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啊。”杨广斌淡淡地答。毕业两年，世事的磨砺早已让他抛却了名校毕业生的光环。每当有人羡慕地问起同样的问题，自己都早已心如止水。
“哇！那很难考上吧？”正要高考的舒荷来了兴趣。
“还好吧。”杨广斌依然直视着前方。
“那您能跟我说说吗？”舒荷饶有兴趣地问。
“嗯……好好复习好好做题吧。还有就是答题套路最好总结下来，不是死记，是看看怎么能更好地活用，让每一道新题都像做过一遍。”杨广斌随口一答。
“好！这周我就去总结！”听到了自己心仪的大学的毕业生如是说，乔舒荷如获至宝，虽然她也没真明白杨叔叔的方法究竟该怎么实践。
学校已经到了。杨广斌送舒荷下车，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他看着舒荷走进不到十步开外的校门，才上车离去。
杨广斌：乔总，分析还在做。结构复杂，但有规律。
乔伟：好，先把目前的给我。二号和三号部门的任务完成了吗？
杨：二号部的接近尾声。三号部的已经完工，目前我在看。
乔：好。保护好我女儿。
杨：您放心。
自从杨广斌开始接送舒荷，危险似乎已经不敢再靠近这个小姑娘。舒荷和这位杨叔叔偶尔的交谈主要都围绕着学习。舒荷发现，杨广斌是那些众人眼中“大神”级的人物：他不仅聪明，而且有一套自己的学习方法，以优异成绩考入京西大学物理系后仍然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之后保送本校读了土木工程专业的研究生。即将迎来高考的她对杨广斌这个学神的钦佩之情越来越浓，她甚至要求他每次在十分钟的路上给自己分享一个解题技巧或者学习方法。而杨广斌对舒荷的要求并没有以他表面上看来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冷漠拒绝。相反，他总能用简单的语言道明舒荷总是想不通的问题，循循善诱，十分耐心地反复讲解。不愧是京西大学的毕业生，舒荷想，讲课也是一把好手。
这天，乔舒荷放了学，由杨广斌护送着上了车。杨广斌从后视镜里瞥见舒荷将包甩在座位上，一脸不高兴，也没有主动与自己搭话。
“怎么了？”杨广斌锁上车，发动了车子。
“一道数学题，想了很久都想不出来。”舒荷懊恼地说。
“嗯？我听听是什么题。”
“有一个圆O，上面有一点M……”舒荷开始背出自己脑海里的题干，“您干脆回去有时间再给我讲吧，解析几何不画图也不好做。”
“好吧，我想想。”杨广斌说，“不过，你说的想了很久到底是多久？”
“得将近一周了吧。周一的测试题。唉，周一考得太烂了。”
“一周了？那怎么不问老师？”杨广斌看了一眼后视镜，看见舒荷眼圈微红，正瞪大眼睛望着窗外。
“老师讲过了，大家都懂了，就我不会。”舒荷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舍友她们都是考试当时就做出来了，可是我连讲解都跟不上老师的思路。虽然我们班是尖子班，但也不至于这么一道题我都不会做吧？我又不比别人笨，我想我总能把它想出来的。”
“不用非和别人比。如果你觉得自己数学不好就多去问问老师。不用担心，这道题也是压轴题的水平了。”
“压轴是数列，我数列更差！这么下去我能考上大学吗？”
“别这么想。第一，不要跟同学比，每个人本身就有差异。第二，数学不好，听说你语文还不错，自信一点。第三，并不是只有京西大学一所大学嘛。”
舒荷的眼泪沿着脸颊滑下来，没有出声。她已经习惯了事事比别人优秀，文科科目排在前但数学倒数，终究是她在这个尖子班始终无法摆脱的魔咒。而她心里是多么渴望能进入京西大学啊！虽然自己这个梦一直被深埋在心底，从未与他人提及。
但是杨广斌从她的话语中，早就知道了她的梦想。他也知道，这样的梦想有时不是翅膀，而是巨石般的压力。
车子驶入车库。“点M一共可以有五个位置，其中一个在原点对吧？”下车前，杨广斌突然说。
“嗯？”舒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立刻，她明白了杨广斌是在和自己说那道题的答案。她没有想到，不画图，不笔算，还一直与自己聊天的杨广斌居然能在十分钟内解出这道题。
“我有一些方法。”杨广斌看出了她的惊讶，“但是其实对于这种题，稳扎稳打的计算可能更适合你这种类型的学生。之后我再把基础的和提高的方法都告诉你。”
“嗯，好的。”舒荷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但情绪平复了下来。
“别再为了一道题跟自己这么较劲。你看点M从原点上出发，依然可以沿着那些边边角角走过整个圆周。过程的不完美，其本身就是完美的一种形式。”杨广斌看着她，微微一笑。
乔舒荷虽然需要慢慢领悟，但她已经重振信心，准备继续和那些自己的弱项作战了。她看着杨广斌，深深地点了点头。
还是像往常一样，杨广斌目送舒荷安全走上电梯，自己再走。一路上，两人都各有心事。舒荷第一次看见了杨广斌对自己的笑容，心想，他笑起来还挺可爱的。杨广斌的头脑中也短暂地摆脱了那个复杂的十八层建筑图，出现了他想象中，舒荷在书桌旁，一脸认真地做题时线条优美的小巧侧颜。
真执著，好可爱的执著，他想。
“哇！那很难考上吧？”正要高考的舒荷来了兴趣。
“还好吧。”杨广斌依然直视着前方。
“那您能跟我说说吗？”舒荷饶有兴趣地问。
“嗯……好好复习好好做题吧。还有就是答题套路最好总结下来，不是死记，是看看怎么能更好地活用，让每一道新题都像做过一遍。”杨广斌随口一答。
“好！这周我就去总结！”听到了自己心仪的大学的毕业生如是说，乔舒荷如获至宝，虽然她也没真明白杨叔叔的方法究竟该怎么实践。
学校已经到了。杨广斌送舒荷下车，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他看着舒荷走进不到十步开外的校门，才上车离去。
杨广斌：乔总，分析还在做。结构复杂，但有规律。
乔伟：好，先把目前的给我。二号和三号部门的任务完成了吗？
杨：二号部的接近尾声。三号部的已经完工，目前我在看。
乔：好。保护好我女儿。
杨：您放心。
自从杨广斌开始接送舒荷，危险似乎已经不敢再靠近这个小姑娘。舒荷和这位杨叔叔偶尔的交谈主要都围绕着学习。舒荷发现，杨广斌是那些众人眼中“大神”级的人物：他不仅聪明，而且有一套自己的学习方法，以优异成绩考入京西大学物理系后仍然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之后保送本校读了土木工程专业的研究生。即将迎来高考的她对杨广斌这个学神的钦佩之情越来越浓，她甚至要求他每次在十分钟的路上给自己分享一个解题技巧或者学习方法。而杨广斌对舒荷的要求并没有以他表面上看来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冷漠拒绝。相反，他总能用简单的语言道明舒荷总是想不通的问题，循循善诱，十分耐心地反复讲解。不愧是京西大学的毕业生，舒荷想，讲课也是一把好手。
这天，乔舒荷放了学，由杨广斌护送着上了车。杨广斌从后视镜里瞥见舒荷将包甩在座位上，一脸不高兴，也没有主动与自己搭话。
“怎么了？”杨广斌锁上车，发动了车子。
“一道数学题，想了很久都想不出来。”舒荷懊恼地说。
“嗯？我听听是什么题。”
“有一个圆O，上面有一点M……”舒荷开始背出自己脑海里的题干，“您干脆回去有时间再给我讲吧，解析几何不画图也不好做。”
“好吧，我想想。”杨广斌说，“不过，你说的想了很久到底是多久？”
“得将近一周了吧。周一的测试题。唉，周一考得太烂了。”
“一周了？那怎么不问老师？”杨广斌看了一眼后视镜，看见舒荷眼圈微红，正瞪大眼睛望着窗外。
“老师讲过了，大家都懂了，就我不会。”舒荷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舍友她们都是考试当时就做出来了，可是我连讲解都跟不上老师的思路。虽然我们班是尖子班，但也不至于这么一道题我都不会做吧？我又不比别人笨，我想我总能把它想出来的。”
“不用非和别人比。如果你觉得自己数学不好就多去问问老师。不用担心，这道题也是压轴题的水平了。”
“压轴是数列，我数列更差！这么下去我能考上大学吗？”
“别这么想。第一，不要跟同学比，每个人本身就有差异。第二，数学不好，听说你语文还不错，自信一点。第三，并不是只有京西大学一所大学嘛。”
舒荷的眼泪沿着脸颊滑下来，没有出声。她已经习惯了事事比别人优秀，文科科目排在前但数学倒数，终究是她在这个尖子班始终无法摆脱的魔咒。而她心里是多么渴望能进入京西大学啊！虽然自己这个梦一直被深埋在心底，从未与他人提及。
但是杨广斌从她的话语中，早就知道了她的梦想。他也知道，这样的梦想有时不是翅膀，而是巨石般的压力。
车子驶入车库。“点M一共可以有五个位置，其中一个在原点对吧？”下车前，杨广斌突然说。
“嗯？”舒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立刻，她明白了杨广斌是在和自己说那道题的答案。她没有想到，不画图，不笔算，还一直与自己聊天的杨广斌居然能在十分钟内解出这道题。
“我有一些方法。”杨广斌看出了她的惊讶，“但是其实对于这种题，稳扎稳打的计算可能更适合你这种类型的学生。之后我再把基础的和提高的方法都告诉你。”
“嗯，好的。”舒荷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但情绪平复了下来。
“别再为了一道题跟自己这么较劲。你看点M从原点上出发，依然可以沿着那些边边角角走过整个圆周。过程的不完美，其本身就是完美的一种形式。”杨广斌看着她，微微一笑。
乔舒荷虽然需要慢慢领悟，但她已经重振信心，准备继续和那些自己的弱项作战了。她看着杨广斌，深深地点了点头。
还是像往常一样，杨广斌目送舒荷安全走上电梯，自己再走。一路上，两人都各有心事。舒荷第一次看见了杨广斌对自己的笑容，心想，他笑起来还挺可爱的。杨广斌的头脑中也短暂地摆脱了那个复杂的十八层建筑图，出现了他想象中，舒荷在书桌旁，一脸认真地做题时线条优美的小巧侧颜。
真执著，好可爱的执著，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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