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中-高熵体
在绕过山体半周后，一轮巨大的石环出现在两人面前。
“怎么会是石环？”这里的环境虽然不能说是正常，但从远处看来基本上就是一片连绵的山地。但眼前的这个物体明显与周围其他造物有着很大区别。
能看出来它的形状之前应该还是一座正常的锥形小山，现在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在中间钻出了一个大洞，将山体横向贯穿，直径有一百多米，让本就不高的黑色岩石山体与中心的巨孔形成一个环形。
“突变...”
“张洋，你看那个洞的上方12点钟位置。”陈洁指了指石环的上部分。那里有一个稍小一点的洞，纵向一直通到了山顶。
“我们赶快过去看下是什么情况吧。”陈洁已经先一步往石环那边去了。
随着距离那轮巨大的石环越走越近，路上的碎石多了起来，在临近山脚下的时候，两人走路已经开始深一脚浅一脚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张洋问。
这巨洞底还没有完全占据整个山体，距离山脚还有一部分，整个山体看上去像是一个岩石座上放了一个透明的水晶球。
“就是因为上面这个东西。”陈洁踩着山坡上的碎石来到了“水晶球座”上。
张洋随后也爬了上来，看向陈洁所指的方位——“水晶球”的底部。
那是一只全身漆黑，长着类似牛脸的动物。
身形比上次的小了很多，不过依旧有四米多长，将近两米高；前腿的上半部长满了类似刺甲的外骨骼，不过刺的尖端并不锐利，而是在末尾处延伸原来的形状，像是长时间磨损的样子；两只前腿很是粗壮，脚部也并非牛蹄，而是弯弯的铲状角质，从这点上看这个巨大的空洞应该就是拜这两只“铲子”所赐；后腿相比前面则要弱小不少。
耳边响起咚咚的开凿声，只见它用稍短的后腿作为支撑，腹部如刀刻般的肌肉绷紧，前腿猛的一蹬，将上半身抬到半空中，然后前腿发力，瞬间将两只强力的脚铲向地面猛撞，地表的岩石被破开，大量的碎石飞溅到周围，露出了淡蓝色的地表。
“也好，至少不用爬山了。张洋，准备！”陈洁操纵手上的暖暖，向前展开一道屏障！
来不及细想，张洋赶紧开始折叠空间，岩雨缓缓从中现身，并开始高速旋转。
“光泽好像比上次更亮了。”张洋看了一眼前方的石矛。
“砰！”一声，急速的石矛飞向眼前的巨兽，狠狠的撞在了它的腹部，张洋挑了一个软肋刺去。
耳边瞬间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还是弦乐，不过高亢的嘶鸣声中能听到一阵低沉的吼声，那是上次巨牛发出的大提琴声音。
巨兽很难不注意到眼前的二人，只见两只前脚猛地扣着地面，发出呲呲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响动，然后迅速朝着面前飞奔而来！
张洋这次没有迟疑，他继续集中精神，手中的岩雨一把把地穿过暖暖的屏障，飞向眼前的野兽，一柄柄石矛从高速折叠的空间中喷发，比外面的暴雨更加猛烈。
比地表坚硬万分的岩石穿透这巨兽厚实的表皮，如钢铁般的骨骼，最终，将它冲散成一片黑色的溶液，被从上方孔洞落下的暴雨激起一阵阵涟漪。
“唔...结束了。”张洋看着眼前的目标开始消失。
“张洋！小心！”陈洁大声喊道，并开始将屏障转向另一面！
只见另外一头一模一样的牛头怪物已经冲至二人的面前！
陈洁已经来不及用屏障进行防御了...
“闪开，陈洁！”张洋大喊。
陈洁黑色的眼中也映出了一场暴雨，不过那是从下往上的暴雨——
只见无数的石矛从二人的脚底向上迸发，这次不是一个点空间，而是一排的石矛倾泻而出，瞬间，眼前被岩雨闪亮的光泽所遮蔽！
“嘶！”向上的剑雨调转方向，朝巨兽扑去，宛如湍急的瀑布一般将眼前扑来的巨牛身形淹没！
岩雨撞击着坚实的地表后，仿佛是没有任何的惯性，径直反弹到高空，过了一会就和上次一样消失了。
激烈的岩雨开始退潮，眼前的巨兽已经与周围的雨水交汇，消亡不知所踪了。
“这次是结束了吧。”紧张的张洋没有收回岩雨，而是用一排环形的石矛将二人身边的空间环绕，并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空间。
“再等等。”陈洁说。
滴滴答答的黑色水滴从上方的空洞中落下，淹没在周围的瓢泼大雨中，一切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宁静。
漆黑的群山间充斥着暴雨，巨大的石环下，二人静静地等待，从一圈灰黑的环状物体上方，能看到一丝微弱的阳光，那是暖暖的屏障。
过了一分钟，看着身边没有其他动静，陈洁松了一口气。
“可以了，收起来吧。”陈洁指着面前环绕着的岩雨说。
“哦...好的。”张洋双手前的空间开始将岩雨收回，只留下一把攥在手中。
“你进步了很多...刚才谢谢了，我之前没想到你还可以把岩雨操纵成这样，刚才的表演很精彩，和我的暖暖相比，你也挺会利用这个工具的嘛。”陈洁夸赞道。
“你确定吗，不会有这种东西再出现了？”张洋很慌张，刚才的事情让他有些后怕，相比上一次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
“我确定的，没事了，我能感觉到，刚才是最后一次了。”陈洁拍拍张洋。
“那种...生物，为什么会有两只？”张洋缓了缓气息问道。
“其实是同一只，只不过为了清理掉挖洞时的那些碎石，需要进行合作而分化出来的而已，刚才你没注意到第二次出现的那只样子虽然一样，但是小了一些吗？”陈洁说。
“你的动态视力真好，我没注意。”张洋说。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座山，还有那两头牛...哦不...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了。”张洋想起来一开始有关于这座被掏空的山的疑问。
“咱们刚才也看到了，山体本身是蓝色的，那便是高维视角下的意识，至于黑雨，我之前说过那是咱们要清楚的目标物的蒸发所形成的，其实只是说了一部分，其实原本的雨并不是黑色，而是和山体一样但要深一些的蓝色。”陈洁指着刚才被那头巨兽撞碎的地表说道。
“至于为什么现在变成了黑色的雨...相信你能感受到，意识的侵染是很难消除的，一个小小的想法就可能生根发芽，无形中影响着之后的意识，并且几乎不可能完全消除。”
“譬如说，我现在告诉你，你不要去想象一只银色的老虎，你第一时间会想到什么？”陈洁问。
“银色的老虎。”张洋回答。
“对的，我这个例子举得比较简单，但其实它们没有办法这么直接的影响我们。因为作为山体的我们的意识，要与其完全融合，是建立在相同的发展环境之中，结合实践经验而产生的，并不是空中楼阁，不是有句话叫‘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吗？”陈洁说。
“而这些混乱的意识体，首先是它们的本体与我们并不相同，这一点导致两者即使接触，也无法交流融合。”陈洁接着解释道。
“那这两只为什么要啃食山体呢？”张洋看着满地的石块。
“因为潜意识。低熵的人类意识山体，对于这些高熵意识体动物来说，是一种超常刺激，这就像是啮齿类动物磨牙，以及猫对猫薄荷的反应一样，本身并不是一种进食行为。”陈洁摸了摸地上还未被雨水冲刷的蓝色碎石屑。
“那为什么上次那头牛不这么做呢？”张洋想起来那头卧在黑雨中的巨牛。
“高熵意识体在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形态，那时还只是它们生命周期的上半部分，只是沉浸在自己仅存的一点点空间中，而当熵的逐渐增加，他们有了危机感之后，便会产生侵入性和攻击性。你说的那头牛，是在它那终将消亡的生命的前半段。”陈洁说。
“难怪刚才这么危险...那这些高熵体还有多少呢？”张洋问。
“大概一千万吧。”陈洁还是低着头。
“什么？一千万？那我这一辈子也清楚不完啊！这得清除到什么时候？我之后不得一辈子都干这个了吗？不对，我能活到那个时候吗...”张洋彻底崩溃了，瘫坐在地上。
“你先别急，我也没让你把这一千万都给清理完呀，看看你，真是的。”看着张洋垂头丧气的样子，陈洁明显刚才是在憋笑。
“咱们只需要清理一部分就行，而且我们的工作也不是只清理这些哦。”陈洁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一部分，那剩下这些怎么办，一千万啊，我们的工作究竟有什么意义？”张洋感觉自己做的事情相比这群山，有些不值一提。
“好吧，首先，我们的工作最终的确是清理这一千万的高熵体的，而且我告诉你，这一千万只是一部分，整个人类的意识生态大概已经被约一百亿左右大大小小的高熵体所附着。”陈洁用手扶着张洋的肩膀，他还是坐在地上。
“一百亿？”张洋瞪大眼睛抬头看着陈洁。
“是的，一百亿。显然我们无法用现在的方法去清除这一百亿的高熵体，所以我们现在的工作某种意义上来讲仅仅是收集，而并不是消除。”陈洁说。
“收集？收集什么？”张洋的语气渐渐平静下来。
“高熵体的残骸对于我们正在建造的机器而言是一种材料以及能源。”陈洁说。
“机器？这机器可以清除那一百亿的高熵体，你的意识是这样吗？”张洋问。
“对...也不对。”陈洁也挠挠头看着迷糊的张洋。
“机器并不直接清除这一百亿的高熵体，而是分两步，先是从高维将他们的源头消灭，然后再通过源头的本体，将这些高熵体从现在的人类意识生态中分离出去，你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吗，他们的本体融合他们的意识，效率会很高，阻力也会更小，就像摇筛子一样，分离麦粒和麦糠的时候，难道是一粒一粒来的吗，从势能高的地方向势能低的地方引流，会比较容易。”陈洁说完后，张洋也站了起来。
“我明白了，现在我们只是准备阶段，这样我就放心了，不用一辈子都来着个黑漆漆的地方了，唉。”张洋长舒了一口气。
“那你刚才说收集，那咱们拿什么收集呢？”张洋问。
“你手上的岩雨。”陈洁说。
张洋看了看手中的石矛，它的光泽又亮了一些。
“怎么会是石环？”这里的环境虽然不能说是正常，但从远处看来基本上就是一片连绵的山地。但眼前的这个物体明显与周围其他造物有着很大区别。
能看出来它的形状之前应该还是一座正常的锥形小山，现在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在中间钻出了一个大洞，将山体横向贯穿，直径有一百多米，让本就不高的黑色岩石山体与中心的巨孔形成一个环形。
“突变...”
“张洋，你看那个洞的上方12点钟位置。”陈洁指了指石环的上部分。那里有一个稍小一点的洞，纵向一直通到了山顶。
“我们赶快过去看下是什么情况吧。”陈洁已经先一步往石环那边去了。
随着距离那轮巨大的石环越走越近，路上的碎石多了起来，在临近山脚下的时候，两人走路已经开始深一脚浅一脚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张洋问。
这巨洞底还没有完全占据整个山体，距离山脚还有一部分，整个山体看上去像是一个岩石座上放了一个透明的水晶球。
“就是因为上面这个东西。”陈洁踩着山坡上的碎石来到了“水晶球座”上。
张洋随后也爬了上来，看向陈洁所指的方位——“水晶球”的底部。
那是一只全身漆黑，长着类似牛脸的动物。
身形比上次的小了很多，不过依旧有四米多长，将近两米高；前腿的上半部长满了类似刺甲的外骨骼，不过刺的尖端并不锐利，而是在末尾处延伸原来的形状，像是长时间磨损的样子；两只前腿很是粗壮，脚部也并非牛蹄，而是弯弯的铲状角质，从这点上看这个巨大的空洞应该就是拜这两只“铲子”所赐；后腿相比前面则要弱小不少。
耳边响起咚咚的开凿声，只见它用稍短的后腿作为支撑，腹部如刀刻般的肌肉绷紧，前腿猛的一蹬，将上半身抬到半空中，然后前腿发力，瞬间将两只强力的脚铲向地面猛撞，地表的岩石被破开，大量的碎石飞溅到周围，露出了淡蓝色的地表。
“也好，至少不用爬山了。张洋，准备！”陈洁操纵手上的暖暖，向前展开一道屏障！
来不及细想，张洋赶紧开始折叠空间，岩雨缓缓从中现身，并开始高速旋转。
“光泽好像比上次更亮了。”张洋看了一眼前方的石矛。
“砰！”一声，急速的石矛飞向眼前的巨兽，狠狠的撞在了它的腹部，张洋挑了一个软肋刺去。
耳边瞬间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还是弦乐，不过高亢的嘶鸣声中能听到一阵低沉的吼声，那是上次巨牛发出的大提琴声音。
巨兽很难不注意到眼前的二人，只见两只前脚猛地扣着地面，发出呲呲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响动，然后迅速朝着面前飞奔而来！
张洋这次没有迟疑，他继续集中精神，手中的岩雨一把把地穿过暖暖的屏障，飞向眼前的野兽，一柄柄石矛从高速折叠的空间中喷发，比外面的暴雨更加猛烈。
比地表坚硬万分的岩石穿透这巨兽厚实的表皮，如钢铁般的骨骼，最终，将它冲散成一片黑色的溶液，被从上方孔洞落下的暴雨激起一阵阵涟漪。
“唔...结束了。”张洋看着眼前的目标开始消失。
“张洋！小心！”陈洁大声喊道，并开始将屏障转向另一面！
只见另外一头一模一样的牛头怪物已经冲至二人的面前！
陈洁已经来不及用屏障进行防御了...
“闪开，陈洁！”张洋大喊。
陈洁黑色的眼中也映出了一场暴雨，不过那是从下往上的暴雨——
只见无数的石矛从二人的脚底向上迸发，这次不是一个点空间，而是一排的石矛倾泻而出，瞬间，眼前被岩雨闪亮的光泽所遮蔽！
“嘶！”向上的剑雨调转方向，朝巨兽扑去，宛如湍急的瀑布一般将眼前扑来的巨牛身形淹没！
岩雨撞击着坚实的地表后，仿佛是没有任何的惯性，径直反弹到高空，过了一会就和上次一样消失了。
激烈的岩雨开始退潮，眼前的巨兽已经与周围的雨水交汇，消亡不知所踪了。
“这次是结束了吧。”紧张的张洋没有收回岩雨，而是用一排环形的石矛将二人身边的空间环绕，并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空间。
“再等等。”陈洁说。
滴滴答答的黑色水滴从上方的空洞中落下，淹没在周围的瓢泼大雨中，一切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宁静。
漆黑的群山间充斥着暴雨，巨大的石环下，二人静静地等待，从一圈灰黑的环状物体上方，能看到一丝微弱的阳光，那是暖暖的屏障。
过了一分钟，看着身边没有其他动静，陈洁松了一口气。
“可以了，收起来吧。”陈洁指着面前环绕着的岩雨说。
“哦...好的。”张洋双手前的空间开始将岩雨收回，只留下一把攥在手中。
“你进步了很多...刚才谢谢了，我之前没想到你还可以把岩雨操纵成这样，刚才的表演很精彩，和我的暖暖相比，你也挺会利用这个工具的嘛。”陈洁夸赞道。
“你确定吗，不会有这种东西再出现了？”张洋很慌张，刚才的事情让他有些后怕，相比上一次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
“我确定的，没事了，我能感觉到，刚才是最后一次了。”陈洁拍拍张洋。
“那种...生物，为什么会有两只？”张洋缓了缓气息问道。
“其实是同一只，只不过为了清理掉挖洞时的那些碎石，需要进行合作而分化出来的而已，刚才你没注意到第二次出现的那只样子虽然一样，但是小了一些吗？”陈洁说。
“你的动态视力真好，我没注意。”张洋说。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座山，还有那两头牛...哦不...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了。”张洋想起来一开始有关于这座被掏空的山的疑问。
“咱们刚才也看到了，山体本身是蓝色的，那便是高维视角下的意识，至于黑雨，我之前说过那是咱们要清楚的目标物的蒸发所形成的，其实只是说了一部分，其实原本的雨并不是黑色，而是和山体一样但要深一些的蓝色。”陈洁指着刚才被那头巨兽撞碎的地表说道。
“至于为什么现在变成了黑色的雨...相信你能感受到，意识的侵染是很难消除的，一个小小的想法就可能生根发芽，无形中影响着之后的意识，并且几乎不可能完全消除。”
“譬如说，我现在告诉你，你不要去想象一只银色的老虎，你第一时间会想到什么？”陈洁问。
“银色的老虎。”张洋回答。
“对的，我这个例子举得比较简单，但其实它们没有办法这么直接的影响我们。因为作为山体的我们的意识，要与其完全融合，是建立在相同的发展环境之中，结合实践经验而产生的，并不是空中楼阁，不是有句话叫‘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吗？”陈洁说。
“而这些混乱的意识体，首先是它们的本体与我们并不相同，这一点导致两者即使接触，也无法交流融合。”陈洁接着解释道。
“那这两只为什么要啃食山体呢？”张洋看着满地的石块。
“因为潜意识。低熵的人类意识山体，对于这些高熵意识体动物来说，是一种超常刺激，这就像是啮齿类动物磨牙，以及猫对猫薄荷的反应一样，本身并不是一种进食行为。”陈洁摸了摸地上还未被雨水冲刷的蓝色碎石屑。
“那为什么上次那头牛不这么做呢？”张洋想起来那头卧在黑雨中的巨牛。
“高熵意识体在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形态，那时还只是它们生命周期的上半部分，只是沉浸在自己仅存的一点点空间中，而当熵的逐渐增加，他们有了危机感之后，便会产生侵入性和攻击性。你说的那头牛，是在它那终将消亡的生命的前半段。”陈洁说。
“难怪刚才这么危险...那这些高熵体还有多少呢？”张洋问。
“大概一千万吧。”陈洁还是低着头。
“什么？一千万？那我这一辈子也清楚不完啊！这得清除到什么时候？我之后不得一辈子都干这个了吗？不对，我能活到那个时候吗...”张洋彻底崩溃了，瘫坐在地上。
“你先别急，我也没让你把这一千万都给清理完呀，看看你，真是的。”看着张洋垂头丧气的样子，陈洁明显刚才是在憋笑。
“咱们只需要清理一部分就行，而且我们的工作也不是只清理这些哦。”陈洁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一部分，那剩下这些怎么办，一千万啊，我们的工作究竟有什么意义？”张洋感觉自己做的事情相比这群山，有些不值一提。
“好吧，首先，我们的工作最终的确是清理这一千万的高熵体的，而且我告诉你，这一千万只是一部分，整个人类的意识生态大概已经被约一百亿左右大大小小的高熵体所附着。”陈洁用手扶着张洋的肩膀，他还是坐在地上。
“一百亿？”张洋瞪大眼睛抬头看着陈洁。
“是的，一百亿。显然我们无法用现在的方法去清除这一百亿的高熵体，所以我们现在的工作某种意义上来讲仅仅是收集，而并不是消除。”陈洁说。
“收集？收集什么？”张洋的语气渐渐平静下来。
“高熵体的残骸对于我们正在建造的机器而言是一种材料以及能源。”陈洁说。
“机器？这机器可以清除那一百亿的高熵体，你的意识是这样吗？”张洋问。
“对...也不对。”陈洁也挠挠头看着迷糊的张洋。
“机器并不直接清除这一百亿的高熵体，而是分两步，先是从高维将他们的源头消灭，然后再通过源头的本体，将这些高熵体从现在的人类意识生态中分离出去，你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吗，他们的本体融合他们的意识，效率会很高，阻力也会更小，就像摇筛子一样，分离麦粒和麦糠的时候，难道是一粒一粒来的吗，从势能高的地方向势能低的地方引流，会比较容易。”陈洁说完后，张洋也站了起来。
“我明白了，现在我们只是准备阶段，这样我就放心了，不用一辈子都来着个黑漆漆的地方了，唉。”张洋长舒了一口气。
“那你刚才说收集，那咱们拿什么收集呢？”张洋问。
“你手上的岩雨。”陈洁说。
张洋看了看手中的石矛，它的光泽又亮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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