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八年之别
光庭苑距离祁宅主楼15分钟的路程，老夫人喜绿，整个院子种满绿植，错落的树影斑驳，随风摇曳的树枝发出细细簌簌的声音，庭院里传来徐徐地琴声，纪思齐就此独自搬到了光庭苑和老夫人一齐居住，李若锦则依旧伺候在何笙笙和祁宁坤两人身旁。
祁老夫人给纪思齐制定了一系列名门淑女的课程，琴棋书画一样不落俨然真正的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女。整个暑假纪思齐没日没夜的训练，累了想休息却总是遇上祁老夫人过来巡查，稍不注意就会受到老师的严厉批评，祁老夫人对她不管不顾，任由老师对她疲劳地折磨。老夫人冷漠之极与饭桌上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判若两人，纪思齐这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被祁老夫人摆了一道。
“老师，我可以休息下吗？”纪思齐恳求地看向老师岑雪兰。
岑雪兰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仍旧是淡漠地透露着冰凉，她冷冷地看着纪思齐缓缓吐出两个字。“继续。”
纪思齐娇嫩的手指因长时间按弦磨出白色的水泡，脖子也变得僵硬疼痛难忍，她的琴越拉越小声招致岑雪兰极大不满，岑雪兰愤怒地甩出一耳光，白皙娇嫩地脸颊打出五个鲜红地手指印，她一个踉跄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我要回家，我要找妈妈。”纪思齐带着哭腔大声说道。
“你没有家，这里就是你的归宿。”岑雪兰的语气冷的让人颤栗，纪思齐站起身试图逃跑，岑雪兰却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按在地上。
“没有祁老夫人的允许，你别妄想离开光庭苑。”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大颗大颗的眼泪纪思齐的脸滚落，像断线的珠子失控的下坠。“错就错在你不知尊卑，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岑雪兰揪着纪思齐的头发在她耳边轻蔑的说到。
“雪兰，你把她弄伤了，宇霖会怪我的。”
顺着声音地方向，纪思齐在泪眼朦胧中看见不远处祁老夫人拄着拐杖庄严地站着，她的表情冰冷，这里的人好像除了冰冷，没有其他表情其他温度。
“是，夫人。”岑雪兰这才松开手，纪思齐失重地摔在地上。
祁宇霖……你害的我好惨啊。
祁宇霖给予了她人生中最快乐地几年，现在却让她加倍奉还，也许当初和母亲淹没在那场暴雨中才是正确地选择。如果祁宇霖没有把她和母亲带回来……该有多好。
她从地上爬起来，擦干眼泪，不再抱怨不再挣扎，她好像开始承认这就是她的命，她开始妥协。
祁老夫人远远地看着她，眼神冷冽，带着一丝满意的微笑。
————————————————————————————————————————————————————————————————————————————————————
李若锦好些时光没有见到过女儿，思女心切想去光庭苑看她。祁宇霖在书房听到了李若锦和母亲的对话难为情的提出自己也想去看看纪思齐。
何笙笙嗅到了最近儿子和纪思齐之间关系微妙的变化，知子莫若母，她又何尝不明白自己儿子的心思，可是她没有办法保证什么，她一直都认为孩子们还小，这些事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她也不想过度干预。
“我跟妈妈说一下，下午吃过饭咱们过去看看小齐吧。”
饭后。
还没进光庭苑，祁宇霖在门口就听到了悠扬的琴声，琴声时而苍凉时而热情奔放，时而空灵如鸟鸣声转又时而深沉仓促，他好像在琴声里听到了他的心。
祁宇霖一进门就发现了窗户里穿着一身素雅端庄地纪思齐，她闭着眼拉着弦，美得像一幅画一样。
纪思齐毫无防备的见到母亲一行人，她想跑过去拥抱李若锦，但她觉察到了祁老夫人凌厉的目光，只是站在原地惊喜地喊道：“妈妈！”
“小齐，休息下吧，好好陪你妈妈聊聊。”祁老夫人微动嘴唇勾起笑容，一改往日严肃犀利的面容，仿佛又变回了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
“你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李若锦看着才不过住了半月的女儿似乎消瘦了许多，不免担心起来。在祁老夫人的监视之下，纪思齐不敢说实话，对母亲撒谎：
“我很好，我只是想妈妈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祁老夫人，10岁的她懂事的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纪思齐又看了一眼站在李若锦旁边地祁宇霖，他若有所思地在盯着她，让她有点不自在。其实，她有好多话想和他说，可是真是见到了他，却又把所有地话咽下了肚子。
祁老夫人把她打扮的跟千金一样，看她锦衣玉食，又怎么会让人联想到她曾经虐待过她，让她一天不吃不喝地练过十几个小时的琴，画过画、写过书法、跳过舞……
“宇霖哥哥，祁妈妈好。”纪思齐不敢看祁宇霖，眼神最终落在了何笙笙脸上。
“你瘦了。”祁宇霖一眼就看穿她地闪缩和伪装。
纪思齐正想开口，祁老夫人便打断了他们地对话。“宇霖，过来奶奶这儿，奶奶有话和你说。”还没等纪思齐开口，祁宇霖被迫离开。
——————————————————————————————————————————————————————————————————————————————————————
“奶奶我不要！”祁宇霖激动地用手捶向桌子，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祁老夫人，不明白她做出地这个决定。
“这个事由不得你决定，Y国有我们祁氏集团的企业，你以后也是要接管那边的业务的。”原来祁老夫人回来以后，就让人替祁宇霖申请了Y国大学并成功拿到了offer。
“那也太着急了吧奶奶，我已经考上A中了，我们全市最好的中学，高中毕业以后出去也是可以的啊。”
“霖儿，你是我们祁氏集团的未来接班人，你在Y国能边学习边锻炼，更何况那边的市场是新开拓的，未来也是要交给你的，你就听奶奶的话吧。”祁老夫人很了解自己乖孙的性格和软肋，她知道他一向对她的话是千依百顺的。
“奶奶……我真的不想去，可以不要让我难做吗？”
“你是放不下我屋头的小妮子？”祁老夫人的话一语中的，祁宇霖略微诧异的看向祁老夫人，既然瞒不住他也就大方承认：“是。”
“好呀，既然你承认了，奶奶也不怕跟你说，这个丫头，配不上咱们祁家。”祁宇霖早料到家里人会有这样的反应也不惊奇，他说：“我不介意。”
“如果你坚持留在国内，那么我现在就会回老家，至死都不再踏入这个家门一步。”祁老夫人冷淡地开口，话里却暗藏威胁。
“奶奶！”
祁老夫人退一步，“霖儿，如果你肯答应奶奶去Y国完成你剩下的学业，奶奶答应你，会考虑你和这个女娃的事的。”祁宇霖严肃的神情有所缓和，他不太相信祁老夫人的话。
祁老夫人知道纪思齐事她乖孙的软肋，知道他即便再不想答应，为了她他会答应的，祁老夫人感觉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
“你放心吧，平时我会让人给你报告她的日常，你每个假期都可以飞回来看她。”
祁宇霖绝望的看了一眼祁老夫人，他妥协了，不是因为他完全相信了祁老夫人，而是因为他无可奈何，而是因为他是祁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而是因为，他除了乐于接受，别无选择。
“我想最后跟小齐聊聊可以吗？”
“可以。”
客厅，只剩纪思齐和祁宇霖。
祁宇霖伸手将纪思齐拉入自己的怀中，两人沉默了一会，纪思齐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在母亲面前她逞强佯装快乐，可是这一刻，她实在装不下去了，多日以来的委屈全都化作了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两个人什么都没说，却似乎又说了很多。
“齐儿……奶奶要让我出国，我们可能很久都见不到了。”半晌，祁宇霖才徐徐开口。
“求求你……不要。”她哽咽着，泪眼朦胧的看向他。
“你不是答应过我我们永远不会分开吗？”思绪倒回了几个月前她生日的那个晚上，也许她的预感是真的，但难道他说的一切都是骗人的吗？
“齐儿，我答应你，我会尽早回来的可以吗？”他何尝不想留下，可是为了她，他却必须离开。
“我不要，我不要。”她抱着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用袖子去擦眼泪，擦了这边，那边又湿了，全身剧烈地颤动着。
“齐儿..”他搂着她，看着她泣不成声，心如刀割。
“我答应你，我会以最快的速度修满学分，早点回到你的身边，到时候，我们就再也不分开好不好？”他伸手帮她拭去泪水。
“不好……我不想你走，一刻都不要。”她一边哭一边看着他，看到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祁宇霖拿起桌上的抽纸，捏住她小巧的鼻子。
“用力。”
纪思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抽嗒嗒的擤着鼻涕。
“齐儿相信哥哥吗？”
“相信。”
“你愿意等哥哥吗？”
“愿意。”她说的这一切无非在装懂事，她知道她的苦苦哀求并改变不了什么的，祁宇霖作为祁氏集团的接班人身上的责任重于一切，他也只能听令于家族的安排。她开始承认这是命运，而前十年的幸福和快乐只是侥幸。
“这才是我的齐儿。”他轻轻的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
他们没有想到，这一别竟是8年的互不相见。
祁老夫人给纪思齐制定了一系列名门淑女的课程，琴棋书画一样不落俨然真正的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女。整个暑假纪思齐没日没夜的训练，累了想休息却总是遇上祁老夫人过来巡查，稍不注意就会受到老师的严厉批评，祁老夫人对她不管不顾，任由老师对她疲劳地折磨。老夫人冷漠之极与饭桌上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判若两人，纪思齐这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被祁老夫人摆了一道。
“老师，我可以休息下吗？”纪思齐恳求地看向老师岑雪兰。
岑雪兰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仍旧是淡漠地透露着冰凉，她冷冷地看着纪思齐缓缓吐出两个字。“继续。”
纪思齐娇嫩的手指因长时间按弦磨出白色的水泡，脖子也变得僵硬疼痛难忍，她的琴越拉越小声招致岑雪兰极大不满，岑雪兰愤怒地甩出一耳光，白皙娇嫩地脸颊打出五个鲜红地手指印，她一个踉跄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我要回家，我要找妈妈。”纪思齐带着哭腔大声说道。
“你没有家，这里就是你的归宿。”岑雪兰的语气冷的让人颤栗，纪思齐站起身试图逃跑，岑雪兰却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按在地上。
“没有祁老夫人的允许，你别妄想离开光庭苑。”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大颗大颗的眼泪纪思齐的脸滚落，像断线的珠子失控的下坠。“错就错在你不知尊卑，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岑雪兰揪着纪思齐的头发在她耳边轻蔑的说到。
“雪兰，你把她弄伤了，宇霖会怪我的。”
顺着声音地方向，纪思齐在泪眼朦胧中看见不远处祁老夫人拄着拐杖庄严地站着，她的表情冰冷，这里的人好像除了冰冷，没有其他表情其他温度。
“是，夫人。”岑雪兰这才松开手，纪思齐失重地摔在地上。
祁宇霖……你害的我好惨啊。
祁宇霖给予了她人生中最快乐地几年，现在却让她加倍奉还，也许当初和母亲淹没在那场暴雨中才是正确地选择。如果祁宇霖没有把她和母亲带回来……该有多好。
她从地上爬起来，擦干眼泪，不再抱怨不再挣扎，她好像开始承认这就是她的命，她开始妥协。
祁老夫人远远地看着她，眼神冷冽，带着一丝满意的微笑。
————————————————————————————————————————————————————————————————————————————————————
李若锦好些时光没有见到过女儿，思女心切想去光庭苑看她。祁宇霖在书房听到了李若锦和母亲的对话难为情的提出自己也想去看看纪思齐。
何笙笙嗅到了最近儿子和纪思齐之间关系微妙的变化，知子莫若母，她又何尝不明白自己儿子的心思，可是她没有办法保证什么，她一直都认为孩子们还小，这些事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她也不想过度干预。
“我跟妈妈说一下，下午吃过饭咱们过去看看小齐吧。”
饭后。
还没进光庭苑，祁宇霖在门口就听到了悠扬的琴声，琴声时而苍凉时而热情奔放，时而空灵如鸟鸣声转又时而深沉仓促，他好像在琴声里听到了他的心。
祁宇霖一进门就发现了窗户里穿着一身素雅端庄地纪思齐，她闭着眼拉着弦，美得像一幅画一样。
纪思齐毫无防备的见到母亲一行人，她想跑过去拥抱李若锦，但她觉察到了祁老夫人凌厉的目光，只是站在原地惊喜地喊道：“妈妈！”
“小齐，休息下吧，好好陪你妈妈聊聊。”祁老夫人微动嘴唇勾起笑容，一改往日严肃犀利的面容，仿佛又变回了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
“你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李若锦看着才不过住了半月的女儿似乎消瘦了许多，不免担心起来。在祁老夫人的监视之下，纪思齐不敢说实话，对母亲撒谎：
“我很好，我只是想妈妈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祁老夫人，10岁的她懂事的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纪思齐又看了一眼站在李若锦旁边地祁宇霖，他若有所思地在盯着她，让她有点不自在。其实，她有好多话想和他说，可是真是见到了他，却又把所有地话咽下了肚子。
祁老夫人把她打扮的跟千金一样，看她锦衣玉食，又怎么会让人联想到她曾经虐待过她，让她一天不吃不喝地练过十几个小时的琴，画过画、写过书法、跳过舞……
“宇霖哥哥，祁妈妈好。”纪思齐不敢看祁宇霖，眼神最终落在了何笙笙脸上。
“你瘦了。”祁宇霖一眼就看穿她地闪缩和伪装。
纪思齐正想开口，祁老夫人便打断了他们地对话。“宇霖，过来奶奶这儿，奶奶有话和你说。”还没等纪思齐开口，祁宇霖被迫离开。
——————————————————————————————————————————————————————————————————————————————————————
“奶奶我不要！”祁宇霖激动地用手捶向桌子，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祁老夫人，不明白她做出地这个决定。
“这个事由不得你决定，Y国有我们祁氏集团的企业，你以后也是要接管那边的业务的。”原来祁老夫人回来以后，就让人替祁宇霖申请了Y国大学并成功拿到了offer。
“那也太着急了吧奶奶，我已经考上A中了，我们全市最好的中学，高中毕业以后出去也是可以的啊。”
“霖儿，你是我们祁氏集团的未来接班人，你在Y国能边学习边锻炼，更何况那边的市场是新开拓的，未来也是要交给你的，你就听奶奶的话吧。”祁老夫人很了解自己乖孙的性格和软肋，她知道他一向对她的话是千依百顺的。
“奶奶……我真的不想去，可以不要让我难做吗？”
“你是放不下我屋头的小妮子？”祁老夫人的话一语中的，祁宇霖略微诧异的看向祁老夫人，既然瞒不住他也就大方承认：“是。”
“好呀，既然你承认了，奶奶也不怕跟你说，这个丫头，配不上咱们祁家。”祁宇霖早料到家里人会有这样的反应也不惊奇，他说：“我不介意。”
“如果你坚持留在国内，那么我现在就会回老家，至死都不再踏入这个家门一步。”祁老夫人冷淡地开口，话里却暗藏威胁。
“奶奶！”
祁老夫人退一步，“霖儿，如果你肯答应奶奶去Y国完成你剩下的学业，奶奶答应你，会考虑你和这个女娃的事的。”祁宇霖严肃的神情有所缓和，他不太相信祁老夫人的话。
祁老夫人知道纪思齐事她乖孙的软肋，知道他即便再不想答应，为了她他会答应的，祁老夫人感觉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
“你放心吧，平时我会让人给你报告她的日常，你每个假期都可以飞回来看她。”
祁宇霖绝望的看了一眼祁老夫人，他妥协了，不是因为他完全相信了祁老夫人，而是因为他无可奈何，而是因为他是祁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而是因为，他除了乐于接受，别无选择。
“我想最后跟小齐聊聊可以吗？”
“可以。”
客厅，只剩纪思齐和祁宇霖。
祁宇霖伸手将纪思齐拉入自己的怀中，两人沉默了一会，纪思齐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在母亲面前她逞强佯装快乐，可是这一刻，她实在装不下去了，多日以来的委屈全都化作了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两个人什么都没说，却似乎又说了很多。
“齐儿……奶奶要让我出国，我们可能很久都见不到了。”半晌，祁宇霖才徐徐开口。
“求求你……不要。”她哽咽着，泪眼朦胧的看向他。
“你不是答应过我我们永远不会分开吗？”思绪倒回了几个月前她生日的那个晚上，也许她的预感是真的，但难道他说的一切都是骗人的吗？
“齐儿，我答应你，我会尽早回来的可以吗？”他何尝不想留下，可是为了她，他却必须离开。
“我不要，我不要。”她抱着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用袖子去擦眼泪，擦了这边，那边又湿了，全身剧烈地颤动着。
“齐儿..”他搂着她，看着她泣不成声，心如刀割。
“我答应你，我会以最快的速度修满学分，早点回到你的身边，到时候，我们就再也不分开好不好？”他伸手帮她拭去泪水。
“不好……我不想你走，一刻都不要。”她一边哭一边看着他，看到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祁宇霖拿起桌上的抽纸，捏住她小巧的鼻子。
“用力。”
纪思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抽嗒嗒的擤着鼻涕。
“齐儿相信哥哥吗？”
“相信。”
“你愿意等哥哥吗？”
“愿意。”她说的这一切无非在装懂事，她知道她的苦苦哀求并改变不了什么的，祁宇霖作为祁氏集团的接班人身上的责任重于一切，他也只能听令于家族的安排。她开始承认这是命运，而前十年的幸福和快乐只是侥幸。
“这才是我的齐儿。”他轻轻的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
他们没有想到，这一别竟是8年的互不相见。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