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考验
冷芊墨拉着南魄，一路疾行回到了草木行营，时间已是深夜。看到她平安归来，兄弟们都很兴奋，可她顾不上多说，直接冲进了曼风华的营帐。
烛光闪烁，曼风华的床前，围了很多花都人，山师和曼方野都在，大家一个个都眉头紧锁，气氛十分压抑。看到冷芊墨进来，大家很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就连正守在床前啜泣的锦屏，也情不自禁地让出了位置。
冷芊墨三步并作两步扑到床前，终于看到了床上双眼紧闭、面色紫黑的曼风华。她毫不迟疑地探手至自己脖颈之间，刚要去取泼泉玉佩，却被南魄一把拉住了胳膊。
芊墨回头望去，南魄乌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你让他们都出去，我有办法救他。”
婆婆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冷芊墨擦擦眼泪站起来，请山师带大家先出去。
山师的目光落在南魄瘦小的身体上，欲言又止。曼方野却是直截了当地问道：“他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
冷芊墨挺直胸膛，道：“我保证，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安然无恙的风华公子。”
曼方野还想说什么，山师把手一挥，声音平和却有力量：“走吧，给他们点时间。”大家只好跟在山师身后出了营帐。
冷芊墨一眼瞥见了队伍后面的娄文光，便十分郑重地道：“文光，你替我守在营帐外面，不许任何人接近。”娄文光答应后也出去了。
待营帐里只剩下他们俩和躺在床上的曼风华时，南魄说道：“你试一下阻遏诀。”
冷芊墨点头，随后在脑海里搜寻阻谒诀的咒语，并积蓄巫力，围绕曼风华的床开始施展巫术。虽然有些生硬，达不到南婆婆的速度，但阻遏范围还是缓缓扩张、将曼风华的营帐完全包裹住了。
与此同时，南魄拨开曼风华的眼皮仔细查看一番，又探手至其胸前、腹部感受毒素浸染的程度。半晌之后，他摇摇头道：“看来巫山那些后辈，这十几年来并没有什么长进，以为往毒气里随便加入些东西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殊不知，每加入一样，便也多一样破解之法；不考虑破解难度、只关注毒性大小，怪不得会一败涂地。”
冷芊墨惊喜地问：“那就是有破解之方了？”
南魄抬头看着她：“巫山草木已经帮他消解了很多毒素，不然这么猛的毒性，他早就死了。我可以帮你把他的毒素彻底清除，好让你以后安心地给我把泼泉戴好。但是，我也需要清楚地知道，他是不是值得你如此信任。”
冷芊墨忽然有些紧张：“你要怎么做？”
南魄略加思忖，问道：“淬骨粉，记得吗？”
冷芊墨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她当然记得淬骨粉。那时候她还很小，就知道婆婆有一个从不离身的药囊，她总是好奇里头的东西，婆婆便也不瞒她，一样一样拿出来给她看，却都不许她碰触。
其中她印象最深的，就是一枚烁烁放光的紫色玄石；除此之外，便是一包雪花般晶莹剔透的小晶体。那是婆婆第一次提到淬骨粉这个名字，而真正知道它的厉害，却是在几年后的空寒山脉，在反复吟咏婆婆的歌谣时才悟到的。
冷芊墨道：“涣解毒疠深，淬骨如噬心。淬骨粉吸附毒素能力极强，但是它在解毒过程中，会对病人身体造成剧烈的疼痛，如果对象是体质不好的人，甚至有可能活活疼死。”
南魄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但对于身中剧毒、无药可救的病人，视其身体承受能力，这是最后一条生路。”
“不，不行！”冷芊墨毫不犹豫地拒绝：“这太危险了，也太痛苦了。如果只能是这样，我宁愿把泼泉给他！”
南魄望着冷芊墨决绝的表情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他，所以我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可以减轻他的痛苦。至于他愿不愿意接受你的好意，我们只能拭目以待了。”
冷芊墨道：“好，只要能减轻他的痛苦就好。”
南魄低下沉吟片刻，道：“那你答应我，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打断我。”
冷芊墨还没有说话，便听到南魄又补充了一句：“放心，我说了要救他，就会做到。”然后，他又抬起头来直视着冷芊墨：“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吗？”
冷芊墨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你想怎么做？”
南魄答道：“南宫有一宗秘术，叫离魂诀。我没有跟你讲过，是因为这是一位故人的绝学，纯粹出于偶然，被我学到了。他曾经说过，如果我死了，就把这宗秘术带进坟墓，永远不要流传于世。”
冷芊墨问道：“这是一种怎样的秘术？”
南魄道：“简单来说，淬骨粉是把人中毒的身体，从里到外彻底清洗一遍，因此病人的痛苦是深入骨髓的；而离魂诀，则可以通过意识牵引术，将病人的魂魄短暂与躯体分离，在这个过程中，病人就像做了一个梦，不会有半点不适。”
冷芊墨瞠目结舌：“世上竟有如此奇术？”
南魄道：“此术虽奇，却违反了自然之道，因此，施行此术者所承受的痛苦，与淬骨噬心者无异。我那位故人为了研究此术，耗尽毕生心血，最后也是因它而死。”
冷芊墨急切地道：“那这样的话，婆婆您岂不是要承受这样的痛苦？不行！绝对不行！”
南魄笑笑说：“我现在正是阳气最盛时的童子身，这点痛不能把我怎么样。只是，我也不能白白便宜了这小子。你只需要在旁边护法，确保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打断我。否则，我和他都会走火入魔而死。”
冷芊墨咬紧牙关点点头，默默退到了营帐的角落。
南魄低头，再次检视了一遍床上面色紫黑的年轻人，闭上眼睛开始施法。整个过程是复杂而漫长的，冷芊墨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们：曼风华依旧紧闭双眼，并没有太多反应；反倒是南魄瘦小的身体不时陷入抽搐，白嫩的肌肤不断变幻着颜色。
终于，曼风华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冷芊墨惊讶地看到，一缕如烟似雾的魂魄从床上平躺的身体里悠然飘出。依稀能够看清，魂魄顶端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容。
芊墨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惊扰了他，却发现曼风华的魂魄面前，已经在不觉间出现了三道拱形门的虚幻影像。
第一道拱门发出金灿灿的光芒，万众匍匐、高喊万岁，依稀能看到里面用黄金铸成的皇帝宝座。曼风华的魂魄在门口飘来荡去，徘徊良久。然而他没有进去，而是滑倒了第二道拱门前面。
这道门非常高大，表面看起来并不起眼，里面却包罗万象，能清楚看到陈设整齐的武功秘籍和各种精巧武器。曼风华的魂魄在门前悠悠停驻，观望片刻后便左行至第三道拱门。
朱漆大门洞开，有一身形瘦小的女子站立门内。冷芊墨深深吸了口气，她看清了那个女子的面容，正是自己。只是那门里面的自己双手被束缚在身后，脸上露出哀戚的表情，双目已经被泪水浸透。
冷芊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就在曼风华的魂魄毫不犹豫地飘然进入了这道门时，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朱漆大门关闭，幻影消失，南魄在一片紫色光影之中完成了他的巫术。只是，就在这一切结束的时候，南魄却头一歪，倒在了曼风华的床侧。
冷芊墨觉得心头一沉，飞快地跑过去扶住南魄。在她焦急的呼唤声中，南魄睁开疲惫的眼睛，瘦小的身体还有些颤抖：“好了，他还要过一会儿才能醒。”
冷芊墨难过地流出了眼泪：“婆婆，为了我，你又受苦了！”
南魄瓷娃娃一样的面容此时更加苍白了，他笑笑说：“你没看错人，很好。”
随即，他停了半晌，似是在积蓄体力，继而说道：“不过，我现在能放心，只代表现在。要知道，你背后是天宁王朝的支持，又对他一往情深，他对你还有初识的新鲜和初恋的甜蜜。可是，芊墨，人是会变的。”
说到这里，南魄停顿了一下，眼睛闭了闭，牙关锁紧，脸上明显的能看到有青筋在绷紧。芊墨心疼地搂紧了他仍然有些颤抖的小小身体，眼中有泪光闪烁。
南魄却继续道：“当他知道你体内寄居着巫族人，而你又与我有这样的关系之后，就算他勉强带你回到了花都，你觉得他会不会提防你？再说，我今天还是没有忍心把他的父母亲族作为第四道拱门来考验他，你可以自己想想，如果他的亲人极力抵制巫族，他也会像放弃其他一样放弃亲族吗？”
冷芊墨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婆婆既怕自己伤心，又担心自己为了爱情失去理智，这番无私关爱和良苦用心，在这世上，也只有婆婆了。
芊墨点头称是：“对，婆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关于巫族的事。虽然，恋人之间要坦诚以待，我也会为他奋不顾身，但并不代表要把自己完完全全交出去，这个道理我懂。”
南魄赞许地点点头，瘦小的身体摇摇晃晃站起来：“这我就放心了。现在，我也得睡会儿了。”
冷芊墨急忙扶起南魄，转头悄悄望了一眼面容已经恢复了皎洁如玉、睡容也变得安详宁静的曼风华，然后收起阻遏诀，扶着南魄走出营帐。娄文光正焦急地等在那里，看到他们出来，眼巴巴地等着结果。
冷芊墨道：“公子已经没事了，但还需要休息。我不便照顾，还是辛苦你了。还有，我弟弟刚才为了救公子，灵力大大受损，我需要立即带他去休息，就劳烦你转告花都兄弟们，等公子休息好，大家明日再来探望。”
烛光闪烁，曼风华的床前，围了很多花都人，山师和曼方野都在，大家一个个都眉头紧锁，气氛十分压抑。看到冷芊墨进来，大家很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就连正守在床前啜泣的锦屏，也情不自禁地让出了位置。
冷芊墨三步并作两步扑到床前，终于看到了床上双眼紧闭、面色紫黑的曼风华。她毫不迟疑地探手至自己脖颈之间，刚要去取泼泉玉佩，却被南魄一把拉住了胳膊。
芊墨回头望去，南魄乌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你让他们都出去，我有办法救他。”
婆婆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冷芊墨擦擦眼泪站起来，请山师带大家先出去。
山师的目光落在南魄瘦小的身体上，欲言又止。曼方野却是直截了当地问道：“他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
冷芊墨挺直胸膛，道：“我保证，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安然无恙的风华公子。”
曼方野还想说什么，山师把手一挥，声音平和却有力量：“走吧，给他们点时间。”大家只好跟在山师身后出了营帐。
冷芊墨一眼瞥见了队伍后面的娄文光，便十分郑重地道：“文光，你替我守在营帐外面，不许任何人接近。”娄文光答应后也出去了。
待营帐里只剩下他们俩和躺在床上的曼风华时，南魄说道：“你试一下阻遏诀。”
冷芊墨点头，随后在脑海里搜寻阻谒诀的咒语，并积蓄巫力，围绕曼风华的床开始施展巫术。虽然有些生硬，达不到南婆婆的速度，但阻遏范围还是缓缓扩张、将曼风华的营帐完全包裹住了。
与此同时，南魄拨开曼风华的眼皮仔细查看一番，又探手至其胸前、腹部感受毒素浸染的程度。半晌之后，他摇摇头道：“看来巫山那些后辈，这十几年来并没有什么长进，以为往毒气里随便加入些东西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殊不知，每加入一样，便也多一样破解之法；不考虑破解难度、只关注毒性大小，怪不得会一败涂地。”
冷芊墨惊喜地问：“那就是有破解之方了？”
南魄抬头看着她：“巫山草木已经帮他消解了很多毒素，不然这么猛的毒性，他早就死了。我可以帮你把他的毒素彻底清除，好让你以后安心地给我把泼泉戴好。但是，我也需要清楚地知道，他是不是值得你如此信任。”
冷芊墨忽然有些紧张：“你要怎么做？”
南魄略加思忖，问道：“淬骨粉，记得吗？”
冷芊墨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她当然记得淬骨粉。那时候她还很小，就知道婆婆有一个从不离身的药囊，她总是好奇里头的东西，婆婆便也不瞒她，一样一样拿出来给她看，却都不许她碰触。
其中她印象最深的，就是一枚烁烁放光的紫色玄石；除此之外，便是一包雪花般晶莹剔透的小晶体。那是婆婆第一次提到淬骨粉这个名字，而真正知道它的厉害，却是在几年后的空寒山脉，在反复吟咏婆婆的歌谣时才悟到的。
冷芊墨道：“涣解毒疠深，淬骨如噬心。淬骨粉吸附毒素能力极强，但是它在解毒过程中，会对病人身体造成剧烈的疼痛，如果对象是体质不好的人，甚至有可能活活疼死。”
南魄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但对于身中剧毒、无药可救的病人，视其身体承受能力，这是最后一条生路。”
“不，不行！”冷芊墨毫不犹豫地拒绝：“这太危险了，也太痛苦了。如果只能是这样，我宁愿把泼泉给他！”
南魄望着冷芊墨决绝的表情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他，所以我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可以减轻他的痛苦。至于他愿不愿意接受你的好意，我们只能拭目以待了。”
冷芊墨道：“好，只要能减轻他的痛苦就好。”
南魄低下沉吟片刻，道：“那你答应我，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打断我。”
冷芊墨还没有说话，便听到南魄又补充了一句：“放心，我说了要救他，就会做到。”然后，他又抬起头来直视着冷芊墨：“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吗？”
冷芊墨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你想怎么做？”
南魄答道：“南宫有一宗秘术，叫离魂诀。我没有跟你讲过，是因为这是一位故人的绝学，纯粹出于偶然，被我学到了。他曾经说过，如果我死了，就把这宗秘术带进坟墓，永远不要流传于世。”
冷芊墨问道：“这是一种怎样的秘术？”
南魄道：“简单来说，淬骨粉是把人中毒的身体，从里到外彻底清洗一遍，因此病人的痛苦是深入骨髓的；而离魂诀，则可以通过意识牵引术，将病人的魂魄短暂与躯体分离，在这个过程中，病人就像做了一个梦，不会有半点不适。”
冷芊墨瞠目结舌：“世上竟有如此奇术？”
南魄道：“此术虽奇，却违反了自然之道，因此，施行此术者所承受的痛苦，与淬骨噬心者无异。我那位故人为了研究此术，耗尽毕生心血，最后也是因它而死。”
冷芊墨急切地道：“那这样的话，婆婆您岂不是要承受这样的痛苦？不行！绝对不行！”
南魄笑笑说：“我现在正是阳气最盛时的童子身，这点痛不能把我怎么样。只是，我也不能白白便宜了这小子。你只需要在旁边护法，确保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打断我。否则，我和他都会走火入魔而死。”
冷芊墨咬紧牙关点点头，默默退到了营帐的角落。
南魄低头，再次检视了一遍床上面色紫黑的年轻人，闭上眼睛开始施法。整个过程是复杂而漫长的，冷芊墨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们：曼风华依旧紧闭双眼，并没有太多反应；反倒是南魄瘦小的身体不时陷入抽搐，白嫩的肌肤不断变幻着颜色。
终于，曼风华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冷芊墨惊讶地看到，一缕如烟似雾的魂魄从床上平躺的身体里悠然飘出。依稀能够看清，魂魄顶端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容。
芊墨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惊扰了他，却发现曼风华的魂魄面前，已经在不觉间出现了三道拱形门的虚幻影像。
第一道拱门发出金灿灿的光芒，万众匍匐、高喊万岁，依稀能看到里面用黄金铸成的皇帝宝座。曼风华的魂魄在门口飘来荡去，徘徊良久。然而他没有进去，而是滑倒了第二道拱门前面。
这道门非常高大，表面看起来并不起眼，里面却包罗万象，能清楚看到陈设整齐的武功秘籍和各种精巧武器。曼风华的魂魄在门前悠悠停驻，观望片刻后便左行至第三道拱门。
朱漆大门洞开，有一身形瘦小的女子站立门内。冷芊墨深深吸了口气，她看清了那个女子的面容，正是自己。只是那门里面的自己双手被束缚在身后，脸上露出哀戚的表情，双目已经被泪水浸透。
冷芊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就在曼风华的魂魄毫不犹豫地飘然进入了这道门时，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朱漆大门关闭，幻影消失，南魄在一片紫色光影之中完成了他的巫术。只是，就在这一切结束的时候，南魄却头一歪，倒在了曼风华的床侧。
冷芊墨觉得心头一沉，飞快地跑过去扶住南魄。在她焦急的呼唤声中，南魄睁开疲惫的眼睛，瘦小的身体还有些颤抖：“好了，他还要过一会儿才能醒。”
冷芊墨难过地流出了眼泪：“婆婆，为了我，你又受苦了！”
南魄瓷娃娃一样的面容此时更加苍白了，他笑笑说：“你没看错人，很好。”
随即，他停了半晌，似是在积蓄体力，继而说道：“不过，我现在能放心，只代表现在。要知道，你背后是天宁王朝的支持，又对他一往情深，他对你还有初识的新鲜和初恋的甜蜜。可是，芊墨，人是会变的。”
说到这里，南魄停顿了一下，眼睛闭了闭，牙关锁紧，脸上明显的能看到有青筋在绷紧。芊墨心疼地搂紧了他仍然有些颤抖的小小身体，眼中有泪光闪烁。
南魄却继续道：“当他知道你体内寄居着巫族人，而你又与我有这样的关系之后，就算他勉强带你回到了花都，你觉得他会不会提防你？再说，我今天还是没有忍心把他的父母亲族作为第四道拱门来考验他，你可以自己想想，如果他的亲人极力抵制巫族，他也会像放弃其他一样放弃亲族吗？”
冷芊墨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婆婆既怕自己伤心，又担心自己为了爱情失去理智，这番无私关爱和良苦用心，在这世上，也只有婆婆了。
芊墨点头称是：“对，婆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关于巫族的事。虽然，恋人之间要坦诚以待，我也会为他奋不顾身，但并不代表要把自己完完全全交出去，这个道理我懂。”
南魄赞许地点点头，瘦小的身体摇摇晃晃站起来：“这我就放心了。现在，我也得睡会儿了。”
冷芊墨急忙扶起南魄，转头悄悄望了一眼面容已经恢复了皎洁如玉、睡容也变得安详宁静的曼风华，然后收起阻遏诀，扶着南魄走出营帐。娄文光正焦急地等在那里，看到他们出来，眼巴巴地等着结果。
冷芊墨道：“公子已经没事了，但还需要休息。我不便照顾，还是辛苦你了。还有，我弟弟刚才为了救公子，灵力大大受损，我需要立即带他去休息，就劳烦你转告花都兄弟们，等公子休息好，大家明日再来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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