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官二代之死
前头三脚已经叫吴小汉深受内伤，怕是吃些活血化瘀的中药都要在床上静养月余才能恢复，如果再被蒋辉全力踹上一脚，虽然不至于当场被踢死，但有可能就此散不开瘀血，久治不愈而亡。
蒋辉后退几步，竟是要助跑一段来增加力量，如此一来这一脚还要加上蒋辉一百三十来斤的惯性力量，这让吴小汉这半老的身子如何承受的了。
周围的食客都怒目圆睁，他们想不到蒋辉竟然会做到此等地步，半点余地都不留，这是要和吴小汉一家不死不休。有不忍者都闭上了眼睛。似乎能够预见吴小汉被蒋辉一脚踢飞，吐血倒地的样子。
何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一个妇道人家早已被蒋辉的恐怖吓得手脚发软，如何生出勇气来对抗，只能眼睁睁看着站在身前不远处，并不高大还有些佝偻的男人，用身躯为家庭阻挡着咆哮而来的风雨。
起身的女子亦是难受的用手捂住了嘴巴，她不是什么巾帼英雄，一时逞勇也是实在看不下去蒋辉的欺人太甚，面对毫无反抗意图的对手竟然也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下狠手，如此人渣行径让女子如何能忍得了，但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够与蒋辉这样的官宦子弟争斗，只能看着吴小汉任人欺凌，感慨世道不公。
吴小汉也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他挨不过这一脚，他本就不是什么体质强健之辈，相比普通人恐怕还要孱弱几分，前面三脚挨下来吴小汉也心里清楚，这一次说不定就要一命呜呼，但债是他惹得，最终也该由他来还，刚刚的一瞬间他也有闪过让逞勇女子代他受罪的念头，但是他吴小汉这辈子虽然称不上善人，但也担得起别人说他是好人，吴小汉不想因为自己的过错反而害了别人，即使能逃过这劫，余生他也将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与其成为活在阴影下，苟且偷生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就此赴死，好让妻子带着吴灿、吴雯能过好日子。
蒋辉加快脚步，他要一脚踹死眼前这个精打细算的老汉，然后在老汉还在床上等死的时间里，霸占吴雯，欺凌吴灿，让吴老汉在死前后悔惹上他，也借此震慑韶昌坊内其余人，好让他们知道他蒋辉的恶名。
蹭，蒋辉高高跃起，亮起飞脚直踹吴小汉心窝，他有信心一脚之后让吴小汉趟不过半年就翘辫子，到时候吴小汉的宅子就是他蒋辉的囊中之物，而吴雯也将彻底沦为他的玩物。
嘭！
尚在幻想的蒋辉狠狠的摔在一旁，撞翻了一张摆着残余饭菜的桌子。菜盘子叮铃咣啷掉了一地，砸在蒋辉的身侧。
“嗷！”蒋辉抱着大腿痛苦的嚎叫。
“老先生没事吧？”一个看着十岁出头的男孩站在吴小汉跟前关切问道。
在男孩的身边还有一个差不多年岁的女孩。男孩生的浓眉大眼颇为俊逸，算是男孩之中上游的那撮，但跟身边的女孩一比便落入寻常，男孩身边的女孩虽然只是十岁出头的年纪，却已经出落的出尘脱俗宛如天仙，颇具倾国倾城的雏形，若是再有三四年的光景，恐怕世间再无女子能出其右。
刚才电光火石一刹那便是这男孩飞身一脚，踹在蒋辉的大腿之上，将其踹飞救下吴小汉。
“淦，你特么谁啊！？”蒋辉随手抄起一个盘子扔向男孩。
不过男孩极为灵巧的躲过，盘子啪的一声砸在一张桌上，正好是刚才忍不住起身呵斥蒋辉的女子那桌，溅起一桌油水洒在女子的衣裙之上，惹得女子和身边大妈惊呼声此起彼伏。
“你这贼子脾气还不小，小爷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南方菜馆换换口味，没想到招呼的人都找不到一个，寻上楼来就看到你这贼子当众行凶，欺凌一毫无还手之力的老人家，你特么是谁啊？”男孩问道。
“小爷？”蒋辉有种台词被抢了的感觉，翻了个白眼道，“老子是当朝朝散郎蒋冶军的儿子蒋辉，在韶昌坊内老子就是天，你特么敢惹老子，信不信我叫人打断你的腿！”
“啧啧啧，还韶昌坊的天，恶不恶心，丢不丢人，看青楼的流氓混子都敢说杀我全家，你特么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的儿子，好歹算得上是个纨绔，就敢打断我的腿，连特么流氓都不如。呸！”男孩啐了蒋辉一口道。
“？？？”蒋辉都懵了，第一次听到这么聊天的，他的思维都有些错乱了，好不容易才开口道，“你哪位？”
“起来打我。”男孩说道。
“？？？”不仅蒋辉傻了，周围人都傻了，头一回听到有人会提出这等要求。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起来打我，打我你就知道我是谁了。”男孩说道。
“啥？？？”蒋辉更懵了，哪跟哪啊，怎么想知道你是谁还得打你，你这小孩是不是有毛病啊，就你这特殊要求到了交流会上动不动几十个人互相认识认识你不得死当场啊。
“不想动手？”男孩瞪了眼蒋辉道，“也行，咱们直接点，来玩个游戏，铜锣湾轮刀法……”
“哥，今天我不想见血。”突然边上的女孩拉了拉男孩的衣角打断男孩的话说道。
“啥玩意？？？”蒋辉脑门上插满了门号，什么跟什么啊，这两小孩说的话他半句都听不懂，什么铜锣湾轮刀法，什么就不想见血，谁要飙血啊，怎么好端端的整这么惊悚。
此二人正是周浪和阆凝知，自从周康恭回南州之后，周浪就如同脱缰的野狗一样从北颠到南根本停不下来，一方面是做市场调研，另一方面就是为了玩，放飞自我的玩。正好今天逛到韶昌坊，也是听说韶昌坊有一家正宗的吴乐菜馆，周浪就带着阆凝知前来尝尝。
“你先起来。”周浪随手抽了条凳子坐下，然后朝吴小汉摆摆手道，“老板你赶紧歇着去，老板娘帮我下几道拿手菜，我就在这跟丫先好好唠唠，菜好了就上这桌就行。”
“啊？”何氏已经彻底懵了。
“小公子……好意心领了，但此事是我自己的事，实在不好……”吴小汉回过神还是不想连累周浪。
“放心去吧，我的官职刚好和他爸同品级，论辈分他得喊我叔叔。”周浪摆摆手道，他挂的四门馆博士的品，正好是正七品，倒和蒋冶军朝散郎的官品相同。
“啥玩意，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七品官，你当老子是憨的这么好糊弄。再说辈分是按官品来排的吗？”蒋辉坐在地上都快要暴走了，这小男孩嘴里的话怎么一句都不在谱上。
周浪的话蒋辉当做放屁，但吴小汉则精明的很，眼前的小男孩身着锦衣材质是吴小汉见所未见，而看着像是男孩妹妹的女孩所带首饰皆非民品，绝对是官宦之家的子弟，瞧男孩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就知道家境绝对在蒋辉之上，既然这男孩肯插手，这事就有转圜的余地，吴小汉也乐得事情能解决，大不了事后多添补些银两。打定主意的吴小汉随即退去。
“小爷我是国子监四门馆的挂名博士，你爹跟我同品，你也算我半个侄子，就叫我四叔吧，来，摸摸你四叔。”周浪拍了拍肚子想到什么突然笑道。
“你小子到底什么来路？”蒋辉都有些心底里打鼓，周边的一些官宦子弟他都知道，彼此之间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都在自家一亩三分地作威作福，从来不会僭越坏了规矩，但眼前的小男孩是蒋辉闻所未闻的，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号角色，但帝临城水深不知底，在吃不透身份的情况下，蒋辉还是不敢过分行事。
“太谨慎了。”周浪摇了摇头道，“回去以后问问你爹，等你知道以后就该后悔今天没有认我做四叔了。”
“想诓我？”蒋辉皱眉道。
“不信？”周浪挑眉，“打我啊。”
“神经病。”蒋辉白眼道。
“就凭你骂我，我就该拔了你满嘴的牙齿，但今天好妹妹不想见血，算你小子走运。”周浪叹气道，“以后这家馆子你小子不准再来，滚吧！”
“你等着。”蒋辉扔下这句话，起身便离开，他确实是忌惮周浪的身份，但让他离开的原因还有小部分是因为刚刚起身呵斥他的那女子下楼离开了。
“怂包。”周浪瞥了眼蒋辉道，“但也保住了他的两条腿。”
“哥哥就这么放过他了？”阆凝知看了眼周浪问道。
“帝临城像蒋辉这样的纨绔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办一个他根本无济于事，治标不治本。”周浪道，“而且今天咱们是来玩的，还是不要影响心情。”
“希望他被吓过之后能收敛。”阆凝知点点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过了一会之后，何氏端着菜送上了周浪的餐桌，周浪夹了一筷子尝了口，点点头道：“味道还真挺正宗，不虚此行。”
二人就边聊边尝，如此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就听得楼下传来嘭的一声巨响，过了一会就听到陆续的敲门声，吴小汉的呼喊声音隐隐传来。
“下去看看。”周浪皱眉道。
随同周浪还有数人下楼，但见一楼内侧两间还未改好的自住房，未买宅院之前吴小汉一家便是住在饭馆一楼的两间房间里面，此时还未来得及改装成包厢。而吴小汉正趴在西侧的房门上敲门，口中呼喊的却是早已离去的蒋辉之名。
“房间里是蒋辉？”周浪问道。
“是。”吴小汉略有犹豫回答道。
“他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进了屋子里面？”周浪疑惑道。
“方才蒋公子下楼后询问我，在他之前下楼的女子去了哪里，我同他说那女子因为身上都是油污，与我借了房间洗漱，蒋公子便一定要进隔壁房间，并将我赶走之后锁了房门，没过多久就听见房间里传出巨响，我敲门也没回应，不知道蒋公子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吴小汉表情焦急的说道。
“把门撞开。”周浪当即道。
“这妥当吗？”吴小汉犹豫道。
“有我在怕什么。”周浪瞪了吴小汉一眼道，这老汉胆子被吓破了。
吴小汉立即将后厨的帮工喊来，合力将房门撞开，众人往房间里一看当即有几个胆小的惊声尖叫起来，吴小汉和何氏更是倒吸一口冷气晕死过去。
只见房间里蒋辉躺在血珀之中，脸色苍白一动不动，以地面的出血量来看蒋辉显然已经流血过多而亡。
“隔离房间，封闭饭馆，将路边街巡唤来。”周浪立即控制现场。
在街边摸鱼的街巡被南徕馆的帮厨拉进饭馆，尚处在发懵的状态。
“你速去京兆府请问事以上官吏，再去大理寺请司直以上官吏，韶昌坊朝散郎蒋冶军的儿子蒋辉死在南徕馆内，南王周康恭的嫡子，世子殿下周浪正在馆内，世子殿下受到惊吓，情况紧急。”周浪细心吩咐道，“限他们两刻钟到。”
“啊？”街巡可不是什么高素质的读书人，周浪巴啦啦一顿他是一个字都没记下来，根本没反应过来。
周浪耐心复述两遍，街巡才懵懂的冲了出去，周浪再吩咐众人集中在一楼，将店门封闭，控制了现场。
蒋辉后退几步，竟是要助跑一段来增加力量，如此一来这一脚还要加上蒋辉一百三十来斤的惯性力量，这让吴小汉这半老的身子如何承受的了。
周围的食客都怒目圆睁，他们想不到蒋辉竟然会做到此等地步，半点余地都不留，这是要和吴小汉一家不死不休。有不忍者都闭上了眼睛。似乎能够预见吴小汉被蒋辉一脚踢飞，吐血倒地的样子。
何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一个妇道人家早已被蒋辉的恐怖吓得手脚发软，如何生出勇气来对抗，只能眼睁睁看着站在身前不远处，并不高大还有些佝偻的男人，用身躯为家庭阻挡着咆哮而来的风雨。
起身的女子亦是难受的用手捂住了嘴巴，她不是什么巾帼英雄，一时逞勇也是实在看不下去蒋辉的欺人太甚，面对毫无反抗意图的对手竟然也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下狠手，如此人渣行径让女子如何能忍得了，但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够与蒋辉这样的官宦子弟争斗，只能看着吴小汉任人欺凌，感慨世道不公。
吴小汉也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他挨不过这一脚，他本就不是什么体质强健之辈，相比普通人恐怕还要孱弱几分，前面三脚挨下来吴小汉也心里清楚，这一次说不定就要一命呜呼，但债是他惹得，最终也该由他来还，刚刚的一瞬间他也有闪过让逞勇女子代他受罪的念头，但是他吴小汉这辈子虽然称不上善人，但也担得起别人说他是好人，吴小汉不想因为自己的过错反而害了别人，即使能逃过这劫，余生他也将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与其成为活在阴影下，苟且偷生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就此赴死，好让妻子带着吴灿、吴雯能过好日子。
蒋辉加快脚步，他要一脚踹死眼前这个精打细算的老汉，然后在老汉还在床上等死的时间里，霸占吴雯，欺凌吴灿，让吴老汉在死前后悔惹上他，也借此震慑韶昌坊内其余人，好让他们知道他蒋辉的恶名。
蹭，蒋辉高高跃起，亮起飞脚直踹吴小汉心窝，他有信心一脚之后让吴小汉趟不过半年就翘辫子，到时候吴小汉的宅子就是他蒋辉的囊中之物，而吴雯也将彻底沦为他的玩物。
嘭！
尚在幻想的蒋辉狠狠的摔在一旁，撞翻了一张摆着残余饭菜的桌子。菜盘子叮铃咣啷掉了一地，砸在蒋辉的身侧。
“嗷！”蒋辉抱着大腿痛苦的嚎叫。
“老先生没事吧？”一个看着十岁出头的男孩站在吴小汉跟前关切问道。
在男孩的身边还有一个差不多年岁的女孩。男孩生的浓眉大眼颇为俊逸，算是男孩之中上游的那撮，但跟身边的女孩一比便落入寻常，男孩身边的女孩虽然只是十岁出头的年纪，却已经出落的出尘脱俗宛如天仙，颇具倾国倾城的雏形，若是再有三四年的光景，恐怕世间再无女子能出其右。
刚才电光火石一刹那便是这男孩飞身一脚，踹在蒋辉的大腿之上，将其踹飞救下吴小汉。
“淦，你特么谁啊！？”蒋辉随手抄起一个盘子扔向男孩。
不过男孩极为灵巧的躲过，盘子啪的一声砸在一张桌上，正好是刚才忍不住起身呵斥蒋辉的女子那桌，溅起一桌油水洒在女子的衣裙之上，惹得女子和身边大妈惊呼声此起彼伏。
“你这贼子脾气还不小，小爷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南方菜馆换换口味，没想到招呼的人都找不到一个，寻上楼来就看到你这贼子当众行凶，欺凌一毫无还手之力的老人家，你特么是谁啊？”男孩问道。
“小爷？”蒋辉有种台词被抢了的感觉，翻了个白眼道，“老子是当朝朝散郎蒋冶军的儿子蒋辉，在韶昌坊内老子就是天，你特么敢惹老子，信不信我叫人打断你的腿！”
“啧啧啧，还韶昌坊的天，恶不恶心，丢不丢人，看青楼的流氓混子都敢说杀我全家，你特么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的儿子，好歹算得上是个纨绔，就敢打断我的腿，连特么流氓都不如。呸！”男孩啐了蒋辉一口道。
“？？？”蒋辉都懵了，第一次听到这么聊天的，他的思维都有些错乱了，好不容易才开口道，“你哪位？”
“起来打我。”男孩说道。
“？？？”不仅蒋辉傻了，周围人都傻了，头一回听到有人会提出这等要求。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起来打我，打我你就知道我是谁了。”男孩说道。
“啥？？？”蒋辉更懵了，哪跟哪啊，怎么想知道你是谁还得打你，你这小孩是不是有毛病啊，就你这特殊要求到了交流会上动不动几十个人互相认识认识你不得死当场啊。
“不想动手？”男孩瞪了眼蒋辉道，“也行，咱们直接点，来玩个游戏，铜锣湾轮刀法……”
“哥，今天我不想见血。”突然边上的女孩拉了拉男孩的衣角打断男孩的话说道。
“啥玩意？？？”蒋辉脑门上插满了门号，什么跟什么啊，这两小孩说的话他半句都听不懂，什么铜锣湾轮刀法，什么就不想见血，谁要飙血啊，怎么好端端的整这么惊悚。
此二人正是周浪和阆凝知，自从周康恭回南州之后，周浪就如同脱缰的野狗一样从北颠到南根本停不下来，一方面是做市场调研，另一方面就是为了玩，放飞自我的玩。正好今天逛到韶昌坊，也是听说韶昌坊有一家正宗的吴乐菜馆，周浪就带着阆凝知前来尝尝。
“你先起来。”周浪随手抽了条凳子坐下，然后朝吴小汉摆摆手道，“老板你赶紧歇着去，老板娘帮我下几道拿手菜，我就在这跟丫先好好唠唠，菜好了就上这桌就行。”
“啊？”何氏已经彻底懵了。
“小公子……好意心领了，但此事是我自己的事，实在不好……”吴小汉回过神还是不想连累周浪。
“放心去吧，我的官职刚好和他爸同品级，论辈分他得喊我叔叔。”周浪摆摆手道，他挂的四门馆博士的品，正好是正七品，倒和蒋冶军朝散郎的官品相同。
“啥玩意，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七品官，你当老子是憨的这么好糊弄。再说辈分是按官品来排的吗？”蒋辉坐在地上都快要暴走了，这小男孩嘴里的话怎么一句都不在谱上。
周浪的话蒋辉当做放屁，但吴小汉则精明的很，眼前的小男孩身着锦衣材质是吴小汉见所未见，而看着像是男孩妹妹的女孩所带首饰皆非民品，绝对是官宦之家的子弟，瞧男孩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就知道家境绝对在蒋辉之上，既然这男孩肯插手，这事就有转圜的余地，吴小汉也乐得事情能解决，大不了事后多添补些银两。打定主意的吴小汉随即退去。
“小爷我是国子监四门馆的挂名博士，你爹跟我同品，你也算我半个侄子，就叫我四叔吧，来，摸摸你四叔。”周浪拍了拍肚子想到什么突然笑道。
“你小子到底什么来路？”蒋辉都有些心底里打鼓，周边的一些官宦子弟他都知道，彼此之间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都在自家一亩三分地作威作福，从来不会僭越坏了规矩，但眼前的小男孩是蒋辉闻所未闻的，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号角色，但帝临城水深不知底，在吃不透身份的情况下，蒋辉还是不敢过分行事。
“太谨慎了。”周浪摇了摇头道，“回去以后问问你爹，等你知道以后就该后悔今天没有认我做四叔了。”
“想诓我？”蒋辉皱眉道。
“不信？”周浪挑眉，“打我啊。”
“神经病。”蒋辉白眼道。
“就凭你骂我，我就该拔了你满嘴的牙齿，但今天好妹妹不想见血，算你小子走运。”周浪叹气道，“以后这家馆子你小子不准再来，滚吧！”
“你等着。”蒋辉扔下这句话，起身便离开，他确实是忌惮周浪的身份，但让他离开的原因还有小部分是因为刚刚起身呵斥他的那女子下楼离开了。
“怂包。”周浪瞥了眼蒋辉道，“但也保住了他的两条腿。”
“哥哥就这么放过他了？”阆凝知看了眼周浪问道。
“帝临城像蒋辉这样的纨绔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办一个他根本无济于事，治标不治本。”周浪道，“而且今天咱们是来玩的，还是不要影响心情。”
“希望他被吓过之后能收敛。”阆凝知点点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过了一会之后，何氏端着菜送上了周浪的餐桌，周浪夹了一筷子尝了口，点点头道：“味道还真挺正宗，不虚此行。”
二人就边聊边尝，如此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就听得楼下传来嘭的一声巨响，过了一会就听到陆续的敲门声，吴小汉的呼喊声音隐隐传来。
“下去看看。”周浪皱眉道。
随同周浪还有数人下楼，但见一楼内侧两间还未改好的自住房，未买宅院之前吴小汉一家便是住在饭馆一楼的两间房间里面，此时还未来得及改装成包厢。而吴小汉正趴在西侧的房门上敲门，口中呼喊的却是早已离去的蒋辉之名。
“房间里是蒋辉？”周浪问道。
“是。”吴小汉略有犹豫回答道。
“他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进了屋子里面？”周浪疑惑道。
“方才蒋公子下楼后询问我，在他之前下楼的女子去了哪里，我同他说那女子因为身上都是油污，与我借了房间洗漱，蒋公子便一定要进隔壁房间，并将我赶走之后锁了房门，没过多久就听见房间里传出巨响，我敲门也没回应，不知道蒋公子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吴小汉表情焦急的说道。
“把门撞开。”周浪当即道。
“这妥当吗？”吴小汉犹豫道。
“有我在怕什么。”周浪瞪了吴小汉一眼道，这老汉胆子被吓破了。
吴小汉立即将后厨的帮工喊来，合力将房门撞开，众人往房间里一看当即有几个胆小的惊声尖叫起来，吴小汉和何氏更是倒吸一口冷气晕死过去。
只见房间里蒋辉躺在血珀之中，脸色苍白一动不动，以地面的出血量来看蒋辉显然已经流血过多而亡。
“隔离房间，封闭饭馆，将路边街巡唤来。”周浪立即控制现场。
在街边摸鱼的街巡被南徕馆的帮厨拉进饭馆，尚处在发懵的状态。
“你速去京兆府请问事以上官吏，再去大理寺请司直以上官吏，韶昌坊朝散郎蒋冶军的儿子蒋辉死在南徕馆内，南王周康恭的嫡子，世子殿下周浪正在馆内，世子殿下受到惊吓，情况紧急。”周浪细心吩咐道，“限他们两刻钟到。”
“啊？”街巡可不是什么高素质的读书人，周浪巴啦啦一顿他是一个字都没记下来，根本没反应过来。
周浪耐心复述两遍，街巡才懵懂的冲了出去，周浪再吩咐众人集中在一楼，将店门封闭，控制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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