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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章 右腿

    植木突然发现,被依附小孩的,恰恰是踢过无臂人的那条腿,其他两人则没有遇到这个情况,应该是在踢它的时候被寄生上去的。

    既然右腿用不上劲,甩不掉它,那就换一种方式。植木左腿绷住,用手在原有的高度上再降低两个横杠,然后看准更下方的横杠,左腿直接往那里蹦,想利用下落的冲劲把它甩下去,但那小孩却依然无动于衷,仍然笑个不停。

    “你怎么回事?需要帮忙吗?”香樟继续问道,在梯子上挂了很久,加上他一直尝试往下看,体力也有点快坚持不住了。

    “没什么大事,等我一下!”

    说着,植木从腰间掏出一条绢布,轻轻的抖开,露出里面一根尖利的毒牙——正是报纸女当时留在凳子上的,被他顺手拿走了一根,以备不时之需。在肉球的时候他不敢拿出来,生怕刚扎上去,自己就被碾死或啃食,没想到却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幸好下方的梯子还留有一定空间,植木再次像刚才一样,手往下移动两个横杠,将身体弓起来。这样虽然使身体重心朝外变化,需要更大的力度维持平衡,但却有效缩短了手与小腿之间的距离,他尝试用毒牙去扎那个怪物小孩,尖端在它的脸上和眼珠上刺出了一个又一个洞,却始终无法使它像座椅和餐桌一样平面化。

    经过一番折腾,植木已经体力不支,无力的喘着粗气,但那婴儿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动作,甚至在吸取了植木的养分后,看上去比刚才还要大上一圈。

    植木看了看手中的牙尖,他对扎过婴儿这件事实在有些抵触,甚至上面还有一些婴儿的血肉残留。但这次真没有办法了,他索性将心一横,透过绢布握住毒牙,向自己的右腿上用力一扎。

    伴随一阵钻心的疼痛,植木的腿出现了变化,像是被巨大的力量压迫一样,扁平由膝盖的位置开始向两头扩散,逐渐将自己的腿变成一张纸片。体积变化后,橡皮糖小孩突然失去了攀附的东西,那些像毛虫腹足一样的短小触角松脱,保持着怀抱的动作和笑容,从高空掉落下去。

    扁平化刚扩散到大腿根部,植木便及时拔出了毒牙,而右腿却不再恢复,他感到眼前一阵发黑,将手臂抱在梯子上,缓了好一会,在这段时间里,他始终没有松开握着毒牙的手。

    仅有的一点好处,就是体重减少了一部分。植木把毒牙重新包好放回腰间,仅依靠双臂和一条左腿,艰难的往回到建筑主体的门移动。

    那种头昏脑涨的不适感觉又回来了,植木有些惊讶,手表已经没了,他以为污染度不会再次上涨,却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又重现了。他再次进入了精神污染的扭曲世界,眼中的景象又和之前的万花筒一样,周围有着无数个破碎的视角,无数个自己,不明白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这里色彩混乱,充满噪音,世界里套着世界,画里套着画,接连不断的在他眼前晃动……即使闭上眼睛,也无法逃离,似乎是直接映射在大脑皮层上的。植木终于支撑不住,松开手坠落下去。

    清醒的时候,后背感觉到了坚实的地板,但没有想象中的冲击和痛感。植木坐起身,发现已经回到了那座七十层的大楼上,仍然能清楚地看到五个月亮,人头鸟们却消失了踪影。

    刚想站起来,植木才想起自己的右腿已经变成了纸片,根本无能为力,所幸一旁的香樟和银杏两人扶起了他。

    “我以后都站不起来了?”植木有种说不出的悲伤感。香樟沉默的看着地面,而银杏笨拙的试图安慰他。

    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楼体猛地一震,差点把三人晃倒。他们互相搀扶着,慢慢的移动到护栏边上。发现那个长满了嘴的巨大肉球居然阴魂不散,正一圈一圈的围绕着楼体的根部啃食。每当它啃完一层,大厦就会轰然落下,就像消消乐游戏一样,高度会变得越来越低。

    “快看月亮!”

    银杏指着天空喊道,植木顺着方向看去,发现月亮竟然长出了人脸,五张脸或喜或悲,分别流露出不同的表情。

    而在植木等人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由数条金属细丝组成的立方体,长宽高都大约十米左右,如同脚手架一样,只有内外的框架,在分割开的更小的立方体间并没有实质的内容。

    画家再次出现了,告诉他们新的规则。

    “干得不错,人质已经被逼到了这个金属囚笼中,接下来你们要做的事就是把它抓到。”

    说着,地上出现了熟悉的三样道具:香薰喷剂,手电筒与拍立得相机。

    “使用手电筒可以看到笼内人质的移动,香薰喷剂可以用来做标记。而最终锁定人质,则要使用相机将它锁定,把关有人质的照片给我,就算捕捉完成了。请务必在楼彻底倒塌之前完成。”

    说话间,大厦再次坍塌了一层,画家随之消失,只剩下方传来的轰隆隆声音还在持续着。

    “三个道具,分工合作。”香樟搀扶着植木让他坐到地上,然后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行动不便,肯定不行,你就躺在地上,用手电辅助我们就好。我带着喷剂去标记人质,银杏从后面把它拍下来。”

    植木点了点头,看着拿上喷剂的香樟走向囚笼。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下而上的顶他撑在地上的手,吃了一惊,连忙把手抬起来,只见楼顶裂开的缝隙中,有一些纸片一样的东西在往外钻。

    香樟走到金属囚笼的旁边,伸手握住头顶的一根金属丝,正要用力的时候,才发现事情非常麻烦。金属丝的上下间距约有一米多,如果真是像脚手架那样的金属管还好说,但金属丝这东西将力量完全集中到那一根线上,握在手中就像割肉一样的疼,根本吃不住力,更别提要向上攀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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