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巫

    是以岁月如梭,光阴似箭,我竟已即将十六岁了。仔细想来,却是仅有七年了。

    自我十三岁那年,爹便将那我族秘传的方有准皇才可研习的千古秘卷《皇典》赐之于我。并赐琴月以古皇之族的一个名分,自此琴月亦可算我公孙家的人了。爹还将琴月在我族的名字起为公孙麟舞,将在我娘亲的凤神族的名字起为残月。

    我本以为只需要起一个姓公孙的名号便罢了,爹竟还起了一个姓残的名字。我问爹以缘由,爹却意味深长的告之以“这是为了你啊……”

    琴月自五年前搬于我皇城之内,便被爹安排在了我的禁神殿对面的启神殿。

    是以琴月自清晨便将我唤起,授我之以古武术,玄牝神族的法术等等……那昆仑山的法术倒也甚是奇妙,还有一名唤曰昆仑古咒。

    琴月欲教我以剑术,便向爹讨剑,爹不知从哪个陈年仓库丢来一柄三尺长剑。对我似笑非笑“尘儿,此剑名唤曌歌,少说也有八百多年。据说其中已有剑灵,只不过是因为物色不到主人,之前历任它的主人都没能完全驾驭。如今晾着也是晾着,便借你玩儿玩儿,哈哈!”

    琴月说她亦有一剑,也孕育了剑灵,据说是西王母取那千年老麒麟的神魂祭炼而出,那剑名唤落霞。还伴生着一部落霞剑法。琴月又说我那曌歌剑兴许也是有伴生剑法的。只不过须唤得那老剑灵方能触发。所以便先与琴月习着那落霞剑法。

    方习得三日,我便已身体不支。那落霞剑法不愧为神族剑法,竟是身法灵敏出奇。全然不符那借力的打法。净拣那奇锋妙道。连那正路的剑招也被玩儿的难以招架。

    是以自我向琴月习了四年修行的那天。爹竟要我与琴月比试一场。琴月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但终是应下了。

    我与琴月相隔三丈。对立而视。就像这样一直站着,似乎谁也不愿先动手。直到一阵花瓣随风抚来。琴月立时疾速奔来。

    纵使我心慌的一批,但仍是强作镇定。将右手上台,对准太阳,发动了来自娘亲的天皇之力。

    这些年来,关于我手上勾玉的力量,已经有所明晰。首先,我是继承了爹娘的天地皇之力的,这在史上仍是第一人,所以很多东西是未知的。根据《皇典》中所记载的,历来天皇地皇的继承者使用皇之力时都是随心所控,像我这样出现限制以及符号的是第一次遇到。至于使用皇之力是产生的现象的确是与《皇典》中所记载的是一样的。那勾玉似乎是一种启用皇之力的开关,当然,还有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在历史上也出现过,不过很少,那种眼睛名曰魅瞳,至于为何使用皇之力需要魅瞳,仍是一个未解之谜。而据史料记载,拥有魅瞳者都继承者一种强大的基因组,可以触发一种无与伦比的称为初始之域的力量,不过详细的有关初始之域的力量史料里也是没有记载。

    所以最后总结出一个结论,将手中的勾玉对准日或月,并同时用魅瞳注视,便可以触发天皇之力或地皇之力。这取决于是在白天亦或是夜晚,当白天时触发的是天皇之力,而在夜晚则是触发地皇之力。

    天皇之力一经触发,琴月明显便停顿了一下,但随即又全力冲来。我一侧身,将曌歌剑尖甩向琴月,天皇之力便顺着我的右臂的静脉迸发喷涌而出,周围霎时席卷起一股恐怖威压,伴随着无比的皇运形成一道无比霸烈的纯金色剑气。向着琴月的方向疾驰而去。

    是以琴月不慌不忙,踏罡步斗,祭起一道符箓,拭剑而出。霎时落霞剑上风雷四起,雷鸣电闪,轰鸣之声涛涛不绝。祭起雷印,运起御雷之术,化作一道霹雳,向我当头炸来。

    然则我知道琴月想用速度来取胜,所以不得不改换战术。撩起那曌歌剑,便是将那身上纯金的天皇之力立时压缩至暗红色。霎时,我在那强大的天皇之力的加持下,似那惊鸿乱舞,直奔琴月的滚滚天雷。

    那一刹,乌云密布,黑云翻涌,只见场上我与琴月化为道道残影,不见人形。隐约间,只见道道天雷向下劈去,条条暗红残影以极快的速度每次都击中那天雷的命门。这一场景足足持续了一刻钟。

    琴月突然解开御雷之术,渐渐飘至空中,收起落霞,双手合抱,轻声念道“天道雷章,云篆天书!”

    一道来自于九天之上的巨雷缓缓凝聚。正当我想冲到琴月旁破了她的雷术的。谁知哪怕以我天皇之力亦被弹开。

    看着那天雷渐渐凝炼为深紫色,我也毫不畏惧。同样收起曌歌,开始双手结印。

    其实这场比试本想和琴月比剑道的,但是我俩剑道的领悟太相似,比半天也没什么作用,只好比起了术法来。

    琴月所施展的雷术已经完全超出了御雷术的犯愁,我估摸着那许是哪部上古巫术,否则没有这么大的威力。但是若是巫术的话就委实有些难以对付了,祂所使用的是自然的力量。

    除了一些祭祀求福的巫术之外,我几乎没有学过巫。我心想着,既然如此,可以与高级巫术媲美的,似乎只有专门的封印秘术了。

    那道蕴含着天道法则的巨雷已经慢慢成形,我迅速的翻阅我的脑容量,总算挑出以个封印术。于是我立马摆开架势。刚要准备结印,突然我胸腔里的天皇气运翻腾起来,随之翻腾的还有我的气血经脉。

    这莫不是收到了天道法则的刺激。这样一来许是运不了炁的了,运不了炁也就意味着施不了术。我不禁疑惑道。但是,刹那间,我的内心一片空明,神识的话似乎隐隐回荡在我的耳畔“我们,是大师,不是操纵自然的大师,而是存在于自然间的大师。”

    我的心中顿时一片明朗,一片清明,猛地顿悟道了一些玄之又玄的妙理。于是果断放弃结印,转而开始接引周围的气机。使众气机以我为中心,如同重蹈了一遍创世的经历,将那些气机引至我身,然后,轰然引爆。纵使我在引爆之前已经用天皇气运护住经脉,但我仍旧是承受了相当的疼痛。

    这时我发现,从我体内爆开的那些气机竟是在我周围十方三丈之内,全部以一种玄妙的规律律动着,这让我感觉就如同是一方小世界一般,有自己的运行方式,我只要改变其中一个细节,便足矣改变这整个世界。

    正好这是,琴月的天道雷章准备完毕,轰然而下,那一瞬,似盘古开天,似后羿射日,像那远古人民祭祀时的舞蹈,又似那蛮荒太谷神兽的嘶鸣。那一刻,触目惊心,魂魄震颤,差一些我的魂魄都要被轰出体外炸为粉碎。而那,仅仅是雷声。

    当琴月伴着那远古的旋律劈来时,我轻轻拨动了这世界里的一根气机,立时我周围十方三丈之内时间绝对静止。刚好,琴月随着那天道雷章也在这范围之内。我不禁感叹那巫术的精美,因为当琴月与那巫术进入我的世界内时,那巫术的构造顿时在我心中了然清晰,那是来自于洪荒的乐章。

    爹在旁边看着,却已魔怔“这不就是,诸皇先祖,所一直追求的统一世界一切的宛若神明般的术吗?看来,尘儿是所有以前的皇者意识的集中啊,或者说,融合……他们,是一体的”

    他们是一体的。

    我沉浸在了对于整个世界明晰的奇妙喜悦中,不知不觉,构成那世界的气机猛然崩塌了,琴月伴着天雷,落在了我周边两丈的那里,竟是炸出了一个七八丈深的深坑,据说这还是琴月收手了以后产生的。

    琴月一落地,便又化作一道残影,将我缚住。我只好认输。

    据后期琴月回忆所述,我将她封印在那世界时,她是有思维的,不过这是因为她是昆仑的镇渊神女,对一切精神封印均是免疫。由于她本身修习过的上古巫术也十分多,这次便将自己对整个大道的感悟也融到了术里,因为我是借用琴月所悟到的法则,再加之我自己的炁的引导,才完成了这次的术的施展,当时我的感觉与琴月是相通的,也就是说,琴月也悟到了这个术的奥妙,真是缘分啊。

    爹在之后并没有再向我和琴月说过关于这次比试的事。而当时比试完时,他也仅是付之一笑。

    事后我和琴月一起商量“琴月,我们两个悟出来的术那么厉害,你说,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琴月颔首沉思了一阵,转而眉开眼笑“叫奇门怎么样?”

    她那温和而不失优雅的笑容,似乎已经永久的刻进了我的脑海。

    ……

    “叫奇门怎么样啊?夜尘!”

    “什么鬼!”我又在阳光的刺激下睁开了双眼。

    糟糕,我又做噩梦了。揉着我那尚且微微发疼的脑袋,又慢慢的下了床,站在了镜子的面前。

    琢磨着,这明明是我啊,怎么又老是觉着这不像我,我的眼睛,好像……不是棕色的。

    似乎……不是棕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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