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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反间

    有狐绥绥,行河之畔;外露媚惑,内藏猾奸;狐虑狐疑,往复觅餐。

    有狐绥绥,匿丛之间;伪如怯伏,潜势暗探;鼓吻奋爪,一蹴即啖。

    夜,秦国咸阳,范雎府内。

    范雎长跽于桌案前,翼伫立于旁。

    范雎展开密信,信中写道“赵刺武安君于侯马,然皆在掌握。遵丞相令已遣信至HD,赂楼昌必行媾事,散蜚言必换廉颇。”看必,将密信置于炉火之内,问翼道:“堡主身体可好!”

    翼长揖道:“回丞相,堡主作息规律,饮食清谈,甚健。”

    范雎微微笑道:“嗯,如此便好。近日劳君奔波往复,甚是幸苦。待功成之日,必嘉奖与君。”

    翼两膝着地,跪拜道:“谢丞相!”

    范雎趋前扶翼道:“尚有一事烦君,不知可否?”

    翼急言道:“谨遵丞相令!”

    范雎遂拟竹信,将其置于竹筒内,嘱咐道:“此信请速至武安君处。”

    翼双手接过:“诺!”

    晨,秦国咸阳,秦王宫内。

    秦王问范雎上党战事:“上党之役,已历三年,劳师远征,耗资甚巨。廉颇固守不战,夺地如蚕,耗费时日。彼粮难济,吾亦为艰。若为久战,必陷泥潭。为之奈何?”

    范雎回道:“上党之地,俯瞰中州,肘臂河东、并州,可谓中原之咽喉也。然纵观天下势,周室衰微,韩鲁势弱,楚魏力竭,齐燕示好,唯赵改兵制,习骑射,通商贾,欲争天下。此战之要,虎踞上党全境,龙吞赵国精锐。若如此,则天下一统不远矣!”

    秦王颔首问道:“丞相可有良策?”

    范雎回道:“昔王龁将兵而白起阴之,赵知矣,故不敢战。现赵刺起于侯马以为计成,则赵必以媾和为虚而处实兵也。愚以为反间可成,张扬媾赵以骄其计成亦慢楚魏,惑言HD以疑赵换将廉颇,暗增兵于长平令武安君歼赵精锐,此战可定也。”

    秦王大悦。

    夜,汾城一民宿内。

    芷于梦中惊醒,浑身浸汗,瑟瑟发抖。须臾,心平气静,回忆梦中之事,颇觉诡异。小憩片刻,起身出门来至院内,天初放晓,薄雾蔼蔼,黄莺恰恰。芷深深吸气,自觉神清气爽。

    悠闲之时,忽觉身后异样,急速回身,只见婆婆站于身后,面露微笑。

    芷轻言道:“婆婆早安。”

    婆婆笑道:“好!好!看汝神清气静,定是身体康复了。”

    芷微笑道:“烦劳婆婆挂念了,身体已无大恙。”

    婆婆握住芷双手笑道:“好!好!”双眼慈祥地注视着芷。继而,婆婆感叹道:“汝首次出谷,受此历练,深入险境,虽全身而退,实乃万幸也。”

    芷黯然道:“非吾幸运,实乃众人所助耳。若非他人牺牲,岂有吾今日之幸。尤感离也。”

    婆婆正言道:“凡人皆有命数,不可强求。看似机缘巧合,实乃命中所定。汝不可过悲。”

    芷悲言道:“谨遵婆婆之言。”

    婆婆喃喃道:“这几日,汝好生休息,可外出游玩嬉乐。数日后,谷主有任务与你。”

    芷急问道:“是何任务?”

    婆婆收起笑容,面露难色,缓缓回道:“此事机密,不可探问,汝到时便知。汝切记,谷内规矩,凡令不从者,必诛之。”

    芷暗惊!

    廉颇帅府内。

    廉颇聚众将商议。

    廉颇威言道:“前时守将不利,夜失二樟和光狼两城。现接到赵王之令,命整军备战,伺机收付两城,众将意下如何?”

    众将闻言,各抒己见,或言趁秦军不备夜袭以鼓士气,或言秦军势强宜休整战备以观其变,或言坚守不战以期新军后援……

    廉颇见众将意见不一,随言道:“秦善步战,今获二城,其势正盛。吾军新败,加之粮草不济,故宜筑城以防秦军。待粮草充沛,军士气盛,方可伺机而进,出奇谋以败秦军!”

    言战之将皆窃窃耳语,偷谓廉上卿畏秦惧战。

    赵军遂围营起墙,龟缩不战,以待秦变。

    秦军大营内。

    王龁齐聚众将于主帐内,只见其身高七尺有五,虎体熊腰,浓眉细眼,高鼻阔口,三绺短髯,肃肃然不怒而威。其余秦将,身形矫健,威武挺拔,傲首而立。

    王龁朗言道:“吾军新胜,乃敌军守而无备之故,众将切不可居功而傲。今秦赵聚军于上党,乃天下之始争。纵观天下之势,阻秦者,唯赵矣!故此役艰苦异常,迁延时月,实难一蹴而就。廉颇虽无威名,然老而持稳,加之新败,必筑高垒以待援,勤防务以备袭,则上党之役,必如蚕食。而兵法之要,贵在时机,得之须臾,失之倏然,兵贵神速,此取先机之道也。望诸将有所准备,整军备战,到时万军齐发,瞬息而至,齐心奋力,以破赵军。”

    秦军诸将皆奋奋然以言战。

    午,汾城外汾水之畔。

    芷独步而行,视汾水滚滚而逝,弱柳拂拂而垂,黄鸟恰恰而啼,心中思绪万千,暗暗叹息:生命如何?恰如汾水,滚滚而去,实难再返;生命如何?恰如弱柳,随风而动,实难自己;生命如何?恰如黄鸟,自在而啼,命不由己。生命如何?恰如行路,跚跚起步,缓缓而行,却逢裹胁,不能自己,未及深思,已至终点。

    芷缓缓行至一棵柳树下,倚树而憩,思绪像长了翅膀一样,自由飞翔。

    人的生命仿如一段旅程,没有回首复行,只能默默向前,生存或是死亡,看似自然发展,看如进化法则,看不见,摸不着,谁也无法控制;又似牵线木偶,又如受制于人,思不透,捋不清,谁也无法控制。未来何期?未来可期?孰知孰清?如何掌控自己,如何发展进化,如何实现超越,唯有超脱狭隘的无知,在广阔的未来中探索与冒险,如此才能发现自己认知的偏狭,才能发现自己真正的潜能,或许才能摆脱所谓的生存与死亡,唯有自己才能给予自己答案。

    正是:

    汾水东逝起飞花,垂柳拂面映日斜。

    九垓八埏何处遁,山陬海澨乃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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