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少年意气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李易年看着送丧的队伍不由得想起了这一句古诗，这次却是体会到了不同的看法，也开始共鸣到诗人从生活中体会到的情感。

    刚好这天也下了一点点蒙蒙小雨，缥缈的乌云将天空描绘成如同天青色的水墨画，可惜有的人似乎是因为没有喜欢的伞，宁愿淋着雨。如果说他遇见下雨总觉得是安静祥和，现在却又是感到了沉重与悲伤，逝者已逝，而活着的人需要很久甚至一生来养好伤。如同路边在水洼里蹦蹦跳跳的孩童，此刻并不懂得死亡的含义，也是长大后在历经沧桑后才理解了生命的意义，死亡是对生命最后的升华，人的一生有三次死亡，就算是街边的流浪汉在死后仍有人记着也会让他的意义非凡。

    李易年看了一眼姜老，随后又看向送葬队伍说了一句:“你是不是会武功？你应该没忘吧？我想跟你学武”。

    “忘？怎么可能...我什么也没忘，但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一身武功却无处可使到头来又有什么用？”

    老人瞅了他一眼问到“你为什么要学武？如果是为了称王称霸我劝你想开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学会了也就那样”。

    “我也不知道......只是怨恨自己的无能吧，作为一无是处的小人物，我想掌控自己的生死，我想活下去而不是不明不白的就被人当垃圾、棋子就死了”李易年摇摇头叹气着。

    “如果敌人强大到令你窒息呢？到头来不还是任人宰割？”老人不由得苦笑道，若非感觉到无能为力他又怎么会如此颓废。

    “那就去争，反正我本来就是烂命一条，与其被当成路边死狗被随意弄死，我也要咬人一口肉，就是海我也要填平！”李易年其实是一个很消极的人，或许是小时候太善良了吧，认为世界还算比较美好，但是到了后面他越来越失望又对自己的渺小感觉无力才选择摆烂消极。现在他想尝试去搏一次，他不想像胖子一样明明是一个善良的人却只能一生为了追求填饱肚子，结果呢？到死胖子都不能反抗。他在原来的世界也不愿意将自己禁锢在车、房和婚姻里面，没有一个男孩子一开始会把这些当做梦想，既然有了穿越的机遇他就要拼命一次，他不想多年后老了也只能在网络上感叹一句“你这短短几分钟比我一生还要精彩的话语”。

    老人深深看了他一眼，心想着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他这样，结果到头来不还是成为一个废人？但他也不愿意看见这种年轻人无知却又无畏的锐气挫断，虽然可能是有一些自知之明，但是又有什么用？或许...他想看看这位年轻人又能坚持多久？

    这么多年来我也已经麻木了吗？自从被废了以后，被人踩在脚下眼睁睁看着雨儿被杀，颜儿失身后自尽吗？我曾经的尊严早就如同烂泥再也扶不起来了，我是个懦夫，不甘于没能报仇就死了却又没有勇气直面那群畜生，老人自嘲道。

    “我没什么教你的，你也没必要拜我为师，我就教你一些拳脚功夫防身，还有一句忠告——不为修灵者终究是凡人”老人说完便离开了。

    李易年给老人离开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感谢老人的好意，他急切需要自保的能力，在这个世界上正义往往会缺席的而且还要短的可怜的保质期，迟来的结果也只是真相。

    ......

    丧事处理完后已经过了三天，李易年之前他都是和老人在外面搭建了一处简易的临时住所并没有直接回“家”住，其实是不敢回，他害怕接触多了会露馅，因此他早就嘱托了胖子的姨不要暴露他回来了。之前买东西放火用了他接近60铜勾，现在他又给了姨100铜勾，最后又让老姜帮忙送了30铜勾给“家”里，自己只剩下十铜勾了。当时李易年的“家人”向老姜询问李易年过的怎么样的时候，老姜也只是说不错应付过去了。

    李易年在处理了这些以后在这个世界就彻底成为没有牵挂的人了，胖子家里安顿好了，现在他娘也入土为安了，自己对原来的“家”并没有感情，而且听说李易年和家里关系似乎并不好已经断绝了关系，自己送点钱已经可以了。

    一老一少就这样继续踏上了旅途，两人不知道终点在哪里，也不知道刘家有没有通缉他们，只想知道人的一生要乘着活着就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