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终于出栏了
正在洗脸的陈光耀听到徐瑶喊了一声，赶紧拿着毛巾走了出去。
“怎么了？”
“你带回来的，这都是些什么呀？”
“……”
被徐瑶这么问了一句，陈光耀一时还不好说。
他这才反应过来，竟然把录像的事情忘了。
刚才一下飞机又坐车赶回来，他一路上都风风火火的，压根就没想起来包里还有几张碟片。
现在看着徐瑶又羞又恼的指着包里的碟片，他一下子还有点心虚。
不过心虚归心虚，他很快也冷静下来，故作随意的说道。
“不就是几部电影吗？”
“我呸~你再装一个试试？”
陈光耀用毛巾擦了擦手，佯装平淡道。
“这有什么？”
“你还敢问我有什么？我都替你丢脸。”
见她闹得这么厉害，陈光耀说不心虚，肯定是假的，毕竟以前也没让她看过这些。
虽然算是老夫老妻了，但是买这些碟片肯定也得过问一句她的意见。
正当陈光耀不知道该怎么劝的时候，徐瑶突然来了一句。
“放出来我看看。”
“啥？”
“我叫你放出来。”
徐瑶似嗔似恼的看了他一眼，把脚一缩，盘坐在沙发上，轻哼一声。
“我倒要看你在搞什么名堂。”
“……”
陈光耀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一时间还真是不太好说。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自己倒是没什么所谓。
他随手把毛巾搭在电视柜上，走过去把影碟机从包里抱了出来。
没记错的话，他老丈人家里的电视是最新款的松下电视机，应该可以连上影碟机放碟片。
当然陈光耀自己也不太清楚能不能行，毕竟他也好多年没用过影碟机了。
打开这台影碟机，隐隐还能闻到一股电子元器件的味道，看得出来成色还挺新。
徐瑶一开始还煞有其事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不过见他在捣鼓影碟机，又不由得穿上拖鞋凑了过来，好奇道。
“这机器是怎么用的？”
“按这个出仓，然后这里就探出来一个放碟片的东西，把碟片放上去，按锁仓，它就自己退回去了。最后再按这个三角形的开始按钮就可以读碟了。这个三角形前面加了一杆的就是下一首或者下一部，基本上就是这些操作。”
虽然对陈光耀而言，是些老古董，但是他这傻媳妇儿却看得很是认真。
还没等陈光耀把电插上，她就跃跃欲试，恨不得先按两下了。
陈光耀也拿不准这机器能不能乱按，顺手拍了一下她的爪子，惹得徐瑶幽幽的恨了他一眼。
小两口这么闹了一会儿。
陈光耀总算是把电源线插上，又把影碟机的视频线和音频线都接了上去。
随后把影碟机一打开，一圈圈蓝光在仪表盘上亮起，不得不说，还真有科技感。
徐瑶看了一眼影碟机又好奇的看了一眼电视，突然懵了一下。
“诶，电视怎么变蓝了？”
“这是开机画面，把碟片就放进去就行。”
陈光耀对这种小把戏也没怎么上心，顺手拿起一盒碟片，把盒子打开就把碟片放进了影碟机里面。
随着影碟机呼呼呼的转动，一阵倒带读碟的声音，惹得两人都有点傻眼。
好久没用过这种影碟机了，陈光耀还真是被吓了一跳，至于需要那更是被吓了一跳。
“这机器怎么这么响啊？不会炸了吧？”
“那不至于，应该是第一次开机需要读碟，等一会儿就好了。”
陈光耀这话刚说完，电视就开始放画面了。
两人守在电视前面，看着画面一直放出来，这才退到了沙发上。
徐瑶好奇道。
“你放的这是什么片子？”
“不知道，随手拿的。”
陈光耀说得坦荡，但是一看到电视上的画面却又忍不住暗暗挑眉。
那几行曰本字一跳出来，他就知道不对劲了。
偏偏他刚和徐瑶斗了几句嘴，装得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现在急火火的去关电视又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
一旁的徐瑶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好奇的跟着电视上的字幕念道。
“家庭……女教师……这是什么电影啊？讲老师的？”
“……”
陈光耀这下连话都不敢说了。
他就等着徐瑶喊他一句，他再去换张碟片。
也怪他刚才没注意看，要是放个《英雄本色》现在也不至于这么多事了。
正当他等着徐瑶喊他的时候，没想到这电影还挺有迷惑性，一开始还真是正儿八经的电影剧情。
徐瑶好奇的看着电影，一开始还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
陈光耀见状，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道。
“这电影没什么意思，我记得有几张枪战片的碟子，我放给你看。”
“急什么？这不是才刚看个开头吗？你这一会儿换一张，演的是什么都看不明白。”
“……”
陈光耀无奈一笑，这下也不好再去换碟了。
徐瑶一边看着电影，一边好奇的问了一句。
“你和我爸这次去香江都干什么了？”
“没做什么，行程都排得挺满的，第一天去看了一家水泥厂，第二天你那个万叔叔去跑他的项目，我就自己去跑了一家火腿肠厂，买了点生产设备。”
“火腿肠厂是什么厂？”
“火腿肠你都没吃过？”
“没有。”
徐瑶一脸呆萌的摇了摇头，一时间让陈光耀还有点无语。
偏偏他还真不好说徐瑶装模作样，毕竟她可能还真没吃过火腿肠、方便面这些东西。
陈光耀犹豫了一下，正想着该怎么解释，突然想起来之前去火腿肠厂考察的时候，那个厂长顺手送了他两袋。
他好像是装在行李箱里面一起带回来了。
想到这里，陈光耀起身去包里找了找，没想到还真找出来了。
他也没讲究，直接把那两袋火腿肠递给了徐瑶。
徐瑶好奇道。
“这是生吃的？”
“那我还给你切个拼盘？”
“哼~”
徐瑶轻哼一声，说是没什么好脾气，却还是忍不住好奇，顺手把火腿肠给打开了。
“诶，这好像还是肉的？”
“这年头的火腿肠当然是肉的，又不是淀粉肠。”
陈光耀顺口这么说了一句。
这话刚说完，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家这火腿肠的配方的确应该改良一下。
最早的火腿肠都是按照罐头食品的生产方式，生产的全肉肠，本身的成本居高不下，一般老百姓都是拿来当肉吃。
后来双会在火腿肠里面加淀粉，压低了成本，逐渐占领了市场，掀起了火腿肠市场的价格战序幕。
在那之后，内地火腿肠的肉含量一路往下降，淀粉越来越多，到了最后就成了狗都不吃的淀粉肠。
当然，火腿肠的价格也降低到了一块钱一根的平民价位。
陈光耀对于火腿肠这些商业操作并不在乎，他只在乎结果。
对于最后的结果导向而言，很明显火腿肠这个产品，最后的定位就是廉价速食品。
所以现在他想要生产火腿肠，最好从一开始就改良配方，往里面添加淀粉。
要不然纯肉的成本太高，估计很难打开市场。
正当陈光耀还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改良火腿肠配方的时候，身边的徐瑶突然轻轻的推了他一下。
陈光耀诧异道。
“怎么了？”
徐瑶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陈光耀这才看向电视，突然注意到电视画面上竟然是女主换衣服的画面。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女主换了衣服就走出洗手间直接和男主角抱在一起嘴儿了起来。
一时间，别的不说，倒是让徐瑶俏脸绯红。
虽然气氛有点尴尬，但是陈光耀还是故作平淡道。
“装修还挺好的。”
“什么？”
“我说这电影里面的卧室装修还挺好的。”
“……”徐瑶闻言，一脸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两人这边说了没两句，电影倒是越来越激晴，闹到最后别说陈光耀了，就连徐瑶也不吭声了。
虽然这些电影的画质，在陈光耀看起来简直是上个世纪的水平，但是在这种老电视上看起来竟然也意外的有画面感。
至于徐瑶以前最多也就是看一些音乐歌舞剧，什么时候看过这种直给的电影画面，顿时也不吭声了。
小两口不声不响的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是谁先伸了手，不知不觉的就滚到了一起。
眼看着就要闹出动静来，徐瑶突然理了理头发，问了一句。
“对了，我爸呢？”
“他去开会了，说是今晚不回来。”
“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什么？他自己在机场跟我说的。”
“哼~勉强信你一回。”
徐瑶轻哼一声，抱着陈光耀嘴儿了一下。
陈光耀虽然也心里热火，但是这里毕竟是老丈人的家里，他始终还是觉得心虚，便抱着徐瑶轻声说道。
“我看我们还是进屋吧。”
“不，我想看电视。”
“……那我把电视给你搬屋里去看。”
“屋里又没有那么多插座，再者说，搬上搬下的多麻烦啊。”
“这有什么麻烦的？要是你爸回来看见我们在客厅看这个，你看他怎么说你。”
陈光耀本来只是顺口这么说一句。
没想到这话刚说完，只听着一阵门锁响声。
门外传来田勇的声音道。
“徐老，这次水泥厂的项目如果顺利落地，那可是为我们省办了一件大好事啊。”
“如果能落地，那肯定是好事，毕竟能带动经济发展嘛。”
徐南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看得出这老头儿心情还不错。
只不过两人说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却惹得屋里的小两口一阵鸡飞狗跳。
沙发上的陈光耀和徐瑶慌得不行，偏偏这年头还没有遥控器，陈光耀提着褲子跑过去想要关电视。
没想到徐南山已经进门了。
这老爷子一进门，看着鸡飞狗跳的小两口。
本来脸上还带着笑容，这一下子就凝固在了脸上。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里都满是尴尬。
…………
隔天一早。
陈光耀和徐瑶就心虚的带着影碟机走了。
陈光耀甚至都没好意思和老丈人打个招呼，只是让田勇帮忙交代一句，说是他和徐瑶已经回市里了。
虽然年轻人难免有个躁动的时候，但是他和徐瑶天天搁着老丈人的客厅里躁动，实在是说不过去。
两人一路坐着火车回了市里。
回到位于干休所的小洋房，两人都愣是缓了好几天，晚上都是分房睡。
一直到眼看着快过年了。
陈光耀和徐瑶才总算是又睡在了一个屋。
这一缓过来，徐瑶又开始捣腾起那部让人尴尬的影碟机来，完全没有半点心理阴影的意思。
陈光耀也不好说她，只是抽空回县城看一眼企业的生产状况。
虽然是去香江出了一趟差，见识过了大城市的繁华，但是对于小县城的老百姓而言，这日子依旧是十年如一日的波澜不惊。
机械厂的生产依旧很稳定。
纺纱厂那边虽然前段时间被市棉纺厂查账，但是在省里重新建立采购渠道之后，生产也基本稳定了下来。
只不过没有魏大姐的便宜原料，一切都按照正常的生产成本计算，利润整体都降低了四五成，现在纺纱厂一个月只有两三万块钱的利润，完全就变成了鸡肋。
等市棉纺厂重新改组，到时候市棉纺厂的棉布批量进入市场，到时候纺纱厂这边肯定没办法和市里的大企业竞争。
陈光耀把这隐患看在眼里，只不过这种生产落后的企业确实也没办法救。
他眼下的生意重心全都放在了蚕种站的养猪场上。
蚕种站里。
陈光耀和站长张泉海一边巡视养猪场，一边简单的聊了一下养猪场的发展情况。
张泉海介绍道。
“现在我们养猪场的场地建设已经基本完成，猪仔的供应也基本稳定了。”
“年前不是有几辆货车要运过来吗？现在车到了吗？”
“前两天刚到的，一共有六辆车，都是正儿八经的军绿色大解放，陈厂长你是从哪儿搞来这种车的？”
“能用就行，别的你就不用过问了。”
张泉海笑了笑，自然也就不好多问了。
陈光耀跟着养猪场转了一圈，随口问道。
“分销出去的猪仔，现在养得怎么样了？”
“这个主要是吴总那边的销售业务员在附近回访，我收到的消息是还不错。有好几家农户甚至都已经打算卖猪了。”
“卖猪？为什么要卖猪？现在应该还没到出栏的重量吧？”
“这不是过年吗？转头开年了，买点玉米种子之类的，正是缺钱的时候。我去村里看过了，猪倒也不算小了，差不多有个一二百斤，不过还不算是正经的大猪，我劝他们再养几天再卖。”
张泉海说到这里，看向陈光耀道。
“陈厂长，依你的意思，这批猪我们收不收？是不是再压一段时间？”
“……”
陈光耀没有第一时间给答复。
从一个商人的角度来说，劝农民继续压栏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现在猪在农民手里养着，吃的粮食是农民的，猪也是他们在养，这部分成本算不到他这家养猪场头上。
他在乎的只有最后出栏生猪的重量。
但是从道义的角度上来说，一般农民养猪如果不是家里实在是缺钱，一般也不会提前把猪卖了。
这些猪本身对他们而言就亏了钱，现在陈光耀还压着不收，多多少少有点不太对。
陈光耀犹豫了一下，问道。
“现在市里的生猪屠宰场是什么价位？”
“大猪的话，是一斤2块7。”
“2块7？这么低？”
“这已经算是过节的高价位了，一头大猪两百多斤能卖个四五百块钱。当然这一批提前出栏的大猪肯定卖不了那么多，现在屠宰场都压着价钱，一些一百多斤的猪他们还不收。”
“为什么不收？”
“肉太少了啊，一百多斤的猪能有多少肉？全都是骨头，再者说，现在卖猪肉都喜欢买肥肉，一般太瘦的猪确实不好卖。”
陈光耀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他倒不是想压着下面的农户不收猪，而是突然感觉市里的屠宰场，其实也挺坑的。
如果按照生猪回收价，那一斤猪肉才卖两三块钱。
要是做成火腿肠，怎么也能卖个十几块钱。
想到这里，陈光耀索性拍板道。
“这样，泉海，你把这一批要提前卖猪的农户先统计一下，我们统一把猪先收回来。”
“陈厂长，你真的要提前收猪？这批提前出栏的猪可不好卖哟。”
“没事，我不打算卖，先把大猪养在养猪场里面，等过几年我有一批设备会运过来，到时候我们直接进行精加工。”
“什么设备这么厉害，还能加工猪肉？难道是罐头厂的设备？”
“差不多。”
陈光耀说得平淡，不过这话落在张泉海耳朵里倒是让他有些吃惊。
要知道这年头的罐头厂生产线可不便宜，当然更重要的是罐头厂其实也倒闭了不少。
张泉海自己就知道有不少罐头厂都倒闭了，他犹豫了一下，劝道。
“陈厂长，你现在做罐头厂怕是不太好吧，现在罐头厂倒闭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你现在还要开罐头厂就有点不值当了。”
陈光耀笑道，“泉海，你觉得我现在设备都买回来了，你再说这些话还有意义吗？这要是换个老板，你说这种话可就是自讨没趣了。”
“怎么了？”
“你带回来的，这都是些什么呀？”
“……”
被徐瑶这么问了一句，陈光耀一时还不好说。
他这才反应过来，竟然把录像的事情忘了。
刚才一下飞机又坐车赶回来，他一路上都风风火火的，压根就没想起来包里还有几张碟片。
现在看着徐瑶又羞又恼的指着包里的碟片，他一下子还有点心虚。
不过心虚归心虚，他很快也冷静下来，故作随意的说道。
“不就是几部电影吗？”
“我呸~你再装一个试试？”
陈光耀用毛巾擦了擦手，佯装平淡道。
“这有什么？”
“你还敢问我有什么？我都替你丢脸。”
见她闹得这么厉害，陈光耀说不心虚，肯定是假的，毕竟以前也没让她看过这些。
虽然算是老夫老妻了，但是买这些碟片肯定也得过问一句她的意见。
正当陈光耀不知道该怎么劝的时候，徐瑶突然来了一句。
“放出来我看看。”
“啥？”
“我叫你放出来。”
徐瑶似嗔似恼的看了他一眼，把脚一缩，盘坐在沙发上，轻哼一声。
“我倒要看你在搞什么名堂。”
“……”
陈光耀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一时间还真是不太好说。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自己倒是没什么所谓。
他随手把毛巾搭在电视柜上，走过去把影碟机从包里抱了出来。
没记错的话，他老丈人家里的电视是最新款的松下电视机，应该可以连上影碟机放碟片。
当然陈光耀自己也不太清楚能不能行，毕竟他也好多年没用过影碟机了。
打开这台影碟机，隐隐还能闻到一股电子元器件的味道，看得出来成色还挺新。
徐瑶一开始还煞有其事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不过见他在捣鼓影碟机，又不由得穿上拖鞋凑了过来，好奇道。
“这机器是怎么用的？”
“按这个出仓，然后这里就探出来一个放碟片的东西，把碟片放上去，按锁仓，它就自己退回去了。最后再按这个三角形的开始按钮就可以读碟了。这个三角形前面加了一杆的就是下一首或者下一部，基本上就是这些操作。”
虽然对陈光耀而言，是些老古董，但是他这傻媳妇儿却看得很是认真。
还没等陈光耀把电插上，她就跃跃欲试，恨不得先按两下了。
陈光耀也拿不准这机器能不能乱按，顺手拍了一下她的爪子，惹得徐瑶幽幽的恨了他一眼。
小两口这么闹了一会儿。
陈光耀总算是把电源线插上，又把影碟机的视频线和音频线都接了上去。
随后把影碟机一打开，一圈圈蓝光在仪表盘上亮起，不得不说，还真有科技感。
徐瑶看了一眼影碟机又好奇的看了一眼电视，突然懵了一下。
“诶，电视怎么变蓝了？”
“这是开机画面，把碟片就放进去就行。”
陈光耀对这种小把戏也没怎么上心，顺手拿起一盒碟片，把盒子打开就把碟片放进了影碟机里面。
随着影碟机呼呼呼的转动，一阵倒带读碟的声音，惹得两人都有点傻眼。
好久没用过这种影碟机了，陈光耀还真是被吓了一跳，至于需要那更是被吓了一跳。
“这机器怎么这么响啊？不会炸了吧？”
“那不至于，应该是第一次开机需要读碟，等一会儿就好了。”
陈光耀这话刚说完，电视就开始放画面了。
两人守在电视前面，看着画面一直放出来，这才退到了沙发上。
徐瑶好奇道。
“你放的这是什么片子？”
“不知道，随手拿的。”
陈光耀说得坦荡，但是一看到电视上的画面却又忍不住暗暗挑眉。
那几行曰本字一跳出来，他就知道不对劲了。
偏偏他刚和徐瑶斗了几句嘴，装得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现在急火火的去关电视又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
一旁的徐瑶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好奇的跟着电视上的字幕念道。
“家庭……女教师……这是什么电影啊？讲老师的？”
“……”
陈光耀这下连话都不敢说了。
他就等着徐瑶喊他一句，他再去换张碟片。
也怪他刚才没注意看，要是放个《英雄本色》现在也不至于这么多事了。
正当他等着徐瑶喊他的时候，没想到这电影还挺有迷惑性，一开始还真是正儿八经的电影剧情。
徐瑶好奇的看着电影，一开始还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
陈光耀见状，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道。
“这电影没什么意思，我记得有几张枪战片的碟子，我放给你看。”
“急什么？这不是才刚看个开头吗？你这一会儿换一张，演的是什么都看不明白。”
“……”
陈光耀无奈一笑，这下也不好再去换碟了。
徐瑶一边看着电影，一边好奇的问了一句。
“你和我爸这次去香江都干什么了？”
“没做什么，行程都排得挺满的，第一天去看了一家水泥厂，第二天你那个万叔叔去跑他的项目，我就自己去跑了一家火腿肠厂，买了点生产设备。”
“火腿肠厂是什么厂？”
“火腿肠你都没吃过？”
“没有。”
徐瑶一脸呆萌的摇了摇头，一时间让陈光耀还有点无语。
偏偏他还真不好说徐瑶装模作样，毕竟她可能还真没吃过火腿肠、方便面这些东西。
陈光耀犹豫了一下，正想着该怎么解释，突然想起来之前去火腿肠厂考察的时候，那个厂长顺手送了他两袋。
他好像是装在行李箱里面一起带回来了。
想到这里，陈光耀起身去包里找了找，没想到还真找出来了。
他也没讲究，直接把那两袋火腿肠递给了徐瑶。
徐瑶好奇道。
“这是生吃的？”
“那我还给你切个拼盘？”
“哼~”
徐瑶轻哼一声，说是没什么好脾气，却还是忍不住好奇，顺手把火腿肠给打开了。
“诶，这好像还是肉的？”
“这年头的火腿肠当然是肉的，又不是淀粉肠。”
陈光耀顺口这么说了一句。
这话刚说完，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家这火腿肠的配方的确应该改良一下。
最早的火腿肠都是按照罐头食品的生产方式，生产的全肉肠，本身的成本居高不下，一般老百姓都是拿来当肉吃。
后来双会在火腿肠里面加淀粉，压低了成本，逐渐占领了市场，掀起了火腿肠市场的价格战序幕。
在那之后，内地火腿肠的肉含量一路往下降，淀粉越来越多，到了最后就成了狗都不吃的淀粉肠。
当然，火腿肠的价格也降低到了一块钱一根的平民价位。
陈光耀对于火腿肠这些商业操作并不在乎，他只在乎结果。
对于最后的结果导向而言，很明显火腿肠这个产品，最后的定位就是廉价速食品。
所以现在他想要生产火腿肠，最好从一开始就改良配方，往里面添加淀粉。
要不然纯肉的成本太高，估计很难打开市场。
正当陈光耀还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改良火腿肠配方的时候，身边的徐瑶突然轻轻的推了他一下。
陈光耀诧异道。
“怎么了？”
徐瑶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陈光耀这才看向电视，突然注意到电视画面上竟然是女主换衣服的画面。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女主换了衣服就走出洗手间直接和男主角抱在一起嘴儿了起来。
一时间，别的不说，倒是让徐瑶俏脸绯红。
虽然气氛有点尴尬，但是陈光耀还是故作平淡道。
“装修还挺好的。”
“什么？”
“我说这电影里面的卧室装修还挺好的。”
“……”徐瑶闻言，一脸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两人这边说了没两句，电影倒是越来越激晴，闹到最后别说陈光耀了，就连徐瑶也不吭声了。
虽然这些电影的画质，在陈光耀看起来简直是上个世纪的水平，但是在这种老电视上看起来竟然也意外的有画面感。
至于徐瑶以前最多也就是看一些音乐歌舞剧，什么时候看过这种直给的电影画面，顿时也不吭声了。
小两口不声不响的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是谁先伸了手，不知不觉的就滚到了一起。
眼看着就要闹出动静来，徐瑶突然理了理头发，问了一句。
“对了，我爸呢？”
“他去开会了，说是今晚不回来。”
“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什么？他自己在机场跟我说的。”
“哼~勉强信你一回。”
徐瑶轻哼一声，抱着陈光耀嘴儿了一下。
陈光耀虽然也心里热火，但是这里毕竟是老丈人的家里，他始终还是觉得心虚，便抱着徐瑶轻声说道。
“我看我们还是进屋吧。”
“不，我想看电视。”
“……那我把电视给你搬屋里去看。”
“屋里又没有那么多插座，再者说，搬上搬下的多麻烦啊。”
“这有什么麻烦的？要是你爸回来看见我们在客厅看这个，你看他怎么说你。”
陈光耀本来只是顺口这么说一句。
没想到这话刚说完，只听着一阵门锁响声。
门外传来田勇的声音道。
“徐老，这次水泥厂的项目如果顺利落地，那可是为我们省办了一件大好事啊。”
“如果能落地，那肯定是好事，毕竟能带动经济发展嘛。”
徐南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看得出这老头儿心情还不错。
只不过两人说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却惹得屋里的小两口一阵鸡飞狗跳。
沙发上的陈光耀和徐瑶慌得不行，偏偏这年头还没有遥控器，陈光耀提着褲子跑过去想要关电视。
没想到徐南山已经进门了。
这老爷子一进门，看着鸡飞狗跳的小两口。
本来脸上还带着笑容，这一下子就凝固在了脸上。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里都满是尴尬。
…………
隔天一早。
陈光耀和徐瑶就心虚的带着影碟机走了。
陈光耀甚至都没好意思和老丈人打个招呼，只是让田勇帮忙交代一句，说是他和徐瑶已经回市里了。
虽然年轻人难免有个躁动的时候，但是他和徐瑶天天搁着老丈人的客厅里躁动，实在是说不过去。
两人一路坐着火车回了市里。
回到位于干休所的小洋房，两人都愣是缓了好几天，晚上都是分房睡。
一直到眼看着快过年了。
陈光耀和徐瑶才总算是又睡在了一个屋。
这一缓过来，徐瑶又开始捣腾起那部让人尴尬的影碟机来，完全没有半点心理阴影的意思。
陈光耀也不好说她，只是抽空回县城看一眼企业的生产状况。
虽然是去香江出了一趟差，见识过了大城市的繁华，但是对于小县城的老百姓而言，这日子依旧是十年如一日的波澜不惊。
机械厂的生产依旧很稳定。
纺纱厂那边虽然前段时间被市棉纺厂查账，但是在省里重新建立采购渠道之后，生产也基本稳定了下来。
只不过没有魏大姐的便宜原料，一切都按照正常的生产成本计算，利润整体都降低了四五成，现在纺纱厂一个月只有两三万块钱的利润，完全就变成了鸡肋。
等市棉纺厂重新改组，到时候市棉纺厂的棉布批量进入市场，到时候纺纱厂这边肯定没办法和市里的大企业竞争。
陈光耀把这隐患看在眼里，只不过这种生产落后的企业确实也没办法救。
他眼下的生意重心全都放在了蚕种站的养猪场上。
蚕种站里。
陈光耀和站长张泉海一边巡视养猪场，一边简单的聊了一下养猪场的发展情况。
张泉海介绍道。
“现在我们养猪场的场地建设已经基本完成，猪仔的供应也基本稳定了。”
“年前不是有几辆货车要运过来吗？现在车到了吗？”
“前两天刚到的，一共有六辆车，都是正儿八经的军绿色大解放，陈厂长你是从哪儿搞来这种车的？”
“能用就行，别的你就不用过问了。”
张泉海笑了笑，自然也就不好多问了。
陈光耀跟着养猪场转了一圈，随口问道。
“分销出去的猪仔，现在养得怎么样了？”
“这个主要是吴总那边的销售业务员在附近回访，我收到的消息是还不错。有好几家农户甚至都已经打算卖猪了。”
“卖猪？为什么要卖猪？现在应该还没到出栏的重量吧？”
“这不是过年吗？转头开年了，买点玉米种子之类的，正是缺钱的时候。我去村里看过了，猪倒也不算小了，差不多有个一二百斤，不过还不算是正经的大猪，我劝他们再养几天再卖。”
张泉海说到这里，看向陈光耀道。
“陈厂长，依你的意思，这批猪我们收不收？是不是再压一段时间？”
“……”
陈光耀没有第一时间给答复。
从一个商人的角度来说，劝农民继续压栏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现在猪在农民手里养着，吃的粮食是农民的，猪也是他们在养，这部分成本算不到他这家养猪场头上。
他在乎的只有最后出栏生猪的重量。
但是从道义的角度上来说，一般农民养猪如果不是家里实在是缺钱，一般也不会提前把猪卖了。
这些猪本身对他们而言就亏了钱，现在陈光耀还压着不收，多多少少有点不太对。
陈光耀犹豫了一下，问道。
“现在市里的生猪屠宰场是什么价位？”
“大猪的话，是一斤2块7。”
“2块7？这么低？”
“这已经算是过节的高价位了，一头大猪两百多斤能卖个四五百块钱。当然这一批提前出栏的大猪肯定卖不了那么多，现在屠宰场都压着价钱，一些一百多斤的猪他们还不收。”
“为什么不收？”
“肉太少了啊，一百多斤的猪能有多少肉？全都是骨头，再者说，现在卖猪肉都喜欢买肥肉，一般太瘦的猪确实不好卖。”
陈光耀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他倒不是想压着下面的农户不收猪，而是突然感觉市里的屠宰场，其实也挺坑的。
如果按照生猪回收价，那一斤猪肉才卖两三块钱。
要是做成火腿肠，怎么也能卖个十几块钱。
想到这里，陈光耀索性拍板道。
“这样，泉海，你把这一批要提前卖猪的农户先统计一下，我们统一把猪先收回来。”
“陈厂长，你真的要提前收猪？这批提前出栏的猪可不好卖哟。”
“没事，我不打算卖，先把大猪养在养猪场里面，等过几年我有一批设备会运过来，到时候我们直接进行精加工。”
“什么设备这么厉害，还能加工猪肉？难道是罐头厂的设备？”
“差不多。”
陈光耀说得平淡，不过这话落在张泉海耳朵里倒是让他有些吃惊。
要知道这年头的罐头厂生产线可不便宜，当然更重要的是罐头厂其实也倒闭了不少。
张泉海自己就知道有不少罐头厂都倒闭了，他犹豫了一下，劝道。
“陈厂长，你现在做罐头厂怕是不太好吧，现在罐头厂倒闭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你现在还要开罐头厂就有点不值当了。”
陈光耀笑道，“泉海，你觉得我现在设备都买回来了，你再说这些话还有意义吗？这要是换个老板，你说这种话可就是自讨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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