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随风潜入夜
陈光耀刚回到位于干休所的家，徐瑶就招呼道。
“回来了？”
“嗯。”
“事情都办好了？”
“嗯。”
“这次在家里能多待几天了吧？”
“能待几天。”
小两口这一问一答还没说两句，徐瑶就忍不住走过去，抬手就是两记粉拳，嗔恼道。
“你不会说人话是不是？我不就是问你两句吗？你至于这么敷衍吗？”
“我怎么就敷衍了？”
陈光耀随手把皮鞋脫下来，淡淡的说道。
“我不是在认真回答你的问题吗？”
“你这也叫回答？”
“都是这些事，你让我说什么？”
“说的事多了，比如你回去做了些什么，见了哪些人，聊了哪些事，这些事情你不能说？”
“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谁说我不懂了？”
徐瑶最看不惯陈光耀这副懒懒散散的样子，追着也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陈光耀无奈的撇了撇嘴，说实话，心里还真是有点不耐烦。
果然白月光这回事，就是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现在徐瑶一天到晚在身边叽叽喳喳的，陈光耀还真是有点心烦。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对县城的机械厂的事也好，蚕种站的事也罢，其实都不怎么上心。
对他而言，这些事的确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偏偏很多事情，必须由他去拍板决策。
不过心烦归心烦，他也知道徐瑶是关心他，便也就敷衍一句。
“行了，别聊这个了。以后我回家之后别问工作上的事，你安心当你的富太太就行了。”
“德性~”
徐瑶闻言，没好气的甩给他一记白眼。
“本事没多大，脾气倒是不小。我现在就是富太太？”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人家有钱有势的厉害多了，你压根就没见过。”
“那你说说真正有钱有势的人是什么样的？”
“知道什么叫特参吗？”
“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反正我也不会跟你讲，你就老老实实的懵着吧。省得你一天到晚，一副不得了的样子。”
徐瑶说这话的时候，小脸儿一歪，一副傲得不行的架势，惹得陈光耀忍不住暗暗偷笑。
事实上，这个所谓的特参或者是内参，全名叫做特供参考或者是内部参考电影、内部参考档案、内部参考xx。
内参其实也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就是一些特供的商品和影视文学作品罢了。
要说有多好，倒也未必，不过比一般老百姓能接触的东西要好一些，这倒是真的。
以前大院的子弟，经常可以看一些外国电影和文学作品，作为了解国外文化的渠道。
对于同属于一个时代的老百姓而言，自然算是很神秘的东西。
不过对于陈光耀而言，这些内参资料，其实也没有那么玄乎。
倒是徐瑶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像是找回了气势似的。
陈光耀心下暗暗发笑，没心思和她斗嘴，只是转移话题道。
“今晚吃什么？”
“还能吃什么，山珍海味你吃得起吗？”
“吃倒是吃得起，就是不好找。”
“我呸~瞧把你得意的，有本事你带我去吃个山珍海味试试？”
“行，等我这段时间忙完，我带你去鱼翅燕窝，熊掌猴脑。正好这几年还没禁，我们赶着去吃一回试试。”
“……”
徐瑶见他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下意识的还愣了一下，迟疑道。
“你真要去吃那什么熊掌？”
“吃啊，为什么不吃？现在不吃，再过一二十年还没得吃了。”
陈光耀轻飘飘的这么来了一句，惹得徐瑶一下子还不太好说话。
徐瑶虽然是徐南山的闺女，但她其实也没有享受多少便利。
一来是因为徐南山有三个子女，徐瑶是最小的一个，小时候也不怎么受重视。
再者徐南山在宦海浮沉多年，很清楚其中的忌讳，自然也不会大张旗鼓的给徐瑶开小灶。
如果只是安排个工作也就罢了，大鱼大肉，锦衣玉食就有点过了。
所以徐瑶其实还真没吃过什么山珍海味，至少这熊掌她还真没吃过。
徐瑶看了陈光耀一眼，好奇道。
“光耀，你吃过熊掌吗？”
“我……没吃过。我打小就在农村长大，上哪儿吃熊掌去？”
“那你说得好像你吃过一样？”
“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虽然没吃过，但是我听别人吹过啊。”
“切~”
徐瑶没好气的甩给他一记白眼，嗔恼道。
“装得跟什么似的，我还以为你真有那么大本事呢。”
“我现在本事也挺大的。”
陈光耀随口玩笑一句，走到饭桌前。
桌上放着三个瓷碗，都用盘子给盖着保温。
陈光耀揭开其中一个，是一份土豆红烧肉，肉一坨一坨的，看起来相当有食欲。
徐瑶也过来帮忙揭开饭菜碗，介绍道。
“今晚吃两菜一汤，一个土豆红烧肉，一个丝瓜肉片汤，还有一个木须肉。”
“都是肉菜？没点青菜？”
“这不是都有青菜吗？丝瓜、木耳都是菜啊。”
陈光耀玩笑一句道，“还说不少阔太太，一天天的，吃个菜不带油星都吃不下去。”
徐瑶轻哼一声，这次倒是没有反驳。
以前在农村的时候，吃两个窝头就顶一天，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自然是无肉不欢。
当然这主要也是大环境好了。
八九十年代，有钱的万元户，基本上都过得很滋润，更别说陈光耀这样的百万富翁。
这几年的物价还比较低，猪肉基本上就是两三块钱，像陈光耀这样做生意的小老板是过得最好的。
相对而言，一些城镇职工和乡镇农民，只能领死工资。
那日子其实该难的还是难。
徐瑶把碗筷给陈光耀摆上，又给了他添了一碗白米饭，这才坐下拿起筷子。
“来，你试试这个木须肉，我觉得特别好吃。中午王姨做过一回，我一个人就吃完了，一顿吃了三碗饭。”
“三碗饭？那你也挺能耐的。”
“我不该？”徐瑶白眼一甩。
陈光耀笑了笑，说是玩笑话，不过顺手在徐瑶的肚子上捏了一下，还是劝道。
“少吃点，本来人就矮，还吃得多，以后长得跟个煤气罐一样。”
“你才是煤气罐！”
徐瑶不服气的看了陈光耀，刚想和他闹几句，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免低头戳了戳碗里的饭，心虚道。
“光耀，你现在有钱了，以后会找小老婆吗？”
“看情况。”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徐瑶本来也就是故意这么问一句，想着陈光耀能说几句暖心的情话。
没想到他一开口，竟然这么实诚。
徐瑶气得把饭碗一放就想和他大吵一架。
相较于徐瑶的火冒三丈，陈光耀倒是反应平淡。
他其实也清楚徐瑶这么问，就是想让他说几句场面话，哄一哄就好了。
但是他还是想先给徐瑶打个预防针。
人生在世，很多时候，其实是势比人强。
有道是，大势所趋。
一个远离大城市的穷人绞尽脑汁，使劲折腾，拼一辈子也不一定能翻身。
一个富人，哪怕不折腾，就拿着自家的千万家产吃利息，一辈子也比普通人过得滋润。
如果买楼收租，有固定收益回报，那更是几代人都花不完。
当一个人有钱到了一个层次，不说别的，开辆劳斯莱斯，开辆宾利，不需要去找，都会有美女过来搭讪。
酒涩权势，从来都是相伴相生。
陈光耀虽然知道分寸，但也难保别人没有坏心。
所以他提前这么说一句，也算是让徐瑶有个心理准备。
只不过徐瑶显然没有做好当这个豪门阔太的准备。
她二话不说，直接在桌子底下就踹了陈光耀一脚。
陈光耀手上的筷子一抖，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吃菜。
没想到徐瑶见他不说话，又踢了他一脚，嗔恼道。
“狗东西~你是不是要找小老婆？是不是？”
“……”
“你说话！”
“……先吃饭。”
“吃个屁，你别跟我装傻！”
“……你是不是非要跟我闹？”
“我就闹了怎么着？”
陈光耀放下碗筷，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水，轻声道。
“行，那你跟我进屋。”
“进个屁的屋，我现在可没跟你开玩笑。”
“那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陈光耀不声不响的看着徐瑶，明明没说什么重话，却让徐瑶莫名的有些心虚。
有句老话说得好，女人两张嘴，总有一张嘴闲不下来。
要想让上面的嘴闭嘴，那就要让另外一张嘴受累。
陈光耀显然深谙此道。
徐瑶这边刚想跟他吵架，他就直接把徐瑶拉上楼就是一顿收拾。
等到徐瑶回过神来，她已经只剩下哼哼的力气了。
小两口闹了一场。
陈光耀倒也见好就收，虽然他想要收拾这小媳妇儿有的是花样。
不过自家的媳妇儿又不比外面的女人，还是省着点用为好。
他不声不响的爬了起来。
没想到徐瑶的精神也挺好的。
这会儿红着脸蛋儿，也跟着理了理头发，爬了起来，皱眉道。
“这么晚了，你还有事？”
“没什么事就吹吹风。”
“我呸~”
徐瑶没好气的轻啐一声，忍不住抱怨道。
“陈光耀，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讨厌？我发现你这人挺怪的，半夜三更还要爬起来，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陪着我躺会儿？”
“不能。”
“为什么不能？”
“感觉挺恶心的。”
“谁恶心？我恶心？”
“倒不是说你恶心，只是感觉每次办完事都不太轻松，我还是喜欢一个人冷静一下。”
“哼！就你毛病多。”
徐瑶像是只小猫似的，张牙舞爪的一阵不乐意。
陈光耀见了，本来想下楼去倒杯水，稍微换个心情。
这下也只好回到被窝里，把自己这媳妇儿给抱着。
只不过他现在还处于贤者模式，越是抱着自己这媳妇儿，心里反倒是越发的感觉不耐烦。
他实在是觉得腻味，索性低头捧着徐瑶的脚，打发起了时间。
徐瑶没好气的抖了抖脚丫子，柳眉一蹙，甚是娇恼。
“你恶不恶心？”
“这有什么恶心的？玉足金莲可堪玩赏，自古如此。”
“就你懂，真不知道你上哪儿研究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徐瑶说是不乐意，但见陈光耀好像还真挺入迷的，便也没有搭理他，只是随口闲聊道。
“对了，光耀，你不是把县里的蚕种站改成养猪场了吗？我觉得以后你养的那些猪可以拉到市里来买，我听说南门就有一家大型屠宰场。不管是我们本地的猪还是外省的猪都是拉到他们那儿。一头猪好像能买三四百块钱。”
“……”
“我跟你说话呢，你说个话啊。”
“你让我说什么？让我夸你聪明能干？我自己开养猪场，还能不考虑销路？”
陈光耀习惯性的回怼一句。
不过这话一说完，他立马就后悔了。
徐瑶本身就是个小媳妇儿，她当然不懂这些生意上的事。
她现在专门说屠宰场的事，十有八九是买菜的时候，跟着菜市场的三姑六婆打听来的。
虽然只是买菜的时候，随口聊了几句闲话，但是她也的确是用心了。
偏偏陈光耀还这么讥讽她，这怎么能不让这小媳妇儿寒心？
果不其然。
陈光耀这话一出口，徐瑶的脸色顿时一沉。
陈光耀心知不妙，但是现在解释又显得很刻意。
正当徐瑶冷着脸就要发火的时候，陈光耀突然捏了捏她的脚心，轻声道。
“你看你，让你别吃这么多，这脚都胖了。”
“我不该？”
徐瑶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过来，恼了他一眼。
陈光耀笑了笑，捧着徐瑶的脚，捏了几下，似乎还饶有趣味。
徐瑶看着他那煞有其事的样子，说是上一秒还心有不愤，这会儿却又舒舒服服的靠在床头，看着他在那儿琢磨。
窗外夜风幽幽，长夜格外绵长。
陈光耀捧着徐瑶的脚玩了一会儿，突然感觉有点冷，便回头看了一眼窗户，随口说道。
“这晚上还有点冷了。”
“马上都十一二月了，能不冷吗？”
“是吗？这时间过得还挺快的。”
“回来了？”
“嗯。”
“事情都办好了？”
“嗯。”
“这次在家里能多待几天了吧？”
“能待几天。”
小两口这一问一答还没说两句，徐瑶就忍不住走过去，抬手就是两记粉拳，嗔恼道。
“你不会说人话是不是？我不就是问你两句吗？你至于这么敷衍吗？”
“我怎么就敷衍了？”
陈光耀随手把皮鞋脫下来，淡淡的说道。
“我不是在认真回答你的问题吗？”
“你这也叫回答？”
“都是这些事，你让我说什么？”
“说的事多了，比如你回去做了些什么，见了哪些人，聊了哪些事，这些事情你不能说？”
“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谁说我不懂了？”
徐瑶最看不惯陈光耀这副懒懒散散的样子，追着也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陈光耀无奈的撇了撇嘴，说实话，心里还真是有点不耐烦。
果然白月光这回事，就是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现在徐瑶一天到晚在身边叽叽喳喳的，陈光耀还真是有点心烦。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对县城的机械厂的事也好，蚕种站的事也罢，其实都不怎么上心。
对他而言，这些事的确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偏偏很多事情，必须由他去拍板决策。
不过心烦归心烦，他也知道徐瑶是关心他，便也就敷衍一句。
“行了，别聊这个了。以后我回家之后别问工作上的事，你安心当你的富太太就行了。”
“德性~”
徐瑶闻言，没好气的甩给他一记白眼。
“本事没多大，脾气倒是不小。我现在就是富太太？”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人家有钱有势的厉害多了，你压根就没见过。”
“那你说说真正有钱有势的人是什么样的？”
“知道什么叫特参吗？”
“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反正我也不会跟你讲，你就老老实实的懵着吧。省得你一天到晚，一副不得了的样子。”
徐瑶说这话的时候，小脸儿一歪，一副傲得不行的架势，惹得陈光耀忍不住暗暗偷笑。
事实上，这个所谓的特参或者是内参，全名叫做特供参考或者是内部参考电影、内部参考档案、内部参考xx。
内参其实也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就是一些特供的商品和影视文学作品罢了。
要说有多好，倒也未必，不过比一般老百姓能接触的东西要好一些，这倒是真的。
以前大院的子弟，经常可以看一些外国电影和文学作品，作为了解国外文化的渠道。
对于同属于一个时代的老百姓而言，自然算是很神秘的东西。
不过对于陈光耀而言，这些内参资料，其实也没有那么玄乎。
倒是徐瑶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像是找回了气势似的。
陈光耀心下暗暗发笑，没心思和她斗嘴，只是转移话题道。
“今晚吃什么？”
“还能吃什么，山珍海味你吃得起吗？”
“吃倒是吃得起，就是不好找。”
“我呸~瞧把你得意的，有本事你带我去吃个山珍海味试试？”
“行，等我这段时间忙完，我带你去鱼翅燕窝，熊掌猴脑。正好这几年还没禁，我们赶着去吃一回试试。”
“……”
徐瑶见他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下意识的还愣了一下，迟疑道。
“你真要去吃那什么熊掌？”
“吃啊，为什么不吃？现在不吃，再过一二十年还没得吃了。”
陈光耀轻飘飘的这么来了一句，惹得徐瑶一下子还不太好说话。
徐瑶虽然是徐南山的闺女，但她其实也没有享受多少便利。
一来是因为徐南山有三个子女，徐瑶是最小的一个，小时候也不怎么受重视。
再者徐南山在宦海浮沉多年，很清楚其中的忌讳，自然也不会大张旗鼓的给徐瑶开小灶。
如果只是安排个工作也就罢了，大鱼大肉，锦衣玉食就有点过了。
所以徐瑶其实还真没吃过什么山珍海味，至少这熊掌她还真没吃过。
徐瑶看了陈光耀一眼，好奇道。
“光耀，你吃过熊掌吗？”
“我……没吃过。我打小就在农村长大，上哪儿吃熊掌去？”
“那你说得好像你吃过一样？”
“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虽然没吃过，但是我听别人吹过啊。”
“切~”
徐瑶没好气的甩给他一记白眼，嗔恼道。
“装得跟什么似的，我还以为你真有那么大本事呢。”
“我现在本事也挺大的。”
陈光耀随口玩笑一句，走到饭桌前。
桌上放着三个瓷碗，都用盘子给盖着保温。
陈光耀揭开其中一个，是一份土豆红烧肉，肉一坨一坨的，看起来相当有食欲。
徐瑶也过来帮忙揭开饭菜碗，介绍道。
“今晚吃两菜一汤，一个土豆红烧肉，一个丝瓜肉片汤，还有一个木须肉。”
“都是肉菜？没点青菜？”
“这不是都有青菜吗？丝瓜、木耳都是菜啊。”
陈光耀玩笑一句道，“还说不少阔太太，一天天的，吃个菜不带油星都吃不下去。”
徐瑶轻哼一声，这次倒是没有反驳。
以前在农村的时候，吃两个窝头就顶一天，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自然是无肉不欢。
当然这主要也是大环境好了。
八九十年代，有钱的万元户，基本上都过得很滋润，更别说陈光耀这样的百万富翁。
这几年的物价还比较低，猪肉基本上就是两三块钱，像陈光耀这样做生意的小老板是过得最好的。
相对而言，一些城镇职工和乡镇农民，只能领死工资。
那日子其实该难的还是难。
徐瑶把碗筷给陈光耀摆上，又给了他添了一碗白米饭，这才坐下拿起筷子。
“来，你试试这个木须肉，我觉得特别好吃。中午王姨做过一回，我一个人就吃完了，一顿吃了三碗饭。”
“三碗饭？那你也挺能耐的。”
“我不该？”徐瑶白眼一甩。
陈光耀笑了笑，说是玩笑话，不过顺手在徐瑶的肚子上捏了一下，还是劝道。
“少吃点，本来人就矮，还吃得多，以后长得跟个煤气罐一样。”
“你才是煤气罐！”
徐瑶不服气的看了陈光耀，刚想和他闹几句，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免低头戳了戳碗里的饭，心虚道。
“光耀，你现在有钱了，以后会找小老婆吗？”
“看情况。”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徐瑶本来也就是故意这么问一句，想着陈光耀能说几句暖心的情话。
没想到他一开口，竟然这么实诚。
徐瑶气得把饭碗一放就想和他大吵一架。
相较于徐瑶的火冒三丈，陈光耀倒是反应平淡。
他其实也清楚徐瑶这么问，就是想让他说几句场面话，哄一哄就好了。
但是他还是想先给徐瑶打个预防针。
人生在世，很多时候，其实是势比人强。
有道是，大势所趋。
一个远离大城市的穷人绞尽脑汁，使劲折腾，拼一辈子也不一定能翻身。
一个富人，哪怕不折腾，就拿着自家的千万家产吃利息，一辈子也比普通人过得滋润。
如果买楼收租，有固定收益回报，那更是几代人都花不完。
当一个人有钱到了一个层次，不说别的，开辆劳斯莱斯，开辆宾利，不需要去找，都会有美女过来搭讪。
酒涩权势，从来都是相伴相生。
陈光耀虽然知道分寸，但也难保别人没有坏心。
所以他提前这么说一句，也算是让徐瑶有个心理准备。
只不过徐瑶显然没有做好当这个豪门阔太的准备。
她二话不说，直接在桌子底下就踹了陈光耀一脚。
陈光耀手上的筷子一抖，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吃菜。
没想到徐瑶见他不说话，又踢了他一脚，嗔恼道。
“狗东西~你是不是要找小老婆？是不是？”
“……”
“你说话！”
“……先吃饭。”
“吃个屁，你别跟我装傻！”
“……你是不是非要跟我闹？”
“我就闹了怎么着？”
陈光耀放下碗筷，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水，轻声道。
“行，那你跟我进屋。”
“进个屁的屋，我现在可没跟你开玩笑。”
“那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陈光耀不声不响的看着徐瑶，明明没说什么重话，却让徐瑶莫名的有些心虚。
有句老话说得好，女人两张嘴，总有一张嘴闲不下来。
要想让上面的嘴闭嘴，那就要让另外一张嘴受累。
陈光耀显然深谙此道。
徐瑶这边刚想跟他吵架，他就直接把徐瑶拉上楼就是一顿收拾。
等到徐瑶回过神来，她已经只剩下哼哼的力气了。
小两口闹了一场。
陈光耀倒也见好就收，虽然他想要收拾这小媳妇儿有的是花样。
不过自家的媳妇儿又不比外面的女人，还是省着点用为好。
他不声不响的爬了起来。
没想到徐瑶的精神也挺好的。
这会儿红着脸蛋儿，也跟着理了理头发，爬了起来，皱眉道。
“这么晚了，你还有事？”
“没什么事就吹吹风。”
“我呸~”
徐瑶没好气的轻啐一声，忍不住抱怨道。
“陈光耀，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讨厌？我发现你这人挺怪的，半夜三更还要爬起来，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陪着我躺会儿？”
“不能。”
“为什么不能？”
“感觉挺恶心的。”
“谁恶心？我恶心？”
“倒不是说你恶心，只是感觉每次办完事都不太轻松，我还是喜欢一个人冷静一下。”
“哼！就你毛病多。”
徐瑶像是只小猫似的，张牙舞爪的一阵不乐意。
陈光耀见了，本来想下楼去倒杯水，稍微换个心情。
这下也只好回到被窝里，把自己这媳妇儿给抱着。
只不过他现在还处于贤者模式，越是抱着自己这媳妇儿，心里反倒是越发的感觉不耐烦。
他实在是觉得腻味，索性低头捧着徐瑶的脚，打发起了时间。
徐瑶没好气的抖了抖脚丫子，柳眉一蹙，甚是娇恼。
“你恶不恶心？”
“这有什么恶心的？玉足金莲可堪玩赏，自古如此。”
“就你懂，真不知道你上哪儿研究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徐瑶说是不乐意，但见陈光耀好像还真挺入迷的，便也没有搭理他，只是随口闲聊道。
“对了，光耀，你不是把县里的蚕种站改成养猪场了吗？我觉得以后你养的那些猪可以拉到市里来买，我听说南门就有一家大型屠宰场。不管是我们本地的猪还是外省的猪都是拉到他们那儿。一头猪好像能买三四百块钱。”
“……”
“我跟你说话呢，你说个话啊。”
“你让我说什么？让我夸你聪明能干？我自己开养猪场，还能不考虑销路？”
陈光耀习惯性的回怼一句。
不过这话一说完，他立马就后悔了。
徐瑶本身就是个小媳妇儿，她当然不懂这些生意上的事。
她现在专门说屠宰场的事，十有八九是买菜的时候，跟着菜市场的三姑六婆打听来的。
虽然只是买菜的时候，随口聊了几句闲话，但是她也的确是用心了。
偏偏陈光耀还这么讥讽她，这怎么能不让这小媳妇儿寒心？
果不其然。
陈光耀这话一出口，徐瑶的脸色顿时一沉。
陈光耀心知不妙，但是现在解释又显得很刻意。
正当徐瑶冷着脸就要发火的时候，陈光耀突然捏了捏她的脚心，轻声道。
“你看你，让你别吃这么多，这脚都胖了。”
“我不该？”
徐瑶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过来，恼了他一眼。
陈光耀笑了笑，捧着徐瑶的脚，捏了几下，似乎还饶有趣味。
徐瑶看着他那煞有其事的样子，说是上一秒还心有不愤，这会儿却又舒舒服服的靠在床头，看着他在那儿琢磨。
窗外夜风幽幽，长夜格外绵长。
陈光耀捧着徐瑶的脚玩了一会儿，突然感觉有点冷，便回头看了一眼窗户，随口说道。
“这晚上还有点冷了。”
“马上都十一二月了，能不冷吗？”
“是吗？这时间过得还挺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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