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大将军

    夏墨初在接到了母妃薨逝的当晚,一掌拍碎了面前的大理石桌,极度阴冷的唤道。

    “灵泽!给本王查!查清楚冷宫怎么会失火!本王的母妃到底是怎么死的!”

    夏墨初最后一句话极其清晰,又极尽低沉,顿时从他周身散发出一股针刺般强烈冰冷的气场,那是深深的杀意。

    灵泽快速领命退下。当夜偷偷潜入皇宫,灵泽一身夜行衣,身手如灵蛇般巧妙的避开巡逻的侍卫,来到了刚失火不久的冷宫。

    被火烧过的冷宫院上漆黑一片,本就腐朽的木门如今更是摇摇欲坠,灵泽快速走进夏玲裳住过的房屋,发现夏玲裳的住处尤其被大火焚烧的厉害,屋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大火吞噬的荡然无存,就连房顶都已经被大火差不多都烧光了。

    灵泽环顾四周眼尖的在一处墙壁上发现了一块残缺的地方,即使被大火焚烧过,但是灵泽依旧能看出来,那个地方定是被高人用内力打出的痕迹。

    灵泽上前用手擦了擦墙上被火烧黑的痕迹,赫然看见那个地方有一个小洞,小洞边上的墙壁碎裂的整整齐齐,就好像用什么棍状物体直直穿透了墙壁一般。

    “咯咯咯……”

    灵泽听到了什么声音,轻轻的躲进了阴影里。

    “救……命……”

    一声近乎残破的声音微弱的传来,随后是指甲划地的刺耳声。

    灵泽微微探头朝门外看去,就看见一个已经烧的面目全非的人,在地上费力的蠕动着。

    灵泽快步走到那个在地上蠕动的身影面前,迅速往她嘴里塞了一粒药丸,点了她周身的几处大穴,就抓起她迅速飞身前往浩珺王府。

    “主上。”灵泽手里提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向尹天涯行了一礼。

    “你手里提的是什么。”夏墨初看着灵泽手里提着一个黑乎乎,软绵绵,但是明显是有气息的一个东西问道。

    “主上,这是冷宫里唯一的活口。”

    灵泽把那个被自家王爷称之为“东西”的人缓缓放在地上,在她脖颈处轻轻一点,那人悠悠转醒。

    “救……”那人明显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本能的还想呼救。

    “你是谁?”

    尹天涯皱着眉,看着这个已经烧的面目全非的人问道。

    “夏墨初……”

    那人瞪大一双已经烧的有些残破的眼睛,嘶哑的说。

    “你是……王才人?你不是应该早就死了吗?”

    夏墨初无意间瞥见了她那双已经变形的双手。

    “冷宫为什么会起火?”

    夏墨初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是皇……上……你的母妃……也是皇……上……杀……的”

    王才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断断续续说出一句话。王才人清楚的记得那天她本在后院晒太阳,想去一去身上的霉味。

    就听见前院传来叽叽喳喳的声响,就好奇的躲在一个角落里偷看,她竟然看见夏墨尽被一帮疯女人围着,甚至还有个女人伸手抓着他的外袍,此时的夏墨尽脸色难看至极。

    不多时夏墨尽的脸突然变得阴冷恐怖起来,吓退了那帮对他拉拉扯扯的疯女人,等那帮女人都散了,她就看见夏墨尽朝夏玲裳的住处走去,因为好奇就远远的跟着。

    没想到她却听到了一个如此惊天的秘密,先皇竟然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做出了这种事,她惊讶的捂着自己的嘴,尽量把自己的身影缩成一团,生怕被屋里二人发现。

    不一会屋里就传来夏玲裳狂怒的叫骂声,骂的极其难听,但是骂着骂着就没了声音。她本以为夏玲裳是骂累了,但是看夏墨尽离开了好久也不见夏玲裳出来。

    就偷偷的去夏玲裳屋里瞧了一眼,就见屋里的夏玲裳早就死了,整个人被死死的钉在了墙上,眉心处还插着一根木棍。

    吓的她赶紧就跑出了屋子,夜晚,这冷宫就起火了,那天她分明听见门外的喜玉吩咐把这冷宫烧了,喜玉的话那不就是皇上的话吗,自己要不是提早做了准备,早就被活活烧死了。

    但是即使做了准备自己还是被烧成了这个样子,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不如把真相告诉夏墨初,让夏玲裳的儿子们自相残杀吧,垂死的王才人快意的想着。

    听了王才人的话,几乎是瞬间,夏墨初就腾身而起直直向皇宫奔去。

    灵泽迅速跟上夏墨初,只见夏墨初一身玄色蟒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周身威压如利剑出鞘般让人不敢靠近,那优美狭长的丹凤眼中褐色的瞳仁好似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雾。

    “主上!不可!”

    不知扶光从哪里窜了出来,直直的跪了下来,挡住了暴怒的夏墨初,扶光看着此时的夏墨初,手心不知不觉已经浸染上一层薄汗。

    “滚!”

    夏墨初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抬手一扫就把扶光掀翻在地。

    “主上!属下已经查到了,茯苓国还有活着的人!”

    扶光费力起来死死抓住夏墨初的衣角,嘴角缓缓渗出了丝丝血迹。

    听到这句话的夏墨初,心头一动,身上的气势收敛了几分,沉声问道。

    “谁。”

    “此人名叫夏琋白,是夏威最小的儿子,此时正在栖霞国。”

    夏墨初眸光微动,阴冷的神色渐渐退去,但是身上的气势不减半分。

    “灵泽,明日你陪我进宫。扶光你即刻动身前往栖霞国。给你这个,吃了治你的伤。”

    夏墨初说着扔给扶光一个白瓷药瓶。

    “谢主上!”

    扶光拿着药瓶行了一礼,几个纵身消失在夜色中。

    夏墨初回到浩珺王府,看着院中早已气绝的王才人,唤道。

    “灵泽,处理干净,顺便再查查当年早就应该死了王才人怎么活到现在的。”

    灵泽迅速捡起王才人的尸体,快速离去。

    夏墨初抬头望了望天空的月亮,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微笑,夏墨尽你我终究变成了敌人!

    次日一早,夏墨初带着灵泽进宫上朝,要知道从夏墨尽登基以来,夏墨尽是免了夏墨初上朝的,只是每天给夏墨初送奏折。

    夏墨尽略微惊讶的看着一身朝服的夏墨初,轻起薄唇。

    “浩珺王今日怎么来上朝了,朕不是免了你上朝吗。”

    夏墨初出列对着夏墨尽行了个大礼。

    “臣,奉皇上旨意,摄政事,助皇上治理国家,理应鞠躬尽瘁,臣觉日日在家中,并未做到为人臣的本分,顾今日特来上朝请罪,望皇上恕罪。”

    夏墨初说完,深深地叩拜下去。

    夏墨尽看着如此的夏墨初,眸子里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动容,他不愿他的哥哥跪他,他的哥哥如今这样是真的不要他这个弟弟了吗。

    “浩珺王,平身。”

    夏墨尽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沙哑。

    “臣,谢皇上。”

    夏墨初依旧又叩了个头,才起身归列。

    前头站在首位的王言卿丞相,微微回头打量起这位浩珺王,这位浩珺王今年二十有二,身形挺拔,俊逸非凡,周身隐隐的散发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如若我朝能有这样一位君主,那这旁边的小国早晚都是我朝的囊中之物。

    王言卿伸手摸了摸胡子,微微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些许盘算。

    “王丞相”

    夏墨尽看着丞相看夏墨初的样子,心里生出不快,于是出声喊道。

    “微臣在。”

    王言卿让尹云烬喊的一抖,慌忙出列跪下。

    “我朝跟栖霞国的战事如何?”

    尹云烬半靠在龙座之上,翘着一只脚踩在龙椅上,一只手的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掌轻轻托着下巴,双眼微眯的问道

    “回禀陛下,孔将军几天前就已经上报,望陛下派一名骁勇善战的将军去支援孔将军啊。”

    王言卿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这孔将军早就禀报过了,奈何陛下根本不看啊,也不知这孔将军还活着没有。

    “哦?你们可有人愿意前往支援啊。”

    夏墨尽尾音上扬,语气里充满了玩味,他是知道的,现在留下的这些将军一个个都是贪生怕死的,栖霞国路途遥远,一路上险象环生,怎么可能有人敢去。

    “陛下,臣愿前往。”

    夏墨尽看着出列行礼的夏墨初,瞬间怔愣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缓缓开口。

    “王爷糊涂,王爷为皇亲国戚,身份贵重,而且你不曾打仗,你如何能领兵?”

    夏墨尽强自保持镇静,但是有些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让一些人听出来了端倪,比如王言卿。

    “陛下,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况且,臣听说孔将军骁勇善战,足智多谋,臣跟着孔将军定能不负陛下所托。”

    夏墨尽还想再说什么,没想到王言卿出列。

    “微臣,愿意跟着浩珺王一同前往,出谋划策,望陛下成全。”

    王言卿出列请命,说完就跪下行了个大礼,带的旁边所有的大臣纷纷跪下行礼。

    夏墨尽看着地上跪着的夏墨初和满朝文武,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应道。

    “好,朕特封浩珺王镇国大将军,丞相为军师,精兵三万,三日后前往栖霞国援助孔将军。”

    “臣,遵旨!”

    “微臣,遵旨!”

    夏墨尽不愿再看跪在金殿之上的夏墨初,因为多看一眼夏墨尽的心就会更痛几分,拂袖转身离去。

    三日后清晨,夏墨初身着白袍银甲,胯下是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迎着逐渐清晰的晨光,带着三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往栖霞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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