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天气冷了
经过前一段时间的资本大挪移。
陈光耀手上的现金流一度达到了百万之巨。
只是养猪场的资金消耗也极大，哪怕他手里拿着一百多万也不够烧。
这年头，内地和国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一旦涉及到进出口的产品就贵得出奇。
无论是当初纺纱厂制作的外贸丝绸，还是现在养猪场要进口的育种猪，动辄就是几十万的成本。
除此之外，猪种站的分销模式。
虽然把养猪的过程分包了出去，但是收猪依然是一个重资产，高成本的生意。
回收的猪，动辄就是几百块钱一头，轻轻松松就能把运营成本拉到几十上百万。
到时候，如果陈光耀手上的流动资金不足，很容易资金链断裂。
轻则影响猪种站的口碑，重则会造成巨额的亏损。
陈光耀自然也明白养殖行业不好做，但是这已经是他深思熟虑的最佳选择了。
做生意，并不是想做什么生意就能做什么生意。
有的生意要拜码头。
有的生意有圈子门槛。
陈光耀很清楚自己要不是有一个老丈人镇着，当初得罪顾明新，就差点被顾明新整破产。
别看顾明新后来和他称兄道弟，那也是因为知道他老丈人是徐南山。
要不然顾明新哪能给他一个县城乡镇小老板什么好脸色。
单单一个小小的松安市都卧虎藏龙，山头林立。
陈光耀自知自己现在没有那么大的本钱，所以也不敢轻易再冒头，还是先在小县城低调发展一段时间再说。
不过眼下猪种站的资金链存在隐患，他也不得不想办法去赚钱。
幸亏现在猪种站的生意还刚刚起步，要不然他短时间内还真找不到那么多资金。
陈光耀简单的梳理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资金来源。
他手上有一个纺纱厂，一个机械厂。
纺纱厂的经营状况比较稳定，每个月净利润可以稳定在五六万。
这样一来，机械厂就成为了眼下的盈利重点。
干休所的小洋房里。
陈光耀拿着钢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简单的做了一下产品规划和销售定价。
这几天，他闲着没事就会去市里的国营商场和供销社门店，看看一些五金件的价格和种类。
现在也是有样学样的，做一下产品规划，方便后续拿回机械厂，让机械厂出产品。
正当陈光耀还在认真写写画画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紧接着徐瑶穿着一个花围裙，端着一大碗汤走了进来，笑容满面的说道。
“还忙着呢？我给你煲了个当归枸杞汤，你喝一点试试。”
“当归枸杞？”
陈光耀眉头一皱。
“这不是药吗？”
“谁说的？就是汤，挺好喝的，你试试。”
“……”
陈光耀一脸无语的看了徐瑶一眼，先前还没发现，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小媳妇儿不知不觉都已经发腮了。
整个人都显得圆润了不少。
看来这段时间，没有白培养感情，这夫妻感情的确是日益深厚。
陈光耀虽然不太想吃这些补药，但是徐瑶闲着没事儿就喜欢捣腾这些东西。
他不吃好像又挺浪费自己这媳妇儿的一番心意。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放下钢笔，皱眉道。
“以后煮汤也别这么干巴巴的放枸杞，你买只鸡回来煮个鸡汤多好？又有营养，还好吃。”
“哦。”徐瑶乖巧的应了一声。
果然这夫妻之间还是得调剂调剂。
以前徐瑶虽然也黏人，但可没有现在这么乖巧。
“你今天又在干嘛呢？”
“写一下产品策划方案。”
“啥方案？”
“说了你也不懂。”
“那你就懂？”
徐瑶没好气的攥紧粉拳，照着陈光耀的背上轻轻捶了一下。
陈光耀一边喝着枸杞汤，一边简单的解释道。
“我前两天陪你逛街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百货商场里面卖的五金件。发现几个比较好的产品，打算让我的机械厂也仿照着生产一些。”
“什么五金件？”
“比如门窗的合页，锁扣之类的东西，生产起来也容易，价格也不贵，就是销量不太大。”
“销量为什么不大？”
徐瑶顺口问了一句，惹得陈光耀习惯性的看了她一眼。
正是徐瑶经常抱怨他的，专门看傻子的眼神。
不过这次的确是徐瑶自己犯了蠢。
门窗合页这种东西，本身使用时间就很长，一般装修的时候订上去，几十年都不会换。
销量自然不可能太大。
徐瑶很快也反应过来，撇了撇嘴道。
“好像门窗合页的销路的确不怎么大，那你怎么不做一个销路大一点的东西呢？”
“销路大的？哪有那么容易，这些金属的构件又不是纸糊的，本身更换频率就不高。想要销路大，要么更换频率高，要么使用范围广，现在有什么东西是每个家庭都必须人手一件的小东西？”
徐瑶想也不想的说道。
“那多了去了啊，厨房用具不就是每家每户都要用的吗？剪刀、菜刀什么的。”
陈光耀摇了摇头。
“那个不算。我要的是新的产品需求。剪刀、菜刀这些东西，虽然每家每户都有用到，但是正因为用途很广，所以这方面的需求早就已经饱和了。这年头难道谁家还没有把菜刀？”
“那……那设计一把新菜刀行不行？”
徐瑶这话一说出来，陈光耀真想给她这呆瓜脑袋一记爆栗。
新菜刀不同样还是菜刀？
正当陈光耀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这个傻媳妇儿的时候，他脑海之中突然灵光一闪，顿悟道。
“对了，我怎么把这个东西忘了！”
“什么东西？”
“削皮刀。”
“什么玩意儿？”徐瑶一如既往的呆萌。
陈光耀问道，“那种木匠用的刨木头的刨刀，或者是学校里削铅笔的铅笔刀，你见过吗？”
“见过。”徐瑶点了点头。
铅笔刀这种小东西倒是出现得挺早的。
虽然大部分七八十年代的农村小孩都没见过，但是北方尤其是东北地区，因为比较发达，所以这些小文具流行得很早。
陈光耀解释道。
“削皮刀就跟铅笔刀差不多，也是用来削皮的。像一般家里面吃个芋头、莴笋什么的，都可以直接用削皮刀来削。简单方便，最重要的是价格也不贵。”
“芋头？我们以前在农村的时候很少吃芋头吧。”
“我就是打个比方。虽然农村可能用得比较少，但是城里的消费水平高，这种削皮刀应该还是可以卖出去的。”
果然这些好点子都是交流讨论出来的。
要不是徐瑶这呆瓜小脑袋突然提一句，陈光耀还真没想到削皮刀这个小工具。
不过家庭厨房的场景，始终还是不够大。
陈光耀现在的机械厂，主打的是低端市场，始终还是要瞄准一个有潜力的大市场。
对此，他倒是早就有所准备。
正如他准备的门窗合页一样，他给机械厂设定的主要定位就是常用五金店。
除了门窗合页之外，他还准备生产泥瓦匠用的砖刀、灰板等工具。
因为他很清楚等房地产的私有产权确定下来，房地产行业会迎来一轮大爆发。
这也就是这两年的事，他这边让机械厂提前准备着，到时候就可以大批量的向市场供货。
砖刀和灰板这些东西，本身和镰刀锄头一样，都是生产工具，缺一不可。
在早期如果能抢占市场，也能获得不错的回报。
徐瑶站在旁边见陈光耀只是喝枸杞汤，也不说话，便好奇道。
“你怎么不写了？这都写完了？”
“之前已经写了一部分了，现在基本的产品方向已经定下来了。过两天我回一趟县里，找易万峰把成本核算一下，再把产品定价确定下来就行了。”
“哦。”徐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又问道。
“那你现在就没事了？”
“对，没什么事了，你有事？”
“我？我倒是没什么事。”
徐瑶绞了绞手指，嘴上说着没事，但看起来却有些扭捏。
陈光耀本来还想关心她一句。
不过转念一想又放下碗，笑着把她抱在怀里，轻声道。
“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新媳妇儿还是怎么？瘾还挺大的。”
“……”徐瑶闻言，似嗔似恼的甩给他一记白眼。
说是嗔怨，不过这小两口，的确也就这点消遣了。
前段时间，生意上的事没稳定下来，再加上久别重逢，让他对徐瑶始终有一种莫名的疏远。
经过这小半年的相处下来，他也渐渐的适应了和徐瑶在一起的日子。
虽然陈光耀自己更加看重感情和精神的体验，但是徐瑶现在毕竟是个新媳妇儿，总不能让她守活寡。
所以隔三差五，陈光耀也得让她滋润滋润。
正好产品规划方案也做得差不多了。
陈光耀初步规划了十几个产品，其中有一些是市面上没有的新产品。
比如削皮刀这种东西，他还需要去机械厂，专门跟易万峰把产品介绍清楚。
除了产品生产的问题之外，销售环节也是一个大问题。
原本的上门推销形式，比较适合推销一般家庭常用的生活用品，像是卖个玻璃杯、削皮刀，本身价格便宜，家里也用得上。
但是砖刀、灰板、门窗合页这些东西，拿去上门推销就不太方便了。
虽然后续也可以找到建筑工地上门推销，但是五金件、劳保工具这些还是需要单独进行销售。
陈光耀打算除了销售公司之外，再专门在市里租个门店，专门去卖五斤件和劳保工具。
除此之外，也养猪场和纺纱厂，都可以开对应的门店，对外销售。
他之前不想开门店，是因为门店销售这种形式，有一个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就是房屋产权。
开个店面，如果生意太好，很容易遇到房东恶意涨价的情况。
到时候，房东直接在原有门店开一家一模一样的店，直接把以前经营起来的客源都抢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除此之外，他之前暖水瓶厂生产的玻璃制品，本身比较适合上门推销这种形式，所以他就没把门店销售做起来。
现在他买下了机械厂，如果是机械零件，那就不太好直接上门推销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个体户不断的涌现。
门店销售会越来越多。
陈光耀如果不开门店，那就相当于放弃了一种宣传销售的渠道。
当然，这些生意上的安排和打算，现在都不重要。
重要的还是先把身边的小媳妇儿伺候好。
陈光耀放下碗，幽幽的玩笑一句。
“都说人到中年杯杯开水泡枸杞，我看我现在还没到中年，你就天天逼着我喝枸杞水，你也不怕把我补死了。”
徐瑶美眸一翻，甩给他一记白眼，走过去正要把碗给拿走。
没想到陈光耀却抱住她，轻声道。
“一会儿再收拾。”
“我呸~你现在积极了？之前你不是还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吗？”
“……”
“你说，你为什么现在这么来劲了？”
“……这有什么好说的，现在条件稍微好点，可以享受生活了，就这么简单。”
“哼~”徐瑶没好气的轻哼一声。
说是不乐意，但陈光耀这个理由的确很有说服力。
陈光耀抱着徐瑶腻味了一会儿。
日子一天天奔着年尾去了，天气也渐渐冷了。
徐瑶的打扮也换成了秋冬的衣服。
以前在农村里，一年到头都是同样的打扮，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这些衣服的花样也多了不少。
八九十年代的冬装，最流行的就是皮衣夹克，还有运动风格的太空服。
相对而言，太空服要贵一些，毕竟是国外的洋款式。
皮衣夹克则是属于经典款，最早的时候，其实民国就有公派的留学生穿着皮衣回来。
不过这两种流行的穿搭，都不太符合陈光耀的喜好。
他自己对服装没什么要求，倒是对徐瑶的打扮很上心。
徐瑶这个夏天换着花样的穿了好几个月的碎花裙子，陈光耀没有看腻，徐瑶自己都穿腻了。
眼看着要到年末了，陈光耀特意去找火车货运中转站的魏大姐，截胡了几件北方运来的貂皮大衣。
如今穿着徐瑶身上，乍一看跟个大鹌鹑一样，和陈光耀心中想象的贵妇范儿完全不同。
不过这也不怪徐瑶身材不好，只是岁数还没到，没那个风韵犹存的韵味儿。
陈光耀抱着徐瑶腻味了一会儿，腻着腻着，两人就钻进了被窝了。
虽然说是心里热火，但是天气渐冷。
这突然钻进被窝里，冷得人都不想折腾。
陈光耀不由得感叹一句。
“现在的条件，还是有点差。要是有暖气就好了。”
“暖气是什么？”
“暖气你都不知道？一看就是南方人。”
“……”
徐瑶闻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陈光耀把她抱在怀里，稍微暖了暖，看着这略微有些冷清的卧室，不由得有些感慨。
虽然这栋干休所的老洋房，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不错了。
但是九十年代一过，这种老洋房就落伍了。
时代的发展还是太快了。
八九十年代很多的大富之家，再过十年也只会沦为庸庸碌碌之辈。
哪怕是在九十年代开奔驰奥迪的人，也难保零零年之后还能开奔驰奥迪。
陈光耀想到这里，心情稍微有些沉重。
商海浮沉，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现在还远远没到他能放松的时候。
想到这里，他抱着徐瑶，低头親了親她的额头。
徐瑶在陈光耀怀里扭了两下，看样子已经有些腻味了。
这小两口过日子，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该腻味了。
日子过得久了，爱情就变成了亲情，自然而然的就会有一种腻味和排斥。
陈光耀看着徐瑶这不耐烦的样子，虽然心下无奈叹气，却还是抱着她不撒手。
不说什么七年之痒，好歹这两年先得熬过去。
只不过还没等陈光耀先安慰安慰自己，徐瑶就嘟囔道。
“你别抱着我了，我觉得闷得慌。”
“哪儿闷了？你不是最喜欢我抱着你睡觉吗？”
“你烦不烦？”
徐瑶三句话说不听，干脆没好气的推了他一下。
只不过陈光耀还是笑嘻嘻的抱着她。
徐瑶实在是睡不着，随手扒拉了一下被子，闲聊道。
“对了，我最近在看央视的那个西游记，我觉得挺好看的。明天晚上八点还有，你要不要一起来看看？”
“西游记？在哪儿看的？我前两天给你买回来的那台黑白小电视能看了？”
“早就能看了，人家是带天线的，好歹两千多块钱呢，你以为人家商场售货员能卖你个破烂？”
“我觉得那电视跟破烂也差不多。”
“……”徐瑶一听这话，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
陈光耀笑了笑，不以为意道。
“本来就是，总共就一个台，本来也没什么电视剧可看，连广告都没有，一天到晚都是花屏。亏你还能看得下去。”
“怎么看不下去了？那电视多好啊，还能看电影，比去什么电影院好多了。”
“什么好多了？你就是没见识，山猪没吃过细糠。”
“你才是山猪~”
徐瑶嘟囔一句，不服气道。
“那依你的意思，你见过更好的电视机？那你说说好电视是什么样的？”
“我又不喜欢看电视，不过这好一点儿的电视，最起码画质要好一点，尺寸要大一点，最好有一面墙那么大。”
“我呸~吹牛都不会吹，那么大的电视，不得把你的眼睛给看瞎了。”
“你看看，你这就是山猪没吃过细糠，大电视看起来才更有沉浸感，你这巴掌大个电视，你还要端条小板凳坐在面前盯着看，那有什么意思？”
看着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媳妇儿，陈光耀或多或少的带着一点高人一等的傲慢和嘲弄。
不过这玩笑之余，他见徐瑶这么喜欢看电视，倒是给她想了个法子。
“既然你这么喜欢看电视，那我们过两年就去沿海的大城市，去粤州，去羊城。那边的电子产品是最新的，而且电视频道也多。”
“你怎么知道？”
徐瑶一脸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奇怪道。
“说真的，陈光耀，我发现你好像莫名其妙的变聪明了。这件事，我很早之前就发现了，你不是一直在村里种地吗？怎么感觉特别有见识的样子，天南地北什么事都知道。”
“……别人跟我说的。”
“谁跟你说的？”
“赵厂长啊，魏大姐他们。赵厂长是纺纱厂的老厂长，纺纱厂以前不是做丝绸产品外贸的吗？他其实见识就挺广的，更不用说魏大姐在火车货运中转站当倒爷，搞偏门。她也是个路子很广的人。”
徐瑶闻言，好像是被说服了。
毕竟陈光耀这番说辞，的确是有理有据。
无论是赵宗清还是魏大姐，好像确实是见过世面的样子。
不过徐瑶这小脑瓜在怀疑陈光耀这件事上，像是拥有某种女人特有敏锐直觉。
她琢磨了一会儿，突然皱眉道。
“不对啊，那你刚进城的时候，是谁让你进城的？”
“……是你爸让我进城的。”
“我爸？真的是他？”
“那肯定的，除了他，还有谁有能力让我接管纺纱厂。”
“哼~你猜我信不信？我爸连我都不怎么管，他会特意把你捞进城里当厂长？”
“谁说不管你了？我觉得老丈人还是挺耿直的。”
“……”
徐瑶知道说不过他，干脆就不问了。
陈光耀其实也挺怕徐瑶继续追问的，便也没聊这个事儿。
正好这被窝也有点热了。
陈光耀便在徐瑶的腿上揑了一下，低头抱着徐瑶咬了咬耳朵。
徐瑶不耐烦的躲了躲，柳眉微蹙道。
“我不喜欢你咬我耳朵，我觉得特别恶心。”
“这有什么恶心的。”
“我不管，就是恶心。”
徐瑶不耐烦的扭了两下，惹得陈光耀一时还真没办法。
他习惯性的在徐瑶的腿上揑了几下，该说不说，这小短腿儿还真是敦实。
幸好都是些赘肉，揑起来其实挺软和。
虽然那种身材高挑的车模筷子腿，看起来很惹眼，但是真要说实际操作，还是自家媳妇儿这种肉腿来得舒服。
毕竟是自家媳妇儿，陈光耀也舍不得让她每天吃素，就为了维持一个所谓的好身材。
夜风幽幽，在没关紧的窗户缝隙里发出呼呼呼的风声。
陈光耀抱着徐瑶，说是心里热火，但是腻味了一会儿，倒也没有闹什么真格的。
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人也变得懒散了。
正当陈光耀打算抱着徐瑶就这么睡个安稳觉的时候，徐瑶突然扭了两下，小声问道。
“你睡了？”
“嗯。”陈光耀闭着眼睛，应了一句。
“狗东西~”
徐瑶没好气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一时间，让陈光耀还有点莫名其妙。
“你今天不是不想吗？”
“我什么说不想了？”
“那我刚才咬你耳朵，你还不乐意？”
“我就是不喜欢你咬我耳朵，那又不是一回事。”
“……行吧。”
陈光耀一看这架势，敢情还是得下劳力。
虽然他对这点消遣并不感冒，奈何徐瑶是个新媳妇儿，这馋嘴儿起来还真是了不得。
陈光耀不声不响的又抱着徐瑶开始腻味起来。
他这边正在酝酿情绪，没想到徐瑶还小嘴儿巴巴个不停。
“对了，前两天我们不是找了个保姆阿姨吗？她明天就过来了，你说我们让她住在楼下还是楼上？”
“……”
“我觉得楼下比较好。楼下刚好有间客房，家具都是齐的，离我们这楼上的主卧也远。”
“……”
“光耀，你会不会觉得请个保姆挺硌应的？要不然我们还是不请保姆吧，我其实也挺喜欢做饭的。”
“……”
“光耀？”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陈光耀一脸无奈的抬头看了自己这媳妇儿一眼，实在是有点无语。
“一点儿气氛都不懂，偏偏还这么起劲。我看你就该被卖给那些农村的老光棍，每天就在炕上一顿整，整完了还给你两巴掌，你估计就乐意了。”
徐瑶一听他这话，二话不说，直接踹了他一脚。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是你媳妇儿！”
“我怎么说话了？”
“狗东西！”
徐瑶说不过他，只能气得又瞪了蹬腿儿。
陈光耀看着她这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里反倒是直乐。
长夜幽幽，天气渐冷。
这种冷冷清清的夜晚，最适合待在被窝里。
陈光耀和徐瑶闹了一会儿，渐渐也渐入佳境。
陈光耀看着徐瑶粉面桃红的俏丽脸蛋儿，心中难得的多了几分快意和兴奋。
却全然没有意识到这天气渐冷，即将给他的养猪场带来大麻烦。
陈光耀手上的现金流一度达到了百万之巨。
只是养猪场的资金消耗也极大，哪怕他手里拿着一百多万也不够烧。
这年头，内地和国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一旦涉及到进出口的产品就贵得出奇。
无论是当初纺纱厂制作的外贸丝绸，还是现在养猪场要进口的育种猪，动辄就是几十万的成本。
除此之外，猪种站的分销模式。
虽然把养猪的过程分包了出去，但是收猪依然是一个重资产，高成本的生意。
回收的猪，动辄就是几百块钱一头，轻轻松松就能把运营成本拉到几十上百万。
到时候，如果陈光耀手上的流动资金不足，很容易资金链断裂。
轻则影响猪种站的口碑，重则会造成巨额的亏损。
陈光耀自然也明白养殖行业不好做，但是这已经是他深思熟虑的最佳选择了。
做生意，并不是想做什么生意就能做什么生意。
有的生意要拜码头。
有的生意有圈子门槛。
陈光耀很清楚自己要不是有一个老丈人镇着，当初得罪顾明新，就差点被顾明新整破产。
别看顾明新后来和他称兄道弟，那也是因为知道他老丈人是徐南山。
要不然顾明新哪能给他一个县城乡镇小老板什么好脸色。
单单一个小小的松安市都卧虎藏龙，山头林立。
陈光耀自知自己现在没有那么大的本钱，所以也不敢轻易再冒头，还是先在小县城低调发展一段时间再说。
不过眼下猪种站的资金链存在隐患，他也不得不想办法去赚钱。
幸亏现在猪种站的生意还刚刚起步，要不然他短时间内还真找不到那么多资金。
陈光耀简单的梳理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资金来源。
他手上有一个纺纱厂，一个机械厂。
纺纱厂的经营状况比较稳定，每个月净利润可以稳定在五六万。
这样一来，机械厂就成为了眼下的盈利重点。
干休所的小洋房里。
陈光耀拿着钢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简单的做了一下产品规划和销售定价。
这几天，他闲着没事就会去市里的国营商场和供销社门店，看看一些五金件的价格和种类。
现在也是有样学样的，做一下产品规划，方便后续拿回机械厂，让机械厂出产品。
正当陈光耀还在认真写写画画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紧接着徐瑶穿着一个花围裙，端着一大碗汤走了进来，笑容满面的说道。
“还忙着呢？我给你煲了个当归枸杞汤，你喝一点试试。”
“当归枸杞？”
陈光耀眉头一皱。
“这不是药吗？”
“谁说的？就是汤，挺好喝的，你试试。”
“……”
陈光耀一脸无语的看了徐瑶一眼，先前还没发现，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小媳妇儿不知不觉都已经发腮了。
整个人都显得圆润了不少。
看来这段时间，没有白培养感情，这夫妻感情的确是日益深厚。
陈光耀虽然不太想吃这些补药，但是徐瑶闲着没事儿就喜欢捣腾这些东西。
他不吃好像又挺浪费自己这媳妇儿的一番心意。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放下钢笔，皱眉道。
“以后煮汤也别这么干巴巴的放枸杞，你买只鸡回来煮个鸡汤多好？又有营养，还好吃。”
“哦。”徐瑶乖巧的应了一声。
果然这夫妻之间还是得调剂调剂。
以前徐瑶虽然也黏人，但可没有现在这么乖巧。
“你今天又在干嘛呢？”
“写一下产品策划方案。”
“啥方案？”
“说了你也不懂。”
“那你就懂？”
徐瑶没好气的攥紧粉拳，照着陈光耀的背上轻轻捶了一下。
陈光耀一边喝着枸杞汤，一边简单的解释道。
“我前两天陪你逛街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百货商场里面卖的五金件。发现几个比较好的产品，打算让我的机械厂也仿照着生产一些。”
“什么五金件？”
“比如门窗的合页，锁扣之类的东西，生产起来也容易，价格也不贵，就是销量不太大。”
“销量为什么不大？”
徐瑶顺口问了一句，惹得陈光耀习惯性的看了她一眼。
正是徐瑶经常抱怨他的，专门看傻子的眼神。
不过这次的确是徐瑶自己犯了蠢。
门窗合页这种东西，本身使用时间就很长，一般装修的时候订上去，几十年都不会换。
销量自然不可能太大。
徐瑶很快也反应过来，撇了撇嘴道。
“好像门窗合页的销路的确不怎么大，那你怎么不做一个销路大一点的东西呢？”
“销路大的？哪有那么容易，这些金属的构件又不是纸糊的，本身更换频率就不高。想要销路大，要么更换频率高，要么使用范围广，现在有什么东西是每个家庭都必须人手一件的小东西？”
徐瑶想也不想的说道。
“那多了去了啊，厨房用具不就是每家每户都要用的吗？剪刀、菜刀什么的。”
陈光耀摇了摇头。
“那个不算。我要的是新的产品需求。剪刀、菜刀这些东西，虽然每家每户都有用到，但是正因为用途很广，所以这方面的需求早就已经饱和了。这年头难道谁家还没有把菜刀？”
“那……那设计一把新菜刀行不行？”
徐瑶这话一说出来，陈光耀真想给她这呆瓜脑袋一记爆栗。
新菜刀不同样还是菜刀？
正当陈光耀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这个傻媳妇儿的时候，他脑海之中突然灵光一闪，顿悟道。
“对了，我怎么把这个东西忘了！”
“什么东西？”
“削皮刀。”
“什么玩意儿？”徐瑶一如既往的呆萌。
陈光耀问道，“那种木匠用的刨木头的刨刀，或者是学校里削铅笔的铅笔刀，你见过吗？”
“见过。”徐瑶点了点头。
铅笔刀这种小东西倒是出现得挺早的。
虽然大部分七八十年代的农村小孩都没见过，但是北方尤其是东北地区，因为比较发达，所以这些小文具流行得很早。
陈光耀解释道。
“削皮刀就跟铅笔刀差不多，也是用来削皮的。像一般家里面吃个芋头、莴笋什么的，都可以直接用削皮刀来削。简单方便，最重要的是价格也不贵。”
“芋头？我们以前在农村的时候很少吃芋头吧。”
“我就是打个比方。虽然农村可能用得比较少，但是城里的消费水平高，这种削皮刀应该还是可以卖出去的。”
果然这些好点子都是交流讨论出来的。
要不是徐瑶这呆瓜小脑袋突然提一句，陈光耀还真没想到削皮刀这个小工具。
不过家庭厨房的场景，始终还是不够大。
陈光耀现在的机械厂，主打的是低端市场，始终还是要瞄准一个有潜力的大市场。
对此，他倒是早就有所准备。
正如他准备的门窗合页一样，他给机械厂设定的主要定位就是常用五金店。
除了门窗合页之外，他还准备生产泥瓦匠用的砖刀、灰板等工具。
因为他很清楚等房地产的私有产权确定下来，房地产行业会迎来一轮大爆发。
这也就是这两年的事，他这边让机械厂提前准备着，到时候就可以大批量的向市场供货。
砖刀和灰板这些东西，本身和镰刀锄头一样，都是生产工具，缺一不可。
在早期如果能抢占市场，也能获得不错的回报。
徐瑶站在旁边见陈光耀只是喝枸杞汤，也不说话，便好奇道。
“你怎么不写了？这都写完了？”
“之前已经写了一部分了，现在基本的产品方向已经定下来了。过两天我回一趟县里，找易万峰把成本核算一下，再把产品定价确定下来就行了。”
“哦。”徐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又问道。
“那你现在就没事了？”
“对，没什么事了，你有事？”
“我？我倒是没什么事。”
徐瑶绞了绞手指，嘴上说着没事，但看起来却有些扭捏。
陈光耀本来还想关心她一句。
不过转念一想又放下碗，笑着把她抱在怀里，轻声道。
“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新媳妇儿还是怎么？瘾还挺大的。”
“……”徐瑶闻言，似嗔似恼的甩给他一记白眼。
说是嗔怨，不过这小两口，的确也就这点消遣了。
前段时间，生意上的事没稳定下来，再加上久别重逢，让他对徐瑶始终有一种莫名的疏远。
经过这小半年的相处下来，他也渐渐的适应了和徐瑶在一起的日子。
虽然陈光耀自己更加看重感情和精神的体验，但是徐瑶现在毕竟是个新媳妇儿，总不能让她守活寡。
所以隔三差五，陈光耀也得让她滋润滋润。
正好产品规划方案也做得差不多了。
陈光耀初步规划了十几个产品，其中有一些是市面上没有的新产品。
比如削皮刀这种东西，他还需要去机械厂，专门跟易万峰把产品介绍清楚。
除了产品生产的问题之外，销售环节也是一个大问题。
原本的上门推销形式，比较适合推销一般家庭常用的生活用品，像是卖个玻璃杯、削皮刀，本身价格便宜，家里也用得上。
但是砖刀、灰板、门窗合页这些东西，拿去上门推销就不太方便了。
虽然后续也可以找到建筑工地上门推销，但是五金件、劳保工具这些还是需要单独进行销售。
陈光耀打算除了销售公司之外，再专门在市里租个门店，专门去卖五斤件和劳保工具。
除此之外，也养猪场和纺纱厂，都可以开对应的门店，对外销售。
他之前不想开门店，是因为门店销售这种形式，有一个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就是房屋产权。
开个店面，如果生意太好，很容易遇到房东恶意涨价的情况。
到时候，房东直接在原有门店开一家一模一样的店，直接把以前经营起来的客源都抢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除此之外，他之前暖水瓶厂生产的玻璃制品，本身比较适合上门推销这种形式，所以他就没把门店销售做起来。
现在他买下了机械厂，如果是机械零件，那就不太好直接上门推销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个体户不断的涌现。
门店销售会越来越多。
陈光耀如果不开门店，那就相当于放弃了一种宣传销售的渠道。
当然，这些生意上的安排和打算，现在都不重要。
重要的还是先把身边的小媳妇儿伺候好。
陈光耀放下碗，幽幽的玩笑一句。
“都说人到中年杯杯开水泡枸杞，我看我现在还没到中年，你就天天逼着我喝枸杞水，你也不怕把我补死了。”
徐瑶美眸一翻，甩给他一记白眼，走过去正要把碗给拿走。
没想到陈光耀却抱住她，轻声道。
“一会儿再收拾。”
“我呸~你现在积极了？之前你不是还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吗？”
“……”
“你说，你为什么现在这么来劲了？”
“……这有什么好说的，现在条件稍微好点，可以享受生活了，就这么简单。”
“哼~”徐瑶没好气的轻哼一声。
说是不乐意，但陈光耀这个理由的确很有说服力。
陈光耀抱着徐瑶腻味了一会儿。
日子一天天奔着年尾去了，天气也渐渐冷了。
徐瑶的打扮也换成了秋冬的衣服。
以前在农村里，一年到头都是同样的打扮，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这些衣服的花样也多了不少。
八九十年代的冬装，最流行的就是皮衣夹克，还有运动风格的太空服。
相对而言，太空服要贵一些，毕竟是国外的洋款式。
皮衣夹克则是属于经典款，最早的时候，其实民国就有公派的留学生穿着皮衣回来。
不过这两种流行的穿搭，都不太符合陈光耀的喜好。
他自己对服装没什么要求，倒是对徐瑶的打扮很上心。
徐瑶这个夏天换着花样的穿了好几个月的碎花裙子，陈光耀没有看腻，徐瑶自己都穿腻了。
眼看着要到年末了，陈光耀特意去找火车货运中转站的魏大姐，截胡了几件北方运来的貂皮大衣。
如今穿着徐瑶身上，乍一看跟个大鹌鹑一样，和陈光耀心中想象的贵妇范儿完全不同。
不过这也不怪徐瑶身材不好，只是岁数还没到，没那个风韵犹存的韵味儿。
陈光耀抱着徐瑶腻味了一会儿，腻着腻着，两人就钻进了被窝了。
虽然说是心里热火，但是天气渐冷。
这突然钻进被窝里，冷得人都不想折腾。
陈光耀不由得感叹一句。
“现在的条件，还是有点差。要是有暖气就好了。”
“暖气是什么？”
“暖气你都不知道？一看就是南方人。”
“……”
徐瑶闻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陈光耀把她抱在怀里，稍微暖了暖，看着这略微有些冷清的卧室，不由得有些感慨。
虽然这栋干休所的老洋房，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不错了。
但是九十年代一过，这种老洋房就落伍了。
时代的发展还是太快了。
八九十年代很多的大富之家，再过十年也只会沦为庸庸碌碌之辈。
哪怕是在九十年代开奔驰奥迪的人，也难保零零年之后还能开奔驰奥迪。
陈光耀想到这里，心情稍微有些沉重。
商海浮沉，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现在还远远没到他能放松的时候。
想到这里，他抱着徐瑶，低头親了親她的额头。
徐瑶在陈光耀怀里扭了两下，看样子已经有些腻味了。
这小两口过日子，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该腻味了。
日子过得久了，爱情就变成了亲情，自然而然的就会有一种腻味和排斥。
陈光耀看着徐瑶这不耐烦的样子，虽然心下无奈叹气，却还是抱着她不撒手。
不说什么七年之痒，好歹这两年先得熬过去。
只不过还没等陈光耀先安慰安慰自己，徐瑶就嘟囔道。
“你别抱着我了，我觉得闷得慌。”
“哪儿闷了？你不是最喜欢我抱着你睡觉吗？”
“你烦不烦？”
徐瑶三句话说不听，干脆没好气的推了他一下。
只不过陈光耀还是笑嘻嘻的抱着她。
徐瑶实在是睡不着，随手扒拉了一下被子，闲聊道。
“对了，我最近在看央视的那个西游记，我觉得挺好看的。明天晚上八点还有，你要不要一起来看看？”
“西游记？在哪儿看的？我前两天给你买回来的那台黑白小电视能看了？”
“早就能看了，人家是带天线的，好歹两千多块钱呢，你以为人家商场售货员能卖你个破烂？”
“我觉得那电视跟破烂也差不多。”
“……”徐瑶一听这话，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
陈光耀笑了笑，不以为意道。
“本来就是，总共就一个台，本来也没什么电视剧可看，连广告都没有，一天到晚都是花屏。亏你还能看得下去。”
“怎么看不下去了？那电视多好啊，还能看电影，比去什么电影院好多了。”
“什么好多了？你就是没见识，山猪没吃过细糠。”
“你才是山猪~”
徐瑶嘟囔一句，不服气道。
“那依你的意思，你见过更好的电视机？那你说说好电视是什么样的？”
“我又不喜欢看电视，不过这好一点儿的电视，最起码画质要好一点，尺寸要大一点，最好有一面墙那么大。”
“我呸~吹牛都不会吹，那么大的电视，不得把你的眼睛给看瞎了。”
“你看看，你这就是山猪没吃过细糠，大电视看起来才更有沉浸感，你这巴掌大个电视，你还要端条小板凳坐在面前盯着看，那有什么意思？”
看着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媳妇儿，陈光耀或多或少的带着一点高人一等的傲慢和嘲弄。
不过这玩笑之余，他见徐瑶这么喜欢看电视，倒是给她想了个法子。
“既然你这么喜欢看电视，那我们过两年就去沿海的大城市，去粤州，去羊城。那边的电子产品是最新的，而且电视频道也多。”
“你怎么知道？”
徐瑶一脸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奇怪道。
“说真的，陈光耀，我发现你好像莫名其妙的变聪明了。这件事，我很早之前就发现了，你不是一直在村里种地吗？怎么感觉特别有见识的样子，天南地北什么事都知道。”
“……别人跟我说的。”
“谁跟你说的？”
“赵厂长啊，魏大姐他们。赵厂长是纺纱厂的老厂长，纺纱厂以前不是做丝绸产品外贸的吗？他其实见识就挺广的，更不用说魏大姐在火车货运中转站当倒爷，搞偏门。她也是个路子很广的人。”
徐瑶闻言，好像是被说服了。
毕竟陈光耀这番说辞，的确是有理有据。
无论是赵宗清还是魏大姐，好像确实是见过世面的样子。
不过徐瑶这小脑瓜在怀疑陈光耀这件事上，像是拥有某种女人特有敏锐直觉。
她琢磨了一会儿，突然皱眉道。
“不对啊，那你刚进城的时候，是谁让你进城的？”
“……是你爸让我进城的。”
“我爸？真的是他？”
“那肯定的，除了他，还有谁有能力让我接管纺纱厂。”
“哼~你猜我信不信？我爸连我都不怎么管，他会特意把你捞进城里当厂长？”
“谁说不管你了？我觉得老丈人还是挺耿直的。”
“……”
徐瑶知道说不过他，干脆就不问了。
陈光耀其实也挺怕徐瑶继续追问的，便也没聊这个事儿。
正好这被窝也有点热了。
陈光耀便在徐瑶的腿上揑了一下，低头抱着徐瑶咬了咬耳朵。
徐瑶不耐烦的躲了躲，柳眉微蹙道。
“我不喜欢你咬我耳朵，我觉得特别恶心。”
“这有什么恶心的。”
“我不管，就是恶心。”
徐瑶不耐烦的扭了两下，惹得陈光耀一时还真没办法。
他习惯性的在徐瑶的腿上揑了几下，该说不说，这小短腿儿还真是敦实。
幸好都是些赘肉，揑起来其实挺软和。
虽然那种身材高挑的车模筷子腿，看起来很惹眼，但是真要说实际操作，还是自家媳妇儿这种肉腿来得舒服。
毕竟是自家媳妇儿，陈光耀也舍不得让她每天吃素，就为了维持一个所谓的好身材。
夜风幽幽，在没关紧的窗户缝隙里发出呼呼呼的风声。
陈光耀抱着徐瑶，说是心里热火，但是腻味了一会儿，倒也没有闹什么真格的。
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人也变得懒散了。
正当陈光耀打算抱着徐瑶就这么睡个安稳觉的时候，徐瑶突然扭了两下，小声问道。
“你睡了？”
“嗯。”陈光耀闭着眼睛，应了一句。
“狗东西~”
徐瑶没好气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一时间，让陈光耀还有点莫名其妙。
“你今天不是不想吗？”
“我什么说不想了？”
“那我刚才咬你耳朵，你还不乐意？”
“我就是不喜欢你咬我耳朵，那又不是一回事。”
“……行吧。”
陈光耀一看这架势，敢情还是得下劳力。
虽然他对这点消遣并不感冒，奈何徐瑶是个新媳妇儿，这馋嘴儿起来还真是了不得。
陈光耀不声不响的又抱着徐瑶开始腻味起来。
他这边正在酝酿情绪，没想到徐瑶还小嘴儿巴巴个不停。
“对了，前两天我们不是找了个保姆阿姨吗？她明天就过来了，你说我们让她住在楼下还是楼上？”
“……”
“我觉得楼下比较好。楼下刚好有间客房，家具都是齐的，离我们这楼上的主卧也远。”
“……”
“光耀，你会不会觉得请个保姆挺硌应的？要不然我们还是不请保姆吧，我其实也挺喜欢做饭的。”
“……”
“光耀？”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陈光耀一脸无奈的抬头看了自己这媳妇儿一眼，实在是有点无语。
“一点儿气氛都不懂，偏偏还这么起劲。我看你就该被卖给那些农村的老光棍，每天就在炕上一顿整，整完了还给你两巴掌，你估计就乐意了。”
徐瑶一听他这话，二话不说，直接踹了他一脚。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是你媳妇儿！”
“我怎么说话了？”
“狗东西！”
徐瑶说不过他，只能气得又瞪了蹬腿儿。
陈光耀看着她这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里反倒是直乐。
长夜幽幽，天气渐冷。
这种冷冷清清的夜晚，最适合待在被窝里。
陈光耀和徐瑶闹了一会儿，渐渐也渐入佳境。
陈光耀看着徐瑶粉面桃红的俏丽脸蛋儿，心中难得的多了几分快意和兴奋。
却全然没有意识到这天气渐冷，即将给他的养猪场带来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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