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家法
姜繇看着手里的白狐，按说已死去多时，却并未僵硬，触手似有温热。
没被青袂剥皮，还是完完整整，松了一口气，反复叮嘱青袂就放在自己屋子里，不要动它。
“不尽快剥了皮子，这天热了，用不了几天就臭了啊。”青袂不解。
“就放着，千万不要处置，我还有用。”姜繇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想起山洞里“听到”的那句“带我走”。
这只猫，现在是白狐一定有些古怪。
红伊在一边收拾着桌子碗筷，看了一眼白狐，说：“这白狐很稀奇，还是剥了皮，用棉絮填了，摆在床前的箱子上，好看。”
姜繇瞪着她，这小妮子一双眉目含情的大眼睛，更显得风情万种。
“你们两个，一个要做毛领，一个要做标本……”
青袂和红伊双双瞪着大眼睛，打断姜繇：“什么是标本？”
这时，绯裳蹦蹦跳跳地从外面进来，说王妃在前面客厅，让少爷过去。
十二岁的绯裳，圆圆的脸蛋，圆圆的身量，头上扎着两个朝天辫，大红上衣，穿一件绿色襦裙，却偏偏学红伊，涂了个大红唇。
红配绿，你还真敢穿，分明是个傻丫头，姜繇腹诽。
“你们谁也不准动白狐，就摆在床前。”不知母亲这个时候叫自己，有什么事情，急忙带着青袂往前厅走去。
来到前厅，母亲诸葛王妃居中上座，叶茗在下手陪坐，正在跟王妃说着什么，见姜繇进来，微笑着停下。
颜游、丁晓站立在一侧，怪不得今天起来没看见丁晓，却原来在这里。
厅内没有其他闲杂人等，气氛有些严肃啊，出什么事儿了？
厅内正中端坐着琅琊王妃，相貌端庄慈祥。
姜繇心里一热，一种天性的亲密感油然而生。
走过去亲热地叫了一声：“娘。”
然后很自然地站到身后，伸手揉捏肩膀。
“繇儿，让青袂来吧，你和他们俩站到一起。”娘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但拒绝自己在以往还是不多见。
青袂过来继续给王妃揉着肩胛。
姜繇只好站了过去，丁晓暗暗苦笑着偷偷咧了一下嘴。
叶茗继续说道：“经过就是这样了，我一回来就跟裴先生说了。先生说他去查看了自然会告知王妃。”
“裴先生刚才来过，去那个山洞看过了。”王妃缓缓说道，“用山石暂时封住了洞口。
“崂山那两个道士突然来到这里，你隐藏身份是好的。
“还有，这事还有些疑问，你们对任何人都不要说。”
说着，王妃冷冷一笑，说：“崂山三清宫里面，太清宫还好，我们玉清宫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上清宫，仗着人多，总是以正统自居，行事霸道……”
姜繇在一边迎合说：“就是。娘，你不知道，昨晚有个叫法静的女道，上来二话不说就打我们，嚣张得很。”
“深夜山洞中，遇见三个穿夜行服的，想也不会是好人，打你们倒也没什么错。”王妃又转头对着颜游说：“只是你老九，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没和法理计较，还是真的打不过啊。”
颜游尴尬一笑。
王妃接着说：“十年前，法理不过是一个小孩，那时你就是军中高手，王爷的依仗。
“可十年后，你居然连这个小道士都制服不了。”
“夫人，”颜游胸膛微微起伏，私下里还是习惯称呼王妃为夫人，仿佛回到老琅琊王在世的时候，更亲切一些，“怪我，没护好少爷。”
沉默了一会儿，王妃皱起眉头，语气平缓地说：“当年王爷让你护着繇儿，但你眼睁睁地看着繇儿受伤，却无能为力，这成了你的心病。
“你总是活在过去，十年了，心性受损，修为寸步未进。
“老九，你如果一直走不出来，以后，还怎么护着繇儿。”
叶茗插话道：“夫人，昨晚老九最后那几下，似乎有些不同，应该会有突破的。”
“那就好。”
说着，王妃又转头看向丁晓：“那你丁晓说说吧，让你在少爷身边，摆明了就是让你监督少爷，你们干什么都要及时跟我说才对。
“这次如果不是青袂告诉我，你们三个急急忙忙去了大东山，你叶师父不赶着去了，还不知道会怎样。”
丁晓面红耳赤，低首不语。
姜繇瞅着丁晓难堪的样子，心中好笑，母亲经常当面说让丁晓监督自己，可丁晓只比自己大了两岁，两人玩起来哪还顾得了其他。
坏笑着故意说：“就是就是，丁晓这奸细当的一点用也没有。”
青袂在王妃身后轻轻地说：“夫人，丁晓当时倒是有说，应该先去告诉您的。但被少爷瞪了一眼，就不说话了……”
“我那是瞪他吗，我那是赞叹他想事情周到，可没让他不说。”姜繇瞪着青袂，“其实你才是最大的奸细。”
青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王妃笑着说：“什么奸细不奸细的，说得难听。就你这顽皮性子，没几个人看着点，还不定闹出什么事儿来。
“你也不用往丁晓身上推，你们俩现在是狐朋狗友，都不是让人省心的。”
转头对叶茗说：“老大你说，按家法应该如何处置。”
“呃，”叶茗在府中执掌家法，想了想，说道，“在外惹是生非，是该罚的……不过也还好，没惹出什么事，颜游和丁晓各责打二十大板吧？”
“伤了上清宫法理，也不算小了。”王妃道，“这样，这一次就打小三，颜游心疼他，丁晓向着他，那就打他一个，让他们看着。”
厅里人都看着姜繇，眼神古怪。
“就打我自己啊！”姜繇喊道。
没被青袂剥皮，还是完完整整，松了一口气，反复叮嘱青袂就放在自己屋子里，不要动它。
“不尽快剥了皮子，这天热了，用不了几天就臭了啊。”青袂不解。
“就放着，千万不要处置，我还有用。”姜繇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想起山洞里“听到”的那句“带我走”。
这只猫，现在是白狐一定有些古怪。
红伊在一边收拾着桌子碗筷，看了一眼白狐，说：“这白狐很稀奇，还是剥了皮，用棉絮填了，摆在床前的箱子上，好看。”
姜繇瞪着她，这小妮子一双眉目含情的大眼睛，更显得风情万种。
“你们两个，一个要做毛领，一个要做标本……”
青袂和红伊双双瞪着大眼睛，打断姜繇：“什么是标本？”
这时，绯裳蹦蹦跳跳地从外面进来，说王妃在前面客厅，让少爷过去。
十二岁的绯裳，圆圆的脸蛋，圆圆的身量，头上扎着两个朝天辫，大红上衣，穿一件绿色襦裙，却偏偏学红伊，涂了个大红唇。
红配绿，你还真敢穿，分明是个傻丫头，姜繇腹诽。
“你们谁也不准动白狐，就摆在床前。”不知母亲这个时候叫自己，有什么事情，急忙带着青袂往前厅走去。
来到前厅，母亲诸葛王妃居中上座，叶茗在下手陪坐，正在跟王妃说着什么，见姜繇进来，微笑着停下。
颜游、丁晓站立在一侧，怪不得今天起来没看见丁晓，却原来在这里。
厅内没有其他闲杂人等，气氛有些严肃啊，出什么事儿了？
厅内正中端坐着琅琊王妃，相貌端庄慈祥。
姜繇心里一热，一种天性的亲密感油然而生。
走过去亲热地叫了一声：“娘。”
然后很自然地站到身后，伸手揉捏肩膀。
“繇儿，让青袂来吧，你和他们俩站到一起。”娘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但拒绝自己在以往还是不多见。
青袂过来继续给王妃揉着肩胛。
姜繇只好站了过去，丁晓暗暗苦笑着偷偷咧了一下嘴。
叶茗继续说道：“经过就是这样了，我一回来就跟裴先生说了。先生说他去查看了自然会告知王妃。”
“裴先生刚才来过，去那个山洞看过了。”王妃缓缓说道，“用山石暂时封住了洞口。
“崂山那两个道士突然来到这里，你隐藏身份是好的。
“还有，这事还有些疑问，你们对任何人都不要说。”
说着，王妃冷冷一笑，说：“崂山三清宫里面，太清宫还好，我们玉清宫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上清宫，仗着人多，总是以正统自居，行事霸道……”
姜繇在一边迎合说：“就是。娘，你不知道，昨晚有个叫法静的女道，上来二话不说就打我们，嚣张得很。”
“深夜山洞中，遇见三个穿夜行服的，想也不会是好人，打你们倒也没什么错。”王妃又转头对着颜游说：“只是你老九，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没和法理计较，还是真的打不过啊。”
颜游尴尬一笑。
王妃接着说：“十年前，法理不过是一个小孩，那时你就是军中高手，王爷的依仗。
“可十年后，你居然连这个小道士都制服不了。”
“夫人，”颜游胸膛微微起伏，私下里还是习惯称呼王妃为夫人，仿佛回到老琅琊王在世的时候，更亲切一些，“怪我，没护好少爷。”
沉默了一会儿，王妃皱起眉头，语气平缓地说：“当年王爷让你护着繇儿，但你眼睁睁地看着繇儿受伤，却无能为力，这成了你的心病。
“你总是活在过去，十年了，心性受损，修为寸步未进。
“老九，你如果一直走不出来，以后，还怎么护着繇儿。”
叶茗插话道：“夫人，昨晚老九最后那几下，似乎有些不同，应该会有突破的。”
“那就好。”
说着，王妃又转头看向丁晓：“那你丁晓说说吧，让你在少爷身边，摆明了就是让你监督少爷，你们干什么都要及时跟我说才对。
“这次如果不是青袂告诉我，你们三个急急忙忙去了大东山，你叶师父不赶着去了，还不知道会怎样。”
丁晓面红耳赤，低首不语。
姜繇瞅着丁晓难堪的样子，心中好笑，母亲经常当面说让丁晓监督自己，可丁晓只比自己大了两岁，两人玩起来哪还顾得了其他。
坏笑着故意说：“就是就是，丁晓这奸细当的一点用也没有。”
青袂在王妃身后轻轻地说：“夫人，丁晓当时倒是有说，应该先去告诉您的。但被少爷瞪了一眼，就不说话了……”
“我那是瞪他吗，我那是赞叹他想事情周到，可没让他不说。”姜繇瞪着青袂，“其实你才是最大的奸细。”
青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王妃笑着说：“什么奸细不奸细的，说得难听。就你这顽皮性子，没几个人看着点，还不定闹出什么事儿来。
“你也不用往丁晓身上推，你们俩现在是狐朋狗友，都不是让人省心的。”
转头对叶茗说：“老大你说，按家法应该如何处置。”
“呃，”叶茗在府中执掌家法，想了想，说道，“在外惹是生非，是该罚的……不过也还好，没惹出什么事，颜游和丁晓各责打二十大板吧？”
“伤了上清宫法理，也不算小了。”王妃道，“这样，这一次就打小三，颜游心疼他，丁晓向着他，那就打他一个，让他们看着。”
厅里人都看着姜繇，眼神古怪。
“就打我自己啊！”姜繇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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