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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失眠症体验

    我看了一眼时间23:30,这正是我平常的入睡时间。一见到了自己睡觉的时间,我马上熄了灯脱了外套钻进了被子准备睡觉。这时正是冬天,被子里很冷,我感觉全身都是凉飕飕的,根本无法入睡,捂了好一阵才感觉被子里有了些热量。

    “早点休息吧,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这些感觉应该就消失了。”我开始闭眼尝试着入睡。

    一闭眼,我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仍然特别兴奋,可身体却感觉十分疲劳。没多久我的大脑又浮现刚才与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的画面,我更多的是注意到这些事情发生时自己难堪、不知所措,压抑难受,崩溃甚至绝望的状态。想起自己那颤抖,咽喉紧缩到说不出话来的感觉让我感到窒息。想起以后自己要在这种状态生活,我开始越来越恐惧最后想到了自杀,当脑中刚想到自杀的画面时,我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到了,我猛摇摇头对自己说:“不要,还没到这个地步。”

    我睁开了眼睛深呼吸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又听到自己很快的心跳。当我好不容易中止了自杀这种想法,又花了好一会从恐惧中缓过神来,我感觉自己遇到了我之前这辈子从未遇到过的生命难题。

    “我该怎么办?”此时,我感到非常无助,我的情绪愈发低落,我的大脑失控了,开始不受控制的向我呈现着过去记忆中的一些不好的事情。我试图努力控制自己的大脑停下来,可我的注意力真个人的感知觉都在无意识中进入了这个幻觉世界中。我感受着这些,评判着这些,也试图逃避着这些。可我无处可逃,只能不情愿的面对。

    “我真没用。”“我怎么这么脆弱。”我开始不断的贬低自己,否认自己。

    “要是我心理很强大该多好啊!”我开始祈祷,希望有强大的力量来帮助自己。

    没有人来帮助我,我只看到房间里孤零零快崩溃的自己,只听到黑暗中寒风呼啸的声音。

    我开始感到绝望,心里念叨着:“我快崩溃了!”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瘫软了侧在床头,肢体好一会都无法动弹。

    这时,冷静的自我站了出来,“不要再想了,起来坐坐俯卧撑,活动活动身体吧,累了你就会睡的。”于是我拖着无力的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硬着身子做了十多个俯卧撑。最后感觉手臂酸软,没有了力气趴到冰冷的地上。

    这时身体的疲倦感、酸痛感,让我几乎快睁不开眼睛,我一阵高兴自己这下应该可以睡了。我上床去睡觉时,感觉时间过了很久,又看了下时间01:00。

    “这么晚!”我很惊讶。

    “我失眠了!”我又开始害怕,想着有人失眠熬夜睡眠少猝死的新闻,又开始幻想着自己猝死的画面。

    “别想了,赶快睡。”当我从幻想中过来时,我马上催促着自己睡觉。

    我这时开始陷入一个死循环,闭眼尝试睡觉,控制不住的幻想与回忆,沉迷于幻想与回忆,片刻的清醒,睁开眼睛,从幻想与回忆种挣扎出来,紧张害怕,深呼吸睁大眼睛盯着墙或门,调整平静下来。再次尝试闭眼睡觉,再次陷入幻想与回忆,如此恶性循环。

    在这种情况下,我开了灯。当灯光把房间里照亮后,我坐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发呆。这么一折腾,我此时不敢睡觉,但想起失眠的后果还有失眠后明天的继续查房面对患者时,我又不敢不睡,又忍不住担心害怕起明天的查房。

    “怎么办,明天还可以像之前那样自信的查房吗?”我又不自主的开始胡思乱想,又陷入了幻想与回忆中无法自拔。这样时间越来越晚,我也越来越担心焦虑恐惧,也越发不可控制的陷入幻想与回忆。

    “去看看书吧,学点知识也好。去练练字吧,静静心也行。”我想到了通过看书练字来控制这种异常活跃的幻想与回忆思维活动。可对自己失眠的后果影响健康甚至猝死,对今天发生这种别人侮辱质疑明天还要继续面对患者,这些引起的焦虑担心恐惧,我始终没有办法。

    我看了会书,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又去练习了一页字帖,写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心浮气躁,越写越快,也越写越难看,根本平静不下来。我只得时而坐在床上看着灯光,时而又去听听音乐,有时又熄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实在双眼疲劳了,又闭上一会儿眼睛。但大脑却并不会让我休息多久,很快又开始幻想与回忆,我不得不又睁开眼睛。

    焦虑、担心、恐惧混合着幻想与回忆,又混合着我试图睡觉采取的一系列行动继续循环着。最后我开始觉得时间很难熬,时不时开始去看时间。一点半,两点,两点半,两点四十,三点…四点…。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时间,我迷糊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也很早,六点就醒了,醒来时我感觉大脑特别沉重,全身多处酸麻,人也提不起精神,我回想着昨天夜间的失眠,大部分没了记忆,只记得最后一次看时间是四点,自己怎么睡着的整个过程想不起来,也想不明白。我感觉状态特别差,想着再多睡一会,可却又与昨天晚上一样,再怎么尝试也睡不着,于是干脆起了床刷牙洗脸,然后推着疲惫的身体去外面买了个早餐吃。

    很快到了上班时间,上班时我的状态特别差,人感觉特别疲累。早上交班时,我的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听了一些,很快其余内容就马上忘了,不像以前交完班所有的内容我都记在了脑海里。

    要查房时,我发现上级王院长也不在,他休假了,我得一个人查房。正准备去查房时,我就想起了昨天那患者辱骂我的场景。一想起要单独去面对那些患者,我又开始紧张不安起来。我的咽喉嗓子又像昨天一样锁的紧紧的,说话也开始有些结结巴巴,后来一口总感觉有口痰卡在咽喉嗓子眼的地方,让我说不出话来。为了缓解这种感觉,我去洗手间吐了好几口痰,清了清嗓子,又回到办公室喝了好几口热茶,调整好情绪状态后这才去查房。

    我不情愿又有些紧张的走到我管床的那些病人面前,挤出笑容,先问过早安,又开始问他们住院后症状的恢复情况,并又针对的做了体查,在检查询问时又做了记录。做这些时,我总有些紧张,比我刚实习接触病人时还要紧张,我总感觉这些病人会不信任自己,会问我一些刁钻的问题,会不尊重我,会故意为难我。

    在查房与病人交流非常紧张时,我感觉自己说话声音开始有些颤抖,我特意提高了自己声音,这种方式特别有效,我自我感觉也特别好。但这样说话时间长了后,我感觉特别疲累,有时眼前会偶尔出现一阵一阵的黑蒙。这种感觉让我感觉自己几乎快要晕倒,等我缓过来,我的身体就开始不自主的发抖,我一边调整自己的状态,一边把发抖的手插进了荷包里。我努力的克服着自己的紧张恐惧,调整着自己的状态,表现的像往常一样。

    查房过程还算顺利,当我回到办公室坐下来时,我整个人累坏了,坐在椅子上休息了好一会儿都缓不过神来。我开始犯困,思维变得异常缓慢,大脑像生锈了一样根本转不动。以前查完房能轻松回忆起查房内容快速开完医嘱的我,现在只能一个个对着早上的记录一个个艰难的回忆。我发觉想起查房时的内容十分费力,单开完医嘱就折腾了好一阵。等到写病历时,我发现把查房的内容与开的医嘱整理成语言,然后再在电脑上敲出来十分困难。写了两个病历后,我额头都冒汗了。我一摸额头面部手上就有了一些油渍,感觉油腻腻的。我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但出来后仍觉得头面部皮肤不时有些发痒,也开始感觉自己的形象有些逢头垢面。

    在看到自己各种糟糕表现后,我又开始担心自己继续这样下去会胜任不了自己的工作。

    “昨天没睡好,这很正常,病区也没什么特殊的情况,就玩玩手机放松一下。”于是我暂时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开始玩手机,但看了一会儿视频我就开始感觉很累,以前喜欢看的视频电子书这时也完全没有精力和兴趣,有时还打起了瞌睡。

    好几次我迷糊中听到有人说话醒过来就发现旁边的陈主任正看着我,我总感觉他想说些什么,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但这让我感觉有些尴尬不好意思。为了缓解这种困意,我又跑了一趟卫生间,用冷水洗了好几次面,等到整个人清醒了些后再次回到办公室。

    时间从这时开始变得异常缓慢,我坐在那有时看看办公室里的同事,有时看看窗外,有时起来在医院里走走,更多的时间是坐在办公室发呆。我不时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算一下距中午吃饭休息的时间。时间刚十点时,我已经看了不下十次时间了,我开始变得坐立不安。

    很快我大脑的异常思维又出来作乱了,我的大脑开始一边想着时间快点过,一边想着自己的情绪快平静下来。我越这样想,越感觉时间过得越慢,情绪也变得更加难以控制,愈发低落压抑起来。没多久我感知到身体里有股难受的感觉在躁动,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动,这种感觉才会暂时得到缓解。

    当我再次难受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又深呼吸回到办公室时,我看到陈主任看我的眼神变了,变得特别奇怪,我看出他的眼神种有疑惑有关心。他似乎有话想对我说,又似乎是觉得我异常,不过他还是没有问我。我因为他的这种眼神关注开始变得紧张,但我努力的控制着这种紧张,表现的像若无其事一样。

    当我在办公室坐下来时,我开始感觉非常不自在,我总感觉办公室里的人都在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仍不住开始想:“陈主任,一定是发现了我异常的状态了。”刚这样想,我又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看着手机在笑。

    “他是在笑我吗?”

    “不会的,他一定是看到手机里的某个笑话或什么好笑的说说动态在笑。”我心里是这样想也十分相信是这样,但我脑中想起他的笑容时,总感觉像是一种嘲笑一种阴险可怕的笑,脑中也开始想着自己崩溃后无法工作,父母失望,周围人都瞧不起的场景。

    终于,我的内心崩溃了,再也承受不住,我开始控制不住的贬低自己。

    “我真没用。”

    “我怎么这么傻?”

    “我这辈子完了。”我脑中又控制不住的幻想着自己崩溃后的处境。

    我开始在脑中自言自语:“我可能真的患抑郁症了。”接着便想起之前见过的流浪精神病人的样子,逢头垢面,没有自我意识,疯狂会打人。我这时非常害怕自己真的病了,害怕变成这个样子,害怕自己被关进精神病院永无天日。

    我开始想到张国荣跳楼自杀的新闻,然后在脑中不断的思索他为什么自杀的原因。

    想了片刻,我的脑中蹦出一句话。“这种感觉太痛苦了,死是一种解脱。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跳楼了!”

    我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面无表情,神情变得凝重,我的大脑却开始疯狂的开始幻想着自杀的场景,我想到割腕、喝农药、吊颈、跳楼、跳河、被车撞死多种自杀方式,然后一个个在脑中想着实施时的场景。我想到割腕后,鲜血一直从手腕滴下,自己头意识越来越差,然后没了意识,身体越来越冷,肌肤也没了血色变得暗淡,成功自杀。想到吊颈后,一种窒息感后,没了意识,同样身体越来越冷,肌肤没了血色变得暗淡,成功自杀。

    “杨医生。”我隐约听到像是陈主任的声音在叫我,我醒过神来就看到陈主任在看着我,我被吓了一跳,我赶紧调整了状态回应他。“陈主任。”我听到自己把陈字叫的又重又有些长。

    “你那些病人没有什么事吧?”

    “没了,没有…了。”说完,我感觉自己说话又开始有些结巴了。

    “那行,有事情就与我说了。”

    “好。”

    陈主任问完便又不再和我说话,我则拿出了内科书摆在桌子上,眼睛看着书,心思却不在书上,我不断的回忆着刚刚与陈主任的对话,反复回忆几遍后,我感受到他确实在关心我,我有些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有了书的掩护,我很快又继续幻想着怎样自杀的场景。突然,我害怕了。

    “不,我还不想死,我还不甘心。”我开始回忆自己的这一生。

    “我活了二十六年,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享受,就这么窝囊的死了,我真不甘心。”

    当我继续想着死的时候,我想起来母亲的样子,我感觉母亲在看着我在伤心。“母亲一定会很伤心的。”我内心里产生一种强烈的内疚感、负罪感,我的心情低落极了,想放声大哭。这时我突然变得警惕起来,又看了下科室里的人,把这阵强烈的情绪又硬收了回去。

    这时我开始频繁的感到坐立不安,可这种情绪此时却隐藏的极深,复杂而且难以理解。我感觉它像是刚刚出现的对母亲的内疚感与负罪感转化来的,又像是担心害怕陈主任发现我异常引起的。我坐在那感觉异常的难受,有种大难临头的危机感,也有种等待着审判的煎熬感。

    我不断的深深浅浅的呼吸,不断的在内心里对自己说着安慰的话语,这两种方法有点效果。实在难受时,我不得不起身走上几步。次数多了,我发现走路活动是缓解这种感受很有效的方法。每次活动后,这种感受总会明显的减轻,然后消失。一停下来,这种感受又再次出现,越来越强烈,直到最后越来越难以忍受。

    在这样反复多次后,我感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最后想到了回家。一想到回家我感觉轻松多了,我想到自己可以不停的去走路,可以去打游戏,可以找个无人的地方大喊大叫。这一阵轻松的感觉,让我感觉自己突然好了,便对自己说到:“那就在坚持坚持吧。”

    当我试图坚持时,在办公室坐了十多分钟后,那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像鬼怪一样再次缠上了我。我又开始不断看手机,难受,喝水,难受,起来渡步。十一多时,我实在撑不住了,拿出手机拨通王院长的电话请假回家。请到假后,我马上跑回宿舍整理好衣物,等不及在医院吃午饭就坐车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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