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沈婆婆
那不过是梁氏老宅的一场把戏罢了。
无论是房梁人头、异香、翻身，亦或者是鹅卵石，都是骗局。
抛开所有表象看内在，不过就是常宁验尸结果所说的那样——梁陈氏死于子时，死因并非窒息，她是因惊吓过度致死，死前曾剧烈挣扎过，手指甲里还有许多不属于死者的衣物组织。
先前在客房画地图时，陈慧与张小蛮猜到此事与老梁头有关，因为书房恰好在三个地点连起来的中间，老梁头当晚便睡在那。两人不想继续掺合进去，提出要离开，沈婆婆却硬要两人去最后一个地方查探。
于是到了这里，厨房。
这些刻意放置的箩筐，箩筐中的头颅，恐惧，惊悚，暗示，不安，直接让陈慧陷了进去。
陈慧知道沈婆婆也同样陷进去了，好在婆婆承受能力强，敢于直面那个与她极其相似的头颅。
换作是陈慧，她一定会犹疑、害怕。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小蛮气得想挠墙，他不知道为何慧儿突然改变主意，更不知道她们都看懂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过来帮我将婆婆扶起来。”陈慧没有回答，倒是叫他帮忙。
张小蛮哼哼唧唧两句，到底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帮忙了。
剩下的箩筐，三人没打算继续翻看，相互搀扶着走出老宅。
陈慧二人要将婆婆送回家去。
沈婆婆家距离这儿不远，甚至十分近，就在老宅外边最靠近的一圈。
据沈婆婆说，她在小岭村有两处房子，一个是老宅隔壁富贵堂皇的大院，一个是村尾靠近池塘的小屋子。婆婆一般住在大院，但考虑到总是有人来找她帮忙，他们不敢到梁氏老宅附近，于是她偶尔也会到小屋子去待客。
这个大院是小岭村一个富人赠给婆婆的。自打梁氏老宅的事情出来后，不少人搬离此处，因着婆婆不怕那些事，富人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将自家院子给了沈婆婆。
不稍片刻，三人就来到沈婆婆的家，还喝上了热腾腾的茶水。
沈婆婆坐在一张精心打磨研制的天然木椅上，陈慧与张小蛮则一左一右坐在小塌上。
沈婆婆想要与陈慧谈话，张小蛮是捎带上的。
只是……沈婆婆寻思着这到底是自己家还是小和尚家呢？
只见这张小蛮斜斜半倚在小榻上，跟没了骨头似的，软绵绵的，手里还抓着点心和茶水，惬意极了，活像在自家一般舒适。
“慧儿，瞧见没，这才是人间。”他冲陈慧扬了扬茶盏，隔空敬了杯茶，“往后我们别去探险了，又折腾又累，还吓人。”
陈慧没搭理张小蛮，脑海中还在想事情呢。
她在想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厨房这样蹊跷的事情，这对凶手而言有什么好处呢？凶手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去布置这一切？
更何况……凶手似乎笃定沈婆婆一定会到老宅去。
见陈慧一直不讲话，沈婆婆决定先打开话匣子：“你近日有没有遇上什么事情？”
陈慧没有理会。
张小蛮注意到这人走神，偷偷瞄了眼沈婆婆，见其似笑非笑，眯着眼睛看陈慧。张小蛮心中咯噔一声，连忙三两口吃完点心，伸出油腻腻的爪子使劲儿拍到陈慧手臂上，“慧儿，人家问你呢！”
陈慧回过神来，“啊？什么？”
沈婆婆笑着摇摇头，笑道：“想什么呢，这样入神？接下来的事情与你无关，可不许再想了啊，也不准你俩再偷偷溜进老宅探险。”
“求我也不进。”张小蛮撇嘴，嫌弃道。
陈慧也跟着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进去。
“言归正传，你近日有没有遇上什么事情？”沈婆婆又问了一次。
陈慧认真想了想，摇摇头，“除了今日进老宅外，没有遇上什么事情。”
“如此……”沈婆婆沉吟片刻，突然留下一句‘等我一会儿’就起身往外走去。
外面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响声。
很快，沈婆婆又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桶竹签子。
装着竹签子的竹筒被涂成金黄色，表面画满了奇怪的红色符号，初初看上去有些诡异。竹签子倒是没什么特别，隐约能见到每根签子顶端也写了几个金色字。
首先坐不住的是张小蛮。
他重重放下茶盏，指着竹签子高声问道：“你们神婆与神佛有何关系？”
沈婆婆睨了张小蛮一眼，没将他的问话放在眼里，把签筒往陈慧跟前小茶几一放，沈婆婆又坐回她的木椅上。
“求签？”陈慧有些疑惑，“你们神婆也做这个？”
“嗯，糊弄人的。”沈婆婆深深看了签筒一眼，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张小蛮来气了，“凭什么答她不答我？”
沈婆婆笑了，乐道：“小哥脾气不大好呀。”
见张小蛮扭过头去不答，陈慧只能替他说话：“平日里脾气好得很，不知为什么今日总爱生气。”
没等沈婆婆继续调侃下去，陈慧开门见山道：“这个签子要如何用？我娘说您要见我，就是要叫我求签吗？”
说着，竹签桶被陈慧抓到了手里，她仔细看着这些签子上头的字，大多不认识，少部分还是会念的。
沈婆婆没有阻止陈慧看签文。
这套签子共49支，用来占卜吉凶，里面签文大多需要结合生辰八字等去看，凡夫俗子只看签文没有任何意义，也读不懂。
“晃动签筒，将最先掉出的签条递给我，我给你解读。”沈婆婆教了陈慧使用方法。
张小蛮第一时间坐直身体，想要将签筒给抢过来。
这个神婆不可信，说不准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陈慧连忙向后一仰，躲开来，她握紧签筒，用眼神示意张小蛮别紧张，得到了张小蛮的保证，她这才开始准备下一步。
先是跪坐起来，双手捧着竹筒，然后闭上眼睛，一边摇晃竹筒，一边虔诚祈祷，期盼能摇出个好结果来。
“唰，唰，唰。”一阵竹片相互撞击的声音响起，一根竹签子被摇了下来，掉落在陈慧衣襟上。
陈慧捡起竹签子，竹签上头只有一个醒目大字。
无论是房梁人头、异香、翻身，亦或者是鹅卵石，都是骗局。
抛开所有表象看内在，不过就是常宁验尸结果所说的那样——梁陈氏死于子时，死因并非窒息，她是因惊吓过度致死，死前曾剧烈挣扎过，手指甲里还有许多不属于死者的衣物组织。
先前在客房画地图时，陈慧与张小蛮猜到此事与老梁头有关，因为书房恰好在三个地点连起来的中间，老梁头当晚便睡在那。两人不想继续掺合进去，提出要离开，沈婆婆却硬要两人去最后一个地方查探。
于是到了这里，厨房。
这些刻意放置的箩筐，箩筐中的头颅，恐惧，惊悚，暗示，不安，直接让陈慧陷了进去。
陈慧知道沈婆婆也同样陷进去了，好在婆婆承受能力强，敢于直面那个与她极其相似的头颅。
换作是陈慧，她一定会犹疑、害怕。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小蛮气得想挠墙，他不知道为何慧儿突然改变主意，更不知道她们都看懂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过来帮我将婆婆扶起来。”陈慧没有回答，倒是叫他帮忙。
张小蛮哼哼唧唧两句，到底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帮忙了。
剩下的箩筐，三人没打算继续翻看，相互搀扶着走出老宅。
陈慧二人要将婆婆送回家去。
沈婆婆家距离这儿不远，甚至十分近，就在老宅外边最靠近的一圈。
据沈婆婆说，她在小岭村有两处房子，一个是老宅隔壁富贵堂皇的大院，一个是村尾靠近池塘的小屋子。婆婆一般住在大院，但考虑到总是有人来找她帮忙，他们不敢到梁氏老宅附近，于是她偶尔也会到小屋子去待客。
这个大院是小岭村一个富人赠给婆婆的。自打梁氏老宅的事情出来后，不少人搬离此处，因着婆婆不怕那些事，富人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将自家院子给了沈婆婆。
不稍片刻，三人就来到沈婆婆的家，还喝上了热腾腾的茶水。
沈婆婆坐在一张精心打磨研制的天然木椅上，陈慧与张小蛮则一左一右坐在小塌上。
沈婆婆想要与陈慧谈话，张小蛮是捎带上的。
只是……沈婆婆寻思着这到底是自己家还是小和尚家呢？
只见这张小蛮斜斜半倚在小榻上，跟没了骨头似的，软绵绵的，手里还抓着点心和茶水，惬意极了，活像在自家一般舒适。
“慧儿，瞧见没，这才是人间。”他冲陈慧扬了扬茶盏，隔空敬了杯茶，“往后我们别去探险了，又折腾又累，还吓人。”
陈慧没搭理张小蛮，脑海中还在想事情呢。
她在想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厨房这样蹊跷的事情，这对凶手而言有什么好处呢？凶手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去布置这一切？
更何况……凶手似乎笃定沈婆婆一定会到老宅去。
见陈慧一直不讲话，沈婆婆决定先打开话匣子：“你近日有没有遇上什么事情？”
陈慧没有理会。
张小蛮注意到这人走神，偷偷瞄了眼沈婆婆，见其似笑非笑，眯着眼睛看陈慧。张小蛮心中咯噔一声，连忙三两口吃完点心，伸出油腻腻的爪子使劲儿拍到陈慧手臂上，“慧儿，人家问你呢！”
陈慧回过神来，“啊？什么？”
沈婆婆笑着摇摇头，笑道：“想什么呢，这样入神？接下来的事情与你无关，可不许再想了啊，也不准你俩再偷偷溜进老宅探险。”
“求我也不进。”张小蛮撇嘴，嫌弃道。
陈慧也跟着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进去。
“言归正传，你近日有没有遇上什么事情？”沈婆婆又问了一次。
陈慧认真想了想，摇摇头，“除了今日进老宅外，没有遇上什么事情。”
“如此……”沈婆婆沉吟片刻，突然留下一句‘等我一会儿’就起身往外走去。
外面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响声。
很快，沈婆婆又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桶竹签子。
装着竹签子的竹筒被涂成金黄色，表面画满了奇怪的红色符号，初初看上去有些诡异。竹签子倒是没什么特别，隐约能见到每根签子顶端也写了几个金色字。
首先坐不住的是张小蛮。
他重重放下茶盏，指着竹签子高声问道：“你们神婆与神佛有何关系？”
沈婆婆睨了张小蛮一眼，没将他的问话放在眼里，把签筒往陈慧跟前小茶几一放，沈婆婆又坐回她的木椅上。
“求签？”陈慧有些疑惑，“你们神婆也做这个？”
“嗯，糊弄人的。”沈婆婆深深看了签筒一眼，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张小蛮来气了，“凭什么答她不答我？”
沈婆婆笑了，乐道：“小哥脾气不大好呀。”
见张小蛮扭过头去不答，陈慧只能替他说话：“平日里脾气好得很，不知为什么今日总爱生气。”
没等沈婆婆继续调侃下去，陈慧开门见山道：“这个签子要如何用？我娘说您要见我，就是要叫我求签吗？”
说着，竹签桶被陈慧抓到了手里，她仔细看着这些签子上头的字，大多不认识，少部分还是会念的。
沈婆婆没有阻止陈慧看签文。
这套签子共49支，用来占卜吉凶，里面签文大多需要结合生辰八字等去看，凡夫俗子只看签文没有任何意义，也读不懂。
“晃动签筒，将最先掉出的签条递给我，我给你解读。”沈婆婆教了陈慧使用方法。
张小蛮第一时间坐直身体，想要将签筒给抢过来。
这个神婆不可信，说不准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陈慧连忙向后一仰，躲开来，她握紧签筒，用眼神示意张小蛮别紧张，得到了张小蛮的保证，她这才开始准备下一步。
先是跪坐起来，双手捧着竹筒，然后闭上眼睛，一边摇晃竹筒，一边虔诚祈祷，期盼能摇出个好结果来。
“唰，唰，唰。”一阵竹片相互撞击的声音响起，一根竹签子被摇了下来，掉落在陈慧衣襟上。
陈慧捡起竹签子，竹签上头只有一个醒目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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