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主播猝死案
夕阳已坠落地平线以下，天边燃起的红霞渐淡，一轮弯月高悬，在略微黯淡的天空中已是能清楚看到。
约莫六点半的光景，正值下班放学的高峰期。街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晚归的夜市来临，玉林路街边各色各样的小吃上线，食物的香气弥漫，小贩的吆喝声不断，二线小城市少了霓虹闪烁，却是满满的烟火气。
一位少年身着白色衬衫配黑色休闲裤，行走在街上，看到前方的小摊小贩止住了步伐，拐进蓝天路，饶了个弯去商城。
一身白搭黑的简约穿搭已经是钱璟除校服外为数不多还能穿的衣服了。钱璟爸妈都是卖烧烤的，收入不多，勉勉强强过日子。就连钱璟的白衬衫领口都有些发黄。
“我们要约法三章，第一：你不要在我上课的时候说话；第二，你不要再拿我和陈璐璐开玩笑；第三：我让你闭嘴你就闭嘴。”钱璟正与赵语兰交谈着。
“好了，好了，知道了。”兰姐随便地应付道。
那日陈璐璐对自己的奇葩猜测让钱璟哭笑不得，在陈大侦探狐疑的小眼神下，钱璟只得胡诌赵语兰是自己的表姐，至于为什么自己气愤地吼这个名字，钱璟只好编自己的表姐坑了自己的压岁钱。但陈璐璐还是不大相信的样子，钱璟也无可奈何。
“话说你不是要我去超度鬼魂吗？怎么这么多天一个鬼魂都没有碰到？”钱璟不解地问兰姐。
这么多天了，钱璟就只碰到过唐小雨这一个冤魂。与想象中开了阴阳眼到处碰鬼，一群冤魂来找自己伸冤的景象完全不同。
“人死后灵魂大多不会停留多久的，除了极少数心存执念的游魂长留，其它灵魂都直接涌入新生儿内，进入轮回。”兰姐耐心地解释道，一改往日的没正行，对于重要的话题赵语兰还是很严肃的。
“况且你的出行轨迹太单一了，每天上下学都走一条道，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遇到鬼魂的几率太小，这个世界又不是鬼魂漫天飞的。”兰姐继续解释。
钱璟若有所思，原来还要我主动去找鬼啊！哪里最有可能出现鬼呢……
“难道你要我去医院太平间、殡仪馆、火葬场、坟地这些地方去找鬼？”钱璟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最可能出现鬼的地方，有些诧异地问道。
“可以啊，你真聪明，嘻嘻。”兰姐娇笑着夸奖。
“怎么都是些阴间地方！”钱璟一想到那里的场景，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忿忿地道。
“你找鬼不去阴间地方，难道还去阳间地方啊！”兰姐哭笑不得。
钱璟想想也对，兰姐曾跟自己说过，鬼魂喜欢阴气重的地方，而且一般不会在白天出现，除非是实力强大的鬼魂，一般的鬼魂一遇阳光则灼烧。
钱璟心下决定找个时间去那些地方看看，为了获得能力，钱璟也是豁出去了。
夜色渐浓，点点繁星初上。
钱璟到了灯光闪烁的商城，太古城。钱璟坐扶梯而下，一眼便看见了米娅西餐厅，米娅是一个主打牛扒的西餐厅，店面装潢典雅复古，门口还有鲜花映衬，老远便能闻到玫瑰花香。
钱璟很少逛商城，也极少去餐厅吃饭，更别说这样档次较高的餐厅了。
推开米娅的店门，钱璟走了进去。柜台陈列着切好的牛肉，几个身着白涤棉上衣，高白帽的大厨在忙碌。穿着西装的服务生推着黄铜色的小餐车在桌子间的空隙间无声穿梭，客人们互相频频举杯，摇响铃铛招呼侍者。空气中弥漫着法兰西风情的香水味。
这是晚归市少有的高档西餐厅，平均消费近千元。老实说钱璟并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显得自己很矮小，钱璟偏爱街里小吃的俗气。但钱璟倒是来过一次，和初恋女友来的，当时钱璟好像也穿得是这套领口发黄的黑白装，像极了服务员。
“请问先生有预约吗？”一位骨肉均亭，身材姣好的女侍者微笑着问钱璟。
钱璟有些不习惯，一时有点支支吾吾，眼神慌乱地在餐厅里寻觅。角落靠窗的位置一个女生朝钱璟招手，钱璟朝那指了指，眼神示意了下女侍者，便逃也似的快步走了过去。
钱璟落座，对座的女生是宋雨霏，宋警官。这次是宋警官请钱璟吃饭，为了感谢钱璟在唐小雨案上提供的帮助。
黄老师锒铛入狱，就连校长也停职接受调查，这个案子受到了教育局和广大媒体的重视。宋雨霏自然得到了领导的大力表彰，升职加薪，还在媒体前接受了采访，快要成为明星警官了。这都得归功于钱璟。
宋雨霏几次想请钱璟吃饭感谢，都被钱璟以学业繁忙婉拒。等到案子结束了好一会儿才邀请到了这个小弟弟，还特地破费请钱璟来自己都不舍得吃的高档西餐厅。
其实，宋雨霏请钱璟吃饭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问清楚那天钱璟是怎么做到让黄俊杰痛哭着全招，求着警察抓自己的。那日的经历太过魔幻。
宋雨霏今天穿着白色连衣长裙，化了淡妆。虽然依旧是齐耳清爽的短发，但比起她穿着警服时，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柔情。
“嘻嘻，怪不得你不让我说你和陈璐璐，原来你喜欢成熟御姐啊？”脑海中兰姐又作妖了，声音娇媚。
钱璟经过好多天兰姐的摧残，此时已能做到心定神闲，自如地和宋雨霏聊天。
宋警官感谢了钱璟在唐小雨案上的帮助，然后就是聊聊案子的处理结果，跟钱璟拉拉家常聊聊学业。氛围倒还算轻松愉悦。
“所以，你那天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让黄老师招了的？”宋雨霏盯着眼前的平凡少年，抓住时机，好奇地问道。
钱璟表情不太自然，移开目光，费力地用叉子捣鼓着牛排，把牛排分成一块有一块。
“那个……我也不知道，就那么招了，”钱璟支支吾吾，“可能是他心中有愧吧。”钱璟停止捣鼓牛排，抬起头，正对上宋雨霏狐疑的眼睛。
开玩笑，要全天下的罪犯都心中有愧，投案自首，那还要警察干啥呢？宋雨霏显然不信，直勾勾地盯着钱璟。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气氛有些尴尬。
但很快，尴尬的氛围被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
“宋警官，宋警官！”
钱璟和宋雨霏侧首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深色大衣的中年妇女着急忙慌地迈着小碎步朝钱璟这桌跑来，腰间挎着的包一上一下的摇摆。
“宋警官，你可得给我做主啊，让害我女儿的不良公司赔钱！”中年妇女已跑到了宋雨霏面前，拉着宋警官的手，苦着脸诉说。
宋雨霏无奈地扶额叹息，轻轻地拍了拍大妈的手背，耐着性子道：“周阿姨，你要申诉要找人民法院，这不归我们警察管，我们警察只是负责收集证据，上交给法院而已。”
这个中年大妈已经在基层人民法院闹了好几次，闹完又跑到警局去闹，现在还跟踪上了宋警官，缠着她为自己做主。
“那……现在找到了什么证据呢？”周大妈还是抓着宋雨霏的手不放，大声询问，引得不少客人侧目。
“这我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告诉你，你就回家耐心等消息吧。这是公众场合，大声喧哗不好。”宋雨霏无奈地道。
“那你们警察可要好好查啊。”周大妈还是不放心地叮嘱。
“一定，我们会尽到我们职责的。”
大妈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餐厅。
宋雨霏看向发愣的钱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那是一个女主播的家属。女主播直播时突然猝死了，她要求公司赔偿20万，但公司却以签的是经纪合同而不是劳动合同拒绝赔偿。法院里的人跟她说起诉胜率渺茫，她在法院闹了无果后又到警局里闹，现在更是缠着我不放……”
宋雨霏滔滔不绝地解释，钱璟确无心细听，神色复杂地望向窗外周阿姨离开的方向。从周阿姨进西餐厅到离开，钱璟的目光从未从她身上移开。
他盯着周阿姨倒不是口味独特，而是周阿姨身后飘着一个披散头发的白衣女子。女子身上没有伤口，但脸色异常惨白，一直跟着周阿姨，长发遮盖下看不清眼睛。
钱璟在反复端详后确认那不是人，而是鬼。
钱璟长舒一口气……来活了。
约莫六点半的光景，正值下班放学的高峰期。街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晚归的夜市来临，玉林路街边各色各样的小吃上线，食物的香气弥漫，小贩的吆喝声不断，二线小城市少了霓虹闪烁，却是满满的烟火气。
一位少年身着白色衬衫配黑色休闲裤，行走在街上，看到前方的小摊小贩止住了步伐，拐进蓝天路，饶了个弯去商城。
一身白搭黑的简约穿搭已经是钱璟除校服外为数不多还能穿的衣服了。钱璟爸妈都是卖烧烤的，收入不多，勉勉强强过日子。就连钱璟的白衬衫领口都有些发黄。
“我们要约法三章，第一：你不要在我上课的时候说话；第二，你不要再拿我和陈璐璐开玩笑；第三：我让你闭嘴你就闭嘴。”钱璟正与赵语兰交谈着。
“好了，好了，知道了。”兰姐随便地应付道。
那日陈璐璐对自己的奇葩猜测让钱璟哭笑不得，在陈大侦探狐疑的小眼神下，钱璟只得胡诌赵语兰是自己的表姐，至于为什么自己气愤地吼这个名字，钱璟只好编自己的表姐坑了自己的压岁钱。但陈璐璐还是不大相信的样子，钱璟也无可奈何。
“话说你不是要我去超度鬼魂吗？怎么这么多天一个鬼魂都没有碰到？”钱璟不解地问兰姐。
这么多天了，钱璟就只碰到过唐小雨这一个冤魂。与想象中开了阴阳眼到处碰鬼，一群冤魂来找自己伸冤的景象完全不同。
“人死后灵魂大多不会停留多久的，除了极少数心存执念的游魂长留，其它灵魂都直接涌入新生儿内，进入轮回。”兰姐耐心地解释道，一改往日的没正行，对于重要的话题赵语兰还是很严肃的。
“况且你的出行轨迹太单一了，每天上下学都走一条道，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遇到鬼魂的几率太小，这个世界又不是鬼魂漫天飞的。”兰姐继续解释。
钱璟若有所思，原来还要我主动去找鬼啊！哪里最有可能出现鬼呢……
“难道你要我去医院太平间、殡仪馆、火葬场、坟地这些地方去找鬼？”钱璟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最可能出现鬼的地方，有些诧异地问道。
“可以啊，你真聪明，嘻嘻。”兰姐娇笑着夸奖。
“怎么都是些阴间地方！”钱璟一想到那里的场景，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忿忿地道。
“你找鬼不去阴间地方，难道还去阳间地方啊！”兰姐哭笑不得。
钱璟想想也对，兰姐曾跟自己说过，鬼魂喜欢阴气重的地方，而且一般不会在白天出现，除非是实力强大的鬼魂，一般的鬼魂一遇阳光则灼烧。
钱璟心下决定找个时间去那些地方看看，为了获得能力，钱璟也是豁出去了。
夜色渐浓，点点繁星初上。
钱璟到了灯光闪烁的商城，太古城。钱璟坐扶梯而下，一眼便看见了米娅西餐厅，米娅是一个主打牛扒的西餐厅，店面装潢典雅复古，门口还有鲜花映衬，老远便能闻到玫瑰花香。
钱璟很少逛商城，也极少去餐厅吃饭，更别说这样档次较高的餐厅了。
推开米娅的店门，钱璟走了进去。柜台陈列着切好的牛肉，几个身着白涤棉上衣，高白帽的大厨在忙碌。穿着西装的服务生推着黄铜色的小餐车在桌子间的空隙间无声穿梭，客人们互相频频举杯，摇响铃铛招呼侍者。空气中弥漫着法兰西风情的香水味。
这是晚归市少有的高档西餐厅，平均消费近千元。老实说钱璟并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显得自己很矮小，钱璟偏爱街里小吃的俗气。但钱璟倒是来过一次，和初恋女友来的，当时钱璟好像也穿得是这套领口发黄的黑白装，像极了服务员。
“请问先生有预约吗？”一位骨肉均亭，身材姣好的女侍者微笑着问钱璟。
钱璟有些不习惯，一时有点支支吾吾，眼神慌乱地在餐厅里寻觅。角落靠窗的位置一个女生朝钱璟招手，钱璟朝那指了指，眼神示意了下女侍者，便逃也似的快步走了过去。
钱璟落座，对座的女生是宋雨霏，宋警官。这次是宋警官请钱璟吃饭，为了感谢钱璟在唐小雨案上提供的帮助。
黄老师锒铛入狱，就连校长也停职接受调查，这个案子受到了教育局和广大媒体的重视。宋雨霏自然得到了领导的大力表彰，升职加薪，还在媒体前接受了采访，快要成为明星警官了。这都得归功于钱璟。
宋雨霏几次想请钱璟吃饭感谢，都被钱璟以学业繁忙婉拒。等到案子结束了好一会儿才邀请到了这个小弟弟，还特地破费请钱璟来自己都不舍得吃的高档西餐厅。
其实，宋雨霏请钱璟吃饭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问清楚那天钱璟是怎么做到让黄俊杰痛哭着全招，求着警察抓自己的。那日的经历太过魔幻。
宋雨霏今天穿着白色连衣长裙，化了淡妆。虽然依旧是齐耳清爽的短发，但比起她穿着警服时，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柔情。
“嘻嘻，怪不得你不让我说你和陈璐璐，原来你喜欢成熟御姐啊？”脑海中兰姐又作妖了，声音娇媚。
钱璟经过好多天兰姐的摧残，此时已能做到心定神闲，自如地和宋雨霏聊天。
宋警官感谢了钱璟在唐小雨案上的帮助，然后就是聊聊案子的处理结果，跟钱璟拉拉家常聊聊学业。氛围倒还算轻松愉悦。
“所以，你那天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让黄老师招了的？”宋雨霏盯着眼前的平凡少年，抓住时机，好奇地问道。
钱璟表情不太自然，移开目光，费力地用叉子捣鼓着牛排，把牛排分成一块有一块。
“那个……我也不知道，就那么招了，”钱璟支支吾吾，“可能是他心中有愧吧。”钱璟停止捣鼓牛排，抬起头，正对上宋雨霏狐疑的眼睛。
开玩笑，要全天下的罪犯都心中有愧，投案自首，那还要警察干啥呢？宋雨霏显然不信，直勾勾地盯着钱璟。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气氛有些尴尬。
但很快，尴尬的氛围被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
“宋警官，宋警官！”
钱璟和宋雨霏侧首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深色大衣的中年妇女着急忙慌地迈着小碎步朝钱璟这桌跑来，腰间挎着的包一上一下的摇摆。
“宋警官，你可得给我做主啊，让害我女儿的不良公司赔钱！”中年妇女已跑到了宋雨霏面前，拉着宋警官的手，苦着脸诉说。
宋雨霏无奈地扶额叹息，轻轻地拍了拍大妈的手背，耐着性子道：“周阿姨，你要申诉要找人民法院，这不归我们警察管，我们警察只是负责收集证据，上交给法院而已。”
这个中年大妈已经在基层人民法院闹了好几次，闹完又跑到警局去闹，现在还跟踪上了宋警官，缠着她为自己做主。
“那……现在找到了什么证据呢？”周大妈还是抓着宋雨霏的手不放，大声询问，引得不少客人侧目。
“这我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告诉你，你就回家耐心等消息吧。这是公众场合，大声喧哗不好。”宋雨霏无奈地道。
“那你们警察可要好好查啊。”周大妈还是不放心地叮嘱。
“一定，我们会尽到我们职责的。”
大妈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餐厅。
宋雨霏看向发愣的钱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那是一个女主播的家属。女主播直播时突然猝死了，她要求公司赔偿20万，但公司却以签的是经纪合同而不是劳动合同拒绝赔偿。法院里的人跟她说起诉胜率渺茫，她在法院闹了无果后又到警局里闹，现在更是缠着我不放……”
宋雨霏滔滔不绝地解释，钱璟确无心细听，神色复杂地望向窗外周阿姨离开的方向。从周阿姨进西餐厅到离开，钱璟的目光从未从她身上移开。
他盯着周阿姨倒不是口味独特，而是周阿姨身后飘着一个披散头发的白衣女子。女子身上没有伤口，但脸色异常惨白，一直跟着周阿姨，长发遮盖下看不清眼睛。
钱璟在反复端详后确认那不是人，而是鬼。
钱璟长舒一口气……来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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