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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侯崩墨契返卫 众国使流连女闾

    卫侯崩薨的消息传到晋国,墨契不免伤心流泪。虽然卫惠公对她不冷不热,到底也是血脉至亲,于国于家,墨契都应该回卫国吊唁。这边还没动身,就收到了卫国来的书信。

    墨契展开书信:

    国君新丧,寡人悲痛中继位。思国中诸事,唯有两件迫在眉睫。一者先君葬礼,二者姐姐之婚姻大事。姐览此信,当速回朝歌。

    墨契看完书信,默然不语。少顷,对齐东说道:“卫侯崩薨,我应当回去。新君在信中提及我的婚事,恐拖不得。我已经二十二岁了,其他姑娘在我这个年龄都生了好几个孩子了。以前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现在不一样了,能让我遇到你。而你与齐国渊源颇深,我之愿望亦是与齐国结亲,亲上加亲,以庇护卫国。王子东,你可愿意娶我?”

    齐东听到墨契这样问自己,恨不得掏肝剖肺出来,以示己心。又思婚姻大事,该如何跟母亲提起,母亲又会不会同意,因此竟忘了回话。墨契见齐东如此模样,心内灰暗了许多,轻声说道:“也许你我不过露水之缘,更或是我配不上你。婚姻大事,我不强迫于你…”

    不等墨契说完,齐东忙说:“不是的,我很愿意娶你,只是方才在想如何跟母亲提起此事,因而耽搁了,莫要多心才是!”此时的墨契却认为齐东不像之前那样呼唤及时更兼体贴呵护了,甚至认为齐东只是贪图一时男女之爱,讨论起男婚女嫁就犹豫推脱,墨契可不想勉强他人来娶自己。

    墨契哀叹了一声,淡淡地说道:“明日我就回卫国了,从此以后你我各走一边,不再相互打扰了吧。”

    此话一出,急得齐东捶胸顿足,忙说“误会误会”,又跪地发誓赌咒“我对墨契真心实意,天地可鉴,日月作证”之类。墨契才稍有喜悦之色。齐东见墨契颜色好转,便说明日一起回卫国,向新君提亲之事。墨契却说:“不急于这一时,先君刚亡,不可提亲太急,宜国丧之后再提。明日我自回卫国,你可先回齐国,一来向父母汇报婚事,二来可领齐国使节,代表齐侯吊唁。再趁机提亲,既不失礼节,又能让新君乐于成全我们,岂不美哉?!”齐东依言行事。

    墨契回到朝歌,祭礼毕,退至内宫休息。进宫路上,却碰上了许国国君。许国国君,姜姓,名新臣,此时已经四十多岁,却精力旺盛,常带兵操练。许新臣有一爱好,就是搜罗国中年轻漂亮女子,与之交欢,或给以财物,或收之于宫,然而继位近三十年来,却未立夫人。臣子多问其原因,许新臣曰:寡人阅女无数,然未有德色兼具者,有德者无色,有色者无德,夫人之位宁缺毋滥,无德色以配者,寡人可不立夫人。其选夫人之标准可见一斑。

    墨契与许新臣擦肩而过,就在这擦脸而过的瞬间,许新臣嗅到了一丝淡淡的清香,这种香气很特别,是许新臣从未遇到过的。好奇之心令他停下来,对墨契拱手道:“请留步!我有一事向姑娘请教!”墨契并未理会,只管往前走。许新臣哪里肯放过,快步追上墨契,跑到她的前面,转身伸出右手拦住去路,说道:“姑娘请留步!为何不理会我!”

    墨契抬起头看了一眼许新臣道:“你我并不认识,况在国丧期间,男女之间更忌私自相见。我不与你搭话,已是给你留了活命的机会,否则禀明国君,定要你性命!还不退出,休在这里挡路!”许新臣在看到墨契抬头的那一刻,着实被惊着了:素衣包裹下,墨契滑嫩的脸上淌过几条泪痕,愈加显得皮肤白皙与通透;皓齿朱唇,眼神清澈,不施粉黛已是出众十分,更兼有淡淡清香,越发让人喜爱不禁。许新臣自恃阅女无数,没有几百,也有大几十,却没遇到这样挑不出缺点的美人来,登时心脏砰砰直跳,似乎回到了少年时那懵懂的时刻…

    “这是许国国君,你是谁?敢呵斥敝国君上,饶是卫侯,断然也不会如此!”许新臣的近臣声音把他从臆想里拉了回来,他反应也够快,赶紧说:“姑娘教训的是,确实是我的不对,只是一时被姑娘的香气所吸引,想请教姑娘用的是何种香料,故而唐突了,还请姑娘见谅!”

    墨契听着他这么说,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许国国君应多关心许国未来,宜操持兵马,爱民护民,才可以使许国不再被郑国扼住脖颈长达十五年之久,以后再无此辱方是正道,而不是沉迷于脂水粉香!”这本是墨契讽刺许国被郑国攻破都城,许国国君居住在都城左侧,郑国人居住在都城内长达十五年之久。许新臣听了认为墨契关心天下大事,更加受用,内心中喜欢之情更多了一份,甚至有娶墨契立为夫人之意。

    许新臣拱一拱手道:“姑娘教训的是!许国国小民寡,又遭齐、鲁、郑三国攻击,自然是不敌的。然而寡人无时不刻不想恢复许国,终于在十五年后,寡人趁着郑国内乱,率许国臣民,一举击败了郑师,复我许国。虽说这二十多年来他国不时还会来侵扰许国,然而寡人勤练兵马,多抚民心,许国犹在,寡人犹在!”

    墨契听后,被许新臣的光复许国之举有所感动,便对他有了几份好感。然而国丧期间,不能与人多讨论除丧礼外的其他事,墨契便不再搭话,略一施礼,回内宫去了。刚走几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来对许新臣说道:“并无香料,君上莫不是寻错了人!”许新臣还礼后微微一笑,并未答话。

    近臣说道:“这就怪了,君上素来对香料深谙其妙,不可能错了的。”许新臣看着墨契的背影说道:“妙妙妙呀!寡人心中的夫人大抵就是这个样子!”看着近臣一脸疑问,许新臣捋了捋胡须说道:“这位姑娘没有说错,寡人也没有闻错。确实有一种香气,但不是香料所发,而是来自于这位姑娘身上,兴许连她自己也闻不到。不光是他,甚至身边所有的人都闻不到,但是有一个人能闻到。”

    “那人必定是君上!”近臣恭维道,“只有做国君的人才可以闻到。”许新臣看了他一眼道:“非也,国君也闻不到,就是天子也闻不到。只有上天注定的夫君,才能闻到。”说罢,又往墨契离开的方向看去,神情中带着几分惬意。近臣见此情景,便不答话,而是走到一旁,拉住一个卫宫里的寺人打听墨契的情况。

    不过一会工夫,近臣回来,拱手道:“禀君上,刚才这位姑娘是卫侯的姐姐,名讳并不知道,也许没有名讳。但是有人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墨契,她也没反对…”

    “墨契,墨契,默默契合寡人之心!好名字,明日就提亲!”许新臣说道。近臣忙劝道:“君上,国丧期间,提亲不合于礼!我们是不是缓一缓?”

    许新臣一挥手道:“不必!墨契本就到了婚嫁年龄,她在卫宫与卫侯之间的身份也尴尬,卫侯巴不得打发了她。况且,卫侯是个爱鹤胜于爱人之君,还在乎什么礼节!”许国国君商议已定,明日提亲。

    齐东快马加鞭赶到临淄,立刻与墨穗说了此事。墨穗对齐东的选择没什么不同意的,只是需要问过小白。小白国事繁忙,墨穗一时竟不得见。齐东素知小白国事委于管仲,不可能那么忙,于是亲上齐宫内找寻。一通寻找,并不见小白身影。此时天色已晚,齐东只好往回走,又不想这么快就回去,遂出宫走走。

    没有多久,齐东看见前面热闹非常,不时有女子笑声传来,不禁好奇起来:夜晚之时,人们都会闭门在家,怎么会有如此热闹的情况,还兼有女子笑声?想到这,齐东的步子不禁快了起来,穿过一个街道,映入眼帘的是一家大院,院门敞开,门口挂着两个灯笼,照的门口如白昼般明亮,灯笼底下闲着几个涂脂抹粉的年轻女子。见了齐东便迎将上来,口里直说:“公子,到里面消遣消遣。”

    齐东疑惑起来,这院子不像是客栈,有什么可以消遣的。一个女子看出了齐东的疑惑,便笑道:“公子是第一次来临淄吧?”齐东点了下头。只听那女子接着笑道:“那就怪不得了。这是咱们临淄的青楼,是管仲大夫开设的,专门招呼无妻子的公子的,还不快进来!”

    齐东“哦”了一声,还是有些不明白。另外一个女子看出了齐东的疑虑,笑道:“公子,我们一个姑娘家的,都说是招呼公子的了,怎么公子还不明白!”说着就把手伸进了齐东衣服里乱摸一通,齐东“哎吆”一声,瞬间明白了过来,吓得赶紧胡乱整了下衣服就要跑开。那几名女子哪能这么容易放了齐东,一个拽袖子,一个抱腿,还有一个抱胳膊的,死死“困”住齐东。齐东倒不是跑不了,只是一时间被几个女子抱住,没见过这架势,懵了;就算齐东使劲挣脱,也用不了内力,不影响恢复身体。他只是不想挣脱,既想进去看看,又心想不能做出对不起墨契的事来,就愣在了原地。那几个女人见齐东不挣脱,就猜了个七八分,这个说道,“街上的贩夫走卒累了时常来的”;那个又说道,“公室里诸公子也常来”;另一个更是说道,“国君都在里面待了半日了”。听到这句话,齐东一下子不纠结了,他对自己说:“我要看看齐侯在里面干些什么,回去告诉母亲!”也不与这几个女人纠缠,大踏步往院子里走去,她们几个竟跟不上,口里还笑道:“口里说不去的,到头来比我们走的还快!”

    齐东进到院里,就闻到浓厚的胭脂味道,又看见到处人头攒动,有叫好的,有饮酒的,还有见齐东进来就跑到房间里把门关上的。齐东也不细看,就只说“带我去齐侯那里”。女人中有个领头模样的把头凑过来说:“没问题,公子想与国君同乐,先交5金。”齐东没有说话,只是伸进衣服里找寻钱币,一会掏出了10金递与女子。这女子见钱笑得更开心了,说道:“5金足矣!公子,退给您5金!”

    齐东道:“不必了!那5金就当是赏你的吧。”那女人笑得更欢了,口里忙说:“公子,快请!”她在前面带路,齐东跟着。走过了几个院门,到了一个更大的院门前,那女人把门推开,一片人声鼎沸迎面扑来。

    齐东看时,这里不仅有小白、管仲、吕傒,还有康黑臀、楚雄、车辕、子祁父、曹仲等人。齐东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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