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方巾
刚到子时。
姜繇猛地醒来，腹内如刀绞般疼痛，仿佛肚子里面在撕裂。
借着窗前烛光，能看见伏在床脚睡着的青袂，却无力呼喊，额头上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
疼痛有时像是一条线，从这头猛地窜到那头，来回往复，反复拉扯；有时又像是烙铁，在腹内缓缓搅动。
噗的，口里吐出些什么，落在枕边，血红色的。
我这是怎么了？
自己是趴在床上的，挣扎着将身子缩成拱形。
昨晚简单用了点粥饭，屁股就算不疼，折腾得也有些乏了，早早睡了。
可现在腹内疼痛难忍……
突然一个很微弱的女人声音，语气生硬地说：“你，起来……”
谁在说话？
姜繇分辨不出方向，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虚脱的无力感慢慢要占据自己的大脑。
“你，醒醒。”
姜繇眼睛努力睁开一条缝，依稀看到有人站在床前，像是在打量着自己。
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腹内疼痛再次袭来，只好弓着身子，趴在床上……
可能是发现了姜繇的痛苦，那个声音说：“你，这种，先生，那时也、也过……”
床前人说起话来磕磕绊绊，吐字含糊，蜷缩着身子的姜繇感到头更疼更大了，你这是多久没说话了，什么先生、以前以后的。
那人似乎俯下身子查看。
唉，我蜷着身子，撅着屁股……
有什么好看的。
身边人影消失。
稍顷，一边睡着了的青袂慢慢站了起来，疼痛下，姜繇想要喊她，却只是哼了一声，说不出话来。
感觉到青袂上了床。
身后受伤处有凉凉的、湿润的感觉。
嗯？
似乎是有什么在触碰自己，然后有细小尖锐的东西，仿佛是夹住了自己的皮肤。
猛地一疼。
似乎是一根针轻轻地刺入，本来涨大麻木的屁股，突然迅速萎缩下来，仿佛气球撒气一般。
也带动了腹内原本四处冲撞的疼痛，瞬间消退。
然后听到青袂轻轻地打了个嗝。
什么意思，青袂吃什么了，还吃撑了？
抬起头，青袂也正看着自己，有些疲倦、柔弱的微微笑着……
剧烈疼痛舒缓后还是有些眩晕，姜繇问：“怎么回事儿？”
“你，好些、吧？”
语气平淡。
不对，这不是青袂。
是青袂熟悉的声音，但是用完全陌生的语气说出来的话。
姜繇直起身子，酸胀感已经消散，但还是不敢坐下，跪在床上。
青袂审视着自己。
熟悉的青袂，陌生的眼神。
青袂用陌生的语气问：“你，谁？”
青袂竟然问我是谁，这不可能。
难道不是青袂。
“我？你问我是谁？你是谁？”
青袂没有回答，继续冷冷地问：“昨晚，谁的血，给我吸？”
让你吸血。
你吸血鬼吗？
姜繇心里默默的吐槽。
“我怎么知道？”
青袂指了指枕边，刚才姜繇疼痛，随手掏出来擦汗的那块麻布手帕。
青袂语气有些不满：“是谁，用它，三次，擦过血？”
怎么还好像是不高兴了了呢，问昨晚的事？
没和青袂详细说过昨晚的事，她应该不知道。
姜繇很不解地问：
“我受伤了，用它擦过伤口。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青袂眼睛眯了起来，很谨慎地问道：“两个人。
“你是，前面，还是，后面？”
什么意思？这和帕子有关？
两个人受伤，这个细节都知道。
“我受伤流血了，前两次是擦了我的伤口，后来给丁晓捂了一会……”
还没说完，青袂打断：“你是前面的。你的血，为什么有先生的气息？”
“你说的都是什么啊，青袂，你到底是谁？”
青袂下了床，回到床脚，俯下身子，枕着胳膊。
这就回去睡觉了？
这时，从青袂身上，却又站起一个人来……
姜繇吓了一个激灵。
站起来的是一个女人，一袭淡紫色留仙裙，朱唇皓齿，即便是淡淡的妆容，却显得她更加眉清目秀，宛如一朵不可亵玩的白莲。
鼻梁和嘴角线条硬朗，一股清冷的傲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这是谁啊，美则美矣，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啊。
姜繇心里琢磨，从青袂身上钻出来的，你这分明是鬼魂啊。
惊疑地小声问：“你是谁？你，你把青袂怎么了？”
紫裙女子轻声说：“她叫青袂吗，好听的名字。要给你治伤，只好借青袂姑娘身子用。”
这会说话顺溜很多了。
“那她会怎样？你别害她。”
“没事，只是让她继续睡着了。”
紫裙女子虽然表情淡淡的，生冷的。但周身散发着一股端庄的气息，似乎并不可怕，只是有点敬而远之的隔阂感。
“你刚才在我屁股上做了什么。”姜繇好奇地问。
“刚才借用这叫青袂的身体，用牙齿咬破了一点皮肤，将那溢出的灵气，吸纳到她的体内了。”
“你，为什么还要借用青袂身体？”
“我只是魂体，无法吸纳，你看。”
说着，手在姜繇脸上划过，一点没有阻碍穿了过去。
姜繇一阵心跳：“啊，那，你还真是……”
“不用猜，是的，我是鬼。
“不过，你不用怕，我不是冤魂野鬼，没有怨气，不会害你。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这世上确实是有鬼，有妖怪，甚至朝廷还有专门负责和鬼、妖打交道的贵要司。
可这世上的鬼都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对自己是鬼这事儿，一点没有心理负担，说得理直气壮。
“那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你怎么知道昨晚上的事？”
紫裙女子说：“告诉我，昨晚上的事。”
还不知道你是谁，我能说吗？
姜繇沉吟不语。
那女子指了指床上淡蓝色的帕子。
语气里有了一些哀伤的情绪：“我附身在这块帕子上，本来，再过些年，最后一缕魂魄，终将会消散。
“那时，我就会随着先生一起去了。
“但昨晚，我被唤醒。
“先生已经走了。可是，你的血里，有先生的气息。”
说到这里，可能是“先生走了”让她有些悲戚。
停顿了一会儿，语气坚定地问：
“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
姜繇猛地醒来，腹内如刀绞般疼痛，仿佛肚子里面在撕裂。
借着窗前烛光，能看见伏在床脚睡着的青袂，却无力呼喊，额头上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
疼痛有时像是一条线，从这头猛地窜到那头，来回往复，反复拉扯；有时又像是烙铁，在腹内缓缓搅动。
噗的，口里吐出些什么，落在枕边，血红色的。
我这是怎么了？
自己是趴在床上的，挣扎着将身子缩成拱形。
昨晚简单用了点粥饭，屁股就算不疼，折腾得也有些乏了，早早睡了。
可现在腹内疼痛难忍……
突然一个很微弱的女人声音，语气生硬地说：“你，起来……”
谁在说话？
姜繇分辨不出方向，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虚脱的无力感慢慢要占据自己的大脑。
“你，醒醒。”
姜繇眼睛努力睁开一条缝，依稀看到有人站在床前，像是在打量着自己。
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腹内疼痛再次袭来，只好弓着身子，趴在床上……
可能是发现了姜繇的痛苦，那个声音说：“你，这种，先生，那时也、也过……”
床前人说起话来磕磕绊绊，吐字含糊，蜷缩着身子的姜繇感到头更疼更大了，你这是多久没说话了，什么先生、以前以后的。
那人似乎俯下身子查看。
唉，我蜷着身子，撅着屁股……
有什么好看的。
身边人影消失。
稍顷，一边睡着了的青袂慢慢站了起来，疼痛下，姜繇想要喊她，却只是哼了一声，说不出话来。
感觉到青袂上了床。
身后受伤处有凉凉的、湿润的感觉。
嗯？
似乎是有什么在触碰自己，然后有细小尖锐的东西，仿佛是夹住了自己的皮肤。
猛地一疼。
似乎是一根针轻轻地刺入，本来涨大麻木的屁股，突然迅速萎缩下来，仿佛气球撒气一般。
也带动了腹内原本四处冲撞的疼痛，瞬间消退。
然后听到青袂轻轻地打了个嗝。
什么意思，青袂吃什么了，还吃撑了？
抬起头，青袂也正看着自己，有些疲倦、柔弱的微微笑着……
剧烈疼痛舒缓后还是有些眩晕，姜繇问：“怎么回事儿？”
“你，好些、吧？”
语气平淡。
不对，这不是青袂。
是青袂熟悉的声音，但是用完全陌生的语气说出来的话。
姜繇直起身子，酸胀感已经消散，但还是不敢坐下，跪在床上。
青袂审视着自己。
熟悉的青袂，陌生的眼神。
青袂用陌生的语气问：“你，谁？”
青袂竟然问我是谁，这不可能。
难道不是青袂。
“我？你问我是谁？你是谁？”
青袂没有回答，继续冷冷地问：“昨晚，谁的血，给我吸？”
让你吸血。
你吸血鬼吗？
姜繇心里默默的吐槽。
“我怎么知道？”
青袂指了指枕边，刚才姜繇疼痛，随手掏出来擦汗的那块麻布手帕。
青袂语气有些不满：“是谁，用它，三次，擦过血？”
怎么还好像是不高兴了了呢，问昨晚的事？
没和青袂详细说过昨晚的事，她应该不知道。
姜繇很不解地问：
“我受伤了，用它擦过伤口。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青袂眼睛眯了起来，很谨慎地问道：“两个人。
“你是，前面，还是，后面？”
什么意思？这和帕子有关？
两个人受伤，这个细节都知道。
“我受伤流血了，前两次是擦了我的伤口，后来给丁晓捂了一会……”
还没说完，青袂打断：“你是前面的。你的血，为什么有先生的气息？”
“你说的都是什么啊，青袂，你到底是谁？”
青袂下了床，回到床脚，俯下身子，枕着胳膊。
这就回去睡觉了？
这时，从青袂身上，却又站起一个人来……
姜繇吓了一个激灵。
站起来的是一个女人，一袭淡紫色留仙裙，朱唇皓齿，即便是淡淡的妆容，却显得她更加眉清目秀，宛如一朵不可亵玩的白莲。
鼻梁和嘴角线条硬朗，一股清冷的傲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这是谁啊，美则美矣，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啊。
姜繇心里琢磨，从青袂身上钻出来的，你这分明是鬼魂啊。
惊疑地小声问：“你是谁？你，你把青袂怎么了？”
紫裙女子轻声说：“她叫青袂吗，好听的名字。要给你治伤，只好借青袂姑娘身子用。”
这会说话顺溜很多了。
“那她会怎样？你别害她。”
“没事，只是让她继续睡着了。”
紫裙女子虽然表情淡淡的，生冷的。但周身散发着一股端庄的气息，似乎并不可怕，只是有点敬而远之的隔阂感。
“你刚才在我屁股上做了什么。”姜繇好奇地问。
“刚才借用这叫青袂的身体，用牙齿咬破了一点皮肤，将那溢出的灵气，吸纳到她的体内了。”
“你，为什么还要借用青袂身体？”
“我只是魂体，无法吸纳，你看。”
说着，手在姜繇脸上划过，一点没有阻碍穿了过去。
姜繇一阵心跳：“啊，那，你还真是……”
“不用猜，是的，我是鬼。
“不过，你不用怕，我不是冤魂野鬼，没有怨气，不会害你。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这世上确实是有鬼，有妖怪，甚至朝廷还有专门负责和鬼、妖打交道的贵要司。
可这世上的鬼都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对自己是鬼这事儿，一点没有心理负担，说得理直气壮。
“那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你怎么知道昨晚上的事？”
紫裙女子说：“告诉我，昨晚上的事。”
还不知道你是谁，我能说吗？
姜繇沉吟不语。
那女子指了指床上淡蓝色的帕子。
语气里有了一些哀伤的情绪：“我附身在这块帕子上，本来，再过些年，最后一缕魂魄，终将会消散。
“那时，我就会随着先生一起去了。
“但昨晚，我被唤醒。
“先生已经走了。可是，你的血里，有先生的气息。”
说到这里，可能是“先生走了”让她有些悲戚。
停顿了一会儿，语气坚定地问：
“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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