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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除夕

    今天是大晦日,也就是除夕,伊达家里里外外早已打扫得一尘不染,门前也已布置好了翠绿的门松,由内而外散发出雅致而古朴的气息。

    辉夜这次不能一同回来的事,征士已经在电话里提前沟通过了。他的家人们虽然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好,但毕竟有这么多客人在场,也就没有说什么。

    征士的母亲为众人分配好了各自的房间,然后安排他们去自家后院里的温泉泡年汤,洗去一年的劳碌与疲惫。泡过汤后,身心放松的众人十分悠哉地在庭院里赏雪景。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很快就到了晚餐时间。

    祖父让人搬来了好几张桌子,大伙像一家人一样围坐着吃荞麦面。在这里,众人第一次见到了征士的父亲以及两个姐妹,眉眼间都是一样的英气与干练。

    “哥哥,一会儿吃完饭,带大家一起去市区逛逛吧。”比征士小两岁的皋月提议道,“你难得回来一趟,我想去看光之盛典了。”

    所谓“光之盛典”,是指定每年在这个时候,仙台的定禅寺大街和青叶通的山毛榉上都会装饰金色的LED灯,非常浪漫与梦幻。

    “哥哥,哥哥!”见他没反应,皋月又连着喊了他两声。

    “啊……抱歉……”征士被姐姐弥生悄悄拍了一下,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皋月,你刚刚说什么?”

    “真是的!辉夜姐姐不在,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皋月口中抱怨道。她是伊达家最小的孩子,讲话要随性许多,并不像其他亲人一样用标准的敬语。

    “……”被皋月一句话说中心事,征士的神情变得愈加黯然。

    其实,在辉夜赌气离开人间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有些后悔了。等到伸把辉夜亲手做的炖煮南瓜交给他,说她为了做好这道菜付出过多少努力,他才知道原来辉夜一开始就担心自己会生气,还特地做了他最爱吃的南瓜,想要与他好好沟通。一时间,深深的悔意淹没了他,自己那样冷淡地对待她,一定伤透了她的心。她……还会原谅他吗?

    孙子的反常自然引起了祖父的注意,他正要开口,屋外却骤然传来犹如闷雷般的隆隆巨响。

    “妖邪门?!”辽第一个察觉到了,他与生俱来的反应犹如野生动物一般,豁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是谁来了?!”

    “难道是……辉夜?”征士愣了一下,心中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

    “不对……这个气息是……”伸感觉脑海里涌出一股极深的压迫感,心跳与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

    “是阿罗醐!”当麻大喊道,几乎在一瞬间就做好了决定,“我们出去迎敌,其他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请立刻撤离这里!快!”

    “请跟我来。”作为医学生,弥生立刻冷静地承担起了组织大家避难的工作。所幸伊达家远离城区,至少不会殃及无辜的人类。

    “就是这里吗……”当阿罗醐从妖邪门里缓缓走出,看着不远处的那间宅邸,他的眼中冒出了可怖的红光。

    其实,他今日之举属实有些冲动。由于身上留有白色铠甲造成的创伤,若是离开地灵众的力量范围,生命力的流逝就会加快,离得越远,影响越大。要是再动用力量去战斗,情况将会进一步恶化。

    “阿罗醐!”秀第一个从宅邸里冲了出来,举起铠玉变化为护甲的形态。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辉夜呢?!”征士大声地质问道。妖邪帝王竟然独自出现在他家门口,这是不是意味着辉夜可能出事了?

    “你还有脸问我!”谁知,阿罗醐瞬间被他的话给激怒了,二话不说就抽出身后的大剑指向了他,怒吼道,“光轮,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让我的女儿受委屈,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等会儿……这都什么跟什么?听到他的话,众人全都愣住了,敢情这大boss千里迢迢跑到仙台,居然是来替辉夜出气的?这都是什么神展开啊!

    “就因为这个?你脑子没病吧!”秀气坏了,他在伊达家吃饭吃得好好的,全让这个不速之客给搅了。一年可就这么一回年夜饭,简直是太可恶了!

    “你说什么?就因为这个?”阿罗醐的注意力竟然没有放在对方的辱骂上,“竹取是妖邪界尊贵的储君,岂能受他一个低贱人类的气!”

    说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举起大剑就要朝征士的方向劈去。

    阿罗醐忽然发难,让五人根本没有时间武装,更遑论召唤白色铠甲了。

    “请住手。”就在这时,一个苍老却铿锵有力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回头,竟然看到征士的祖父缓缓走上前来,毫无惧色地直视着高大的妖邪帝王,“尊驾骤然到访,我等有失远迎,实在是怠慢了,还望海涵。”

    “……”征士祖父识大体的一番话,让阿罗醐心里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有了台阶下,他手里的大剑也缓缓放了下来。生气归生气,他也知道不能真的把竹取的心上人给杀了,否则他们父女之间肯定会反目成仇的。

    “祖父,这里太危险了!”见家人居然站了出来,征士着急了。祖父这样的凡人之躯,哪怕是战斗中的一点余威也是承受不了的,“请您快些离开吧!”

    “征士,你的心乱了。”祖父却径直看向了他,“我是怎么教你的?”

    “抱歉……”征士不禁汗颜。从小到大,祖父都在悉心培养他的冷静与自省,就是为了让他能够更加从容地应对人生中的一切困境与挑战。

    “方才的事,老朽也听到了一些。”祖父批评完征士,又继续对阿罗醐说道,“辉夜是老朽看着长大的,是个极好的姑娘,若是我家孙儿让她受了委屈,我也不会轻饶了他。尊驾前来老朽家中兴师问罪,也是合情合理。但此事归根结底,都怪老朽没有教好征士,责任全都在我,还请尊驾不要与晚辈一般见识。”

    孩子们和妖邪界战斗的事,他算是人类中少有的知情者。但直到今日,他才知道两个孩子隐瞒了妖邪还没有被消灭的事。祖父虽然年纪大了,头脑却很清楚,立刻便明白了辉夜和眼前这个凶神恶煞之间的关系。

    “哼……凭几句话就想保住他,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阿罗醐既然来了,又岂肯轻易放过。

    “趁现在武装吧。”当麻小声地提醒同伴们,“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可就在这时,保持开启的妖邪门里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父皇,住手!”

    “竹取?”阿罗醐没有想到义女竟会跟来,还来得这么快,难道是有人给她通风报信了吗?

    “辉夜!”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她,征士忍不住大声喊出她的名字。

    “……”辉夜却只是匆匆瞧了他一眼,随即避开对视,跑到了阿罗醐的身边。她知道义父一定会怀疑有人给她报信,为了掩护帮了自己的迦游罗,她用构思好的说辞诚恳地说道,“父皇,我去天守阁找不到您,追问近卫军才知道您到人间来了。明日就是典礼,还有许多事要您定夺,我们快些回去吧!”

    辉夜很聪明,只字不提征士,就是怕自己出言袒护征士,反而可能会让一心想为她出气的阿罗醐心生不满。她现在说的全是妖邪界的事,阿罗醐一定会觉得很欣慰,要成功将他劝回烦恼京也就容易多了。

    “真的就这么算了吗?”听到她这样说,阿罗醐内心其实已经松动了,但他仍有些不甘心,不想就这么轻轻放过那个害竹取不开心的罪魁祸首。

    “父皇,我的事真的很着急啊!”辉夜嘟起嘴故作赌气状,演技逼真极了,“您该不会想让我今夜通宵吧?”

    “好,回去吧。”阿罗醐果然吃女儿这一套,立时便答应了。

    “辉夜,先等一下。”就在二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征士的母亲伊达正子端着一个四层的木制食盒走了过来,微笑着交到她的手中,“再有几小时就是新年了,这是我亲手做的年菜,里面都是你最喜欢吃的,带回去吧。”

    “……”辉夜接过沉甸甸的食盒,看着征士母亲温柔的笑容,想到自己过去在伊达家生活的日子和受到的关爱,眼泪不禁在眼眶里打着转,略有些哽咽道,“谢谢母亲……我一定会全部吃完的。”

    说完,她最后看了一眼征士,扭头和阿罗醐一起走进了妖邪门。

    妖邪门缓缓关闭了,又很快消失在了飘扬的雪花与凛冽的寒风中。

    “你应该为自己感到羞愧。”祖父转身,用凌厉的眼神看向征士,“辉夜在和如此可怕的敌人周旋,你心里竟只惦记着自己家的事还有儿女私情。”

    “我很抱歉……”尽管祖父的评价有失偏颇,征士还是低着头承认了错误,“因为我的过失,给大家添麻烦了……”

    “父亲,快要新年了,还是让孩子们去玩吧。”伊达正子还是心疼儿子的,在旁柔声地劝说道,“来日方长,将来您再慢慢教导征士吧。”

    “嗯。”看在除夕的份上,祖父应允了,“你们都去玩吧,路上注意安全。”

    “征士,别太往心里去了。”等长辈们都离开后,当麻拍了拍征士的肩膀,“她特地赶来救你,说明她最在乎的还是你的安危。”

    “我知道……”征士点点头,深深的愧疚中又生出一丝暖意,“是我不好……我不该和她冷战的。”

    “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啦~”秀也用力拍了一下征士,发表着他的高见,“我爸妈在家也这样,没事的,回头就好了。”

    “等公主从妖邪界回来,你再好好和她谈谈,会好的。”伸也来安慰他。

    “嗯。”得到大家的鼓励,征士的情绪也好了许多,振作了精神道,“走吧,我带你们去仙台的街上逛逛。”

    ***

    回到天守阁,阿罗醐见义女一路上都很宝贝地抱着那个食盒,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他家里的人,都对你很好吗?”

    “嗯……”辉夜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将食盒放在膝盖上,然后打开了盖子。食盒里满满当当地装着各种精致的年菜,有很多她最爱吃的伊达卷,“在我爷爷去世后,是他的家人将我抚养长大的。”

    “哼,若非他家人对你好,我今日断不会轻饶了他。”阿罗醐忿忿地说道。

    “父皇,您消消气。”辉夜盖上食盒,十分温婉地劝说道,“您这么维护我,我真的很感激。但说到底,这只是我和他之间的一点小事,现在已经都过去了,您也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好吗?”

    “他就真的那么好吗?你这么轻易就原谅了他?”阿罗醐追问道。

    “他……”被这么直接地提问,辉夜羞涩地低下头,脸颊微微地红了,露出少女恋爱时特有的娇憨情态,“挺好的。”

    “……”看到她的样子,阿罗醐忽然回想起了千年以前,他也曾经年轻过,有过深爱的人,又怎么可能理解不了她的心情呢?他沉默良久,最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罢了,你自己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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