景，想起了过往两人一幕幕愉快地回忆。以往的暑假，祁宇霖都会给纪思齐排好课程亲自给她上课，基本上他学会了什么东西，他都会亲自再教她一遍，可是看着两人渐渐拉开的距离，似乎一切都回不去了。
下车后，祁宇霖几近哀求的说到，“纪思齐，我们来谈谈吧。”
“我不想，没有什么谈的。”
“5分钟。”
“我不要……”
祁宇霖不容她再说话，直接把她拉进琴房，将两人反锁在房间里。
“放手祁宇霖！”祁宇霖占有绝对优势和力量，轻而易举控制住了她。
“我不明白，就因为上次那件事？”祁宇霖把纪思齐按在凳子上，让她面对着自己。
“是，而且我讨厌你总是一副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样子。”纪思齐故意挑起他的怒火。
“我目中无人？高高在上？对你？”祁宇霖满脸受伤地反问。
“是，你总是想我做什么我就必须做什么，强迫我去学一些我不想学的东西，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只要我拒绝你就会翻脸，你知道整个祁家都是你的，包括我所以我理所应当受制于你，可是你忘了我们是平等的，我不是你们家下人也不属于你!”她近乎咆哮的说出整段话，她在演，演的很逼真，差点连她自己都相信了。
“你可以说我强迫你做这做那，但我从来没有将你和李阿姨看作下人，李阿姨我一直把她当作亲人看待，难道你感受不出来吗纪思齐？”祁宇霖不明白纪思齐为什么现在像一只炸毛的刺猬，扎的他浑身疼痛。
又是一片沉寂。
“算了，我们不要再争吵了，思齐，就当是我错了可以吗，原谅我，可以吗？”他握着纪思齐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
“祁宇霖……原谅你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以下条件。”
“好，你说。”
“第一，请你记住我们是平等的，以后你不可以干涉我的自由，包括我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想去哪里、不去哪里。第二，未经我的允许以后不许随便进出我的房间。”
“好。”祁宇霖苦笑的看了一眼纪思齐，退出了琴房。
——————————————————————————————————————————————————————————————————————————————————————
祁氏一族原属北方，后因经商南下定居，但祁老夫人因不喜南方的蛇虫鼠蚁和阴冷潮湿依旧和祁老爷并未随家搬迁，后祁老爷仙逝，祁老夫人身体不佳，倍加思亲，不得不再次投靠子女，因此在一个月前最终搬回了祁宅和子孙享天伦之乐。
“奶奶，你知道吗，你不在这段时间家里面被搅得鸡犬不宁。”祁雨诺摇着祁老夫人的手臂故意撒娇挑拨。
“怎么了，给奶奶说说。”
祁雨诺绘声绘色、手舞足蹈地把纪思齐的事添油加醋地又报告给祁老夫人听。祁老夫人狠狠地拄了一下拐杖，厉声说到：“我就不信了，就凭这个小妮子想当我们祁家的儿媳妇！”
“奶奶，你别不信，我们全家就连仆人们都知道我大哥到底又多宠爱她，可是她一点都不感恩，恃宠而骄、自视甚高，比我这个大小姐还大小姐呢！”
“那我倒要见识见识她有多大的本事！”
晚饭的时候，祁老夫人故意在饭桌上提起了纪思齐。
“我听说，咱们乖孙救了个小女娃？”祁老夫人笑意盈盈地问道。
“是的妈妈，那个女娃现在就在我们家里叫纪思齐，我们收留了她们母女俩。”祁宁坤没等祁宇霖回话，就抢先回答了祁老夫人地话。
“奶奶也想见见这个女娃，不如叫她一起过来吃饭，给奶奶介绍介绍？”祁宇霖抬眉，不知道祁老夫人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另一方面内心却有一丝喜悦，似乎祁老夫人挺喜欢纪思齐的……
“可以啊。阿肆，备多两副碗筷，把若锦和思齐一起叫过来。”何笙笙开口吩咐。祁宇霖心里一紧，他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纪思齐了，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劲去克制自己找她，不知道她心里是否和他一样煎熬。
纪思齐心里千百个不愿意，让她坐在祁家的饭桌上就像把她千刀万剐一般，但是她不敢忤逆母亲以及祁夫人的命令。当她跟着母亲出现在祁家人面前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像没有穿衣服一样脱光了接受众人的审视，其中包括来自祁宇霖的目光。这个时刻是多么的讽刺又多么地可笑啊，前段时间她才据理力争自己和祁宇霖是平等的，可此情此景此时此刻难道不是正验证了自己低人一等吗？
“妈，这就是若锦和思齐，这是祁老夫人。”
“老夫人好。”
“这个女娃长得真是俊俏啊，过来奶奶身边坐好吗？”祁老夫人热情地邀请纪思齐到她身边，毫无防备的纪思齐走到祁老夫人地身边坐了下来，祁老夫人伸手紧握纪思齐的手，力气之大丝毫不像一个柔弱的老夫人能使出的力气，疼地她几乎要叫起来，纪思齐没有意识到祁老夫人是故意用力，只当作她是手劲大，礼貌的忍受着。
“真是个好女娃，你愿意做奶奶的干孙女吗？以后就叫我奶奶好吗？”祁老夫人边笑边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纪思齐的小手。
“奶奶！”祁雨诺和祁宇霖几乎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祁雨诺不知道祁老夫人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要收纪思齐做干孙女，祁宇霖心里却有着别的打算，如果收了纪思齐做自己的干妹妹，以后岂不是……
“好主意啊，这么多年来，这也是我跟笙笙的一个心愿，我们多么希望再要一个女儿。既然妈妈也同意的话，若锦、思齐，你们怎么看？”祁宁坤附和祁老夫人的心意，祁宇霖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
“若锦十分感激夫人老爷还有老夫人的心意，但是祁家已经给我们母女俩太多恩惠，让我跟小女不至于流落街头，我们此生无以为报，又怎么能高攀呢？”李若锦说到此处忍不住有些哽咽，她是打心里的感激祁家所做过的一切的。
“若锦，不要说这些了。”何笙笙用眼神示意李若锦不要再说这些。
“我们问问孩子的意见吧。”祁宁坤看向纪思齐。
纪思齐说出了一个违心，却令祁老夫人满意、令祁宇霖绝望的答案，“思齐从小就失去了奶奶，我希望祁老夫人可以当思齐的奶奶。”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祁老夫人听到这个答案笑得合不拢嘴，她用手轻抚着纪思齐的秀发，紧接着，她又问：“奶奶一个人住在光庭苑好孤独，我的乖孙女愿意搬到光庭苑陪奶奶一起生活吗？”祁老夫人的眼神看着那么真诚和慈善，纪思齐要相信她了，她内心纵使一百个不愿意，但一想到可以离开祁宇霖的“领地”范围，她讨好地回答了一句愿意。
纪思齐假装不经意看了一眼祁宇霖，他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眼睛死死盯着她。而祁老夫人此刻也看向祁宇霖，她在确认他的态度和反应。
“我吃饱了，失陪了。”祁宇霖放下碗筷起身离去。
“哥哥……再吃点吧。”纪思齐假意挽留，祁宇霖征了一下，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祁雨诺看着饭桌上的发生的一切，恍然大悟，几乎要为祁老夫人拍手叫绝。
祁宇霖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在接受她冷漠的惩罚，尽管他内心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7月的蝉鸣，嘹亮的铃声，划破了闷热潮湿的空气，在一片粘腻和纷扰中纪思齐交上了卷子。她利索的收拾好书包，手捧着一落沉甸甸的书走到校门口，重重的交在了早在门外等候许久的祁宇霖的手上，今天的他戴着鸭舌帽似乎不想被认出来，毕竟作为优秀毕业生的他在老师们的口中一代又一代传承着，而他的照片也还挂在学校的门口，想不认识他都难，但祁宇霖每年期末都会来接纪思齐替她搬书。
祁宇霖主动打破了沉默的气氛，问道：“附近新开了家牛扒店，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不用了，我想回家吃，妈给我做了饭。”
“好。”他不再勉强，渐渐地他习惯了她的强硬，虽然这让他气不打一处来，有种拂了逆鳞的感觉，两人的关系也因此跌倒了冰点似乎一点即着。
车上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祁宇霖不再说话，因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再次伤害了她。
祁宇霖看着窗外的风景，想起了过往两人一幕幕愉快地回忆。以往的暑假，祁宇霖都会给纪思齐排好课程亲自给她上课，基本上他学会了什么东西，他都会亲自再教她一遍，可是看着两人渐渐拉开的距离，似乎一切都回不去了。
下车后，祁宇霖几近哀求的说到，“纪思齐，我们来谈谈吧。”
“我不想，没有什么谈的。”
“5分钟。”
“我不要……”
祁宇霖不容她再说话，直接把她拉进琴房，将两人反锁在房间里。
“放手祁宇霖！”祁宇霖占有绝对优势和力量，轻而易举控制住了她。
“我不明白，就因为上次那件事？”祁宇霖把纪思齐按在凳子上，让她面对着自己。
“是，而且我讨厌你总是一副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样子。”纪思齐故意挑起他的怒火。
“我目中无人？高高在上？对你？”祁宇霖满脸受伤地反问。
“是，你总是想我做什么我就必须做什么，强迫我去学一些我不想学的东西，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只要我拒绝你就会翻脸，你知道整个祁家都是你的，包括我所以我理所应当受制于你，可是你忘了我们是平等的，我不是你们家下人也不属于你!”她近乎咆哮的说出整段话，她在演，演的很逼真，差点连她自己都相信了。
“你可以说我强迫你做这做那，但我从来没有将你和李阿姨看作下人，李阿姨我一直把她当作亲人看待，难道你感受不出来吗纪思齐？”祁宇霖不明白纪思齐为什么现在像一只炸毛的刺猬，扎的他浑身疼痛。
又是一片沉寂。
“算了，我们不要再争吵了，思齐，就当是我错了可以吗，原谅我，可以吗？”他握着纪思齐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
“祁宇霖……原谅你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以下条件。”
“好，你说。”
“第一，请你记住我们是平等的，以后你不可以干涉我的自由，包括我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想去哪里、不去哪里。第二，未经我的允许以后不许随便进出我的房间。”
“好。”祁宇霖苦笑的看了一眼纪思齐，退出了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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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氏一族原属北方，后因经商南下定居，但祁老夫人因不喜南方的蛇虫鼠蚁和阴冷潮湿依旧和祁老爷并未随家搬迁，后祁老爷仙逝，祁老夫人身体不佳，倍加思亲，不得不再次投靠子女，因此在一个月前最终搬回了祁宅和子孙享天伦之乐。
“奶奶，你知道吗，你不在这段时间家里面被搅得鸡犬不宁。”祁雨诺摇着祁老夫人的手臂故意撒娇挑拨。
“怎么了，给奶奶说说。”
祁雨诺绘声绘色、手舞足蹈地把纪思齐的事添油加醋地又报告给祁老夫人听。祁老夫人狠狠地拄了一下拐杖，厉声说到：“我就不信了，就凭这个小妮子想当我们祁家的儿媳妇！”
“奶奶，你别不信，我们全家就连仆人们都知道我大哥到底又多宠爱她，可是她一点都不感恩，恃宠而骄、自视甚高，比我这个大小姐还大小姐呢！”
“那我倒要见识见识她有多大的本事！”
晚饭的时候，祁老夫人故意在饭桌上提起了纪思齐。
“我听说，咱们乖孙救了个小女娃？”祁老夫人笑意盈盈地问道。
“是的妈妈，那个女娃现在就在我们家里叫纪思齐，我们收留了她们母女俩。”祁宁坤没等祁宇霖回话，就抢先回答了祁老夫人地话。
“奶奶也想见见这个女娃，不如叫她一起过来吃饭，给奶奶介绍介绍？”祁宇霖抬眉，不知道祁老夫人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另一方面内心却有一丝喜悦，似乎祁老夫人挺喜欢纪思齐的……
“可以啊。阿肆，备多两副碗筷，把若锦和思齐一起叫过来。”何笙笙开口吩咐。祁宇霖心里一紧，他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纪思齐了，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劲去克制自己找她，不知道她心里是否和他一样煎熬。
纪思齐心里千百个不愿意，让她坐在祁家的饭桌上就像把她千刀万剐一般，但是她不敢忤逆母亲以及祁夫人的命令。当她跟着母亲出现在祁家人面前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像没有穿衣服一样脱光了接受众人的审视，其中包括来自祁宇霖的目光。这个时刻是多么的讽刺又多么地可笑啊，前段时间她才据理力争自己和祁宇霖是平等的，可此情此景此时此刻难道不是正验证了自己低人一等吗？
“妈，这就是若锦和思齐，这是祁老夫人。”
“老夫人好。”
“这个女娃长得真是俊俏啊，过来奶奶身边坐好吗？”祁老夫人热情地邀请纪思齐到她身边，毫无防备的纪思齐走到祁老夫人地身边坐了下来，祁老夫人伸手紧握纪思齐的手，力气之大丝毫不像一个柔弱的老夫人能使出的力气，疼地她几乎要叫起来，纪思齐没有意识到祁老夫人是故意用力，只当作她是手劲大，礼貌的忍受着。
“真是个好女娃，你愿意做奶奶的干孙女吗？以后就叫我奶奶好吗？”祁老夫人边笑边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纪思齐的小手。
“奶奶！”祁雨诺和祁宇霖几乎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祁雨诺不知道祁老夫人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要收纪思齐做干孙女，祁宇霖心里却有着别的打算，如果收了纪思齐做自己的干妹妹，以后岂不是……
“好主意啊，这么多年来，这也是我跟笙笙的一个心愿，我们多么希望再要一个女儿。既然妈妈也同意的话，若锦、思齐，你们怎么看？”祁宁坤附和祁老夫人的心意，祁宇霖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
“若锦十分感激夫人老爷还有老夫人的心意，但是祁家已经给我们母女俩太多恩惠，让我跟小女不至于流落街头，我们此生无以为报，又怎么能高攀呢？”李若锦说到此处忍不住有些哽咽，她是打心里的感激祁家所做过的一切的。
“若锦，不要说这些了。”何笙笙用眼神示意李若锦不要再说这些。
“我们问问孩子的意见吧。”祁宁坤看向纪思齐。
纪思齐说出了一个违心，却令祁老夫人满意、令祁宇霖绝望的答案，“思齐从小就失去了奶奶，我希望祁老夫人可以当思齐的奶奶。”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祁老夫人听到这个答案笑得合不拢嘴，她用手轻抚着纪思齐的秀发，紧接着，她又问：“奶奶一个人住在光庭苑好孤独，我的乖孙女愿意搬到光庭苑陪奶奶一起生活吗？”祁老夫人的眼神看着那么真诚和慈善，纪思齐要相信她了，她内心纵使一百个不愿意，但一想到可以离开祁宇霖的“领地”范围，她讨好地回答了一句愿意。
纪思齐假装不经意看了一眼祁宇霖，他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眼睛死死盯着她。而祁老夫人此刻也看向祁宇霖，她在确认他的态度和反应。
“我吃饱了，失陪了。”祁宇霖放下碗筷起身离去。
“哥哥……再吃点吧。”纪思齐假意挽留，祁宇霖征了一下，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祁雨诺看着饭桌上的发生的一切，恍然大悟，几乎要为祁老夫人拍手叫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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