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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马家

    蓉姑的眼神如冰剑霜刀般冷冷射向冷芊墨,似乎想要刺破她的防卫:“没想到,我还是小看了你。你和巫族是什么关系?”

    看对方态度与刚才反差太大,冷芊墨意识到,这个女人可能是个狠角色。人为刀俎的情况下,她可不想激怒她,便有意求饶道:“蓉姑,我这不过是雕虫小技,想试一下您的身手罢了。现在看起来,还是您厉害,芊墨甘拜下风。”

    蓉姑却丝毫没有被冷芊墨的怂样儿打动,再次逼问:“说!你和巫族是什么关系?”

    根本不用打草稿,冷芊墨便开始信口瞎编:“我之前遇到过一个巫族人,她快死了,我阴差阳错救了她。她为了报恩,就教给了我一个简单的巫术口诀。你看,我用得根本不好,因为也就是这点功夫而已。”

    蓉姑的目光里依旧充满怀疑,但她换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向樟树林这边逃?”

    冷芊墨嘿嘿一笑:“好奇嘛,纯属好奇。你知道的,我皇伯父那么杀伐决断的人,居然留了马家这一支后患,我想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嘛。”

    蓉姑冷冷一笑,匕首向冷芊墨的脖子里递得更深了些,有鲜红的血珠从刀刃上渗出:“我有那么好骗吗?”

    芊墨看着蓉姑脸上可怖的红色胎记,忽然笑了:“对,我是骗你了。反正你左右也是要杀了我,我为什么要让你那么明白?”

    蓉姑瞪着眼睛道:“我对你坦诚相待,为何不肯信我?”

    冷芊墨冷“哼”一声,道:“你不过是想让我心甘情愿成为你手里的筹码,好和天宁王朝去周旋罢了。何必说得那么好听?”

    蓉姑反唇相讥:“你本来就是天宁王朝拿去与花都之间周旋的筹码,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只不过那是你无法逃避的命运,而我,我能让你成为分教教主,让你自己当家作主,为什么不行?”

    听到这话,冷芊墨反而镇定下来,她眼中添了一丝玩味的笑容,问道:“戴天礼,祖夜蓉,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身份?”

    蓉姑这才发觉自己情急之下似乎说漏了嘴,但还是不放弃地道:“你很聪明,加入天礼教,将来前途无量。”

    冷芊墨感受着脖子上的刺痛,叹了口气,道:“其实,天宁王朝现任皇上和我之间并没有太深的情谊。没了我,他会很快找到另一个贵女去和亲,所以,你想利用我牵制天宁王朝,恐怕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看冷芊墨语气有所松动,蓉姑赶忙道:“我的本意,并不是想把你当棋子。不管天宁王朝如何决断,我只希望你和我一起去打造一个更加公平的中州大陆、咱们姐妹联手成就一番大事业。”

    冷芊墨“哎呀”一声呻吟,指了指脖颈间地匕首道:“你能不能先把这个拿下来,反正我又跑不掉。”

    蓉姑思量了一下,将握着匕首的右手放下,却又欺身上前、几乎是贴着冷芊墨的身子道:“别跟我玩儿捉迷藏,下一次,我可没有这样的耐心。”

    这次,冷芊墨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杀意,她活动了下脖子,向后退了退,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我只不过会那一点三脚猫的功夫,你也看见了,在你面前简直不值一提,又能如何帮你?”

    蓉姑殷殷说道:“如果你有心修炼巫术,我可以帮你啊。”

    冷芊墨问:“你又不是巫族人,如何帮助我?”

    蓉姑表情忽然又严峻起来,警惕地说:“这你不用管!”随后又稍微软化了语气:“以后,你会慢慢了解的。相信我,咱们一起去解救世间的姐妹。”

    冷芊墨用一双澄澈如水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蓉姑,一字一顿说道:“用杀人来救人,想要凌驾于男人之上、却又处处倚仗男人,你不觉得自己做的这个梦,非常荒谬吗?”

    蓉姑眼神中的期待蓦地消失了,完全被冷冽和决绝所替代。她右手用力,二话不说便将匕首朝着冷芊墨胸前狠狠刺去。

    这一次,冷芊墨已经做好准备,她不慌不忙地念出了南宫秘术——颠倒诀的咒语,南婆婆曾经在教她哼唱的时候说过,这首歌谣全天下只有她一个人会,足以让她虎口脱险。

    果然,蓉姑手里的动作迟滞了,芊墨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果一切顺利,此时蓉姑的眼睛里出现的应该就是一个颠倒世界,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对她再无威胁。

    然而,冷芊墨又一次错了。蓉姑脸上的红色胎记颤抖着,向她展露出一个骇人的笑容:“你还真是个骗子,也有些本事,可惜,你太蠢了!”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便如离弦之间般向着冷芊墨心口直刺过来。芊墨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她知道,自己技不如人,这一次避无可避。

    可是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就在蓉姑的刀尖即将刺破冷芊墨衣衫的一刹那,一条不知道从哪里窜上来的小蛇突然缠上蓉姑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咬了蓉姑一口。剧烈的疼痛,让蓉姑“啊”地叫出声来,手也不觉松了,匕首随之落到地上。蓉姑疯狂地将那条黑乎乎的小蛇甩落,看着已然变得乌青的右手脸色大变。

    冷芊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她看到那只小蛇掉到地上后就扭动身体、飞速爬进了樟树林,再也看不到踪迹。而蓉姑已经迅速镇定下来,闭目运功,看来是想要将毒素排出体外。

    机不可失,芊墨拔腿就向着樟树林跑去。明明只是五步的距离,她却觉得脚步沉重无比,每一步都像踩在深深的泥坑当中,怎么回事?回过头去,她惊恐地发现,蓉姑已经悄无声息地追到了自己的身前,眼睛里露出不屑的目光,说道:“泥沼诀,你竟没发现?”

    没等芊墨回过神来,闪着寒光的匕首再次向着她的眼睛刺过来,芊墨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去推蓉姑的手臂。然而,手臂怎么也推不动,可匕首却也迟迟没有落下来。

    再看时,只见蓉姑脸上骇人的表情凝固了,连同她整个人的动作都停止了,她就那样带着恶狠狠的表情、手持利刃逼立在冷芊墨身前,如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

    冷芊墨瞪大了眼睛,尚未从濒死的恐惧中清醒,一时竟忘了逃命。忽觉又一阵疾风自身前扑面而来,自己被裹挟着倒退了好几步方才站定。

    几乎就在同时,一阵金属交击的脆响过后,四周又安静下来。

    再抬眼看时,冷芊墨惊讶地发现,蓉姑手中的匕首已经被击落在地,蓉姑本人也被甩到了七步以外、面色惨白地跌坐在地上。从她紧紧捂住右边肩膀的手指缝里,有鲜红的血液不停地流淌下来。而在自己和受伤的蓉姑中间,此时竟又多了两个身影。

    护在蓉姑身前面、朝向自己这边的,是一个书生打扮的青衫男子。他身材挺拔俊秀、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可双眸闪闪如电、神情肃肃如松,浑身透出一股冷峻清雅之气。他的右手上,还握着一把镶有金黄色宝石的白玉长笛,可惜笛子上出现了几个十分扎眼的豁口。

    而另外一个背对着自己站立的小小身影,冷芊墨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分明是个孩子,瘦弱的身上披着一件肥肥大大的破烂衣服,露出细长的手臂,下面打着一双赤脚。他头发很短,根根硬挺如刺。冷芊墨不禁大吃一惊,这不是在洛北川遇到过的盲童吗?

    芊墨注意到,这孩子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样子十分普通的小剑,剑上有血,在滴滴答答地流向地面。

    她快速跑上前去,看清了这孩子的脸:白皙莹润、如瓷娃娃般稚嫩,眉眼和双唇都如同精雕细琢般精致。只是这一次,他不再紧闭双眼,他有着一双极其闪亮的黑色眼眸,如寒冰般的光芒直直地射向那青衫男子。

    是这孩子救了自己,而且他不是盲童!有太多问题在脑海里打转,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冷芊墨密切注视着面前的青衫男子,她快速思考着,莫非自己猜错了?这才是天礼教教主戴天礼吗?

    而就在这时,身边的孩子以目光根本无法追随的速度绕着青衫男子转了一个圈,在冷芊墨身边再次站定。不过是转瞬之间而已,青衫男子手里的长笛已经到了那孩子的手中。

    青衫男子瞠目结舌地看看自己的右手,然后眼神定定地望着那孩子:“你居然会僵迟诀和风掣诀,难道也是巫族人?”

    那孩子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如画眉般清脆悦耳:“也?难道你们都是吗?”

    青衫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苦笑一声、叹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家都与巫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何苦要自相残杀?”

    那孩子没有理睬对方的叹息,只是紧紧握住白玉长笛,继续问道:“巫王苍阴,与你有何关系?”

    青衫男子怔怔地望着那孩子,答道:“他是我的恩人,也是马氏全族的恩人。”随后,他向着男孩和冷芊墨一拱手:“蓉姑多有得罪,我代她向二位赔礼了。此间事宜过于复杂,二位如果不嫌弃,可否到我家中一叙?”

    可蓉姑此时突然窜到青衫男子面前,怒视着他道:“马安行,你答应过我,不干预天礼教的事情。”

    那被叫做马安行的男子侧转身面对蓉姑,抬起一只手臂想去查看蓉姑的伤势。蓉姑却气恼地甩开他伸过去的手臂,自顾自地怒视着他。

    马安行只好柔声安抚着:“我不会干预你的事,但是这两个人必须跟我走。”

    “为什么?”蓉姑提高了音量问道。

    马安行摇摇头,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转身,走向樟树林。蓉姑却并没有罢休,再次跑过去拦到了马安行的身前,眼神里是满满的失望和控诉:“你为什么不肯帮我?”

    马安行无言地与蓉姑对视良久,只说出三个字:“对不起。”然后绕开她,继续前行。

    谁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之间别别扭扭、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情愫。冷芊墨心中快速盘算着,他叫马安行?莫非,他是湘西马家的后代?

    而这时,有一只小手拽了拽自己的衣袖,冷芊墨回头一看,才发现身边那男孩儿正用一双晶莹雪亮的黑色眸子注视着自己,用手指指马安行的背影。

    冷芊墨回过神来,赶忙握住他的小手,拉着他一起绕过站在原地发愣的蓉姑,快步跟上了马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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