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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自从丧礼一别,郁冬和陈沅就在微信上聊的火热,每天不发点消息就感觉少点什么,就像两人的烟瘾一样,而彼此的消息就是那根香烟。男女之间似乎只要聊到看电影就意味着约会成功了一半了,毕竟电影一开始除了屏幕是亮的以外,其他地方都是乌漆墨黑的,也没人会在乎黑暗中的那些小动作,尤其是现在流行情侣雅座。所以郁冬诚邀陈沅来北方的海边城市看电影,理由是海边城市的电影院比江南的电影院凉快似的,因为海风会吹进电影院,陈沅当然笑着不相信,她觉得这愚蠢的约会理由还挺可爱的的,有老派学者的追求风格,所以既然不相信,那就她就只能亲自去体验一番了。

    再者,如果男女之间但凡能聊到性的话题而不回避,畅谈无羞的,那么,和聊上床也就不远了,不过关于性,他们都有自己的小秘密。郁冬已经36岁了,却是个老处男,当然前提是那些飞机杯,仿真玩具之类的不算,不过,这说出去谁信呢?一个年轻有为的成功大学副教授,“龙心机”研发参与者,并立下二等功的青年男士,还没女朋友,还是处男?就算谭森知道了,可能都不会相信,说不定谭森都让钟紫慧来他做个媒呢。

    郁冬自己呢,他自己觉得这是奇耻大辱,过年回家一次,就被七大姑八大姨叨叨,怎么说?只能说又分手了,还没合适的,自己条件差,难找也正常,可他毕竟是家族里三高,学历最高,地位最高,收入最高,那些长辈还只能逢迎拍马说那些女人都眼瞎了,哪去找条件这么好的冬冬,咱周边十几个村的姑娘都要排队嫁到郁家来呢,这话倒是不假,只可惜郁冬都看不上,其实准确的说是看不起,他保有《围城》里方鸿渐老父亲封建守旧恋爱观他记得方老先生说的话“大学毕业生才娶中学女生,留学生娶大学女生。女人留洋得了博士,只有洋人才敢娶他,否则男人至少是双料博士。嫁女必须胜吾家,娶妇必须不若吾家。”可人就是这么奇怪,尤其是男人,保有这样的思想却又要去追求看不起自己的人。

    他打算如果四十五岁还找不到自己看得上的女人,就在村子里随便挑个颜值好点的,就当完成任务改善下一代的颜值基因。不过他自己觉得在村子里了他是三高,可在陈沅面前那可就是三低了,学历比她低,社会地位比她低,收入也比她低,甚至颜值他自己也觉得比她低,唯一比她低得但勉强算是优势的,就是年龄的低。

    陈沅呢,38岁,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居然也还是个老处女,当然前提是那些棍棍棒棒之类的玩具不算。她自己都奇怪,不是说老外的审美和东方人不一样吗?怎么连不一样审美的西方人都看不上东方的丑?陈沅倒没觉得这是什么奇耻大辱,反正也没人催婚,反正在那里单亲妈妈多的很,精子库里的精英基因随便挑,还便宜,所以她也无所谓。不过,接到郁冬的电影约会邀请以后,她又开始焦虑,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小小翼翼的用棍棍棒棒满足自己到底是对还是是错,他会不会不相信自己是个处女,觉得那是假的,人造的?他会不会反而觉得自己矫揉造作?哎---真是麻烦,还是男人好,反正是与不是都无法证明,要不干脆自己捅破算了?可是都保护了这么多年了,心有不甘啊?现在再假装自己是“拉拉”也不合适啊,自己确实对郁冬有好感,有冲动,而且如果和他能的真成的话,自己留在国内又多了一个砝码。

    但实际上他们都多虑了,这也不怪他们,因为有爱才会多虑,才会有顾虑,随便玩玩的才会在乎那么多,所以要怪就怪爱吧。

    他们再次见面之前的几个月焦虑和期望的快乐,倒是给了他们现实生活中的好处,两人没事就去健身消除一下焦虑,又因为焦虑吃的也少了,人都还瘦了,陈沅该瘦的都瘦了,不该瘦的都好好的依然胖胖的。郁冬瘦了以后,似乎看起来都长高了。

    就这样两人的跨国恋爱持续了几个月后,通过钟紫慧的不懈努力,陈沅的强烈要求,郁冬的真诚恳求,陈沅终于被安排回了国内,而且是到了郁冬的学校教书,一切水到渠成水到渠成,他们很顺利,很自然的结婚了,这当然是好事,却也是坏事,因为郁冬从此有了软肋,人一旦有了软肋就容易被人利用。

    郁冬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面子,忽然接到了校长办公室的邀约电话,校长秘书说校长约了他在咖啡馆谈事,还给了他地址时间,自己学院的院长约自己倒是也正常,日理万机的校长也约自己就有点不太正常了。但是这电话明明确实就是校长办公室助理的座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诈骗电话,咖啡馆嘛,也是公共场合,就当喝咖啡呗。

    喝咖啡有时候就像最初肯德基进入中国时一样,明知它不是什么健康食品,也没觉得它有多好吃,但是它就是时髦,是潮流,是白领,是有钱人的象征,所以当时人们有钱没钱都要去吃一顿肯德基,哪怕队伍长过节假日故宫的入口,这就是流行的魅力,人性的大流。

    可郁冬去咖啡馆并不喝咖啡,他点了一份印度红茶,这也是一种另类的时髦,就好比去茶馆喝咖啡一样。结果郁冬喝了半杯红茶,校长并没有来,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到底还是一个“骗局”。虽然校长没来,但是来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外国人,啥也不说,直接坐在了郁冬对面,这老外金发碧眼,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看起来一表人才,就像电影里的007詹姆士邦德,只是身上的香水味实在太重,郁冬闻着简直感觉就像剥了皮的洋葱,刺鼻的很。“007”后面还还有个戴着口罩的跟班,不知道是助理还是司机还是保镖,可能三者身份兼而有之。

    “007”一开口差点把郁冬点的茶喷出来,“你好,郁教授,我叫詹姆士,是我约的你,并不是校长。”詹姆士操着一口流利的南方腔普通话,随着他说话的同时,周边的坐的人都莫名其妙的都走开了,给他们空了出个一个谈话的空间。

    郁冬心想他还真叫詹姆士,莫非又是想找我买“龙心机”的情报吗?自己要是真有有价值的情报,说不定自己真会经不住他们的死缠烂打和糖衣炮弹,关键自己知道的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根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难道他们还不知道?所以郁冬摊开双手,耸耸肩说道:“你去找你的同行问问吧,我身上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不放心的话,你们用什么测谎仪啥的都可以用,你们也不想想,我要是真知道有价值的东西,哪里轮的到你们这样随便约我啊,呵呵。真是服了你们了。”说完郁冬就起身想走,他对国内的治安还是很有信心的。

    “哦,不,不,不,郁教授,你误会了,你误会了,我找你不是那种事情。”詹姆士说着向跟班做个手势,跟班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詹姆士撕开信封封口,将纸头递给郁冬,郁冬好奇的看了看,只看的他手心冒汗,他强装冷静,不屑一顾道的把纸头扔还给詹姆士说道:“这种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这种鬼话说出去谁信啊?”

    詹姆士一本正经道:“郁教授,这可不是空穴来风哦。”

    郁冬斜眼鄙视道:“呵,空穴来风的的意思是有孔洞便会进风,用来比喻自身存在弱点,流言蜚语等就得以乘隙而入,也比喻传言不是没有根据。战国·楚·宋玉《风赋》:臣闻于师:枳句来巢,空穴来风。我跟你说,你这是典型的望文生义。你应该说这就是空穴来风。”

    詹姆士一脸懵的回头看了看跟班,跟班耸耸肩,詹姆士笑道:“啊?----这----不是吧?我的中文老师也是中文系的教授呢,我来查一查。”说着他掏出手机查了一下,拍了拍大腿自言自语道:“综桑,这中文还真是博大精深。那么我们就说你擅长的小语种吧,kiswahili(斯瓦希里语-非洲刚果语系)”

    詹姆士骂完娘又和跟班做个手势,跟班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平板,詹姆士操作了一下,递给郁冬,郁冬这次是看得是额头冒冷汗,他仔细的划着平板大约看了四五分钟,看得詹姆士得意洋洋的笑着。不过看完了,郁冬依然假装不以为然,无所谓似的把平板扔还给詹姆士说道:“既然你们这么有把握,为什么不自己给他看,找我有何用,我根本没有这个本事说服他。再说。你们不怕我报警吗?”

    詹姆士哈哈大笑,拍手叫好:“哈哈,厉害,厉害郁教授果然是聪明人呐,哎呀,其实不瞒你说啊,那个人啊就像楚门一样,活在楚门的世界里,他就像,就像被一个无形的球罩住,只有被那个球允许的信息和人才能进入他的世界。有一次,他和他妻子要去看电影,这个信息本身就是很难搞到手,没想到我们去了,你知道吗?呵呵,他们前后左右4个人,总共16个都不是普通人,我都难以想象整个电影院里是不是还有几个普通人,你说恐怖不?呵呵。”

    郁冬听出来了,这不是夸赞,这是在威胁,这是在示威,他皱眉道:“所以?”

    詹姆士拿起平板又操作了一下递给郁冬,郁冬看到一个视频,视频里是陈沅在上课,看视角应该是角落的学生拍的,但显然不是手机,郁冬推测可能是眼镜上面的隐藏式微型摄像头,因为画面貌似随着头部在动。郁冬这次看得是浑身冒冷汗,这不是以前的视频,而是实时的视频,是直播。詹姆士夺过平板,递给跟班收好,然后搓搓手道:“郁教授是聪明人,有些话我就不说的那么直白了,总之呢,手段我们还是有一些的-----”

    “想让我做什么?”郁冬愤怒着盯着詹姆士。

    “哎呀,郁教授,不要这么激动嘛,很简单,我就想让你给他带个信,让他知道刚才你知道的这些事。”

    “切----就这样?你们就觉得这样他就会被你们说服?你们也太小看他了吧,他可是有崇高理想的人。再说了,你那些算什么事情?根本就不算事,生米早就煮成熟饭了。”郁冬冷笑道。

    “呵呵,这你郁教授就不懂啦,越是他那种人,就越讨厌别人骗他,更加憎恨别人利用他,一切都是假的,楚门也是个纯粹的人,但是他知道真相后,还不是千方百计要逃出去,自由是每个人的向往,深入骨髓,是人之本性,难道你不向往自由吗?只要事情能成,你想要什么的自由随便你挑,给你一个岛躺平,呵呵,或者全世界的名牌大学随便你挑,不,是随便你们挑。我说能成,是指你把信息带进去即可,至于他信不信,你不用管,信与不信都算事儿成。”

    “哼,你们那么大本事都无法给他传递信息,我有什么办法?我去见他,需要什么手续你们应该很清楚吧?”郁冬摇头咬着牙根,他的思绪还在陈沅那里。

    “所以就要郁教授受点皮肉之苦了,呵呵,需要打断你的腿或者打裂你某处的骨头,然后你就会需要在身体里植入一块钢板----”詹姆士试探性的停顿。

    “你们要传输那么大的信息量,你觉得你这特殊钢板他们检测不出来是蚀刻过的?”郁冬忽然冒出一股大义凛然,不畏生死的气概,但其实他内心的依然是恐惧和害怕的,可恰恰是这种恐惧却又给了他一股子的正气。

    “呵呵,所以要做到信息量很少,钢板只是一个特殊的定位点,呵呵,你们有你们的黑科技,我们也有我们的暗技术嘛,我可以给你保证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才能检测出那块钢板的特殊性,总之呢,你只要接近他就可以,然后让他和你待在笔记本电脑旁边,坚持50秒,我们的卫星会屏蔽你们周围五百米的任何信号,然后会直接入侵到他的笔记本电脑,这个时间只有三分钟,因为卫星的屏蔽信号时间只有那么多,但我想对他那种过目不忘的天才来说,那已经足够了,对吧。”

    “是卫星能力不够,还是卫星路过那里只能工作那么点时间?你们连那种信息都能得到,难道还需要我人过去亲自定位?你们会不知道他住哪里?”郁冬推测那卫星肯定是低轨道卫星,不然就那么点铁板就能卫星识别不太可能,他怀疑甚至可能是超低轨动力卫星。

    “哎呀,呵呵,还是什么都瞒不住郁教授啊,关于卫星的这事咱们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哈,至于定位嘛,我们确实只知道个大概,但是我们需要精确到经纬度的准确的坐标才能屏蔽和入侵。呵呵,你看,反正买卖就是这么一桩买卖,你做不做给个痛快的吧。”说着又让根本拿出平板放在桌上,但是詹姆士并没有解锁它,它就像一块黑色的钢板躺在那里,映射着郁冬狰狞的脸和詹姆士死人白的脸。

    “我有的选吗?”郁冬无奈的恨道。

    “你当然有的选,你可以选择今年开始每年给你的爱妻扫墓或者,呵呵,或者和你的爱妻一起去你们私人岛屿度假。”詹姆士自然的笑道,“呵呵,我知道郁教授是个聪明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再说了,你其实什么都没做,你只是把真相告诉了他,至于他怎么选那是他的事情,如果他选择逃出那个球,那自然最好,我们肯定实现他的理想,我们也是有崇高理想的呀,是不是。这年头谁还没个理想嘛。如果他还是选择自甘堕落那也是他的选择,人之所以为人,不就是因为有自由意识嘛,这可是连上帝都无法操控的自由意识啊,没人能强迫的了他。所以无论如何你都没有损失啊,你怎么进去,还是会怎么出来。”

    “哼,私人岛屿?有的选,是,我是有的选,但是选项只有一个。”

    “哎呀,你这说就没意思了嘛,没强迫的嘛,你也是有多个选项的嘛。”

    “她是你们的人吗?”郁冬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谁?你说你的爱妻啊,哈哈哈,真是个好问题,果然呐,果然呐,人性啊,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詹姆士回头看看跟班,眼神里似乎是在交流彼此的猜测和赌注,“郁教授,其实这个问题,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如果我说是,你肯定会朝我发火,说我撒谎骗人是在吓唬你,你相信她是真心爱你的,她不可能是叛徒。如果我说不是,你依然会说我再撒谎骗人是在哄你,你绝不相信,你会自卑的对自己说,怎么会有人真的爱自己呢,果然她是个叛徒。总之,就是和我说的相反就对了,我说的对吗?呵呵,郁教授。”

    郁冬脸色发紫无话可说,他内心其实是承认詹姆士的这种说法的,但是他不可以,也不能,更不想说出来。

    “这样吧,既然你这么问,我还是实话告诉你,你的爱妻,陈沅,她不是我们的人,我们倒是想让变成我们的人呢,不过我听说她有个哥哥在我们那地盘上工作是不是?好像还取了个洋妞,生了个混血儿,可漂亮了。”

    郁冬抬着头,低着眼看着那块黑色的铁板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明显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变得深层了。

    “郁教授,你想出车祸呢,还是想从高处摔一跤呢?你看,你的选择还是挺多的嘛,是不是。”

    郁冬气的腾一下站起来,拿起桌上的黑色平板就朝詹姆士头上砸去,不过还没等平板落到詹姆士头上,就被后面的跟班徒手接住,平板像粘在那跟班的大手里似的一动不动。詹姆士冷静的就像个雕塑,他纹丝不动,发型依旧,他见平板稳住了,拿手指慢慢将它拨开,小声说道:“那就车祸吧。”

    郁冬依旧没有说话,拂袖扬长而去,出了咖啡馆他的思想斗争就开始了:臻哥不可能是他们的人,就算是,那肯定也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自己还是不要滩这趟浑水的好,这根本不是自己这种小人物应该操心的,媛媛?媛媛更不可能,她是真心爱我的,就像我爱她一样,这绝不容怀疑,可是,可是她为什么要爱我?不,我不该怀疑,到底要不要报警,警察会相信吗?他们也太明目张胆了,咖啡馆的监控肯定啥都没有,他居然这么自信的露脸跟我坐在那里谈,肯定是已经全都计划好了,知道我奈何不了他们,我到底该怎么办?不,我不能报警,我不能冒那个险!我不能让媛媛深处险境!难道他们真的只是为了策反老师?可是老师怎么可能会被策反?他可是---可是----e星人的代言人呐,有神一样的神秘之力在保护他啊……

    他这样边走边想的到了第一个路口,结果,就站在那里等红绿灯时就被车撞了。

    司机坐在审问室里一脸委屈的说自己啥都没干,车子莫名其妙就失控了,自己踩刹车没有用,打方向也根本打不动,但一切都没有证据,失控的还有车里的所有监控和硬盘记录功能,唯一没失控的就是马路上的监控。这场车祸最后又只是以进口高级电动车莫名失控引发交通意外收场。

    陈沅在手术室外哭的撕心裂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死了丈夫,成了寡妇。

    郁冬在醒麻药那段时间,陈沅一直守在他床边,她洁白如玉的手一直紧紧握住他肿胀肥胖的手,她不吃不喝得就趴在郁冬身上睡着了。

    郁冬当然没有被撞死,他的右小腿顺利的粉碎性骨折,并植入了钢板,医生信誓旦旦跟陈沅保证,绝不会变瘸子,如果恢复的好的话。

    郁冬从痛苦中醒来,看着陈沅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心里一阵酸痛,这痛远远胜过自己脚上的皮肉之痛。他想用另外一只手去抚摸她的头发,但是麻药还没完全散去,他还不能自由动弹,他只是对着天花板唉声叹气。就这声叹息把陈沅吵醒了,她抬头心疼的看着郁冬,脸上还挂着泪痕。郁冬朝她笑了笑,陈沅却再一次流泪了。

    不过,为了让郁冬开心,陈沅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提前告诉他,她从旁边床头柜上拿了纸巾擦了擦眼里,强颜欢笑道:“你要当爸爸了。”

    郁冬这次脸上是真笑了,但是他的内心却更加酸痛了,自己这是再走一条叛国的路啊,无论事成与不成,自己能不能继续活下去都是个问题,或许这就是命,有些人的命天生就是为了被人利用。

    他安慰陈沅道:“我没事,这点伤对于现在的医学来说,不就跟感冒似的嘛,倒是你一定要注意,你这已经是高龄产妇了,就算不为自己,为了他,也要注意身体啊。”

    陈沅笑着点点头道:“嗯,嗯,我这就去吃饭,以后,我都听你的。”

    郁冬应了一声“乖”,他似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像刚才做手术时做的梦一样,他梦见自己死在了自己妻子的怀里,而那时陈沅的肚子却已经大的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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