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年轻侠客后辈出，擂台之上争谁

    比武之期已到，当日清晨，佟晓灵命下人备好马匹，众人同行，向碧川楼方向，飞驰而去路上无事，来到碧川楼下。

    几月时间过去，已是秋末，这极北之地也寒冷起来，清晨，下了第一场初雪，雪虽不大，夹杂着北风吹到脸上，也颇有刺骨之意。天空尽是阴沉之色，河水夹杂着雪花，滚滚而去，煞是壮观。

    河边高地，建一巨大院落，黄铜包边的大门上，写着“碧川楼”三个大字，众人走进大门，见院内数间房屋建于四周，而这碧川楼就立于院落正北方，依山面水，壮观雄伟，与南方楼阁不同，没有那般秀美，楼体尽是苍劲之感，奔腾入海之势。楼分为三层，约十数丈有余，墙体呈灰暗之色，中有古铜色门窗点缀，楼顶青色琉璃瓦片，楼体颜色渐近而生，倒有一些沙沉水清之意，楼身雕刻着沧浪水纹，与黑水河遥相呼应。院内，有一四字见方的高台，台高三丈，以青石搭建而成，两边设有看台，这便是今日比武之地。

    众人走上看台，见罗湮已率穿石派弟子坐于台上，忙上前施礼，罗湮微笑，忙让众人坐下，言道：“今日是我碧川楼下盛世，不知又有哪些少年英豪扬名于此。”

    众人见许多门派已陆续到场，一些青年侠士已经跃跃欲试，就在此时，韩晓浚也到了碧川楼，见到罗湮等人，忙上前行礼问好，众人见她又多了不少白发。罗湮笑到：“看来韩掌门的功力又精进不少，今日，必能扬名于这碧川楼。”

    韩晓浚忙谢过夸奖，也不多言，在一旁坐下。

    罗湮看着唐露、晓昇等人，言道：“众小友，今日第一次观我这碧川盛世，想必还不知道这入楼的方法吧？”

    唐露摇头，罗湮捻须，接着说道：“这碧川宗师将一生领悟藏于这楼内，设下三局，定下规矩，每年楼下门派三十岁以内的年轻英豪在此比武，技冠当场、力压群雄者便是胜了。这第一局，是为“武”胜，方可入楼，这入楼的钥匙锁于精刚密盒之中，这密盒有五个，分别置于天下五楼，都是出自金汤楼下五色池中，这五色池盛产五金，是这天下第一的兵器打造之处，绝世兵器皆出于此。因此，密盒坚固无比，天下利器皆难破之，开这密盒，需要五把钥匙，钥匙皆由碧川楼下退隐江湖、德行高尚的前辈分别持有，每年传承有序，这五位前辈，日常都住在这院内，守护碧川楼安全。”言罢指向楼下五位白发老者，只见这五位老者气定神闲站于楼下。

    罗湮接着说道：“这入楼后，第二局，便是“智”，处于二楼之上，是一套奇门机关，内有隐喻，破了这关，是为“智”胜。老夫当年也是止步于此，想那时年轻气盛，想以一楼之学扬名日月阁，不解其中真意，到了暮年，方悟出些心得，这些年，也就不再争这高低上下之事了。近数十年，门派高手争杀不断，人才凋零，这能破智局之人已无几个，更别说见识了。这最后就是“心”局了。”罗湮言罢，眼神有些伤悲，感叹这碧川奥义，渐渐要断绝在这后辈人中了。

    正在此时，激石子也率众弟子到场，上前与大家施礼，场内之人越来越多，楼下门派都已到场。只见那五位老者，其中一人飞身上台，飘然落下，他声若洪钟，高声言道：“碧川楼下众掌门、弟子，今日又是我碧川一脉，传习领悟宗师迷局奥义之时，武为根本，智为源泉，大智大勇之人，若怀仁心，定可破楼中迷局，扬我碧川德行。今日比武，皆为一脉，还望众人能点到为止，以和为贵，但拳脚刀剑，终为伤人技，上台比武者，视为签下生死状，立下生死约，以免日后仇怨，生出更多杀戮。今日比武，技压群雄、屹立擂台者便为胜。”言罢，跃下擂台。

    一白衣少年，仗剑飞身跃上擂台，抱拳拱手：“在下不才，愿领教众位高招。”话音刚落，只见一黑衣大汉，手持劈水刀跳上擂台，抱拳拱手言道：“我来会会你的高招。”

    二人也不多言，拆招换式，斗在一起。那黑衣大汉，刀沉力猛，白衣少年，宝剑轻盈，二人也算棋逢对手，转瞬间，斗了二十余回合，忽见，那白衣少年，转身躲过黑衣大汗刀锋，顺势一剑，一招海底捞月，从下而上刺出，黑衣大汗忙向后退，但因剑招极快，还是被刺伤右臂，“哎呀”一声，大刀落地，那白衣少年持剑收招，站在一旁，大汗慌忙下了擂台，这几招极其漂亮，引得台下众人叫好。

    接连又上台几名各派好手，皆被这白衣少年击退，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已然胜了五阵，这一时间，竟然无人敢上台。

    唐露第一次见这武林盛会，甚是稀奇，正看的出神，却无人上台，唐露侧脸，看向佟晓灵，言道：“姐姐，我看这少年的剑法虽然飘逸，但是还是不如你，你怎么不上台比试一下？”

    佟晓灵心想：我碧波剑法这几月来，已有了诸多精进，何不今日上台试练一番，也能在这碧川楼下，重振我碧波一派的威名。想罢，言道：“那我就上台一试。”说完，飞身上台。

    佟晓灵上台拱手，言道：“碧波派佟晓灵，前来领教阁下高招。”礼罢，她接着说道：“我见你已战数场，想必也是累了，是否要休息片刻我们再战。”

    那白衣少年，见一红衣女子跃上台来，手持宝剑，立于白雪纷飞之间，虽尽是英气，但也甚是好看，一时竟愣了神。

    佟晓灵见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也不答话，心中不快，提剑而起，言道：“那我便得罪了。”剑光一闪，那少年才缓过神来，忙挥剑招架。在这漫天飞雪之中，两人战在一处。

    佟晓灵这几月来，将碧波剑法中诸多不明的剑招心法，与唐露、晓昇研究，才发现，先祖创下此剑法之绝妙，今日再用，已于往时不同，剑招连贯，剑意流畅，剑气所到，卷起阵阵寒风。

    二人斗了十几回合，那白衣少年便已不敌，只见佟晓灵虚晃一剑，逼退那白衣少年，而后腾空跃起，在空中转身，手腕抖动，剑身在空中挽出了剑花，如水中漩涡，夹杂着漫天飞雪，竟如繁星点点，从空中划落，又似瓣瓣梨花，随风飘洒，剑身扭动，犹如银龙，却快似闪电，那白衣少年，看剑到眼前，忙举剑去拨，不料，被佟晓灵剑花卷入，瞬间宝剑出手，落于擂台之上。白衣少年惊呼一声“不好，”只见剑到眼前，只能闭眼等死，可过去良久，却不见动静，再睁眼时，佟晓灵已经跃出一丈之外，单手持剑，拱手言道：“承让。”

    那白衣少年忙躬身施礼，退下台去。

    唐露见姐姐剑法又有精进，心中替她开心，忙带头叫好，台下众人心中赞叹，这碧波派早年就已没落，不想今日竟然出了此等后辈，剑法绝妙。一时竟无人敢上台较量。

    正在众人叫好称赞之时，韩晓浚心中暗想：之前在穿石派见佟晓灵击败逆流子时，就觉得剑法精妙，这才几月，不想，这剑法又大进了，只可惜内力尚浅，威力还不足。不如先用她，杀杀这众派的锐气，也好为我省些体力。想到此处，只见她身姿婀娜，气若幽兰，飘然到台上，柔声言道：“佟姑娘好俊的身手，我一向与大家交好，本不该上台争斗，无奈，关系到门派前途，今日与佟姑娘一较高下，还望姑娘不要介怀。”

    佟晓灵见是她，心中本就对她没有敌意，再看她如此说道，更是心中不想过分争斗，忙拱手言道：“韩姑娘哪里话，你我本是好友，今日是碧波楼下一脉比武切磋，自然无妨，还请姑娘先出招。”

    韩晓浚嫣然一笑，可这笑中尽是寒意。此时，比武擂台之上已经积下薄薄一层白雪，韩晓浚站在台中，催动内息，只见她发随风动，阴寒之气围绕全身，透出阵阵阴风，身边积雪渐渐腾起，与漫天飞雪混在一起，随身乱舞，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到底是寒风还是真气。

    忽然间，韩晓浚身法突动，若往若还，一身紫衣，在风雪中显得分外冷峻，一掌击出，身边飘雪随身而动，瞬间化作无数冰凌，向佟晓灵飞去。

    佟晓灵本无心与她斗生死，可见其出招竟是杀招，忙持剑于手护住身形，见其掌到，忙扬剑刺去，韩晓浚飞身一跃，跳到半空躲过这剑，掌虽撤回，可这无数冰凌，已如冰刀霜剑，飞舞而至。佟晓灵忙撤身舞剑，护住全身，击打冰凌，可身上衣服，还是被这冰凌划破多处，只是一招，佟晓灵就落了下风。

    韩晓浚也不停歇，双掌齐出，阴寒掌风扑面而来，夹杂着冰雪，让佟晓灵睁不开眼睛，就在此时，掌风已到，直奔面门，佟晓灵性命就在顷刻之间。

    正是：刀剑虽无眼，生死皆心念

    欲知江湖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