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远行

    在医院输了三瓶液，医生说不用拿药，回去休息一周就好了。

    回去的路上白姐说:“那人喝多了，不然不会这样的。咱们店里小姐是小姐，服务员是服务员，他们都知道的。不会瞎闹。咱们老板是局长，他们也不敢瞎闹。老板说了，他批评那个人了，那人给你拿了300块钱买营养品。艳子，就这样吧，他们不是领导就是老板，咱们还能怎么着啊”？！

    管艳子头转向一边，泪水顺着脸往下流。白姐:“对了，老板说你休息这一周工资照发，一日三餐还是和我们一起吃。管艳子:”谢谢老板，谢谢你白姐”

    休息了三天，管艳子就上班了。这天从早上就开始下雨，越下越大，中午晚上都没来客人。早早的才8点半白姐就宣布下班。回到宿舍，一群女孩子难得一个不少的聚到了一起。几个漂亮姐姐拿出零食，瓜子花生虾片儿薯条，大家你挤着我我挤着你的坐在下铺闲聊天，就是东家长西家短，你家表哥我家四姨之类的。管艳子只管听着，大家都知道管艳子不爱说话，也没人问她。

    其中一个漂亮姐姐说自己的表妹在BJ的超市里做理货员，在超市的厕所里捡到了一个钱包，里面有4000快！大家都感慨这要是自己一次有四千块就干什么。漂亮姐姐问：“艳子，你有4000快的干嘛”？管艳子：“姐，超市的理货员是干什么的”？大家七嘴八舌：“就是管上货，搬货，排整齐”。其实她们每一个干过的，都是猜。管艳子：“那理货员都要什么条件的”？七嘴八舌又开始了：“没啥条件吧，能写能算搬搬扛扛吧”。

    临睡前，管艳子刚收拾完刚才的零食垃圾，漂亮姐姐问：“艳子，你想做理货员”？管艳子：“也不是，我想知道我除了干服务员还能干别的吗”？漂亮姐姐认真的看了看艳子：“你想干”？管艳子：“姐，如果有可能，我不想在饭店干了”。说着低下头。漂亮姐姐说：“姐懂！姐给你问问，你上去睡觉吧”。

    大约过了五六天，早上她早上从铺上下来，漂亮姐姐从毛巾被里伸出头来悄悄的叫她。俩人来到外边的马路牙子边上，姐姐：“我给你问了，理货员还真能成”！管艳子眼睛一亮屏住呼吸。“一个月两千，不管吃住，休息4天，就是住地下室，而且很远。”“哇，这么好”管艳子兴奋的不敢相信。“我和人家说了你的情况，人家给问了经理，经理愿意给个机会去面试”。“面试啊，不行吧……我不会说话”。“怎么不行？就凭你，准能干好“。

    管艳子犹豫的很，漂亮姐姐：”这样，这里你先请几天假，不行再回来”。

    这一整天，管艳子心里都在掂量。晚上和几个漂亮姐姐又商量下细节。其中一个姐姐说，不管吃住，到了交房租，在一个月的饭费交通费怎么着也得有个1500块。管艳子：“啊，那不行啦”！低头小声说：“我只有620”。“艳子，你平时挣的钱呢？”管艳子：“都寄回家啦”。大家一片沉默。管艳子笑笑说，“姐姐们，那就在等等，等我攒够了钱吧”。

    几天后，很晚了，几个漂亮姐姐叫醒了她，到了马路牙子边。“艳子，1500！”管艳子有点懵，她下铺的姐姐说：“今天来了一桌客人，都是老总，咱们姐儿几个让他们出了点血”！然后她们哄笑。下铺姐姐：“你拿去吧”！管艳子赶忙推辞，最终没推辞过，拿过了长这么大拿过的最多的钱。管艳子心里突突的跳，胳膊和手有点僵硬。

    第二天，她找白姐一五一十的说了她想去干啥，当然没提那几个姐姐，只说是自己的表姐在BJ。白姐说：“你在这干的好好的，就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不值当的。老板很赏识你呢，再干一年要给你加工资呢。”管艳子：“我知道你们对我好。我还是想去试试。”白姐：“那我和老板说说吧。”

    准备出发那天早上，服务员们都上班了，几个漂亮姐姐送她，下铺姐姐说：“其实不是我表妹，以前在一起干的，就像现在一样，后来那个姐妹儿和老家对象结婚就不干这个了。我不行，我得养儿子。你去了只管找她，人很热心的”。

    在不远处的一个劳保用品店里买了被褥，编制袋子，坐上火车走了。路上心里想着这几个神秘的姐姐，不让问姓名，不让问老家在哪里。每天琪琪、美美、豆豆、小白、阿欢的叫着。她第一次问下铺姐姐哪里人的时候还不知犯了禁忌，不过姐姐说：“我们一般不问这个。没这么问的”然后。看她一眼艳子说了句“宜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