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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一 底片

    不行,他们还等着我呢,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出差错。香樟给自己鼓了把劲,腿部一蹬离开地面,然后手上拼命用力,刚把身体拽上去,就感觉手心一阵疼痛,金属丝一旦施力和钝刀子没什么区别,使他脸上露出龇牙咧嘴的痛苦表情。

    刚才是踩着地面上去的,坚实的平台还能给腿部肌肉一个向上的推力,等站到金属丝上的时候,才是真正的进退两难:金属丝细且有弹力,要再往上攀爬根本使不上劲,下去的话则前功尽弃。但他却不敢回头看,生怕另外两人担心。

    大厦又向下坠落了一层,香樟竭力稳住自己,以防踩空摔落下去,但也只能止步于此。正在犹豫,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一个白白的东西,是一张画有热气球图案的纸片。

    香樟回过头,身后居然还有一大片类似的热气球,就像活的生物一样成群结队的飞过来,在它们中间还拖着一张成人体型大小的纸片,那竟然是植木。香樟有些慌乱,没想到毒素已经从植木的大腿蔓延到了全身。他连忙伸出手去,想把要被带走的植木拉回来,纸片却自己伸出了一只手,和香樟握在了一起。

    变成了纸片后,植木居然还能保留自己的意识和行动,这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香樟把手向回缩,纸片的躯体重量轻的可怕,然而却能感觉到这幅身体的韧性,似乎不会轻易断裂。将植木拉过来后,他用扁平的左手卷住上方的金属丝,另一只手则松开,指向了香樟的腰部。

    “什么意思?”香樟不解,但看来植木并没法开口回答他的样子,只是再次指了指那罐香薰喷剂。

    香樟这才恍然大悟,并不是植木被毒素侵袭了,而是他为了支援自己,故意这么做的。这也是植木在看到他的窘境后,看到会飞的纸气球,才想到的办法。现在植木的力量虽弱,但拿住香薰喷剂的重量还是绰绰有余,加上纸片那仅有一点的重量,刚好可以自如的在这金属囚笼中移动。

    喷剂交给植木,香樟冲他伸出了拳头,扁扁的纸片与手相碰,感觉十分奇妙。紧接着,植木翻身向上移动,而香樟则调整了角度,跳回了楼顶上。

    月亮的表情更加狰狞,香樟重新拿起相机,而用手电寻找目标这件事交还给了眼神最好的银杏。

    植木翻身而上,用心感受着其他生命的活动,他从未感觉自己的身体如此轻盈,尽管不小心的话,一阵大风就能将他轻易吹走,但感觉意外的很不错。他注意到那些纸气球像是被静电吸附一般,开始有规律的在笼中移动,不久后就围出一个人形,移动的速度还很快。

    就是它了,植木向人质靠拢过去,想要用喷剂在它的身上留下印记。远处的银杏用强光手电照射被纸气球包围的中部,发现人质呈现出的是一个亮银色的影子,香樟试着拍摄,却什么影像都没有留下来,看来还是需要香薰标记才行,不过他也发现了一件事——在打印出的照片上,挡在人质身前的金属丝部分会透明消失。

    虽然人质移动的速度很快,但它并没有有意的躲避植木。植木稍微绕了几个近路,就拦在了它的身前,用香薰冲它喷射,然而只有部分纸片沾了香薰,人质的身上却什么都没有沾到。

    人头鸟从月亮的背后飞回来了,它们并没有在意屋顶上的两人,而是纷纷向囚笼内飞去。植木下意识的往后移动了一格,只见人头鸟纷纷开始吃掉那些沾染香薰的纸气球,而不在意人质。在这个过程中,香樟多次拍摄,却依然没能将它锁定在相片里。

    第二次喷射,剩余的纸气球就像盔甲一样,再一次为人质挡住了紫色喷剂。植木只得多次重复这个过程,几次喷射之后,几乎所有的纸气球都被人头鸟吃光,但人质的身上依然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尽管纸质盔甲已被剥离,但楼的高度也已经下降了不少。除了越来越紧迫的时间之外,还出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仅凭眼睛无法看到人质的存在了,何况纸片的情况下视野还会受到限制。虽然银杏可以通过手电的照射和眼力勉强跟上人质的移动,但她没有办法及时的把信息传递给植木。如果雷达不能及时反馈有效的信息,那其存在也基本没有了意义。

    植木突然向最上面一层金属丝爬去,只要到了顶上,向下喷的时候就可以影响一竖排空间,但当香薰好不容易喷到人质的身上时,却没有在它身上停留,而是化为无数雨滴从皮肤上向下滑落。在这个过程里,香樟的相机依旧一无所获。

    香薰不就是用来标记的吗,为什么迟迟没法沾染到人质的身上,难道自己对规则的理解有问题?

    在回忆规则的过程中,植木突然间想通了一件事:只是说了可以做标记,却没有说一定要标记到人质的身上,就算它可以逃离监视,但在所有事物都能被监视的时候,其中没有标记的地方反倒会更加显眼,即特殊群体中的普通依然特殊。如果能想办法让空间里充满香薰,那就能通过看不见的敌人的潜行轨迹找到人质。

    不过,实施起来依然有很大困难,一来香薰在空气中飘散不久就会消失,二来就是存量的问题。植木摇了摇手中的香薰罐,打算速度快一点,在空间里多散布一些香薰,但没想到能听见晃动的响声,而且声音还不小,看来是快见了底。

    容量居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可以无限供给。植木突然想到一句无聊的话:既然改变不了别人,那就试图改变自己。他移动到离银杏和香樟距离最远的一面上,均匀的往自己身上喷,直到最后一点用光,全身变成紫色的时候,他将用光的瓶子丢掉,然后安安静静的在一个位置等着。

    香樟和银杏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人质不会沾染香薰,拍照时也不会为任何事物遮挡,那在经过植木的身前时,就必定会在紫色的“底片”上显形,等同于用香薰反向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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