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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筋疲力尽倒草地,月下夜听明心意

    归无邪受不了了,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草叶上的水珠被撞进了泥土里和吸进了她脏兮兮的衣服里。

    脸朝地摔下来的姿势太难看了,很想翻个身,哪怕面朝天也好啊,一生要强的试了一下。

    算了,就趴着吧。

    她摔下来之后,与她共患难了两天的马惊了一下,呆了足足半盏茶的时间,然后用前蹄轻轻踢了她一下,归无邪觉得马儿似乎是在担心她,刚想欣慰地笑笑。

    谁知,下一刻,马儿就往后蹦了一下,不是惊下,而是开心,因为它连蹦了好几下。

    看着自己从马车上卸下的马,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想呼唤回它的良心,怎奈唇焦口燥呼不得,只能看着唯一的座骑渐行渐远。

    啊啊啊啊!

    难道她堂堂一个诡道天才,堂堂一个八岁结丹的修仙天才(虽然后来金丹成了摆设),堂堂一个见义勇为只是稍收点小费的侠义之士,堂堂一个……想了一会,脑袋胀得厉害,懒得想了,直接接到“镇宁公主的好朋友。”

    就要这么死在这里么?像旁边的野草一样,死于无人问津的风里?还没文艺式伤感一会儿,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明明已是夏末,可天气依然炎热。

    沈宁“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水,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就豪迈地把水壶递给了靠坐在另一棵树下歇凉的付如卿。

    共用一个水壶什么的,两人这些日子来已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

    自从跑死了第三匹马后,两人没有多余的钱去再买一匹马了,路程也不算远,两人行了两天两夜,眼下还有一天多的路程就能到云城了,同行这么多天,其实想到即将要分别,还是有点不舍的。

    两人默契的都没提那天破庙里发生的事。

    小口小口喝了几口水后,付如卿把水壶递给了沈宁,沈宁渴得快又喝了几口。

    喟叹一声,塞了盖子,盯着地上的青草道:“付姑娘,到云城后你直接进隔离区么?”

    “是啊,如卿就这点本事,也就这方面上能派上用处了。”付如卿道。

    沈宁点点头。

    付如卿想想觉得应该礼尚往来,于是也问道:“那你呢?直接进营里么?”

    沈宁点点头道:“瘟疫发生的地方,最容易发生动乱。动乱又会反过来扰乱疫情,所以我们是要去维持秩序的。”沈宁没说,其实朝廷还让他到时围住城里的人不要出去,好焚得干干净净,只是他本人也不认同那种手段。

    说出来,想也不用想,医者仁心,付如卿肯定也会觉得匪夷所思。

    付如卿轻笑一声说:“这算不算是,我在前红,你在后方了?”

    意思说的是在千孔疫之下,真正上阵作战的是他们这些医师,而他们这些打打杀杀的士兵在后方维持秩序。

    与平日里的兵医前后方颠倒了,有点发自内心的稀奇而已。

    只是或许两个人的心思都有些敏感过头了,或者说是呆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在同一个地方的时候,他们都格外敏感。

    这不,话一出口,两人竟是不约而同的脸红了,显然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什么你在前线征战、我在后方支持之类的不止用于医军二者,对于寻常百姓更是形容夫妻二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两人都想到了后一种,所以脸红了;

    但又都不好意思,所以都有前一种来掩饰尴尬。

    不得不说,两人还真是很有默契。

    气氛如果不转移些话题的话,只会越来越尴尬。

    沈宁:“付姑娘,云城的事情完结之后,你又打算如何?”

    这个问是付如卿早就开始想了,她没沉思多久便道:“四处行医,顺便进修医术。”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你知道的,神农谷……我是不可能回去的了。”

    是啊,被自己的义父强娶,这种事无论谁经历过都不可能当做无事发生去粉饰太平。

    沈宁不知道自己搭错了哪根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话已经出口了:“付姑娘不如来我们沈家军吧!”

    付如卿闻言茫然道:“啊?”

    既然话都说出口了,那么也就不管了,沈宁有种在沙场上背水一战的气势道:“付姑娘,我们军队里其实挺需要像你这样医术高超的医师的。”

    付如卿对自己的实力自信,可以说是天下,哪哪都缺她这样的医师,不过反正都是治病救人,云游四方是行医,去军营也是救人。

    想了想去熟人那总归是好的,于是付如卿点点头。

    沈宁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气。

    阳光下,付如卿身上的苗疆服饰很是显眼,闪闪发光的。

    沈宁问出了那个早就想问的问题:“付姑娘。”

    看他问的认真,付如卿认真问:“什么?”

    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想了想还是不管了,问道:“你是不是苗族人?”

    付如卿一滞,可能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但想想也是哦,自己身上的苗疆服饰确实是太过惹眼,付如卿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我只记得小时候,我很小的时候……”想了想是多小,她道:“大概六岁的时候,被……”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直视那个称呼,直接跳过道:“带回神农谷之前我穿得都是苗疆服饰,这么说了,我应该算是苗疆人。”

    沈宁点点头。

    听到了“咔嚓咔嚓”的脆响,沈宁谨慎回头,他是个剑修,听力比普通人要好。

    因此他听到了,可付如卿没听到,只是见他突然往一个角度看去,便也顺着视线望过去,就看到一匹马向他们走来。

    沈宁有些两眼放光道:“竟还有如此好事?”天降一匹马给他们!

    简直就是刚打阿欠就有人送枕头。

    看着他站起来就要过去牵马,付如卿忙道:“唉,万一是有主的马,只是在附近饮水的呢?”

    是哦,冷静过后,沈宁又认命的坐了回去。

    然而,两人就这么看着那匹马向他们走来然后停在他们面前,两人面面相觑,都是有点懵。

    难不成真的是送上门给他们当坐骑的?

    疑问刚浮上两个人的心头,就见那匹马凑近付如卿嗅了嗅,然后咬住了她的一片衣角,摆了摆头。

    “它……这是在示意我们跟它走?”付如卿回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扯了回去,然后一个不留神,又被马叼了去。

    “应该是的。姑且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付如卿说。

    “不会有什么危险么?”

    付如卿说:“先看看吧,或许它想带我们去救它主人呢,早就听说马是很有灵性的。”

    两人跟着马去到了一片草地,果然那里扑着一个一身红衣沾满了泥土的姑娘。

    沈宁把人翻了过来,看到那姑娘的脸色红得不正常。

    给她探了探脉,付如卿急急道:“水水,水壶呢?”

    沈宁打开盖子递了过去。

    喂不省人事的归无邪喝了几口水之后,归无邪呛了几声,但还是没醒。

    付如卿:“中暑加伤口发炎。”

    把捡来的病人打横抱起,寻了一处较阴凉的地方,沈宁脱下了外衣给归无邪盖上就避嫌去不远处背着身守着了。

    一件一件把归无邪的衣服脱下,用火灼红了银针,给归无邪行起了针。

    不一会儿,归无邪浑身上下就扎得跟只刺猬一样,冷汗汩汩冒出,没一会就把自己弄得汗津津了。

    付如卿又探了探她的脉象,发现她体内有蛊虫,不是很难除,忍了忍想顺手除掉的心思,但是对于她这种自以为是苗疆人而言,蛊对他们可是有着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如果说别人是有想下蛊的欲望,那么付如卿就是一直有种解蛊的执著。

    只是遇到的病人都太少,这不送上门一个给她试手。

    于是她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了一瓶药,给归无归喂了一颗,然后把刚刚的针拔掉,重新以截然不同但又极其复杂的方式行针。

    不一会从原来处理好的四根指尖流出了浓黑的血,等鲜红的血流出后,付如卿着手处理起了归无邪手指的伤口,一边给她包扎一边叹道:“真是多灾多难的四根手指啊。”

    正给她穿中衣呢,突然像是抽筋一样,归无邪蹬了一下腿,把付如卿吓得一惊。

    “啊啊啊啊啊啊,你干干干什么?”

    归无邪急速往后退了几步,警惕的抓着自己的衣领道。

    “我只是刚刚给你针灸,现在在给你……呀!你别看过来!”

    付如卿正在给突然醒来的归无邪解释,余光看见沈宁听到这边的反应就要转过身来,连忙张开手臂挡在归无邪身前。

    归无邪啃着付如卿分给她的半个馒头,来回看他们二人,又吞了几大口水,不确定的说:“是你们夫妻俩救的我?”

    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沈宁粗红着脖子道:“不是不是,我们不是夫妻。”

    付如卿也是羞红了脸道:“对啊,是我们救的你,但我们不是夫妻!”

    归无邪又看了他们一眼,又质疑道:“那不是夫妻,为什么你们刚刚到现在一直牵着对方的手,还时不时暗送秋波,还有你们不看看你们现在的……姿势么?”

    两人触电一般弹开,才发现刚刚他们两个不仅牵着手,还坐得特别近,近到跟长在一起了一样,也不怪归无邪误会。

    归无邪道:“我叫归无邪,是个诡道高手,或有可能成为半仙,承蒙二位相救,若有需要,定当全力相助。”

    自报完家门和表现完感激之后,归无邪起身便走毫不拖泥带水。

    看她往东北边走了几步,付如卿道:“归姑娘!你去哪里?那边是云城,云城现在乱着呢!莫要走错了!”

    闻言,归无邪回头,理所当然说:“对啊,我就是去云城。”目光坚毅,然后补充道:“恩公姐姐,你可以叫我无邪。”

    说完就作了一揖,看她又要走,付如卿也追上去,道:“你也是去云城的?”

    “也?”归无邪说:“莫非,您二位也是去云城的?”

    “正是。”

    这次是归无邪停下脚步了,这个时候有非要去云城的理由,不是去救人就是去送死,归无邪觉得他们是前者,好奇道:“二位是……?”

    “我是付如卿,他是沈宁沈小将军。”付如卿介绍道。

    “……哈?”归无邪简直要震惊了,一个杨傲雪担心的人和一个空若天天心心念念的神医就站在她面前?

    既然有共同的目的地,三人当即结伴而行。

    归无邪本来和付如卿并肩走着的,只是走着走着,付如卿就变慢了,后面的沈宁就变快了,然后好好的两人并行变成了三人并行,察觉到两人的气氛确实不对劲的时候。

    归无邪笑眯眯无声无息地走到了后面,叼着根狗尾巴草,盯着前面的两个背影。

    “啧啧啧”的轻轻摇头,心道:还说不是一对,害羞呢这是。

    到日暮时分,三人到了云城城外最近的一片森林里,明天天亮或许就可以进城了。

    森林里有不少从城里被隔离出来的正常人,还有巡逻的士兵。

    沈宁去找附近的士兵头子说明了身份之后,就有人派士兵去进城通报了。

    他们给他们安排了两个帐篷。

    归无邪在帐篷里胡吃海喝了一顿之后,肚子有些不舒服,就去外面解决了一下,回来的时候路过一片林边,看到在月光下,有一个人大马金刀的坐在石头了,一个女子站在石头旁边。

    似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付如卿时不时捂嘴浅笑或开怀大笑,而坐在石头上的沈宁则目光都不离付如卿身上的。

    太远了听不到,加上虽然八卦但她真没有听墙角的习惯,而且人家小情侣的月下约会什么的,有什么好偷听的?

    回去的路上,归无邪想起了那个一提起沈小将军就脸红的傲雪公主,摇摇头,心道: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感叹人生般的回到了自己和付如卿的帐篷。

    她快睡着的时候,付如卿才轻手轻脚的回来了,脱下了外衣,小心翼翼尽量不吵醒她,付如卿也睡了上来。

    可能是那么多天的奔波累到了,一沾床,付如卿很快就睡着了。

    心里存着心事,归无邪听到了背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悄悄地侧了回去。

    看到了付如卿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连睡着都带着甜丝丝的笑意。

    她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反了一下光,归无邪仔细一看,原来是沈宁脖子上挂的那个长命锁。

    有那么一瞬间的无语。归无邪觉得要不要这样,齁得慌!

    看来这一对是定下了的,傲雪公主是没希望咯!

    归无邪看着天边的月亮和籁籁的树叶,她今天体内的蛊虫被除了,感觉金丹好像真的活了过来,尤其是一靠近云城地界,小腹就有暖暖的灵流汇聚,说她不开心是假的。

    可是她又有些不安,同时修诡道和仙道,真的没问题么?

    可是从来没有过这种人诶!

    辗转反侧,最后她还是懒的,懒得瞻前顾后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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