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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诡诸新城逐公子 许国君朝歌求结亲

    半柱香时间,小白换好衣服,再至帐中,对众人说道:“承蒙诸位厚爱,愿效力于寡人,此乃齐国之福,此乃小白之幸!然而,庙堂之于江湖,向来各行其道,不相牵扯。如诸位入仕齐国,寡人必当以士礼相待,但须不再参与江湖之事;如诸位放不下江湖之事,寡人可修书一封,推荐诸位去历山。”

    子祁父、曹仲等人听罢知道小白还不愿意与周天子公然产生冲突,庙堂是庙堂,江湖归江湖。入仕之途,于子祁父、曹仲自然不难,然会众目不识丁,只能充当士兵、杂役,大家在江湖上飘荡惯了,怎么受得了这个束缚。众人经过商议,还是愿意去历山,请小白修书一封代为引荐。

    须臾,管仲书写,小白盖印的引荐书就写好了。子祁父看毕收入怀***手道别欲离开,小白叫住问道:“素问九州会人才济济,国使也有多位,今日何以只有二位国使?”

    子祁父与曹仲互相看了一眼,面露难色。小白忙说道,“寡人唐突了,只是好奇问问,两位可不必回答。”

    子祁父略作沉思,拱手道:“既然诚心来投,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九州会一时风光,如此中衰,未免有些嗟叹哀愁之意,不想提及罢了。自会尊子颓率众攻周身亡后,天子待九州会犹如瘟神,避之不及。王子东被排挤出会,烛之武辞郑国使,周室不再给会众发钱财。大家只能各寻出路,晋国使康黑臀、燕国副使车辕、楚国使楚雄等人不愿再投奔他人,当游侠去了;我与宋国使曹仲率本部会众投奔贵国来了;其余国使,或不熟识,或无消息…”

    小白好生安抚了一番,又令人给足盘缠,打发他们上路去了。

    齐东、墨契、陈完等五人沿地下河逆流而上,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仍不见有出路,火把也将燃尽,遂停下来休整。齐东受的是内伤,走路不成问题,其余四人受的是外伤,行动多有不便。短暂休息后,齐东自告奋勇去寻找更多的树枝并探路,其他人则只留一个火把照明,熄灭其他火把备用。

    陈完望着河水,突然想起来历山派素与水有缘,应该更了解地下河。于是问道:“妫师弟、妊师弟,我们历山派在泺水旁开派招徒,又临近济水。我曾耳闻历山派弟子多善水性且熟悉九州之内的河流,两位师弟对这地下河有何见解?”

    妫叔才与妊季俊互相看了看彼此,妫叔才说道:“师兄有所不知,虽然我派多善水性,又有前人传授九州之内的山川河流之知识,然掌门尝令我们少在江湖走动,遂有知识也只是停留在口传上,未曾亲见验证。”

    “原来如此。”陈完边环顾四周边点头道。

    墨契听到这里,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这地下河神出鬼没,就连当地人也未曾说的清楚,更遑论见过。但是,根据距离来推算,这条地下河多半与济水有关。济水自原阳分北济水和南济水,常闻南济水潜入地下而流,却从未有人亲见。”

    妊季俊听罢,略一思索,说道:“济水,我们再熟悉不过,师父也曾告诉我们济水三隐三现后出现在历山旁,但我们也未曾得知。却在与墨穗谈起往日逃亡生涯时说起,禚地附近有济水地下河,聂兕也曾出现在那里。如此说来,这里应该是济水第三次潜水地下的地方。”

    “墨穗?墨契!这个墨穗是谁?你们怎么认识她的?”墨契很好奇这个名字。

    妊季俊说道:“墨穗是齐东的母亲,孤竹人,我们曾经护送她回孤竹。嗯,那次就是为了去接齐东吧?”妊季俊转头问妫叔才。

    妫叔才腰部又疼了起来,刚换了个姿势,听到妊季俊问他,忙说道:“对,就是去接齐东那次。我们还困到沙漠里呢,差点出不来。”

    “哦?这么精彩呀,”墨契听到困到沙漠里这么有意思的事,顿时来了兴趣,“快给我讲讲,后来怎么出来的?沙漠里是什么样子?我都没见过沙漠呢…”

    陈完竖着耳朵也打算听一听,却见齐东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怀里也并没有抱着捡的树枝什么的,“前面…”齐东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前面就是地下河出口了,咱们快出去吧!”

    众人一阵高兴,踉跄着相互扶着站起来,墨契想要自己站起来,齐东赶紧上前扶住。一行人引燃了剩余的火把,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大约一柱香的工夫,到了河口。

    河口处长满了青草,只露出一道光射进地下河里。河口是比较宽的,但是高度不够,只能容一个人出去。众人经过商议,还是由齐东打头阵,在前面探路,然后再把大家一个个拉出去。齐东一马当先,商议完就要往洞口处攀爬。墨契叫住了他,然后从自己身上解下一块布料,递与齐东说:“出去后先把它戴在眼睛上,闭上眼,感觉眼睛能适应外面的光了再慢慢解下来。”齐东听着这样的嘱托,感到特别亲切,似乎是墨穗在身边一般。在戴上时又嗅到了墨契身上的香味,更是怡然自得,精神为之抖擞。

    墨契身后的三人却在偷偷的笑,墨契回头看时,陈完竖着大拇指说道:“墨姑娘考虑的真周到!这个人长时间在黑暗的环境里是不能见阳光的,得慢慢来,要不眼睛受不了!”妊季俊和妫叔才跟着点头道:“是呀是呀,我们都没想到。”

    齐东出了河口,好在没什么难度,只是确实如墨契所言,眼睛受不了阳光的照射。他在河口休整了半柱香的工夫,缓缓张开眼睛,已经没有多大不适,于是向河口内说道:“你们可以上来了!”墨契第一个上来,妫叔才和妊季俊紧跟其后,陈完最后一个上来。一行人适应了环境,计划着去哪里调养伤势,墨契自然是想回卫国,陈完三人想去历山,齐东则想着去晋国疗伤。墨契心内想着两个人都行了周公之礼,应该跟着齐东一起走;陈完三人心想已经完成了清理门户的任务,齐东也安全了,还是返回历山最好。

    主意已定,众人分道扬镳,各自保重而去。刚行进晋国边境,后面就有人追来,口里喊着:“前面人休走!”

    齐东与墨契心下一紧,这是什么人来了?不会是打家劫舍的贼寇吧?以目前的形势,稍微有点功夫的贼寇还真不好对付。齐东右手紧握腰里的剑;墨契准备了石子,情况不利时尚可一战。

    待那人骑马走近,不是别人,确是侯子黔。原来他一直在寻找齐东,几个时辰前碰到了陈完三人,才知道齐东往晋国来了,所以紧赶慢赶,终于追上了。侯子黔把马让与齐东墨契二人乘坐,自己则在下面牵马。待到了客栈之处,又用钱买了一辆马车,齐东墨契二人只管车内休息,侯子黔一路照顾。

    一路上,齐东不断看到有人自绛城而出,自是疑惑,遣侯子黔拦住问问。侯子黔连续拦了两三个,一问才知道,这些人都是晋国公族,被晋侯悉数赶出了绛城,从此以后晋国再无公族了。

    “这诡诸疑心病太重了,就因为他是小宗灭大宗,他就担心公族中的其他人会抢他的国君之位,都把他们赶出了绛城。放眼整个九州,也只有晋国这么干。”齐东感慨道。

    墨契莞尔一笑:“这也是个好事!你的哥哥重耳不还在绛城,至少他不会被驱赶。”

    “那倒也是!”齐东得意一笑,“天下哪有老子驱赶儿子的道理。”刚说完这句话,齐东看到侯子黔脸色不好,他立刻意识到了:侯子黔也是晋国公族,虽然关系远了很多,但看到公族被驱赶,他也会联想到翼城被曲沃代替时的悲伤吧。想到这,不禁拍了拍侯子黔的肩膀,轻声说道:“都过去了。”侯子黔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继续赶路。

    来至绛城,重耳、狐偃出门接着。两兄弟各述思念之情,又彼此讲了这几年的事情,当了解到齐东、墨契都受了伤,狐偃立刻为齐东查看伤势,又让女眷领墨契到别室查看伤势后告诉他。

    看罢伤势,狐偃说道:“王子东的伤势在内,表面看无大碍,但不能运功,待我调配几副草药,早晚各一次,三月即好。只是记着不可与人比试内力,否则落下病根,一生难以痊愈;拳脚功夫可以施展,但不宜过于操劳。”齐东听罢连声道谢,又自嘲道:“我哪有什么内功,更遑论内力,所以这伤势与我无多关系。”重耳笑道:“不可如此说,弟弟之所以有此感觉是功夫练的不多也不勤,但凡练功之人都是有内功的,只是多寡深浅不一罢了。依我说,弟弟常行走江湖,是该捡一门功夫好好练练了!”齐东连连点头称是。

    狐偃又对墨契说道:“墨姑娘,你的伤势是外伤,与王子东正好相反,内功可用,但不能施展拳脚。正如我们公子所说,内功外功是一体,不能绝对分割,墨姑娘最好还是别用内功的好,静养一月可痊愈。我给姑娘调配一些固本正源的草药,每日外敷一次就好。”墨契拱手称谢不已。

    正在此时,“晋国四贤”听闻齐东来了,也都前来探望。一通寒暄后,齐东说道聂兕已死,众人听罢拍手叫好,都言江湖中少了一害,是一幸事。闲谈中齐东发现毕犨、赵衰对重耳行了军礼,甚是疑惑,因问道:“毕犨、赵衰二人对哥哥不行江湖之礼,何以行军礼?”重耳哈哈大笑道:“这二人素以贤名传于江湖,近因其父在我大哥军中任职,竟对我行军礼,让我多在大哥面前引荐,以求多立军功。”毕犨、赵衰听罢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重耳又道:“我告诉过他们,不必如此!太子带兵素来公正,不徇私,只要他们的父亲作战勇猛,没有不重用的道理。”齐东听罢也说道:“哥哥所言极是,两位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墨契对这些事不放在心上,唯独在听到晋国近年来东征西讨,灭了很多小国时有忧郁之色。齐东私下问她原因,墨契答曰:晋卫相接,他日晋国要灭卫国,该当如何?齐东听她如此说,更是惊叹,一女子对自己的国家前途深深忧虑,真是女中少有。回想自己这些年来无论是对孤竹还是齐国,都无甚关心,自觉惭愧,也因此更加爱慕起墨契来。

    却说卫国这边,许国国君来到朝歌,要求娶一名卫国公主,以结姻亲之好。却在这时,卫侯因沉溺后宫,又偶有着凉,加之上了年纪,身体竟垮了下来,大有日薄西山之意。卫国太子姬赤日夜守在卫侯寝宫外,以策安全。不过三日,卫侯薨,谥号惠公,太子姬赤继位,成为新的卫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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