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二
汪十五做了会儿白日梦，被几句狗吠唤回了现实。一人一车行了几里便到了一处茶亭。店家正在边煮茶边收拾桌椅。
“柯爹爹，煮了啥吃食。买几个。”十五向这位精干的汉子喊道。
“哟，这不是十五么，这是要去哪，新蒸的米糕，要几个？”店家回道。
“拿五个吧，在这吃三个，带两个。去趟城里，卖些草药再寻事做，柯爹爹生意可好？”
“什么好不好，卖些吃食茶水，种点薄田。你不是在台州府从军杀倭寇么，听说受了赏识做了个什么子的小官？怎么就回了乡？莫不是当了逃兵了吧？”店家从笼屉里拿了米糕，又倒了一碗新沏的浓茶摆在桌上。
“唉，胡少保胡大人冤死在诏狱，无心再从军，找了军中交好，借了伤残名，便回来了”十五叹气答完，似有不甘的狠咬了两口米糕。
“回来便回来了，你老子和娘又丧葬不满周年，在家守守孝，待守孝期满我给你打听打听有哪个老实人家的女子，让你婶给你说媒，挖点山货，种种田，过生活。你今日要赶路程，莫耽误，回来再和我说说胡大人的事，许多路过的绩溪人在我这歇脚，乱七八糟，说的一团乱麻，没个真章。”
“嗯，回来你得空我与你详说”。汪十五吃完了两个米糕，又用油纸包了剩下三个，灌了一竹筒热茶。辞别了茶亭柯店家继续赶路。
路上又歇了两回，算是从山里出来上了官道，再行五里，到了万年桥，已是午时。桥头的太白楼早已忙开，店内传出酒菜的香味。一眼望去，桥另一端的城墙上刻着几个大字“徽州府”。十五推着车便往城内而来。
“站住，山里佬，进城做什么？车上装的什么劳什子？”城门下的马弁问道。“进城，卖药。”十五答道。
“什么药，送去哪家药堂，过下秤，厘金交一下”。
“五叶参，值不了几个铜板，我这还有两角碎银，请二位军爷吃茶了”说完十五从怀里掏出碎银递给守城的马弁。
“哟，是个懂事的，夜间是出城还是住下？叫个什么，去文案那报备”。马弁收了银子指着门楼下一个书写文吏道。
“住下的，过两日再回乡”十五答完便去报备了名字。马弁拿着根棍子随意在草药里捅咕了两下便让十五进了城。
斗山街上店铺林立，十五很快找到了前店后坊的药堂，把车上的五叶参卸下，验货，秤斤两，换得了些碎银子，又去街边的成衣店买了身青衫和布鞋，想起答应那个程家姑娘的染蓝布，又去布店扯了布，等这些忙完，才推着车往街边巷子的深处走去，寻了家叫兴客来的小客栈。客栈二层，下边弄些热汤热酒的吃食，楼上是几间客房。问店家要了间房，打了二角黄酒，胡乱吃了些饼糕，十五到了房间用水洗漱便一头倒下睡去。昨晚吃酒醉本就没怎么睡好，加之被吵醒又起早推车赶路，这一觉让人觉得要睡到天光了。
“邦。。。邦。。邦，小心火烛”，打更的声音由近及远，汪十五刷的从床上坐起，将新买的青衫穿好扎了一个短打，又把今天从布点多拿的布头蒙住了口鼻，换上了布鞋。蹑手蹑脚走到窗前，支开了窗棱，只一缩，便一手一脚伸出了窗子，再一缩，整个人都消失在夜色里。
街边樟树上一只夜枭发出桀桀的声音。
月朗星稀。
“柯爹爹，煮了啥吃食。买几个。”十五向这位精干的汉子喊道。
“哟，这不是十五么，这是要去哪，新蒸的米糕，要几个？”店家回道。
“拿五个吧，在这吃三个，带两个。去趟城里，卖些草药再寻事做，柯爹爹生意可好？”
“什么好不好，卖些吃食茶水，种点薄田。你不是在台州府从军杀倭寇么，听说受了赏识做了个什么子的小官？怎么就回了乡？莫不是当了逃兵了吧？”店家从笼屉里拿了米糕，又倒了一碗新沏的浓茶摆在桌上。
“唉，胡少保胡大人冤死在诏狱，无心再从军，找了军中交好，借了伤残名，便回来了”十五叹气答完，似有不甘的狠咬了两口米糕。
“回来便回来了，你老子和娘又丧葬不满周年，在家守守孝，待守孝期满我给你打听打听有哪个老实人家的女子，让你婶给你说媒，挖点山货，种种田，过生活。你今日要赶路程，莫耽误，回来再和我说说胡大人的事，许多路过的绩溪人在我这歇脚，乱七八糟，说的一团乱麻，没个真章。”
“嗯，回来你得空我与你详说”。汪十五吃完了两个米糕，又用油纸包了剩下三个，灌了一竹筒热茶。辞别了茶亭柯店家继续赶路。
路上又歇了两回，算是从山里出来上了官道，再行五里，到了万年桥，已是午时。桥头的太白楼早已忙开，店内传出酒菜的香味。一眼望去，桥另一端的城墙上刻着几个大字“徽州府”。十五推着车便往城内而来。
“站住，山里佬，进城做什么？车上装的什么劳什子？”城门下的马弁问道。“进城，卖药。”十五答道。
“什么药，送去哪家药堂，过下秤，厘金交一下”。
“五叶参，值不了几个铜板，我这还有两角碎银，请二位军爷吃茶了”说完十五从怀里掏出碎银递给守城的马弁。
“哟，是个懂事的，夜间是出城还是住下？叫个什么，去文案那报备”。马弁收了银子指着门楼下一个书写文吏道。
“住下的，过两日再回乡”十五答完便去报备了名字。马弁拿着根棍子随意在草药里捅咕了两下便让十五进了城。
斗山街上店铺林立，十五很快找到了前店后坊的药堂，把车上的五叶参卸下，验货，秤斤两，换得了些碎银子，又去街边的成衣店买了身青衫和布鞋，想起答应那个程家姑娘的染蓝布，又去布店扯了布，等这些忙完，才推着车往街边巷子的深处走去，寻了家叫兴客来的小客栈。客栈二层，下边弄些热汤热酒的吃食，楼上是几间客房。问店家要了间房，打了二角黄酒，胡乱吃了些饼糕，十五到了房间用水洗漱便一头倒下睡去。昨晚吃酒醉本就没怎么睡好，加之被吵醒又起早推车赶路，这一觉让人觉得要睡到天光了。
“邦。。。邦。。邦，小心火烛”，打更的声音由近及远，汪十五刷的从床上坐起，将新买的青衫穿好扎了一个短打，又把今天从布点多拿的布头蒙住了口鼻，换上了布鞋。蹑手蹑脚走到窗前，支开了窗棱，只一缩，便一手一脚伸出了窗子，再一缩，整个人都消失在夜色里。
街边樟树上一只夜枭发出桀桀的声音。
月朗星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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