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都是客

    “吴明军?啥啊,一个姑娘叫个男的名字,太难听了。”

    “竖子不学无术!当真是白长了眼珠!”

    “别骂人,你就直说你是谁吧!”熊奇不耐烦地说,他还要想办法找到涂免救红豆呢,眼前的女子是谁他倒真没兴趣,然而,打不过人家只能客气点。

    无名君也不理会熊奇,接着吃零食,瞥见熊奇要离开,又阴阳怪气地说:“臭男人,碰了钉子就退缩,可见你对楼上女子也是虚情假意,作不了真。”

    熊奇火了,说:“又没得罪你,用得着这么挤兑我们。别的男人辜负了你,你就找去,可别指桑骂槐,我才不背这锅。问你又不说,爱说不说,我还不爱听呢。”

    “听不听可由不得你。”

    熊奇刚走几步,脚下定住动不了,全身没一处受控制。一条丝带缠住他将他拉到女子榻边。女子白腻的手指摸上熊奇的脸,熊奇想躲无奈动弹不了,只能干瞪眼。

    女子愈发得意了,俯身靠近,作势要亲上熊奇的唇。

    “老妖怪欺侮小辈,脸是真不要了。”一个女声从楼上传来。

    “哟,彼此彼此。更老的妖怪占了小姑娘的身体,还有脸教训人,岂不是脸都没有了?”无名君讽刺道。

    “这小子中意这女子,你休要占他便宜,速将人放了!”楼上的女子命令道。

    “你离了女子身,我便放了这小子!”无名君厉声应答。

    嗖地一声,一枚骨头从楼上飞来朝无名君的头上砸去。无名君妩媚地笑了一下,拉过熊奇挡在面前,骨头不得已停在空中。顷刻,多如牛毛的骨头,鱼刺,羽毛朝这边飞来,纵然熊奇壮硕,也挡不住这四面八方的进攻。无名君只能一把将熊奇扔出攻击范围,收起玩闹的心绪全神应对。只见她唤出自己的九曲枪在面前不住旋转抵挡,自身则从祭起结界牢牢护住自己和美人榻。

    两个女子势均力敌,谁也占不了上风。

    楼上女子召出兽骨鸟羽伞,抽出伞柄一分为二,一手执一半就从楼上跳下来,下落的瞬间尖端突刺,毫不留情。

    无名君见势不妙,连人带榻急速后退,避过女子的两把骨剑,随手唤回九曲枪,从榻上飞起向女子胸前扎去。女子无意躲闪,骨剑交叉如利剪准备铰断九曲枪。这九曲枪也不是俗物,怎么会轻易被人剪断?两家兵器相撞,金石之声犹如炸雷,而后火花四射,几点火星飞溅到沙发和地毯上,扑闪几下竟然引着了。

    一旁的熊奇瞧的清清楚楚,可惜就是动不了。心里将这两个疯女人骂上千遍万遍,这是招谁惹谁了,流年不利就带了这么两个灾星回了家,这是拆家的节奏啊!楼上的女子肯定不会是红豆的,红豆多温柔,那现在的是谁?而后他在心里不住的呼唤涂免,也就涂免此刻回来,才有一丁点希望阻止两个疯女人,涂免啊,涂哥啊,你在哪,我需要你!

    这厢两人打的难舍难分,都是十分本事恨不得使出十二分将对手至于死地。无名君一枪难敌两剑,稍稍落了下风。叮叮当当打斗中,无名君喋喋不休地道:“你这女子好生霸道,一见面就是打打杀杀,哪有半点女子温婉的样子,以后怕是嫁不出去了。那边的臭小子,配不上你,要脸没脸,要法力没法力,跟了他还要你一个女子保护他,不划算,不如就跟了我吧。”

    “聒噪。”

    “你这身功夫好生了得,怎么使骨剑?当真的是遇人不淑,一贫如洗了用不起钢剑?还有瞧着你的暗器,都是些鸟兽毛骨头,你也弄些桃木啊铁啊做胚子,用起来也顺手。现在这样子总让我觉得有些胜之不武,不好使出全力。你若是肯和我讲讲你的来历,咱们就此罢手。反正你赢我不易,我胜你也难。”

    “要你管,看剑!”

    无名君口中不住,一个不小心,脸上被骨剑划了一条口子。这下算是惹恼了无名君,平素她最爱惜容颜,宝贝还来不及,生生被另一个女子伤了要害,心下更气。

    “老妖婆,你敢伤我脸,身上伤我不跟你计较,我也伤了你。打人打脸,这仇算是结下了。”

    “结便结,怕你不成!”

    无名君虚晃一枪,退后向步,身体一抖,变成白毛狮子,坐在地上威风凛凛地张开血盆大口怒吼一声。

    女子收了剑,端详了半天,忍不住笑出声:“原来是个公的!”话音刚落,女子也变成一头狮子,不过是头雌的,抬起前爪就对着雄狮子扇了过去。雄狮子根本不管扇过来的巴掌,前爪抬起就扑倒了雌狮子,两个大家伙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很快屋子就飘得到处都是狮子毛,自然各有损伤。

    正打斗间,屋顶的喷淋开了,淋了两头狮子个透心凉,沙发和地毯上的火也熄了。

    淋了雨,野兽变美女,各自施法弄干身上的衣服。无名君懒洋洋地躺回美人榻,女子窝进沙发,顺手修复了被火烧过的沙发。

    “痛快,多少年没这么畅快地和人打一场了。幸会幸会!”无名君边说边扬手飞过来一杯酒。女子没接又打了回去,酒杯稳稳地落回酒盘。无名君也不生气,端起来一饮而尽。

    “明明是个男子,偏要打扮成女人,有病。”女子嘲笑道。

    “奴家不美么?”无名君羞涩地用衣袖遮了下半张脸。

    “神经病。”

    “你这么说,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有本事你现出真身再和我打一场,占着人家小姑娘的身体算什么本事?”

    “你和他们有什么渊源,非要管东管西?”女子好奇地问。

    “有过一面之缘,故友的朋友受难,我也不好袖手旁观。”

    “哦,恐怕没这么简单吧。你是另有所图吧?”

    “哈哈,彼此彼此。”

    大门被人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屋内的三人目光齐齐投向来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涂免。他一开门,见到客厅乱七八糟,熊奇杵在墙边,红豆和另一个古里古怪的女子坐着,他从家气中嗅到火药的味道。红豆有些许奇怪,还是那个熟悉的人,但是整个人的气场表情却像另一个人。

    “你是谁?你又是谁?”涂免先指了指榻上的人,接着又指了指红豆。

    两个女子不屑地从涂免身上移开视线,仍旧注视对方。

    涂免受了冷遇,干脆走到熊奇身边询问熊奇。熊奇也不作声,涂免心下奇怪,熊奇话不说,眼珠都不转,莫不是?熊奇手搭了熊奇肩膀,立即查察到熊奇血脉凝滞,原来如此!涂免手下施为,破了熊奇身上的法术。

    “哥,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你就再也见不到我和红豆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来话长,那么你走了之后,”熊奇正要将事情经过详详细细地给涂免讲一遍,谁知头顶挨了涂免一下,马上明白涂免意思,“有个女的占了红豆身体不肯离开,她不走红豆会死的;那边穿红的不认识,多数是来找你的。”

    “好,你回楼上。这里交给我。”

    熊奇还要说什么,涂免制止了他,推了他一把,熊奇只好一腐一拐地失着楼梯上了二楼观战。

    “两位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在下洗耳恭听。”涂免客气地问,因为他能感觉到两名女子修为都远高于他,好汉不吃眼前亏,能不打尽量不打,何况自己有伤在身。

    “你这是不是有个红色海藻?我是来寻它的。”榻上女子率先开口。

    “敢阁下高姓大名?阁下能否据实相告与之渊源,如确系阁下之物,定当物归原主。”

    “无名君是也。此物果然在你手中?”红衣女子正襟危坐问道。

    涂免从口袋中取出海藻,捧在胸前,目光却并未从红衣女子身上移开。只见红衣女子脸上表情由焦急变为惊喜,手指一点,涂免手口的海藻化为一个红衣女子立于涂免之前,榻上之人作红色光点消失不见,转前已变成一名紫袍男子来到红衣女子身前一把将女子揽入怀中。

    “红娘,红娘,是你么?我是孟郎!”

    涂免哦了一下,这俩个竟然是一对儿!涂免暂时搁下八卦的心,转头应对夺舍的人,“阁下是谁?要如何才肯放了我家红豆?”

    “你是她什么人?”女子问。

    “她,是在下的家人,战友,朋友,下属。”涂免诚恳地回答。

    女子突然站在涂免身前,与涂免异常靠近。涂免被女子这猝不及防的举动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女子不依不饶,追问道:“不是妻子,恋人?”

    “不是,我喜欢兔子,不喜欢人类。”涂免肯定地答复。

    女子一脸失望,脸色变得惨白,叹了口气,“你果然不记得前尘旧事了。罢了,罢了。”说完,红豆身子一软,涂免急忙接着抱回二楼。

    门又被人撞开了,一个紫衣道袍的老人闯了进来,扫视了下再场状况,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急急跪爬着来到无名君身侧,惨声叫了声:“师父!”

    熊奇在二楼吼道:“这又TM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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