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惊梦
有兔喜嬉，嬉舞于东；有兔喜嬉，嬉舞于西。逢此百忧，此寐无觉！
有兔喜奔，突奔于南；有兔喜奔，突奔于北。逢此百劫，此寐无思！
雾气翻腾，不辨路途，双手前探，摸索而行。耳边只听得潺潺流水，恰恰莺啼，心旷神怡，似有幽声引路。
恍惚间，雾霭散去，只见芷伫立于河面之上，两岸青山，郁郁葱葱，远处雪峰，直入云霄。幽声仿佛更加清晰，指引前行，芷缓缓行于水面之上，不见波澜。
耳边渐渐传来幽幽歌声：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时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
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芷寻声而望，不见人影。一只白兔于林中出现，耸耸踏水而来。俄而，扑入芷怀抱中。芷左手环抱，右手轻轻抚摸，白兔微闭双眼，此时微风徐徐，惬意无限……
忽然，芷一阵昏眩，紧闭双眼，恍惚间穿行百里。待睁眼时，芷立于万军争战之中。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声，漫漫黑色大军随之出动，满山遍野，汹涌而来。另一边红色大军阔步而行，宛如赤潮一般，势不可挡。突然，黑色军中飞矢齐射，漫天而来，遮云蔽日；红色大军见状疾步突进，如潮水般起伏向前。终于，两军似排山倒海般相撞，隆隆战鼓响彻云霄，长矛与铜戈呼啸飞掠，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金属的撞击声，人马的嘶喊声，震耳欲聋，响遏行云。
人马迸射之血绵延于芷前，苍空仿佛被血染红。而芷怀中白兔亦渐渐变成血兔。
芷大惊失色，欲呼无声，随之又是一阵昏眩，眼前一黑，恍惚间又穿行百里；待睁眼一看，置身于谷中河畔，涓涓水声悦于耳，雾霭幽景浮于眼，仿如仙境一般。怀中血兔不知何时血色皆无，洁白如玉。
忽然，一道彩虹现于天际，霞光万道。只见一仙子于上缓缓而下。
芷失容大愕，跪匐于地，诚惶诚恐。怀中白兔，簌跃而下，匍匐于地。
仙子轻吟，然清声回荡，不绝于耳：“操戈被甲兮短兵接，旌旗蔽日兮士争先。万乘交错兮击鼓怒，三军捐躯兮鸣金哀。同宗相残兮威灵怒，骨肉相离兮威灵哀。”
仙子吟罢，低声问道：“汝乃何人，何至此境？”
芷轻声回道：“小女名芷，临水而行，恍惚间至于此。”
仙子闻言微微一笑：“芷生于溪畔，弱于树而强于草，紫气聚于翠中，清新自然。”言讫，飘飘然行至芷前，右手扶芷而起，携芷慢步行于河畔，白兔紧随芷步。只见此仙子身高七尺，长发杏脸，细眉凤目，高鼻丹唇，胖瘦适中，体态婀娜，身着纯白衣裙，甚是美艳。
行约百步，仙子驻足问芷道：“此间美景，世间少有。不知汝熟悉此景否？”
芷仔细环视四周，缓缓回道：“此景幽致，令人心旷神怡。然小女仔细观之，实乃平生初见。”
仙子面露微笑，微微颔首，轻声言道：“待些时日，汝可便知！”
芷言略有疑惑，轻声问道：“待些时日？”
仙子双目凝视芷，笑而不言。
随即又步行百余步，来至河边。
仙子袅袅婷婷行至河上，但见仙子双脚轻踏于水上，如履平地，河水潺潺而流，滴水未沾其裙；俄尔，回首凝视芷，轻轻招手，意在同行。
芷会其意，小心翼翼，两脚轻挪，缓缓来至水上，但觉脚下水流潺潺而动，浮而不沉，随即缓至仙子身后。白兔紧随芷后，呼呼行于水上。
两人一前一后缓缓而行。
来至河中，两人停步，仙子轻声言道：“河水依势而流，恰如人生，光阴荏苒，一去难返！”
芷闻言闭目思索，往事历历在目，轻声言道：“假若事前可知，可测来日，则万事无悔矣！早知嫦娥守月宫，逄蒙应悔逼灵药！”
仙子转身视芷，笑而无言。
芷忽觉被仙子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低头，注视水中鱼儿在脚下游来戏去。
忽然芷心中略有一惊，轻身问道：“我有一事不明，不知仙子可赐教否？”
仙子闻言微微一笑，轻轻回道：“若有疑问，即可问来，不谈赐教二字！”
芷轻轻言道：“适才两军交战之中恍惚至此，彷如一梦。然此情此景，栩栩如生，与现实一般，着实难分。”
仙子微微一笑，轻轻问道：“梦境与现实，何以区分？”
芷略有思索，面露疑惑之色，缓缓回道：“梦中无痛，便可区分。”
仙子闻言从怀中取出一枚细针，递于芷道：“既若如此，请君一试。”
芷右手接过细针，只见此针微露寒光，熠熠惧人。芷轻轻刺入左腕，略有疼痛，“咦！”止不住轻声而出。
仙子微微笑道：“人人皆言梦境虚幻，然何为虚幻？人人皆言现实真切，然何为真切？此皆由其中之人所言，而众人未疑也！”
芷闻言略有困惑，双目凝视仙子。
仙子见状继续言道：“恰如此时，若身临于水而不沉为真切，则如何区分梦境与现实？”
芷闻此言略有顿悟，回道：“人重于水，则临水而沉，故知此时为虚幻也！”
仙子闻言微微一笑，仰首注视天空，缓缓言道：“人生似水而流，循环往复，只是所处环境不同而已，或为河水，或为海水，或为雨水。然其身处何处，需汝仔细辨识，偶遇艰难时刻，唯有亲身而历，方可辨识，别无他法。”
芷闻言面露不懂之色。
仙子见状，轻声言道：“无需怅恍，只需假以时日便知！汝谨记，唯有艰难抉择，方得最善结果！”
芷闻言轻声回道：“谨记仙子所言！”
仙子凝视河水道：“临此河水，延绵不息，哺润于野；鸾翔于上，悲戈尘寰，落泪于芷。”
白兔听得此言，纵身跃入芷怀中，双目凝视芷。
突然仙子右手一挥言道：“待有来时，你我再逢！”
旋即，阵风起处，芷卷其中，仿如坠入深渊之中，芷惊恐大呼。
猛然惊醒，原是一场梦矣！
有兔喜奔，突奔于南；有兔喜奔，突奔于北。逢此百劫，此寐无思！
雾气翻腾，不辨路途，双手前探，摸索而行。耳边只听得潺潺流水，恰恰莺啼，心旷神怡，似有幽声引路。
恍惚间，雾霭散去，只见芷伫立于河面之上，两岸青山，郁郁葱葱，远处雪峰，直入云霄。幽声仿佛更加清晰，指引前行，芷缓缓行于水面之上，不见波澜。
耳边渐渐传来幽幽歌声：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时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
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芷寻声而望，不见人影。一只白兔于林中出现，耸耸踏水而来。俄而，扑入芷怀抱中。芷左手环抱，右手轻轻抚摸，白兔微闭双眼，此时微风徐徐，惬意无限……
忽然，芷一阵昏眩，紧闭双眼，恍惚间穿行百里。待睁眼时，芷立于万军争战之中。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声，漫漫黑色大军随之出动，满山遍野，汹涌而来。另一边红色大军阔步而行，宛如赤潮一般，势不可挡。突然，黑色军中飞矢齐射，漫天而来，遮云蔽日；红色大军见状疾步突进，如潮水般起伏向前。终于，两军似排山倒海般相撞，隆隆战鼓响彻云霄，长矛与铜戈呼啸飞掠，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金属的撞击声，人马的嘶喊声，震耳欲聋，响遏行云。
人马迸射之血绵延于芷前，苍空仿佛被血染红。而芷怀中白兔亦渐渐变成血兔。
芷大惊失色，欲呼无声，随之又是一阵昏眩，眼前一黑，恍惚间又穿行百里；待睁眼一看，置身于谷中河畔，涓涓水声悦于耳，雾霭幽景浮于眼，仿如仙境一般。怀中血兔不知何时血色皆无，洁白如玉。
忽然，一道彩虹现于天际，霞光万道。只见一仙子于上缓缓而下。
芷失容大愕，跪匐于地，诚惶诚恐。怀中白兔，簌跃而下，匍匐于地。
仙子轻吟，然清声回荡，不绝于耳：“操戈被甲兮短兵接，旌旗蔽日兮士争先。万乘交错兮击鼓怒，三军捐躯兮鸣金哀。同宗相残兮威灵怒，骨肉相离兮威灵哀。”
仙子吟罢，低声问道：“汝乃何人，何至此境？”
芷轻声回道：“小女名芷，临水而行，恍惚间至于此。”
仙子闻言微微一笑：“芷生于溪畔，弱于树而强于草，紫气聚于翠中，清新自然。”言讫，飘飘然行至芷前，右手扶芷而起，携芷慢步行于河畔，白兔紧随芷步。只见此仙子身高七尺，长发杏脸，细眉凤目，高鼻丹唇，胖瘦适中，体态婀娜，身着纯白衣裙，甚是美艳。
行约百步，仙子驻足问芷道：“此间美景，世间少有。不知汝熟悉此景否？”
芷仔细环视四周，缓缓回道：“此景幽致，令人心旷神怡。然小女仔细观之，实乃平生初见。”
仙子面露微笑，微微颔首，轻声言道：“待些时日，汝可便知！”
芷言略有疑惑，轻声问道：“待些时日？”
仙子双目凝视芷，笑而不言。
随即又步行百余步，来至河边。
仙子袅袅婷婷行至河上，但见仙子双脚轻踏于水上，如履平地，河水潺潺而流，滴水未沾其裙；俄尔，回首凝视芷，轻轻招手，意在同行。
芷会其意，小心翼翼，两脚轻挪，缓缓来至水上，但觉脚下水流潺潺而动，浮而不沉，随即缓至仙子身后。白兔紧随芷后，呼呼行于水上。
两人一前一后缓缓而行。
来至河中，两人停步，仙子轻声言道：“河水依势而流，恰如人生，光阴荏苒，一去难返！”
芷闻言闭目思索，往事历历在目，轻声言道：“假若事前可知，可测来日，则万事无悔矣！早知嫦娥守月宫，逄蒙应悔逼灵药！”
仙子转身视芷，笑而无言。
芷忽觉被仙子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低头，注视水中鱼儿在脚下游来戏去。
忽然芷心中略有一惊，轻身问道：“我有一事不明，不知仙子可赐教否？”
仙子闻言微微一笑，轻轻回道：“若有疑问，即可问来，不谈赐教二字！”
芷轻轻言道：“适才两军交战之中恍惚至此，彷如一梦。然此情此景，栩栩如生，与现实一般，着实难分。”
仙子微微一笑，轻轻问道：“梦境与现实，何以区分？”
芷略有思索，面露疑惑之色，缓缓回道：“梦中无痛，便可区分。”
仙子闻言从怀中取出一枚细针，递于芷道：“既若如此，请君一试。”
芷右手接过细针，只见此针微露寒光，熠熠惧人。芷轻轻刺入左腕，略有疼痛，“咦！”止不住轻声而出。
仙子微微笑道：“人人皆言梦境虚幻，然何为虚幻？人人皆言现实真切，然何为真切？此皆由其中之人所言，而众人未疑也！”
芷闻言略有困惑，双目凝视仙子。
仙子见状继续言道：“恰如此时，若身临于水而不沉为真切，则如何区分梦境与现实？”
芷闻此言略有顿悟，回道：“人重于水，则临水而沉，故知此时为虚幻也！”
仙子闻言微微一笑，仰首注视天空，缓缓言道：“人生似水而流，循环往复，只是所处环境不同而已，或为河水，或为海水，或为雨水。然其身处何处，需汝仔细辨识，偶遇艰难时刻，唯有亲身而历，方可辨识，别无他法。”
芷闻言面露不懂之色。
仙子见状，轻声言道：“无需怅恍，只需假以时日便知！汝谨记，唯有艰难抉择，方得最善结果！”
芷闻言轻声回道：“谨记仙子所言！”
仙子凝视河水道：“临此河水，延绵不息，哺润于野；鸾翔于上，悲戈尘寰，落泪于芷。”
白兔听得此言，纵身跃入芷怀中，双目凝视芷。
突然仙子右手一挥言道：“待有来时，你我再逢！”
旋即，阵风起处，芷卷其中，仿如坠入深渊之中，芷惊恐大呼。
猛然惊醒，原是一场梦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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